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膩的。

唉。蔣念暗自嘆氣,好好的兩個人,不好好過日子,瞎折騰什麽呢?如果真的沒感情了,那就該雲淡風輕,一笑而過。可現在兩人明顯都是一提起對方就短路,因為誤會而錯失,還有比這更讓人糟心的事情麽?

見蔣念句句懷疑,且似乎都是向着張娴的,夏月然煩躁的心情也終于漸漸冷靜下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蔣念和張娴應該是在花釀的新品發布會上認識的,可是為什麽這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時間裏,蔣念就和張娴關系這麽好了?

夏月然心裏生氣。惱怒張娴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勾搭人!人渣!她又暗自罵張娴,罵完了心裏又發苦。心裏的折磨真是如附骨之蛆,拍不掉掙不脫,一點點侵蝕的感覺真是難受之極。

這麽多年來,她多少次想起張娴不都是又怨又恨?可是這怨恨無所依托,只能折磨夏月然自己的心。所以她來找張娴要個交代。夏月然以為,只要自己從張娴這裏得到一個答案,那麽或許她就可以擺脫這份難耐的折磨,從此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所以她不排斥任何人的追求,近似報複的來者不拒。可是見到張娴後,張娴不僅沒給她一個答案,反而在自己妥協之後,再一次拒絕了自己。夏月然對她,顯然已經不只是恨了。她只願意和張娴形同陌路,可是又不甘心,不甘心被張娴這樣戲耍,她甚至想要和張娴作對,這心念本來只是初起,然而蔣念這一番舉動,讓夏月然這心念放大,成型。她決定,一定要把張娴追過來,然後再狠狠甩掉,讓她也嘗嘗這侵蝕心房的苦楚。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蔣念悠然回去時,還不知道她點燃了夏月然的心魔。

“羅亞,”見蔣念已經走遠了,夏月然嘴角噙了冷笑,給羅亞打了電話,“你剛剛沒怎麽吃東西,中午別忘了好好吃飯。”她語氣婉轉溫柔,聽得羅亞心頭發軟,一陣欣喜異常。挂了電話,連忙從單位裏跑了下去,到快餐店買了特別套餐,三兩的米飯吃的幹幹淨淨,套餐裏的菜也沒留痕跡,讓她吃的盤底光可鑒人。以至于下午的時候,撐得她不得不吃了消食片之後還得在單位裏不停慢步走來走去的消食。

夏月然卻是挂了電話,目光漸漸冷了起來。

蔣念還沒時間跟張娴說,夏月然沒有女朋友。閑人只有蔣念一個,工作日的時間,張娴早去上班了,不到晚上不能回來。蔣念也不會特意去找她,反倒一個人帶着相機去這個城市溜達。

她只晚了一步,卻讓夏月然和張娴的糾纏更深。

張娴晚上下班,正準備回家,剛走出大廈門口,就聽到鳴笛。她循聲去看,卻見到夏月然妩媚妖嬈的倚着那輛迷你車對自己招手。

張娴愣了愣,走上前去,“月然?”

“很驚訝嗎?”夏月然笑笑,“我是專門來接你的。”

“接我?”張娴心頭一跳,卻又連忙搖搖頭,“不用了,這裏離我住的地方并不遠。”

“別推辭了。”夏月然摟住了她的肩膀,“唉,見你好像總是躲我的樣子,不知道你是不是心有芥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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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娴茫然。

“唉,年輕的時候不懂事,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就別放在心裏了,”夏月然把張娴推到車子裏,“無論如何,在這座城市裏,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抛去舊情人這個身份,至少,咱們也曾經是好姐妹,好朋友,對不對?”

夏月然發動了引擎,“張娴,你不要躲我了,我們還是好姐妹,在你的地方,你要罩着我啊!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

“……”聽言,張娴愣愣地看着夏月然,心口發疼,可見夏月然這麽坦然,她怔怔望了一會兒,也忽的笑了,“嗯,好姐妹。”

“這才對嘛!”夏月然笑意盈然,只是那笑意卻怎地都沒有到達眼底。

她還是帶了張娴回自己家,“娴兒,我已經很久沒有正經在家吃過飯了,這次來劫你回去請你吃飯好不好?”

“請我?”張娴訝異。

“對!”夏月然停車,“但是要你自己來做!”

