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9)

素食館是防古的庭院設計,深灰色的瓦片白色的矮牆,綿長清秀的回廊,新月形狀的回廊廊角,東南回廊盡頭種着整片的楓,晚秋時節的霜露染紅了楓葉,整片庭院和着掉落的楓葉倒映在了湖面上,斜陽的光影投射到了湖面上,波光粼粼,這是一幅絕好的映像畫。

梵歌和溫言臻就站了了那片的楓樹下,梵歌背對着湖,溫言臻面對着湖,她捏着他的一角,一整片的風景被他裝進了他的眼波裏,像一卷讓人眷戀的夢。

所有的心情仿佛在這裏類似于夢境裏的風景下開始變得自然而然了,包括梵歌任憑溫言臻抱着,包括她的頭被溫言臻輕輕的按在了他的肩上,他的下巴在她的頭頂上溫柔的蹭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的頭發。

“溫言臻,我以前會游泳嗎?”這是梵歌第一次向溫言臻主動的問及她以前的事情。

“梵歌是有名的旱鴨子。”他在她頭頂上嘆氣:“梵歌不喜歡游泳,小時候的梵歌有輕微的嗜睡症她更喜歡睡覺,長大的時候是因為忙,忙着念書忙着學習忙着。。。”

溫言臻話說到了這裏頓了頓,片刻繼續:“當梵歌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時,她更不喜歡游泳了,因為梵歌是個害羞又臭美的姑娘,比基尼讓她害羞,不怎麽樣的身材讓她自卑,可是就是這樣的一位旱鴨子卻在那一年裏跳下水去救另外的一位旱鴨子。”

溫言臻身體向後靠了靠,讓梵歌的臉從他的肩膀上離開,微微的往下了腰,捧住了梵歌的臉,啞着聲音。

“另外的一位旱鴨子就是我,梵歌,那年,我們十五歲,後來,我們都感冒了,我們被送進了醫院裏了,我們還住在了同一間病房裏,我們的病床隔着兩只手的距離,很晚的時候,你悄悄的來拉我的手,你問我,阿臻,在水裏你怕嗎?以前,梵歌喜歡叫我阿臻。”

低低的聲線變得苦澀,溫言臻的話類似嘆息:“你總是阿臻,阿臻的叫着我,仿佛,怎麽叫都不夠似的,阿臻,阿臻。。。。”

阿臻,阿臻,阿臻。。。

這個稱呼在梵歌的心裏流動着,有着苦楚的滋味。

溫言臻的臉一點點的靠近了過來,低下頭,用他的鼻子蹭着她的鼻子,細細的,低低的說着,梵歌,從前你總叫我阿臻來着。

一片楓葉從樹上離開,被風帶着旋轉着,宛如一場憂傷的獨舞,紀念着關于生命的最後瞬間,姿态不忍讓人眼看。

梵歌垂下了眼,溫言臻唇就貼了上來了。

唇與唇接觸着,起初帶着那麽一點淡淡的憂傷,漸漸的,另外的一種情愫取代了憂傷,他捧着她的臉頰的手變成了變成了托起了她的下巴,再次的,溫言臻的吻重重的貼了上來,帶着那樣一種窒息般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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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歌二十八歲的身體裏住着的是懵懂的靈魂,單純而稚嫩,固執的喜歡着某一些的東西,并且是牢牢的喜歡着。

梵歌最喜歡的是某一部老電影裏的接吻鏡頭,在暗夜的街燈下,男人高大英俊穿着短風衣,女人嬌小玲珑穿着過膝寬裙擺的裙子,男人托着女人的下巴底下頭,女人踮起了腳尖,昂起了頭,紅色的高跟鞋鞋跟離開了地面,街燈下,男人和女人的影子越靠越近。

恍然間,那撬開梵歌牙齒,順着牙齒敞開的裂縫游進去的舌把她帶進了那個電影畫面裏,口腔裏變成了一個小世界,彼此之間的舌頭是小世界裏兩尾小小的魚兒,追逐着,嬉鬧着,直到被一方被另外一方抓住。

終于,溫言臻用舌尖卷住了梵歌的舌尖,稍稍的用力,糾纏,抵死,在類似這樣的窒息中,楓變成了街燈,梵歌踮起了腳尖,高跟鞋鞋跟離開了地面,街燈的光線幻化成了大片大片火紅色的丹楓。

