第18章 再見陌路

夢雪淡淡一笑，揚起好看的柳葉眉，眼睛很明亮：“我不懂。”是的，我不懂，不懂你在意的究竟是煙的苦澀，還是我的落寞。 淩雲緊緊的握着夢雪的手，一個轉身将她圈在自己與牆壁之間。靠得很近，鼻息淺淺。他叼着夢雪的嘴唇，用力的吸允，蹂躏，仿佛只有這樣，心裏才會好受些。他完全忽略了這樣本能的動作代表的是什麽，只是想要宣洩自己的不滿。 夢雪手肘用力，猛的砸在毫無防備的淩雲胸口，趁着他悶痛的時候，離開了剛剛的位置，站在幾步開外冷冷的看着淩雲：“我的事，至始至終都與你無關。一早我就說過，你的雪兒在那一次自殺的時候已經死了。別用你對別人的手段，來對我。不适用。” 冷冷的高傲，像一只想要急切的保衛自己地盤的獵豹，危險而驕傲。那時，淩雲只有這樣的想法。他嘴角蔓延着一絲苦笑。他忘記了，眼前的人不是溫柔膽小的雪兒，而是有跆拳道黑帶身手的柳煙。卻明明知道了真相，依舊這樣緊緊的被她吸引。 夢雪看着淩雲，那樣苦澀的笑，盡然讓她心中不忍。她微微皺眉，壓下那樣一樣的情緒。她想，或許只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畢竟，他為了能保護好夢雪，能同她幸福的在一起，努力了5年，整整的5年。可是偏偏是這樣的認知，讓她更加無力，煩躁不安。 淩雲一步步靠近夢雪，走得很慢，深怕驚動了警惕的獵豹那般。他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是誰，但是，即使不是他的雪兒，也不允許別人如此糟蹋雪兒的身體。他這樣給自己一個說法。 夢雪閉上眼睛，眼睫毛些微的顫抖，就如同她心底的糾結。兩份感情的記憶，很深刻，相互焦灼，她不知道自己曾經愛着的就是歐陽俊傑，還是淩雲。她不知道現在自己走的每一步是不是依舊那麽堅定。 淩雲靠在夢雪的身後，舌尖舔過她的耳廓，輕輕呢喃：“柳煙嗎？”帶着些微的不确定。 夢雪身體僵直，本能的一個過肩摔，将身後的淩雲扔出去。他，他居然知道我是柳煙？為什麽？為什麽？難道我表現得太過明顯？終究，她沒有想過是歌涼告訴的淩雲。 淩雲右手撐地，向後翻，穩穩的落地，拍了拍手。他摸了摸鼻尖，面對她，自己依舊毫無防備。只是想要靠近，再靠近。 歐陽俊傑來的時候剛剛好的看到這一幕。他以為淩雲欺負了夢雪，一個箭步上前，揪着淩雲的衣領，怒氣沖天。更重要的是他要展現一個男人的勇猛。 淩雲淡淡一笑，對于他而言，歐陽俊傑就是不夠看的小螞蚱。他右手握上了衣領上的手腕，一點點用勁。 歐陽俊傑臉色一點點變白，緊緊的咬着牙。他不願意在夢雪面前被比下去，即使痛也是咬牙忍着的。沒有想到自己經常鍛煉，居然被淩雲這樣輕易的鉗制。 夢雪微微皺眉，她怎麽會不知道歐陽俊傑只是個繡花枕頭？這樣隐忍無非是不願意被自己看低。哎，若是曾經，自己會心痛，會不忍的吧！可惜現在看着只是陌生，連高興都沒有。 不過現在她的身份，她只能選擇維護歐陽：“淩總，您一個大人物，何必同我們計較呢？而且，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還是別誤了行程的好。”擡眼看淩雲的時候，眼中再沒有意思波瀾，既然他知道了真相，就意味着在他心底，自己只是個陌生人了吧！ 淩雲微微一怔，才想起，歐陽是陪着夢雪的。而她這樣冷漠的語氣更加讓自己不爽，沒有來由的煩躁，更想要給眼前的男人一點顏色看看。然而從小的教養，和環境，他早就學會了審時度勢，他不想被夢雪讨厭，所以緩緩的放手，卻又在夢雪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陰了歐陽一把。 歐陽咧咧嘴，轉而笑得很張揚，最終小雪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他右手勾着夢雪的腰，腳步輕快的往機場而去。 夢雪頭也不會的往前走，她的路已經選擇，只能堅定的向前，沒有退路。所以，她決定，從此和淩雲只是陌路。歐陽俊傑，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一定不能讓他發現蹊跷。這一次的愛情游戲，她要他陪葬一切，就如同當初的自己，抵上了性命才明白，原來可笑的是愛情，而自己輸得徹底。 淩雲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轉而跟上了兩人的步伐。優美的獵豹，總會緊盯自己的獵物，可惜夢雪的獵物是歐陽，而自己也是個獵手。 