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另外的男人見識了梵歌的好,用最為美好的姿态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梵歌的身份被冠以了某某太太的稱號。”
“然後,人們叫着你某某太太,到那時,我想我會瘋的,梵歌,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多麽自私的人,所以,不要妄想離開我!”
溫言臻笑着說着:“真糟糕,我現在的形象該是糟透了吧?”
溫言臻的笑,淺淺的,笑聲凄然,尾音類似安魂曲。
璀璨的燈光仿佛也因為這樣笑聲暗淡下來,周圍安靜得宛如天地混沌之初,梵歌緩緩的環顧四周,感覺就像站在那片暴風雨來臨之前的亂葬崗,每一次呼吸都沾染着亡者的氣息。
左邊的那位穿着黑色性感禮服,她的禮服連屁股也快遮不住,她塗着很深厚的眼影,她捂着嘴,她在哭,這個男人把她說哭了。
如果,如果,溫言臻這番話要是放在以前,梵歌想,自己也許也會哭得稀裏嘩啦的吧?女孩子們都迷信這些的,梵歌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幹幹的!沒有在流淚!
“剛剛,在你的手袋裏我沒有找到離婚協議書,我樂瘋了,原來,梵歌不是在和我離婚的,原來,梵歌是來接我走的。”
溫言臻小心翼翼的擡頭。
受到那道目光的牽引,梵歌低下頭。
梵歌低下了頭,看着那個男人癡癡的目光,純真,固執得像一個孩童,居高臨下,梵歌從這個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另外的一個男人的影子,那個男人叫洛家初,現在,溫言臻和洛家初一樣表情也是卑微的。
看到這樣的溫言臻,梵歌是生氣的,溫言臻在搞什麽啊,那個名滿香江的小溫公子在搞什麽?知道這裏有多少的眼睛在看着他如此低下的姿态嗎?這番的光景肯定會成為在上流社會上流傳的最為丢臉的事情,他們會在山頂餐廳上一邊喝着下午茶一邊竊竊私語着,你知道嗎,小溫公子在。。。。。。
梵歌抖了抖腳,冷冷的:“溫言臻,你起來!”
抱住她的人不為所動,這個男人永遠知道要怎麽讓她妥協,說話的內容,語氣,分寸,姿态!
“溫言臻,你他媽的起來!”梵歌發着脾氣,大吼,聲音響亮得讓在那些在發呆的人回魂!可是,他們依然不敢動,他們在扮雕像,他們假裝着沒有看到溫言臻這般丢人的場面。
抱着她的人因為她的大發脾氣臉部表情松懈開來,依然用着他固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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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臻問的小心翼翼的。
“梵歌,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梵歌怔然,目光從溫言臻的臉上移到頭頂,這裏是酒店的最為頂層,為了追求效果,周圍都采用了落地玻璃,天花板是用那種半透明的材料,在燈光的營造下,天空無限廣袤,在頭頂上伸展着。
就像那句詩,随手摘星辰!
“是的,是的,她肯定是來接你回去的!”一個聲音突然的冒出來,女聲,脆生生的,提醒着梵歌現在不是欣賞風景的時間。
“梵歌,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溫言臻繼續問着,聲音多了一份顫抖!
外面的天光正一點點的泛白,快要天亮了,外面已經布置着大大批的治安警察,梵歌是來把溫言臻帶到酒店後門的,那裏有酒店經理還有溫家的司機,律師!
緩緩的,梵歌的目光從頭頂移開,微微的掃過那位穿着臉臀部也裹不住的女子,剛剛,應該是這位被妝容掩蓋着分辨不出年紀的女子,代替她做的回答的吧!
看看,溫言臻又把一位女子迷惑住了,他讓八面玲珑的夜女郎忘了身份,她應該保持着絕美的笑容,而不是說這些出不着邊際的話!