現實和光影交纏着,在彼此的舌尖裏。

被放開時梵歌還沉浸在那片火紅火紅的丹楓裏,直到無限歡喜的聲線繞開。

“梵歌,你沒有打我一巴掌。”

“梵歌,你沒有流眼淚。”

梵歌睜開了眼睛,溫言臻的臉近在咫尺,表情和他的聲音一樣帶着類似狂歡般的喜悅,眉目飛揚。

梵歌張了張嘴,失語一般的。

溫言臻眼裏裝滿了柔情蜜意,不無歡喜的,顯得語無倫次的:“我。。梵歌,我知道,我知道的。。昨晚,我的睡衣是你給我換的,早上起來我床頭的水也是你幫我倒的,梵歌,我。。我還知道。。。”

“咳。。咳。。。”溫言臻不自然的幹咳了幾聲,慢吞吞的:“我還知道,我摸了你。。”

手同時慢吞吞的指向:“那裏。”

順着溫言臻的手指,梵歌低頭,不自然的捂了捂自己的胸部,側身,目光不自然的落在了湖面上。

像是怕梵歌再次掉進了湖裏,溫言臻手一環,撈住了梵歌的腰,并且很有興致的繼續着剛剛的話題:“梵歌,我昨晚摸了你,對吧?”

一時,梵歌大燥,把身體盡量的拉開。

顯然,她的舉動已經很好的回答了溫言臻的問題,溫言臻的聲音迅速的變得惱怒了起來,用低得像蚊子的聲音說出。

“虧大了。”

最後的一縷斜陽消失,湖面幽深暗沉,秋風劃過了湖面,帶出了一圈圈的漣漪,梵歌呆呆的凝望着漣漪中間的漩渦。

這周遭因為着日光的消失已經不再有任何的魔力,暮色在這片大地上開始蒼茫。

剛剛,她是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一個聲音如是的責問着她,咄咄逼人。

“梵歌,剛剛我很高興,是那種快要發狂的高興。”溫言臻如是說着。

梵歌死死的盯着湖面,淡淡的說:“溫言臻,金小姐要走了,我不想讓她走。”

有時候,梵歌不知道自己這些說狠話的技術到底是從那裏學習來的,好像的,她總是懂得要如何保護自己,在什麽時候說什麽樣的話就可以達到攻防兼備,她總是懂。

如此刻,用這樣漠然的口氣說出這樣漠然的話。

果然,效果迅速的就起來了,梵歌轉過頭,漠然的看着溫言臻,在逐漸深沉的夜幕下,溫言臻臉色蒼白。

兩個人就這樣在暮色下對視着,梵歌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避開溫言臻的眼神,先避開眼神的是溫言臻。

暮色下溫言臻的眼神宛如一匹安靜的舔着傷口的蒼狼。

“剛剛是因為不想讓金小姐離開才沒有推開我的吧?也包括昨晚給我換衣服,還有早上給我倒水?”他放開了她,自言自語着:“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讓金小姐留下來的。”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一如既往的沉默,那種沉默延續到家裏,一直到溫言臻洗完澡站在那裏問了一句:“洛梵歌,你就真的那麽希望金小姐留下來嗎?”

“嗯!”梵歌低低的應了一句。

溫言臻點了點頭,拿着吹風機出去了。

那一晚,溫言臻很晚都沒有回到房間裏,梵歌盯了溫言臻的枕頭,也不知道盯了多久,直到眼睛累了才轉過身體,背對着溫言臻的枕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一晚,梵歌夢到了大片大片的楓,楓下站着一個男人,面目模糊。

次日醒來,溫言臻的枕頭依然保留着昨晚的模樣,不久以後梵歌才知道了溫言臻在淩晨的時間裏就趕回了香港了。

昨晚,馬六甲海峽有新加坡郵輪沉沒事故,造成了五死一百多傷,在馬六甲沉沒的郵輪恰恰是溫氏集團半年前着重推出的阿波羅號超豪華客輪,郵輪在半年後就發生沉沒事故,所有的矛頭理所當然的就指向了溫氏造船,特別是涉及到了傷忘情況,因此引來了各種層面的關注,在郵輪沉沒三個小時候後,已經有人開始對郵輪的出産方提出了質疑甚至譴責,作為一手推出阿波羅系列的負責人溫言臻是第一個被推上了審判臺上的人,溫言臻在接到了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香港。