她帶着她來到了附近的菜市場。以前,她們也會一起來菜市場,平時要是有空,張娴都會自己去,但是周末的時候,她會把夏月然從床上拖起來陪自己一起去。張娴喜歡和夏月然兩個人一起在菜市場裏東挑挑西揀揀的感覺,明明兩人都不是很懂,卻偏要煞有介事的就長紋西瓜好吃還是亂紋西瓜好吃的類似問題争上半天。

時隔多年,再次和夏月然來到菜市場,雖然地點不同,但菜市場的模樣似乎都差不多。張娴頓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娴兒,這裏有豆腐!好水嫩!”夏月然拉着張娴,走到一個豆腐店前,“你要吃嗎?我請客,很難得的哦!”

張娴看着興高采烈的夏月然,忍不住想要哽咽,卻微笑着點了點頭。

“我不吃香菜!”夏月然把自己買的一堆菜全都扔到張娴手裏,看到一旁大媽吆喝自己買香菜,夏月然果斷拒絕。

“這裏的海帶看起來很新鮮,”張娴看了看,“老板,要這個。”

夏月然有些愣,随即扭過頭去。這有什麽!自己不也是記得她愛吃豆腐?所以,她還記着自己最愛吃海帶海鮮,這一點都不值得感動。

“這裏有紫菜,”張娴又挑了一袋,“做南瓜紫菜湯,很好吃。”

夏月然垂眸,點點頭。她看着張娴認真的在選紫菜,反而更加生氣。于是給羅亞發了短信,“羅亞,你喜歡吃什麽菜?我買來給你做。”

羅亞收到短信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夏月然怎麽好像突然之間對自己這麽好?她幾乎要喜極而泣。難道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夏月然終于為自己動心了嗎?

羅亞擦了擦眼中的霧氣,回道,“我愛吃的東西很多,只要是你做的,都是我最喜歡的!”

夏月然收到回信時,咬了咬唇。擡頭看一眼張娴,她暗自嘆息,自己這話要是問張娴,她能啪啪給自己打出一長串的菜名來。而且也不會說什麽只要你做我就最喜歡的話。夏月然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心血來潮做早飯,喊張娴起來吃時,她一副要死的模樣賴在床上就是不肯起床。自己怨她不懂得珍惜,她還理直氣壯的說,咱們是要過一輩子的,我不想吃飯就不吃啊,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有機會嗎?夏月然心潮難平,氣她只會毒舌給自己添堵,都不會說些好聽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嗯,大家中秋節快樂哈~!發月餅先~撒撒撒撒撒~

96一醉解千愁

本來是夏月然在買菜,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張娴在選。就像以前一樣,每次都是夏月然嚷嚷着買這買那,到最後真正買回家的,還是張娴選的。

用張娴的話說,夏月然選的菜不科學,除了肉還是肉,要不就是海産品,都傷胃。她挑食,不愛吃青菜,飲食不平衡,怎麽可以依着她!

夏月然撇嘴,不以為然。

沒曾想多年以後,不知不覺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夏月然在一旁指手畫腳,要這個要那個,張娴按照葷素比例,有的要,有的不要,到最後夏月然要買的菜張娴選了一半,駁回一半。

兩人手裏拎着的有土豆,排骨,芹菜,五花肉,大蔥,南瓜,紫菜,海帶,豆腐。

夏月然嫌少,還要買。張娴攔住了她,“吃完再買!菜市場又不遠,買回去吃不完放着,就不新鮮了。”

她右手拎着菜,左手拉住了夏月然手腕,夏月然一怔,不由望向了張娴。

不知道是時光倒流,還是瞬間産生了錯覺,張娴覺得,好像她從來沒跟夏月然分開過,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她們就是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到了現在。

夏月然的手機卻響了。

張娴回神,連忙松手。

打電話來的人,是羅亞,“月然,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去。”夏月然也有些發怔,她一句話交代完,就挂了電話。

張娴也沒問是誰,只說,“走吧。”

氣氛不知道怎的,竟然又變得有些尴尬。

夏月然把菜包裝好,放到後備箱,笑笑讓張娴趕快上車,“我快餓死了。”

“嗯。”張娴依言坐在了副駕,兩人一路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被回憶和現實交錯充斥的片刻溫馨,讓兩人的現狀更加尴尬。

紅綠燈閃爍,猶如警示,照進張娴心上。等紅燈時,那刺目的紅色好像鮮血,開始從高高的鐵杆上滴落。就像張廉的血。

“除非我死,否則是不會讓你跟女人在一起的。”

耳邊赫然響起張廉這句話,張娴頓時臉色發白。

“張娴?”夏月然喚她,她沒反應。卻只見張娴目光深深,卻沒有焦點。夏月然吓了一跳,“張娴!”

