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想又中了他的路子
輕佻放蕩,嚣張至極!
沈瑜卿臉轉冷,“我跟你進去,你放手。”
魏硯在她耳邊笑,“自己能找着路?”
“要你管。”
魏硯臉對着她,掌向上,握住她的腕。掌中骨頭纖細,好像一掐就斷。
“別鬧,真有正事。”魏硯手貼到她身側,半摟住她的腰往氈帳裏帶。
沈瑜卿掙脫不開,腳一絆,險些摔個跟頭,倒是先叫他扶住。
“老實點,還想我扛你進去?”
他歪着頭,正對她的臉,喘出的氣都噴到她耳朵裏。
胸膛結實,猶如一堵牆。
…
入了氈帳,沈瑜卿掙他的手,魏硯又攥了下,才松開。
沈瑜卿摸索着坐到榻上,“說吧,什麽事?”
魏硯抱臂斜倚着壁看她,拇指摸了下嘴角,“你救過犬戎人?”
那些人要的是他的命,而對她看樣子只是想要人,而且他們熟知她的醫術。
沈瑜卿眼皮一跳,循着他的聲音看過去,緊了下外氅的對襟,“兩年前,我跟随先生去過江南,确實遇到幾個異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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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她學醫小有所成,一心想去趟會宛,正巧先生要離京下江南,她才央求先生帶她一起去。
果不其然,讓她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她回過神,“是他們?”
魏硯眉擰了下,點頭,“他們認識你。”
沈瑜卿狐疑,“當年我隐藏了名姓,扮男裝,聲音蒼老,他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她沉思着,魏硯忽然開口,“久行。”
沈瑜卿警惕,直坐起身,“你怎麽知道?”
沈瑜卿行醫有兩個名號,一是女醫行乙,另一個就是老者久行。魏硯見到久行時就已懷疑他們是同一人。
“我見過你。”魏硯摸了摸腰間的刀柄,兩步過去站到她面前。
眼前的光擋了,感受到壓迫,沈瑜卿不禁側過頭,“你早就知道了?”
“嗯。”他應一聲,“裝得真像,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沈瑜卿咬唇,“那你後來怎麽認出來了?”
“耳朵。”
“什麽?”
他腳前了一步,磕到她的鞋尖。
沈瑜卿往後縮,他便往前抵,直到她退無可退。
“耳垂有一個小洞。”他捉住她的耳,指腹在那小洞上攆了攆,“怎麽沒挂東西?”
沈瑜卿沒好氣地拍他的手,魏硯一笑,倒真也放下了。
原來是在這漏了餡。
“憑一個耳洞你就能斷定是我?”
“不能。”魏硯指腹回味着那點軟,眼盯住她,“現在确定了。”
又中了他的路子。這男人,嚣張無禮,滿肚子壞水!
“犬戎人抓我做什麽?”沈瑜卿偏過臉問。
魏硯抹了把刀柄,皺眉思索,“這件事我已安排人去查,城外已加強戒備,現在還要在觀洲多留幾日。”
沈瑜卿應了聲。
靜默了會兒。
魏硯看她一臉凝重,便又笑了,“別怕。”
沈瑜卿擰着袖,鞋尖踢他小腿,“事問完了,你該出去了。”
她穿的是漠北特質的雲水靴,帶璎珞,緞面有雲紋狀,鞋尖上翹,可托住裙裾。
他掃了眼,小腿頂過去,兩腿夾住她,“往哪踢呢?”
襦裙短,下裳裏的腿纖細又軟,他用力幾分。
沈瑜卿一腿被他夾着,動彈不得,“不是說不發.情?”
“你先勾的我。”魏硯眼盯住她唇那抹紅軟。
胡衣厚實,沈瑜卿卻隐約感到腿外側傳過的熱,他貼得太緊,像是要把她的腿夾斷。
“我做什麽勾你了?”他夾得疼,沈瑜卿唇咬得更緊。
“你喘氣兒都是在勾我。”魏硯視線向下,她頸外氅包着,只露出一小片白,其他什麽都看不到。
“王八蛋。”
魏硯聽習慣了她的罵,反而愈發覺得她罵他的時候怪有意思的。
不禁勾勾鼻骨,他真是被她下了降頭。
魏硯晃了晃腿,撞着她的腿也跟着晃,低低地一聲,“不想了。”
沈瑜卿狐疑地看過去。
魏硯抹了把嘴笑,不說話了。
想旰她,
不想克制了。
…
有藥輔佐,第二日沈瑜卿的雪反好得差不多。
她揉了揉眼,便又看得見了。
綠荷高興,一早上整個人看着都歡歡喜喜的。
“小姐,奴婢昨夜才知原來觀洲每逢雙日子,夜裏都有篝火宴,咱們今夜也去吧。好熱鬧熱鬧!”