可以說這場郵輪沉沒事故對于整個溫氏集團是一發千鈞,阿波羅系列是溫氏推出超豪華郵輪的第一個臺階,第一季推出的阿波羅系列很成功,有人甚至把阿波羅系列稱之為最為接近風靡全球的鐵達尼號,随着阿波羅系列的成功大量的資金已經開始注入了第二季的阿波羅系列的生産,如果真的因為這次事故讓調查專家發現阿波羅系列設計環節出現漏洞,那麽,這對溫氏造船業造成的是災難性的後果。

由于青島是海港貨運城市,對于郵輪沉沒這種新聞一直保持着很高的關注度,這一天青島電視臺都在滾動播出了新加坡郵輪沉沒事故,期間溫言臻的名字多次的被提及,不知不覺的,梵歌的心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電視報道七上八下。

溫氏官網的官方消息在這一天裏也一直保持着頻繁的更新速度,從官網裏透露出來的訊息是溫言臻現在人在香港總部,并且迅速的成立了危機小組對這啓事故跟進。保險,專家調查組,安排家屬到事發現場迅速到位,溫言臻更是充當了媒體發言人。

周四,也就是在郵輪沉沒的第三天,溫言臻出現在了郵輪沉沒事故調查新聞發布會上,一身黑色的襯衫神情肅穆坐在了中間,他的左右兩個分別坐着兩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新聞發布會為時三十分鐘,發布會現場,這次操作郵輪的船長聲淚俱下向家屬謝罪,因為他當時喝了一點酒導致出現操作判斷失誤才釀起了這出悲劇,在船長表達完之後溫言臻拿出了一份專家的初步調查結果,經過專家的初步調查,證明事故和郵輪設計沒有存在關聯。

最後,溫言臻出示的是五位死者的死亡鑒定,死亡鑒定上赫然的出現了五位死者體內含有大量的可卡因,這樣的一份鑒定單證明了死者是因為可卡因的吸入導致喪失了判斷力,這些的說明讓有備而來的記者們一時之間措手不及,以至于問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最後,在新聞發布會的主辦方一身發布會結束後掃興離場。

看着溫言臻從發布會現場離開,梵歌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心裏都是汗。

三十分鐘的發布會還發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新加坡電視臺派出的年輕女記者在溫言臻的注視下問出了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導致新聞發布會出現的少許的笑場。

作者有話要說:船戲寫的還不錯,你們會喜歡的,嘎嘎~~我也喜歡。PS:大懶蟲們,快來留言啦,否則我要哭死!!!!!!!!!!

☆、人妻(10)

燈火闌珊,從四十一樓望下去維港一片璀璨,在燈光照射下維港的夜空呈現出的是一種很深的墨蘭色,那抹墨蘭更是讓這座國際大都城平添了冷豔的色彩。

杜萬寶終于有時間站起窗前喘口氣喝杯咖啡了,幾天前一通急電讓她從一個坐在裏昂露天喝咖啡悠閑人士變成了救火人員,打那通急電的人正是自己的昔日大波士言翹,杜萬寶大學畢業就在言翹身邊當秘書,一當就是數十年,直到四年前她的跟随着丈夫移民到法國,過了四年的悠閑生活後,沒有想到又重操舊業了,不過,大波士從言翹變成了溫言臻,她剛剛到達香港的時候正碰上了阿波羅郵輪沉沒事故,短短的幾天,這位大波士就讓人見識到了他的手段。

溫言臻在短短的幾天裏近乎完美的處理了這啓事故,這不得不讓杜萬寶收起了她對于溫言臻這位白面書生能力的種種質疑。

職場上的那一切她早就看透了,一般,那些出身名門的公子千金們只要稍稍有點能力,那點能力在某些因素的驅使下一會變成十,被媒體們吹捧着,被一些評論家一致看好的,而顯然溫言臻實至名歸。

開完新聞發布會後,這座大樓裏的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接着大家的目光開始緊緊的盯着溫氏的開發股,幾乎,在新聞發布會一結束,溫氏開發就停止了下跌,就停在那裏不跌也不漲,看樣子,大家都在保持着觀望的态度。

現在,就只有等着明天股市開盤了。

四十一樓的辦公室安靜了下來,大波士和他的助理終于有時間吃一頓像樣的晚餐了,杜萬寶也有時間給自己泡一杯熱咖啡了,咖啡剛剛泡完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就響了,這打到溫言臻私人手機鈴聲響得有些的突兀,它固執的響着,遲疑了一下,杜萬寶拿起了手機,手機上是一連串的阿拉伯數字,沒有存名稱。

