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整治不要以為我看不見就治不了你

他傾身,幾乎将她全都包裹在裏。

鞋尖抵着他的馬靴,鼻下野蠻炙熱的氣息愈加濃烈,沈瑜卿手不自覺地攥緊。

感受到涼軟擦過她的額,滑到她的鼻尖,額頭貼上,有熱氣噴薄她的唇,他還要向下。

“卑鄙。”沈瑜卿要側過頭,被他用手壓住,正了回來。

正對着他的方向。

他低笑,“接着罵。”

“混蛋。”沈瑜卿眼珠無神,只尋向聲源對過去。

魏硯指腹攆着她的耳珠,耳铛卸了,留下一個幾不可見的小洞。

“再讓你罵幾句。”指腹下生了熱,她臉色卻依舊冷。

魏硯嘴角揚起,聲音又啞又沉,“我讓你罵,你讓我親一口。”

沈瑜卿手攥得更緊,“你敢嗎?”

“有什麽不敢的。”魏硯玩味,黑漆的眸愈發深邃,盯住那朵軟紅,他咽了下喉,臉貼過去,在她唇尖上沾了下,又離開,若近若離。

“真軟。”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沈瑜卿沒說話,袖口搭落,指捏住一小包。

魏硯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注意到她的動作,嘴角咧了下,他手漫不經心地壓過去,眼垂着,“又想玩什麽花樣?”

他壓着手,沈瑜卿別過臉,“最少讓你五天下不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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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硯又笑了,“讓我五天下不了榻何必用這個。”

“什麽?”沈瑜卿沒好氣地說。

“你親自來。”他盯着她,眼底的壞意更多,“保證塽得你我都不想下來。”

沈瑜卿咬着唇,唇邊泛了白色。

他禁锢得緊,她掙脫不出。

周身都是他燙熱的氣息。

沈瑜卿眼動了下,幹脆往他身上貼近,鼻尖磕到一處,唇擦過他的嘴角,她說,“不要以為我看不見就治不了你。”

草原的白毛風呼嘯,刮出悚然之意。氈帳內炭火噼啪作響,愈加燥熱。

魏硯下颌繃得緊,整個人環着她一動不動。

知她膽大,卻未料想還這麽敢撩。

魏硯抓着她腕的手愈加用力,全身繃緊,像蓄勢待發的獸。

他盯着她,喉嚨滾了下,咧開嘴笑,一手去勾她的後頸,将人往懷裏帶。沈瑜卿手得到松緩,去推他胸口,他壯實得像堵牆。

他力足,将她摟得結結實實。

“想怎麽治我?”魏硯輕下音。

兩人幾近全身相貼,沈瑜卿鼻息都是他的味道,她蹙起眉。

魏硯低低地笑,“親一個,你想怎麽治都成。”

“不要臉。”沈瑜卿忍不住腹诽。

魏硯勾勾唇,毫不在意,頭低下,唇壓了過去。

“王爺!”

氈帳外漢子拱手抱拳,粗亮的嗓門響震了天。

沈瑜卿心口一跳,手掙紮去推他。

魏硯動作頓住,臉徹底黑了。

張禾值夜,犬戎人白日暗襲,為防止意外,魏硯後午先去尋典置處理些事,後又親自帶人探查了番,至夜才趕回來。

消停了大半日,不料夜裏鬧出了動靜。

張禾巡視回時,帶三兩人在雪地裏,見一人鬼鬼祟祟徘徊在外,心起了疑,果然不消片刻,看到了緊随其後的一隊人馬。

先吩咐一人回去通禀王爺,他則帶人伺機而行,注意那一隊人的動向。

然那些人竟比張禾預料得機敏,發現了他們,迅速準備撤退,張禾這才帶人厮殺起來。

魏硯出了氈帳。

綠荷在外面徘徊許久,見王爺終于出來才快步進去。

“怎麽回事?”魏硯提着刀邊走邊問。

張禾道“回王爺,這次的犬戎人非耶律延手下。屬下已審問過,那些人好像是跟着王妃尋藥來的。”

魏硯黑眸一凜。

此前荒漠遇襲時那些人便是沖着沈瑜卿去的。

他們究竟想要什麽。

魏硯腳步加快,提刀的手不禁收緊,手背青筋凸起,爆出清晰的脈絡。

氈帳內沒了那股侵略的氣息,沈瑜卿緩了緩心口的跳,方才那壞胚子實在是無禮,若無人喚他,他怕是真要肆無忌憚下去。

她是以淮安王妃的身份來的漠北,來之前她便明白,既是王妃,便是魏硯的女人。可她卻從未想過夫妻間的敦倫之事。她自負醫術精湛,還不至于怕了他,可沒想到這壞胚子竟是一個皮糙肉厚,沒臉沒皮的。

沈瑜卿低罵他一句,最好別讓她得了機會,否則必要讓他嘗嘗苦頭。

“小姐?”綠荷已進來許久,可見自家小姐出神得緊,實在沒敢說話。

現下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出聲。

沈瑜卿循着聲源過去,“下次他再來就說我在更衣。”

“是,小…”

“算了,”綠荷的話沒說完,沈瑜卿打斷她,“還是說我歇了吧。”

若是說她在更衣,他指不定又要做什麽下流事。

王八蛋,沈瑜卿忍不住啐了一口。

這一波人顯然訓練有素,魏硯審了一夜,到天明時上了大刑,才讓他們吐點東西出來。

張禾将記好的供紙呈上,魏硯刀攜臂彎,另一手去拿,兩三行的字,他看完将紙折了起來。

“傳令下去,緊閉關卡,凡是來往西域關內的人必要仔細排查,一個都不許放過。”魏硯眼底沉。

這些人果然是沖着她來的。

沈瑜卿制了雪反的藥,但一時半會依舊好不了。

後午時能模模糊糊見到光亮,她讓綠荷帶她出去走走。

天光初霁,她遮了厚實的外氅,綠荷扶她。

“小姐,奴婢覺得漠北雖荒蕪,卻要比上京開闊許多,人待在這,心也跟着透亮了呢!”

沈瑜卿會心地笑。

這裏雖野蠻,卻要比上京少了爾虞我詐,腌臜龊事,多的是心中赤城,直來直去,确實要比上京輕松。

“小姐,等我們回上京後是不是就不能再來這了。”綠荷感嘆,隐有惆悵。

來自然是來不了了。

沈瑜卿點頭,“生在逆旅,必難兩全,沒什麽好遺憾的。”

她想,若真到了離開的那一日,她不會留戀,亦沒甚好留戀的。

不論事不論人。

遠處馬聲嘶鳴,革靴踏地,她耳聽到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風大,別站太久。”

回神時,男人已到了身側。

沈瑜卿沒回他的話,背過身,手擡起,要去扶綠荷,卻抓到一只寬厚的大掌。

手心粗糙,有常年握刀生成的厚繭。指腹修長,手掌寬大,足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她抽了抽,那人依舊握着。

“我有事問你。”

“什麽事?”沈瑜卿問。

魏硯沖氈帳擡擡下巴,想到她現在還看不到,改捏她的手心,觸到一片軟,沒有骨頭似的。

“進去說。”他道。

沈瑜卿不動。

他看她繃着的臉,明白了。不禁摸了下嘴巴,嘴邊浮笑,想說我不對你做什麽,話到嘴邊轉了個彎。

“怕我做什麽?”

沈瑜卿哼一聲,“怕你亂發.情。”

魏硯閑出手幫她拂去耳畔的碎發,似笑非笑道,“今日克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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