機場的廣播不斷重複着航班将起飛的訊息，候機室裏，大家排隊緩緩的通過檢票口，上了飛機。 飛往英國倫敦的頭等艙稀稀拉拉的坐着幾個人，也印證了那一句不是冤家不聚頭，三個人又這樣湊在了一起。目的地都是英國。 淩雲慵懶的靠着床邊，看着雲海。哎……心底不住的嘆息，卻沒有原因，只是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 歐陽靜靜的看着睡着的夢雪，偶爾也會示威性的瞟一眼淩雲，這個男人總讓他不安，充滿威脅。 夢雪閉着眼睛假寐，這兩個男人的戰争，她不想加入，太累。她要做的只是養精蓄銳，好好享受這一次英國之旅。既然不能逃離，那麽就學會享受。就當是上輩子歐陽欠自己的幸福，現在一一補齊。 十小時多點的行程，三個人沒有誰多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的目光交集。似乎各自行事，卻又關注着自己在意的一切。 淩雲清楚的知道夢雪睡了8個小時，沒有吃任何東西，包括喝水。清醒的時候看了一份報紙，一本雜志。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就這麽硬生生的過了10小時，不覺得絲毫疲倦。 歐陽不時的看看夢雪，幫她弄好毛毯，深怕她有一點的不舒服。關于愛情，或許本就是一場博弈，誰的底牌不夠大，誰就更小心翼翼，何況單方面的付出。 夢雪也并沒有像表面的那麽輕松，她心底的痛只有自己最清楚。同樣的靈魂，因為不同的身體，被區別的對待，是因為年輕，還是時機？或者因為自己曾經的死心塌地。假寐的人，在側身的時候，偷偷的落淚，那樣酸楚。 抵達倫敦已經是英國時間晚上十點。 門口停着黑色勞斯萊斯加長版，Lee站在一旁，看見淩雲走出機場，迅速的将車門打開，微微鞠躬。 夢雪則拉着歐陽的手，第一時間鑽進了一輛出租車。她如同所有剛剛戀愛的小女生一樣，面色潮潤，帶着些嬌羞和興奮。即使只是一場演戲，她也用盡了百分百的力氣。 淩雲站在車旁，回頭看了看夢雪的方向，早沒有了人影。他優雅的上車，嘴角一抹苦笑。看着前面一絲不茍的Lee，他微微皺眉，突然想起夢雪有說過讓自己問Lee的吧！呵呵！ Lee從後視鏡中看到淩雲一會兒苦笑，一會兒狡猾的笑。他微微皺眉，這樣表露情緒，對老爺沒有好處：“老爺，你現在的表情在出賣你。” “你管得太多了。”淩雲冷冷的聲音，既然已經說到這裏，剛剛好把自己關注的問題也一樣問了。他笑得很淡漠：“Lee，你過去私下做了多少決定，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希望你清楚，我才是你的主人。兩年前的事，若是再發生，你會知道我的手段。” Lee手微微僵硬，兩年前？老爺知道了多少？這個人突然長大了，只是自己還依然以為他需要自己的保護。他已經完全長大，已經是Clinton家族的當家者，再不由任何人掌控：“可是，老爺，我是為了你好！” “嗯~~！”淩雲挑眉，眼中只有寒意：“那譚夢雪消失的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兩年前的事，你還要瞞我多久？”曾經，他可以看在Lee一心向着自己，是功臣的份上不予計較，但是不代表他能左右自己的想法。 “對不起，老爺！是我逾越了。”Lee冷靜的說着，而後繼續的開車。兩年前的事，自己不想說。至少在他看來是一個敗筆，因為自己其實也被那個女人利用了。那個女人并沒有在老爺面前時那般單純。 淩雲很滿意這樣的結果，Lee現在的反應，表示他明白以後該怎麽做了。雖然現在沒有想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麽，但是，并不妨礙他準備好的休息：“Lee，明天我要去奧賽德的莊園，幫我預約。記得那一橡木桶的63年幹紅，應該是最後一桶了。”這個天氣的葡萄園，嫩綠一片，剛剛好，自己的休息旅行就從那裏開始吧！ “是，老爺。”Lee迅速的回應，他知道這款酒的含義，心底悠悠的籲了口氣。這說明老爺斷了那份念想愉執着了嗎？雖然不确定，至少他覺得是個好的開始。在他看來夢雪是禍水紅顏。 淩雲苦笑着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這一桶紅酒，本來是準備和雪兒結婚是喝的，看來已經不需要了。還是自己獨酌吧！但願你能幸福，我的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