按說,知道溫言臻私人手機號碼的人應該對于溫言臻來說是特殊的,杜萬寶接起了手機,在她出聲後回應她的是短暫的沉默。

“喂?”杜萬寶再次出聲,并且用中英雙語問明對方來意。

又是一陣的沉默,在杜萬寶打算挂斷電話後那邊恬淡的聲音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想我是打錯電話了。

杜萬寶把手機放回原處,感覺這通電話出現得怪怪的。

喝完了咖啡,溫言臻就進來了,晚餐時間不多不少用了三十分鐘,進入辦公室時他正在低頭一邊看手中的稿子一邊和肖特助說話,乘這個時間杜萬寶悄悄的打量起了這位比自己還小數十歲的年輕波士,在裏昂生活了幾年,在她幾位朋友的熏陶下,她好像習慣了在露天咖啡座上一邊欣賞翹臀帥哥們一邊品頭論足了。

黑色襯衫的袖口被半挽了起來,襯衫第三顆紐扣也被解開了,不得不承認溫言臻是極适合黑色的,屬于黑色的魅惑,神秘在他身上淋漓盡致。

目光往下停在了他的臀部上,不賴啊,雖然沒有那些西方荷爾蒙帥哥那般發達,但真真不賴啊,如果用動物比喻來形容的話,西方的那些男人們是發|情期的公牛,他們的性感是奔放的,溫言臻則是駿馬,他的性感是內斂的。

這樣的臀部再配上這樣的腰以及臉蛋,作為溫言臻的太太是有福了,剛剛思路停留在溫言臻的太太身上,溫言臻冷冷的聲音冷不防的:“阿姨,我媽媽讓你來是讓你來為我工作的,不是讓你來欣賞我的身材的。”

阿姨?好吧,好吧!杜萬寶下意識的就想用不友好的法語問候他,片刻,才想起了她已經不是在戛納海灘用眼睛吃帥哥豆腐的已婚婦女。

果然啊,這職場太久沒有呆過了,杜萬寶挺了挺身材,清了清嗓音:“抱歉,Boss!”

溫言臻冷冷的哼了一聲,把他手中的稿子遞到了杜萬寶的手上:“按照這裏的名單給他們發去我的私人拜帖,在最短的時間預約到他們,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要完成和他們之間的會面。”

杜萬寶接過溫言臻的名單,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

梵歌把手機放回了原來的地方,這手機應該是素食館的服務生放在這裏的,也不知道怎麽了看着手機心裏一動,拿起手機她告訴自己她只是想試看看自己的記憶力,看看在能不能記起溫言臻的手機號,一連串的數字按下,溫言臻的手機就接通了,當時她吓壞了,就拿着手機發呆,還好接手機的并不是溫言臻本人。

悄悄的把手機放回原來的地反,梵歌不自然的看了看四周,透過格式屏,食客們悠閑的一邊用餐一邊聊天。

平常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和溫言臻在家裏的,他們會坐着沙發上,電視在播放着節目,溫言臻坐着一邊看着電視,她坐着另外一邊看書,有時候溫言臻會和她說一些話,她偶爾答應一,兩句,就這樣日複一日。

連續幾天溫言臻不在家的時間,梵歌就老是望着沙發發呆,直到取代了溫言臻位置的金小姐叫醒了她。

平時,梵歌對于自己的手機老是表現的漫不經心,有時候常常會忘在哪裏,所以,梵歌最頻繁發生的事情就是丢手機,在她丢手機的十幾分鐘後溫言臻會把新的手機重新交到了她的手上。

今天,梵歌一刻不離的把手機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裏,只是,它老是不響,老是不響的手機讓梵歌很生氣,也不知道在氣些什麽,那口氣一直氣到她回家,把手機狠狠的往溫言臻的枕頭砸,好像氣才消了一點,那股氣消了後,心裏又迎來了落落的空。

第一次,梵歌覺得溫言臻買的床大得過分了一點。

在溫言臻開完發布會的隔日,有技術部門學術界的專家學者們在自己的專欄上刊登了對于這次阿波羅郵輪沉沒的看法,他們不約而同的贊揚了阿波羅號緊急逃生設備,稱一整套設備系統完美,無懈可擊。