再次低下頭,扯了扯嘴角。
“是的,溫言臻,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在個迷幻般的場景裏頭,女人帶着男人離開也許看在那些人的眼裏是浪子回頭,是生活中的有一出大團圓結局。
在離家五十六天後,溫家的小溫公子終于回來了。
在香港,越是有錢有權的人家就會越是的迷信佛祖,過火盆,洗晦氣,等溫言臻穿着一身幹幹淨淨的去抱小籇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不喜歡人觸碰的小小孩童偏偏在溫言臻的懷裏笑的極歡,溫言臻啞着嗓音,梵歌,小籇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的。
梵歌臉別開。
之後,溫言臻來到姑媽的卧室,姑媽最近午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梵歌有時候會守在姑媽的房間裏,等着她醒來,幫她梳頭!
這次,姑媽又比之前多睡了數十分鐘。
姑媽醒來的做的第一件事是用她的胳膊打溫言臻,有多狠就有多狠,那勁頭簡直是想把他往死裏打。
溫言臻任憑着她打,最後,倒是姑媽自己打着打着就把自己打出眼淚來,溫言臻把姑媽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裏。
“姑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
姑媽和她的阿臻在撒嬌,一遍遍的。
“臭小子,連姑媽生病了也不來看我,你小的時候都是我在帶你,你生病把我急得生眼疾,姑媽生病了你就狠下心不來看我,我白演了你,你比穆拉還不如。。。。”
穆拉是姑媽養的小狗,養了很多年,去年它死了,姑媽常常會忘掉穆拉死去的事情,老是會不由自主的念着它的名字。
看着一個勁兒對着她的阿臻撒嬌的姑媽,梵歌覺得去了澳門是去對了。
鹹蛋超人也會累的,也會想卸下僞裝的時刻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段拼接在一起看效果會比較好。
ps:明晚不更文,哥哥累得要趴下了~~提前祝各位小盆友六一節快樂!
☆、人妻(63)
溫言臻回來的當晚梵歌和他分房睡,他也沒有說什麽,半夜,梵歌被落在自己臉色的手弄醒,溫言臻坐在她的床前,一身酒氣。
他垂着腦袋,嗓音低啞。
“接下來的話我就只說一次,以後我都不會說,梵歌,我和洛長安就一次,那次她穿着你的衣服,最初我以為是你,等到看清楚不是你的時候,我沒有拒絕!”
“梵歌,對不起!”
他這些話是一鼓作氣的,說完後頭也不回的。
男人們不懂以為一次就是一次,他們不知道的是于女人而言一次就等于是一百次,一萬次,梵歌突然想起了她同學說的話,她說溫言臻就像是《紅與黑》裏漂亮的于連,有着天生的自私,只懂得索取不懂的付出,鐘情于這樣的男人心會很累的。
還真是!
溫言臻走後,梵歌來到嬰兒房,她在小籇的床前坐了許久,手去拉住他小小的手,小小的小指頭在動,梵歌把自己的食指放進他的掌心裏,很快的,食指被攥住,一點點的小小的手指頭帶領着她來到他的唇邊。
溫嘉籇看來把她的手指頭當奶嘴了,饒有滋味的吸吮着。
真神奇,這麽一點就有力氣來拉住她的手了!
梵歌就坐在那裏,坐了很久,很久,天亮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沒有那麽難過了。
溫言臻回公司上班,梵歌每天都會陪着姑媽,有時候出去散步有時候陪她看粵劇,有時候到戲院去看戲,定時到醫院去做治療!
梵歌很少會和溫言臻說話,那個男人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在她的面前如履薄冰,她臉色好點的時候他會湊過來和她說話,自說自話,她板着臉的時候他就靜靜的呆在一邊,他們用這樣的模式相處着。
十月中旬,姑媽宣布她要從香港搭乘游輪到葡萄牙。
姑媽是一名鐵達尼號的忠實粉絲,她有一個游輪夢,就想有一天放下家裏的一切,乘坐着游輪,打扮得像露絲,露絲.迪威特.布克特一樣,站在大西洋的星空下!