綠荷是個活潑的性子,沈瑜卿笑笑,側臉對着妝鏡,耳珠上的小洞不仔細看很難注意。
即使眼睛看不見,她也能想到那個男人眼裏戲弄的壞笑。
又痞又浪蕩。
沈瑜卿抿住唇,面無表情地移開眼。
“他呢?”
綠荷立即會意,“城中戒備,王爺帶人巡城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沈瑜卿嗔了她一眼,綠荷立馬閉住嘴。
“小姐,”綠荷小聲道“王爺他…”
沈瑜卿眼看過去。
綠荷想了想,接着開口,“奴婢覺得王爺挺好的。”
沈瑜卿不說話。
“在上京的時候,奴婢一心盼着先生和您好,覺得像先生那樣的書卷氣才是頂好的男兒。可現在到了漠北,又到了草原,這裏的一切都與上京不同。那日起沙,奴婢親眼看到王爺為了救您挨了一刀。”
“奴婢…”
“他是怕我死了沒人治得好殷止。”沈瑜卿打斷她。
“這些話以後不許再說了,過不了多久我們還要回上京。”
綠荷見她冷了臉,閉嘴不敢再說了。
小姐脾氣倔強,認定了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行嚴先生于小姐有恩有義,又年少相許,這漠北終究是過客。
綠荷眼皮耷拉下來,想到白日王爺看小姐的眼神,太過直白,傻子才不明白。她搖搖頭,兩人終究是有緣無分。
…
觀洲入夜極寒,綠荷怕小姐凍着,在裏加了一重罩衫,沈瑜卿對着鏡皺眉,“都要讓你包成團了。”
“小姐畏寒,可要仔細着。”綠荷拿好湯婆子,扶她出了氈帳。
篝火設在草原中央,氈帳少,中置火架,熊熊烈火燃燒,炙烤得人臉側發燙。
入夜正是人多的時候,有人置鐵架,上烤着肥美的牛羊肉,滋滋冒油,令人垂涎三尺。
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沒規矩也不忌諱,歡聲笑語一片。
沈瑜卿讓綠荷去玩,自己找個僻靜的地兒坐,沒坐多久,一胡服漢子到她面前,面相粗犷,孔武有力。
開口是當地的胡語。
沈瑜卿聽不懂,那人意識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急得滿頭大汗,兩手比劃,最後從懷裏掏出一棵枯草遞給她。
沈瑜卿疑惑,擡手剛要接,一人先她一步,她擡頭,入眼是男人腰間的刀,胡服束縛的腰身,寬肩,窄腰,勁實的身形線條流暢,精壯有力。
兩人交談幾句,那人最後面色讪讪地行了當地的禮節,躬身離開。
“眼睛好了?”魏硯坐到她對面,地墊着枯草,上面有土,他也不在意,兩腿屈着将她包裹在裏。
沈瑜卿“嗯”了一聲,問他,“這什麽意思?”
她眼看向魏硯手裏的枯草。
魏硯将草折了折,“不知道什麽意思就收?”
“我沒有。”沈瑜卿看他一眼,“不就一個破草嗎。”
魏硯革靴踢她,沈瑜卿不耐煩地避開,他腿一收,将人完全裹到裏面,小腿蹭着她的腰。
“不是破草。”
“那是什麽?”
“草原男女入帳的暗示。”魏硯說。
沈瑜卿微怔,不語。
“我若是沒來,你剛才就收了?”他得寸進尺。
沈瑜卿氣悶,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她哪裏明白這種事。
她不說話,他便愈發的嚣張,“還是想做了?”
沈瑜卿待不下去了,起身要走。魏硯腿擡起勾她的腰,沈瑜卿不穩跌了過去,頰邊炙熱滾燙,都是他的溫度。
她愈掙紮,他锢得愈緊。
遠處人聲鼎沸,唯有他們一處,僻靜,亮着微弱的光。
她耳側喘.息.灼熱。
魏硯眼盯她,“我不在這的時候少出來。”
沈瑜卿說,“憑什麽。”
魏硯又笑了,“草原男人野,怕你吃虧。”
她心想,她現在就不吃虧了?
絨氅掀開,沈瑜卿意識到什麽,面上一僵,大掌扣在上面,全部包住,掌心收了收。
耳邊嗓音低啞,“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