随着專家學術們發表的言論,溫氏股票開始大漲,特別是開發股,青島電視臺這一天都在播報着溫氏股票大漲的新聞。

在看到了這些報道後,梵歌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總算,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

晚上八點鐘左右,梵歌從素食館回來打開卧室就看到了溫言臻了,襪子沒有脫外套沒有脫就整個人趴在了床上睡着了。

梵歌輕輕的把溫言臻的襪子脫了下來,想拿走了他手上的手機,剛剛一動他就睜開眼睛,愀了梵歌一會,半咪着眼睛,似乎是在和眼皮進行拉鋸戰,半響,才迷迷糊糊的憋出了這麽一句。

“我睡一會,就睡一會再幫你去留住金小姐,放心吧。。只要梵歌想,我無論。。用什麽辦法都會辦到的。。的。。。”

再次的,溫言臻閉上了眼睛,片刻,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看着那張憔悴的臉,梵歌心裏突然的就難受了起來,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為這個叫溫言臻,她丈夫的男人心疼,那是一種混合着悸動的疼痛感。

梵歌做了一個夢。

在一片快要燃燒起來的大地上,火紅火紅的日頭,一抹人影站在赤紅的土地上,浮光捏影一般,她光着叫朝着那抹人影跑過去,用盡全力,腳底下傳來了一陣疼痛感,她在拼命的跑着,可是她就是夠不到那片人影,不論怎麽努力他都還在原來的地方,最後她跌倒在了地上,望着那片人影絕望而疲憊,為什麽總是我在向着你靠近呢?為什麽。。。。

那個聲音太凄涼了,凄涼的梵歌捂住了耳朵,努力的睜開眼睛,逃離了那個夢境,迷迷糊糊中真的有一個人影站在了她的床前。

那個人影背對着梵歌,在動着,在昏黃的燈光和窗外早晨的光芒中如夢似幻。

梵歌眨了眨眼,片刻,才辨別是溫梵臻背對着她在擦頭發,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深怕發出一點聲響吵醒她。

梵歌牽動了嘴角,不由自主的想笑,目光往下移。

呃。。。溫言臻沒有穿衣服呢,不,是上邊沒有穿下邊有,一條卡其色的休閑褲松松的挂着了他的腰間。

梵歌覺得自己應該移開眼睛或者把眼睛閉上,可事實是她的目光一直在溫言臻的腰間徘徊着,想着金小姐的話,男人身材性不性感要從他的腹股溝看起,如果你在他的腹股溝停留的時間越長就證明這個男人就越性感,性感得讓你想把手停留在他的腹股溝上,沿着曲線扯下他的腰帶,或者等不及扯開腰帶直接伸到裏面去。

伸進去。。伸進去?

這樣唐突的想法蹦到了梵歌的腦子裏了,梵歌一吓,慌忙的把眼睛閉上,瞧瞧,她在想些什麽呢?只是溫言臻那個帶着些許水珠子的背部,還有腰間凹進去的曲線在她的腦子裏上竄下跳的。

梵歌臉紅耳燥。

偏偏,這個時間裏,溫言臻的氣息也逼越近了,那是混合着洗發水和沐浴乳的清新味道,那味道一點點的正在向着梵歌靠近着。

溫言臻,該不會是想偷偷的吻她吧?

這個時間點,梵歌的腦子裏突然的竄上來了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想法越來越盛,導致。。

導致梵歌微微的撅起了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了沒,溫公子要把梵歌德魂給勾走了。梵歌春心動了。

☆、人妻(11)

梵歌微微的撅起了嘴唇。

溫言臻的唇并沒有貼了上來,片刻,床頭櫃傳來了輕微的聲響,原來,溫言臻是在找東西,從聲音可以分辨出來溫言臻很快的就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床頭櫃抽屜重新被關上了,随着抽屜關上輕微的聲響。

溫言臻找到東西後并沒有迅速離開,周遭安靜的出奇,很多的個片刻後,一聲輕而沉的嘆息聲幽幽的響起。

腳步聲由近至遠,卧室門被帶上。

等一切再次安靜下來梵歌睜開了眼睛,手緩緩的落在了自己的唇上,剛剛,為什麽會撅起了嘴唇呢?又為什麽溫言臻的嘆息讓她心裏揪着呢?