她拍了張娴的臉。

張娴轉頭,看見是夏月然,心神甫定。卻又開始驚恐。她猶如夢呓,對夏月然說,“月然,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夏月然一愣。

張娴受驚一樣回神,連忙扭過頭去。

夏月然暗自攥緊了雙拳,心髒一陣陣抽疼,卻一拳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張娴肩頭,“張娴,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她笑的明媚,“我們是朋友啊!”

“對不起……”張娴不敢看她。

“唉,我承認,我以前是喜歡過你,嗯,是愛吧。年輕的時候,誰沒幹過傻事?”夏月然板過張娴的臉,“不過,那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現在事情都過去了,你別放在心上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啊。”

“……”張娴被夏月然捧着臉,動動唇,卻說不上來話。

“如果你一直放不開,那只能說明,你對我還有非分之想。”夏月然眨眨眼,“可別啊。別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咱們的友誼!”

“沒有。”張娴終于笑了笑,“我沒有。”

“沒有就好。”夏月然面帶笑容的放開她,轉而去開車。可她眼中卻是一片冰冷,和她臉上的笑容簡直如同赤道和北極的區別。

到夏月然的小區時,車剛停好,羅亞就興奮地迎了上來,“月然!”待看到車裏坐的張娴時,羅亞一愣,“娴姐!”

張娴看見羅亞,眼中一痛,卻連忙斂了心神,對羅亞笑笑,“你好。”

夏月然施施然下車,給羅亞一個擁抱,又親了親她臉頰,“等很久了吧?”

羅亞驚訝極了,木讷不能言,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沒多……多久……”

夏月然親昵的敲了羅亞額頭,“我買了很多菜,今天請娴兒吃飯,你快去後備箱拿。”

“哦,好。好!”羅亞轉身,一個不留神踉跄一下,險些摔倒。

站在車邊的張娴伸手扶了她。

“謝……謝謝娴姐!~”羅亞可算緩過勁兒來,整個人猶如飄在雲端,在後備箱一邊拿菜一邊可勁兒的傻笑個沒完。

回到夏月然的房間,羅亞連忙說,“我去做飯吧!”

“還是我來吧,”張娴壓着情緒,對羅亞笑笑,“夏經理今天是專門請我來做飯的。”

“那怎麽好意思……”羅亞不好意思的笑,“你是客人……”

客人。

多刺耳的一個詞兒。張娴手上失了力道,羅亞把菜拿到了廚房。

“亞亞,你就別搗亂了!”夏月然摟住了張娴的脖子,卻對廚房裏的羅亞說,“娴兒是我好姐妹,又不是外人。我今天還真是專門請她來做飯的。”她歪頭對張娴笑,“娴兒,你去做,好不好?”

“好。”張娴恨不得立刻從她們兩個人的世界裏消失。

羅亞很喜歡聽夏月然喊她亞亞。

她從善如流地走出廚房,經過張娴身邊時,說,“謝謝娴姐!”

“嗯。”張娴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淡得幾乎看不到,“你們去等着吧。”

她轉身進了廚房洗菜,聽到遠遠地夏月然和羅亞不時傳來的低笑聲,心裏開始麻木。這是自己選擇的路,不是嗎?

冷水中從高空落下溫熱的液體,打在自己手背上。張娴深呼吸一口氣,眨眨眼,那眼中的霧氣蒸發,倒也能讓她擠出了個笑容。

一頓飯吃的水深火熱。

張娴第一次在有知覺的情況下,吃這麽難以下咽的飯菜——盡管這飯菜就出自她自己的手。

夏月然留她住下,張娴怎麽可能留下。

她執意回了自己的住處。正在開門,蔣念的房門打開了,“你終于回來了。”

“學姐。”迎着蔣念房間裏透出的燈光,張娴對她笑了笑。

“怎麽了?”蔣念走到她面前,“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有嗎?”張娴摸摸自己的臉,“我沒事。”

“嗯?”蔣念挑眉,“口是心非是最壞的習慣。”

張娴啞然,鑰匙轉動,門打開時,她卻忽然停住了。轉而擡頭問蔣念,“學姐,你現在有酒嗎?”