姑媽離開香港這天的天氣很好,是十月典型的那種天高雲淡的天氣,游輪就停在維多利亞港,很多人都來送她,在這些人之中有她的朋友,親人,受過她幫助的人,溫言臻給姑媽買了大束紅色的玫瑰花,他說他小時候就想長大了就娶像姑媽這樣的妻子,他的話把姑媽逗得眉開眼笑。
溫言臻和姑媽擁抱完之後,來到梵歌面前,這次梵歌會在姑媽身邊陪她完成她最後的旅程,帶着小籇!
“照顧好姑媽!”他注視的她,眼裏倒映着湛藍的維多利亞港海水,頭慢慢的靠向了梵歌。
梵歌知道溫言臻想做些什麽,看了一眼一邊捂着眼睛,眼睛從指縫裏露出來眼睛的姑媽,梵歌沒有拒絕溫言臻貼在自己唇上的唇。
兩瓣唇片貼在一起,這是出了那件事情後她和溫言臻最為親密的舉動。
親吻完梵歌之後,溫言臻眉宇間帶着激動,那眼眸你十月的天光還要透亮,之後,“趴”“趴”的在小籇的左右臉頰上各自印上響亮的吻。
終于,姑媽也像露絲一樣踩着細跟高跟鞋踏上游輪,這一天的姑媽美極了,城裏最好的化妝師為她化妝,用絕妙的化妝術堆砌出最為傾國傾城的容顏,姑媽穿着言翹給她定做的禮服,據說,這件禮服還啓用了皇家裁縫師傅,姑媽還帶着梵歌送給她的禮帽還有大波浪卷發。
姑媽這趟遠行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麽事情,在姑媽的這趟遠行中随行的還有溫家的家庭醫生,護士,保姆,還有牧師!
維多利亞港越來越遠,姑媽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在向着那片她所熟悉的港灣拼命的揮手,眼眶泛着淚光,因為,她知道她再也沒有能力回到這片港口了。
十一月中旬,姑媽來到葡萄牙,見證過大西洋上浩瀚的夜空和燦亮的星光,沿着英吉利海峽最後來到葡萄牙,這個有着她很多溫暖回憶的國度。
溫家葡萄牙有家業,在裏斯本的郊外有莊園,酒莊,農場,溫家有個傳統,溫家的先祖們會在他們卸下手中職務後來到葡萄牙安度晚年,溫家會把新生兒帶到葡萄牙,一來這裏這裏空氣好二來這裏可以不受到外界打擾。
姑媽的童年是在葡萄牙度過的,青年時代她在葡萄牙留過學,她的父母也是在這片領土逝去,她也希望自己能沿着溫家的傳統,在這裏安靜的離開。
姑媽到了葡萄牙的幾天後,溫言臻也來到葡萄牙,他說溫景銘安排他到巴薩羅那港口分社,一邊照顧姑媽一邊負責這裏的工作。
來到葡萄牙的第一晚,在花園裏,溫言臻從後面輕輕的抱住梵歌,嘴裏喃喃的念着,梵歌,你走的這些天我太想你了。
花園花香流竄,溫言臻唇含住梵歌的耳垂,小心翼翼的吸吮着,等到他的唇密密麻麻的的來到梵歌的頸部,梵歌冷冷的說,夠了,溫言臻。
溫言臻唇離開,抱着她的手也松開,在她的背後慌張得像一個孩子,對不起,對不起,梵歌,我不是故意的,是這裏的花香太。。。
他吶吶的,沒有繼續下面的話,杵在那裏,片刻,脫下他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梵歌肩膀一摔,衣服掉落在地上,梵歌的身體從溫言臻的身邊越過,離開。
在葡萄牙的日子過得極為的安穩,葡萄牙和西班牙很近,溫言臻會兩天回來一次,小籇很乖巧,沒有一些孩子會哭會鬧的小習性,刮了下他的鼻子,他還會發出咯咯的笑聲,清澈悅耳,姑媽說她的阿臻小時候也像小籇這樣,喜歡人家刮他的鼻子。
阿臻,阿臻!每當梵歌聽到這個無比甜蜜熟悉的稱謂,總是會有鈍鈍的通從心底裏彌漫開來!