載滿着鮮花的小貨車對着她沖過來,懷裏抱着大捧的麥花,經過特殊處理的麥花色澤金黃,梵歌就這樣抱着幾乎要把她所有視線都遮擋住的麥花呆呆的站在那裏,花店外正在給鮮花噴水的小妹們張大了嘴,花店裏的老板朝着她拼命的揮手,這是花店一條街,九點多的時間,街道并不是很熱鬧,輪胎摩擦着地面,變形的引擎聲音讓這條街仿佛之間被定格住了。

車子對着她沖過來的時候,梵歌有種被突然魔住了的感覺,就這樣呆呆的看着車子直挺挺的對着她沖過來。

“梵---歌---”比車子引擎更尖銳的是這個聲音。

順着這個聲音,梵歌緩緩的側過頭去,溫言臻對着她撲了過來,透過金黃金黃的麥花那張臉是扭曲的。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早晨,先是梵歌也不知道那根筋對溫言臻說了一句,溫言臻,要不,你開車送我到花店挑花。

處理了阿波羅事件後公司給了溫言臻一個星期的假期,用完了早餐後溫言臻在一邊看着早報,顯然,早報的內容應該很無聊導致他都把報紙那反了,坐在那裏的溫言臻讓梵歌覺得挺可憐的,于是,話就這樣溜出來了。

聽完了梵歌的話溫言臻一愣,拿車鑰匙,換衣服,五分鐘後他們就在前往花店的途中,半個鐘頭後車子停在了花店門口,溫言臻給梵歌開的車門,并且來拉梵歌的手,花店外正在給鮮花澆水的小妹們一個個的把目光聚集到了這裏來了,漂亮的車漂亮的男人理所當然的會成為焦點,那些目光讓梵歌不自在,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讓溫言臻在車上等着她。

進了平常梵歌一直會關顧的花店,在花店的老板的建議下梵歌買了很多的麥花,在這樣的季節裏在素食館插一些麥花應該讓客人們感到心情愉悅,花店老板是四十幾歲的女人,她一邊給梵歌包裝花一邊不住的把目光拉到了對街上去,笑眯眯的,那是你先生嗎?真不錯,電影明星一樣的。

梵歌沒有回答,乘着花店老板低頭處理包裝紙時忍不住的把目光偷偷的拉到了對街,溫言臻就站在對街,深灰色的修身襯衫複古純手工磨砂牛仔褲,靠在了銀白色的車身上身影修長。

那畫面宛如是西歐的某個國家為了吸引年輕女孩們的目光,特意讓攝影師切出來的街景,當然,他們會在這幅街景上配上這樣的廣告語,來吧,姑娘們,買上一張機票來到這裏旅游吧,說不定會在這裏會邂逅屬于你們的羅馬假日。

捧着大束的麥花,梵歌還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廣告畫面上,載滿鮮花的小貨車就這樣對着她沖了過來。

那一刻,梵歌仿佛變回了在莫斯科醒來的那位什麽都想不起來的失憶病人了。

下一刻,巨大的沖力把梵歌推到,她被藏在了一個懷裏了,下墜,翻滾,有一雙手緊緊的按住了她的頭顱,她的臉緊緊的貼在一堵胸牆上,耳畔響起了巨大的聲響,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和世界一起轟然倒塌的還有梵歌的心,堅固的圍牆再也防守不住了,那顆一直向着他,那個懷抱靠近的心。

梵歌呆呆的從那個懷抱中解脫出來。

意大利皮鞋一只壓在後車輪上,另外一只還穿在了它的主人身上,後車輪距離那只沒有穿鞋的腳就僅僅只有差不多一公分的距離,太陽傘,盆栽,鮮花被小貨車撞得一片狼藉,車頭把花店的玻璃牆撞得稀巴爛,震耳欲聾,有人在不斷的向這裏奔跑伴随着各種各樣的驚呼聲。

從那些人的表情判斷剛剛的那一幕無比的驚險。

目光停留在那只已經被碾壓得變了形的皮鞋上,緩緩的,往上移動,溫言臻的一張臉沒有半點的血色,蒼白如鬼,他低着頭死死的盯着她,那雙正在向着她靠近的手抖得如一名晚期的帕金森綜合症患者。

終于,那雙手捧住了她的臉,聲音小小的抖着,那般卑微的試探着,梵。。。梵歌?