“酒?”蔣念眼神動了動,“有。”

“我想喝酒。”張娴望着蔣念,“學姐,你請我喝酒吧!”

“哧——”蔣念忍不住笑,哪有這樣理直氣壯讓別人請喝酒的。不過她還是大度的點了點頭,“好啊。”

她打開了門,“歡迎光臨。”

張娴毫不猶豫地一步踏了進去。

******

羅亞面含喜色,看着夏月然,“月然,你……”

“噓——”夏月然伸出食指放在了羅亞唇上,“別說話,我請你喝酒哦。”

“好。”羅亞接過夏月然遞過來的酒杯,一杯紅酒她猶如牛飲,一幹而盡,然後放下酒杯說,“月然,你是接受我了,對嗎?你喜歡上我了,對不對?”

她滿含期待的望着夏月然。

夏月然一頓,然後自斟自飲了一杯,對羅亞笑,卻意味不明的說,“嗯……你對我這麽好。”

“嘿嘿……”羅亞開心極了,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完,“月然,你是我女朋友了,對不對?”

“你說是,就是。”夏月然自顧喝酒。

羅亞雙目神采熠熠,端了酒杯湊近夏月然,“月然……”

夏月然喝得急,已然有些頭暈。她轉頭看向羅亞,羅亞趁機吻了她的唇。

有那麽一瞬間,羅亞欣喜地如同身在天堂。可是下一刻,她卻被夏月然用力推開了。

羅亞驚訝地望着她。

“哪有這麽容易?”夏月然醉眼迷離,“你的路,還遠着呢。”

“可你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羅亞有點委屈。

“那你的路也很遠。”夏月然簡直是在強詞奪理。可羅亞沒有反駁的餘地,見夏月然還要喝酒,她忙奪下,“別喝了,娴姐說,你胃不好,不能多喝酒。”

“娴兒……”夏月然目光朦胧,聽到這個詞兒,忽然對羅亞冷了臉色,“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她!”

“額,”羅亞不解,“娴姐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夏月然冷笑,“她是誰朋友。”

“……”羅亞啞然,她好像忽然嗅到了什麽不尋常的意味。

夏月然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臉,“工作場上的人際關系,很複雜。你以後就會懂了。”

“是麽?”羅亞眨眨眼,她偷偷松了口氣。原來是應酬關系,還以為……她搖了搖頭,對自己說,做公關的,是這個樣子啦。

夏月然還在喝酒,羅亞忙阻止她,“你不能喝多……”

“真正對我好的話,”夏月然撫摸羅亞的臉,“你就該陪我一起喝。”而不是像張娴那樣,就知道攔着自己。攔攔攔!

羅亞一愣,抿抿唇,“好,我陪你喝。”

她打開一瓶白酒,紅白混雜着喝,“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想喝酒,我卻是為了你願意做我女朋友而喝。月然,我很開心。”話說着,她一飲而盡。

“開心就好。”夏月然給她倒了酒,也自己喝,“做人最要緊是開心。”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到最後幹脆直接拿瓶子喝,爛醉如泥。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亞喝着酒,醉醺醺地抱住了夏月然。

夏月然起身,兩人相互扶持着從客廳回卧室。

倒在床上時,羅亞雙手緊緊箍着夏月然腰間不松手,不安分地動着去尋找夏月然腰上衣服的空隙,摩挲而上。

夏月然倏然睜開了眼睛,抓住了羅亞的雙手。

她掙脫羅亞,起身去了衛生間。回來後,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97換房住

張娴睜開眼睛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她剛“嘶”了聲,蔣念就穿着睡袍,吸着牛奶站到了門口,“醒了?”

打量一下四周,張娴發現自己不認識這裏。随即念頭一轉,才想起自己是住在蔣念家裏,“學姐……”她捂着額角,頭好疼。

“我都不知道你看起來身材還行啊,怎麽喝醉了那麽重!”蔣念只能嘆自己招了個麻煩,這姑娘喝了一瓶白酒不到,就倒地昏睡。她本來是想把張娴送回對面去,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起來,只好就近把張娴拖進自己卧室。不過,蔣念可不會委屈自己,張娴占了自己的床,她索性拿了張娴的鑰匙,跑到對面張娴的床上睡了一夜。

蔣念暗自慶幸張娴沒有發酒瘋。她昨天之所以答應要請張娴喝酒,本是打着讓張娴酒後吐真言的主意,套套話什麽的。哪料這姑娘酒量這麽不濟,一瓶白酒不到,就撂倒了。

要說起來,張娴還真冤枉。她酒量還真不算低,只不過蔣念因為有意使壞,拿的酒度數高達82度,平時都是70度左右封頂了,這一下灌這麽高的度數,她能扛得住才奇怪。

“哎,小學妹,你到底為什麽要買醉啊?”蔣念一邊吸牛奶,一邊閑閑說,“我珍藏多年沒舍得喝的酒,可都讓你給我消滅了啊。吃人家嘴軟,你可要跟我說實話。還有,我已經替你請假了。杜總批準,但下午一定要去上班。”

“……”張娴聽言暗暗叫苦,惱自己不該一時貪杯,又見蔣念真的是不依不饒的模樣,只好嘆氣說,“也沒什麽……”

“說實話!”蔣念的牛奶竟然還沒喝完。

張娴心裏嘟囔,卻不得不開了口,“昨天……去夏經理家做客了……”

蔣念聽言心中一動,坐到張娴身邊,“然後?“

“唔,學姐,”張娴揉揉額角,“你好像跟杜總很熟?”

“不要岔開話題!”蔣念敲了她腦袋,“然後發生什麽了?”

“然後,吃完晚飯,我就回來了。”張娴如實禀報。

“回來,你就借酒澆愁了?”蔣念瞥她一眼,“這中間,你一定省略了關鍵環節。說吧!”

“……”張娴猶豫了一會兒,黯然的說,“羅亞也在……”

“哦~懂了。”蔣念點點頭,又問,“她在又怎樣?她又不是夏月然的女朋友!”

“誰說不是……”張娴心裏發苦,“就是……”

“嗯?”蔣念挑眉看她,“你自己猜的是吧?”

“不用猜,一眼就看得出來。”張娴低聲說着,忽然又幽幽道,“這樣也好。這樣,我就安心了。她和別人在一起,也好。也好……”

“好?”蔣念驚訝地摸了摸張娴的額頭,“張娴,你是不是被昨天那瓶酒喝壞腦袋了?”

“學姐,”張娴對蔣念笑,“謝謝你,和你的酒。”

“謝謝我的酒喝壞了你的腦袋?”蔣念哭笑不得。

“不,是讓我清醒。”張娴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很清醒。我很好!”

“……”蔣念眸子沉了沉,“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喜歡夏月然,但是卻不願意跟她在一起嗎?”

張娴一頓,正想着怎麽糊弄她,蔣念接着補充道,“別想糊弄我。姐姐我是過來人,你心裏有沒有她,我看得出來。”

“唔……”張娴抿唇猶豫了下,卻粲然一笑,“那,我不能告訴你!”

蔣念反倒笑了,“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學姐果然是好人!”

“我是不是好人,先另說。”蔣念起身,“你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什麽事情?”

“我昨天去問夏月然的時候,她說,羅亞不是她女朋友,”蔣念還在吸牛奶,張娴心道,那牛奶難道會自産?所以就是少多少,補多少,永遠都喝不完?“別走神!我在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蔣念忍不住瞪了張娴一眼。

“嘿嘿,學姐,你的牛奶從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喝,到現在怎麽還沒喝完?”張娴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打斷了她。

蔣念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牛奶盒子,“空的,我喜歡吸着玩。”

“……”張娴頓時一腦門黑線,這麽漂亮又有氣質的學姐,竟然有這樣的怪癖……

“唉!”蔣念嘆了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真心裏有她,就別在這裏自己胡思亂想。”

“嘿嘿。”