“我在!”梵歌輕輕的應答着。

溫言臻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呼氣,呼氣,再呼氣,站了起來,握拳,彎腰,抓住了她衣服前襟,吼。

“洛梵歌,你腳殘廢了嗎?你腦子壞掉了嗎?你就不會躲嗎?你他媽的為什麽不躲開,我真想開掉你的腦袋,你他媽的為什麽每次都是傻乎乎的。你,以為。。。”

這是梵歌第一次見到溫言臻在自己的面前發脾氣,一時之間,梵歌反應有些呆。

街道上聚集着一大堆的人,剛剛經過驚魂一刻的女人傻傻的坐在了地上,英俊的男人面目猙獰對着女人張牙舞爪,一陣張牙舞爪後男人緊緊的抱住了地上的女人,那勁頭好像要把女人吞到自己的肚子裏。

梵歌任憑着溫言臻抱着,周圍的人們有的在打電話報警,有的去看貨車司機,還有的圍在他們的身邊,有人說要不是突然飛出來的男人,那個呆呆傻傻的女人肯定會被撞到天上去,就像那放水的大水桶一樣,透過溫言臻的肩,梵歌看到了十幾米外被撞到天上去又掉落下來的的大水桶,白色的塑料泡沫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手伸了過去,揪了揪他的衣服,想告訴他她沒事,她什麽事也沒有,終究,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出。

倒是溫言臻先說了:“梵歌,我再也沒有勇氣坐在手術室門口挨十八個小時了。”

溫言臻在說這句話聲音脆弱得像一個孩子。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弱弱的響了起來,那是額頭有擦傷痕跡眼角血留不止一臉稚氣的男孩:“對不起,我的剎車突然的就。。。”

溫言臻沒有給那個男孩說完話的機會,所有揮向男孩的拳頭都如原野的獵豹,舒展,兇狠,致命,惡毒。

圍觀的人都被這樣的一幕駭住了,沒有人敢去阻止那位憤怒的男人,生怕他的拳頭會揮向自己。

這個上午對于梵歌來說是慌亂的,呼嘯而至的警車,被打得昏迷不醒的男孩,匆匆趕過來的抱住了她的金小姐,有着官方表情的律師,圍觀的人們,聞訊而來的記者,平常老在青島電視臺時政新聞露面表情嚴肅的官員,還有。。。

還有和平時不一樣的溫言臻,一只腳穿着鞋一只腳沒有,襯衫的扣子掉落了幾顆,手肘和手掌都是血,眼神兇得要吃掉人一般的,手一揚把那位花枝招展想采訪他的女記者手中的麥克風狠狠的丢到了地上。

警告:閉嘴,給我滾開!

這一切,這一切都構成了這個讓梵歌慌張的上午,最最讓梵歌慌張的是溫言臻眼裏的戾氣,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吞噬一整個世界,在溫言臻朝着那個男孩一巴掌甩過去的那一刻,梵歌觸電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頰,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梵歌的臉頰火辣辣的痛了起來,那種痛一直往喉嚨來到了心上,一抽一抽的。

在狀似世界末日的場景中,溫言臻把梵歌從金小姐的手中接走,攬住了她,用沾滿着血腥的唇輕吻着她的鬓角,聲音無奈懊悔。

“完蛋了,梵歌一定認為我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了。”

是夜,梵歌拿着手中的藥在站在了書房門口,今天在醫院被木頭般的被擺弄了一個下午,确信她沒事了溫言臻才讓她回家,手中的這些藥是為溫言臻處理傷口的醫生給她的,為溫言臻處理傷口的是那天送溫言臻回家的那個男人,男人叫許君耀。

一切完畢後,許君耀把配給溫言臻的藥一股腦的往梵歌懷裏塞,用半開着玩笑的口氣:“溫太太,想不想知道溫公子為什麽會把人往死裏揍嗎?還不是被憋的,這個男人嗎。。一旦太久沒有過正常的性|生活了,就會出現荷爾蒙分配混亂,所以,他會出現這樣的行為就不奇怪了。”

在醫院許君耀說的話讓梵歌在這會想起來還覺得臉泛紅,特別是最後,他饒有興勃的問她,溫太太,你覺得我們溫公子在沒有找別的女人的前提下怎樣舒緩生理需求嗎?

許君耀的話導致在回程的路上梵歌都不敢看溫言臻。

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梵歌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

一,二,三!

手握住了書房門的門把。

許君耀還說了,一個妻子在丈夫受傷時負責照顧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更何況,溫言臻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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