“就知道傻笑!”蔣念吸着牛奶——盒子,轉身走了出去,“快起來!我要收拾房間了!”她還有潔癖。

“哦。”張娴應着,從床上爬起來。

夏月然不承認,可能是因為跟蔣念不熟,不相信她吧。張娴在心裏嘆氣,以前,月然不也是這樣?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就讓她們好好生活吧。

反正,已經這樣了。

“學姐,你到底跟杜總什麽關系啊?”張娴十分好奇,杜染竟然給自己打電話,問是不是和蔣念在一起。張娴才忽然想起,科學來講,蔣念幫自己請假,怎麽會有杜染的聯系方式?她并不熟悉這裏。

“你刨根問底的功夫真是恐怖,”蔣念嘆了口氣,“杜總的妹妹是我的好朋友,閨蜜。”

“杜總的妹妹?”

“不然呢?”蔣念一邊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一邊回答,“沒有姐妹的話,她哪來的外甥女。”

“咦,對哦,”張娴端着泡面一邊吃一邊嘀咕,“這樣說,難道你的閨蜜就是羅亞的媽媽?”

“八卦!”蔣念頭也不擡的回了她這麽一句。

“沒有反駁,說明就是了!”張娴來了精神,“那你不該是幫着羅亞嗎?”

“她又不認識我。”蔣念皺眉,“你能趕緊把那垃圾食品吃完嗎?我聞着難受。”

張娴連忙吸溜兩口,把包裝扔進了垃圾桶,“好了,沒了!”她又湊到蔣念門口,“學姐,她為什麽不認識你?你不是她媽媽的閨蜜嗎?”

“我是她媽媽的閨蜜,又不是她的閨蜜,她為什麽一定要認識我!”蔣念起身,看向張娴,“你十萬個為什麽啊?我不回答了。”

張娴撲哧笑,“惱火,說明有貓膩。”

“喂,月然啊,你現在有空嗎?我這裏有個瘋子。”蔣念捏起手機,動作迅速的給夏月然打了個電話。

張娴傻眼了。

“嗯,是一個叫張娴的,能麻煩你過來,把她弄走嗎?”蔣念對着手機說的煞有介事,張娴怔了怔,“學姐,你吓唬我呢吧?”

“好的,麻煩盡快。”蔣念挂了手機,對張娴聳肩,“是不是吓唬你的,一會兒就見分曉。”她又去收拾房間。

“……”張娴欲哭無淚,“學姐……”

蔣念充耳不聞。

“我來幫你收拾房間……”張娴蹭了過去,蔣念一巴掌拍開她,“我說過不用了。”是的,張娴一開始要幫她收拾房間,蔣念就說不用。因為她有潔癖,倒不是嫌棄張娴,而是她的東西她必須自己一點點弄幹淨才舒服。

“學姐……”張娴哭喪着臉,“你剛剛真的給月然打了電話?”

“對啊。”蔣念挑眉,“你以為我是拿手機玩?我從來不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如果可以,張娴想去撞牆。

轉瞬的功夫,張娴沒了人影,她火速滾到自己房間,去收拾房間打理自己。

蔣念看她消失在自己房間,這才自言自語地說,“從來不做,偶爾做一下,也算是調劑下生活嘛!”說完,她又笑眯眯的繼續收拾自己的房間。

可憐張娴把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衣服也換好洗好,眼看着就要到下午去上班的時間了,也沒見夏月然的影子。

“學姐……真腹黑……”張娴拎起自己的包,也終于意識到自己被蔣念耍了,忍不住失落的撇了撇嘴,灰溜溜地滾去上班。

蔣念還正在房間裏優哉游哉的睡午覺。不過,她睡醒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當即就爬了起來,給夏月然打電話。

夏月然倒是有她的聯系方式,看見是蔣念,她眯了眯眼睛,接了起來,“學姐?”

“夏月然,我們換房間住吧!”蔣念躺在床上,迷蒙着眼睛,好似還沒睡醒。

“什麽?”

“張娴就住我對面,”蔣念說,“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你們就可以每天互相串門,增進友情了!昨晚張娴還在我這裏睡了一晚。”蔣念故意斷了話,聽得那邊的夏月然握緊手機,漠不關心地回了她,“哦。”

“不過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絕不會趁人之危!”蔣念笑的像個偷腥的貓,“我去她房間睡了。”

“……”夏月然倒抽一口冷氣,如果蔣念現在在她面前,她一定狠狠甩她一巴掌!“哦。”不管心理活動多麽豐富多彩動作化,她回複的話還是這麽漠不關心,“學姐,還有別的事情嗎?”

“這些都是題外話,”蔣念說,“我的重點是,你和我換房間住吧!我可不想每天陪一個為了你而爛醉如泥的人。”

這話讓夏月然沒來由的心頭一痛,“……我考慮考慮。”

“這有什麽好考慮的!”蔣念摸着額頭,一錘定音,“下午你來吧,我們在今晚之前換了,等張娴回來吓她一跳!”

“……”夏月然真是忍不住抽了嘴角,學姐,你太調皮了……

98就像仍然在一起一樣

蔣念的目的達到了。

下午張娴下班回來,去敲蔣念的門,“學姐,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她是因為喝了蔣念所謂珍藏的酒,所以想要回請她。

“吃飯的事情,回頭再說,”夏月然打開門,直接把她拉了進來,“你先幫我一起收拾東西。不行,我快累廢了……”

“月……月然?!”張娴驚訝極了,“怎麽是你!”

“哦,學姐非要跟我換房子住,你知道,她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廣告合作方……”夏月然的解釋真是差強人意。

張娴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別愣着了,你快幫我收拾收拾……”夏月然累的一塌糊塗,“我快累死了!”

“唉,你先去我房間休息休息吧。我收拾好了叫你。”張娴把鑰匙遞給夏月然,“廚房裏有水,渴的話自己去倒。”

夏月然也不推辭,拿了鑰匙就走。

張娴看看夏月然鋪了一床還摞了一層一層的各種衣服,頓時有點手軟。

疊衣服,整理床鋪,打掃房間,擺放生活用具。

做完時,已經将近九點多了。張娴累的腰酸背痛,她十分懷疑夏月然是不是什麽都沒做,就等着自己回來做免費勞動力。

“好香啊……”張娴剛剛在衛生間裏洗完手,就嗅到一陣飯香。她連忙探頭去看,卻見夏月然過來喊自己,“我借用你的廚房和你的東西做了飯,快來吃飯吧!”

管不了那麽多了,張娴也快餓死了。

她關上蔣念的,不,現在是夏月然的房間的門,回到自己房間。看見自己那個懶人桌被夏月然搬來做了臨時飯桌,上面竟然擺了三菜一湯,不過……煎豆腐,炒豆腐,蒸豆腐,張娴黑了臉,要不要這樣?那湯呢?她湊過去看了一眼,青菜豆腐湯……

“月然,你确定你不是在黑我的豆腐?”她哭笑不得,卻又覺得很開心。

“這不是你幫我的忙嘛!所以做些你喜歡吃的。”夏月然給她盛湯,“而且我看你冰箱裏就是豆腐多。你快嘗嘗。”

“……”張娴接過來,喝了一口,驚奇道,“咦,味道還不錯哎。”

“你真以為我是白癡啊。”夏月然橫了她一眼,“只不過本姑娘身嬌肉貴,不輕易動手罷了!你賺到了。”

“嘿嘿,”張娴笑,“沒有你喜歡吃的哎。”

“沒關系,我剛剛已經把你冰箱裏的那個雞腿吃了。”夏月然笑眯眯的捧着碗喝豆腐湯。

張娴于是黑着臉吃飯。不用擔心這女人!她才不會餓着她自己。

其實,夏月然沒告訴張娴的是,這麽多年了,她也喜歡上吃豆腐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夏月然把豆腐的吃法幾乎琢磨了遍,蒸煎烹炒炸,她樣樣拿手。

只不過,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味覺疲勞啊。張娴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吃不下去了。

夏月然變戲法一樣端出一盤水果沙拉,自己一邊吃,一邊給張娴,“這是最後的秘密武器!本宮犒勞你的。”

“謝花妃娘娘!”張娴眼睛都亮了,吃豆腐吃到幾乎失了味覺,看見夏月然手裏端着的各式各樣的水果,她頓時有種流口水的沖動,“咦,不對,”張娴正吃着,忽然問夏月然,“我家裏除了香蕉之外,就沒別的水果了呀。”

“我散步時買的啊。”夏月然叉了一塊猕猴桃,“不然還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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