每當這個時候,梵歌總是會去擁抱着姑媽,鈍鈍的痛就會轉變成為滿滿的絕望,姑媽的身體越來越瘦,姑媽每說一句話也越來越艱難了。
十二月初的一天,梵歌從集市買來大把大把的鮮花,紅藍黃綠紫,五彩缤紛的在清晨裏頭的陽光下跳躍,梵歌覺得姑媽一定會很高興,姑媽就喜歡這些五彩缤紛的。
打開房間的門,梵歌的心突突的跳着,腳步變慢,一步步的走向那張圓形頂賬的公主床,姑媽的心裏一直有着純純的公主夢,姑媽喜歡水晶的蝴蝶發夾,她和她先生認識的第一天就帶着水晶蝴蝶發夾!他贊美着她,她是他見過把水晶發夾戴得最為好看的姑娘。
幾天前,她笑眯眯的很梵歌說,梵歌,要是有一天看到我的鬓角上戴着水晶發夾,那麽,就不要叫醒我,姑媽只是睡覺了。
盯着那個別在姑媽鬓角閃閃發亮的水晶發夾,梵歌緩緩的蹲下,懷裏的鮮花灑落一地,把臉貼上已然冰冷的手上。
這人,昨晚的精神還那麽好,絮絮叨叨的和梵歌說了一大堆廢話,昨晚,姑媽還無比正經的說。
“梵歌,我們中國有句古話,浪子回頭金不換,這些話之被一代一代的流傳下來,我想,自然會有着它一定的哲理的,如果可以就原諒阿臻吧!”
這人,昨晚還假惺惺的撫摸着她的臉,老氣橫秋的說。
“我這樣說不說為了阿臻,而是姑媽知道,沒有了阿臻的梵歌會很寂寞,很寂寞的!”
可是,姑媽,怎麽辦,已經開始寂寞了,梵歌嗚嗚的哭起來,什麽事情也想不了,就那樣拿起電話撥打溫言臻的手機。
“阿臻,姑媽也像田甜一樣,沒有了,阿臻,姑媽沒有了。”梵歌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時候梵歌才真正明白,溫言臻的情感更像是框固着她的桎梏,習慣是這桎梏的枷鎖。
姑媽在離開後的第一個周末深夜,梵歌在裏斯本的一家小酒館喝酒,聽着臺上的卷發小哥裝模作樣的玩搖滾,卷發小哥有迷人的酒窩她給了他大把大把的小費,于是,卷發小哥對着她大抛媚眼,一邊唱着歌一邊玩着花哨的動作一邊來到梵歌面前,扭動着臀部,他把他發達的臀部變成了電動馬達,表情狂野熱辣,在小酒館人們的口哨聲中,梵歌手在他的臀部上甩了一下,當然,還得配上風情萬種的表情。
卷發小哥更為的來勁,他剛剛想用他的唇來親吻梵歌就被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溫言臻把卷發小哥摔在地上的時候,梵歌把啤酒瓶子往溫言臻的額頭敲,溫言臻把卷發小哥痛揍一頓後,一轉身,扛着梵歌離開小酒館。
十五分鐘後,溫言臻在小酒館旁邊提供情侶們幽會的旅店房間進入了她,梵歌的身體被擱置在門板上,他強行進入她,強行讓她腿擱在她的腰間,一進去沒有經過任何的停頓,就開始蠻狠的抽|插。
她的身體被托離地面,裙擺被撩起,內褲被扯爛,小巧的手袋在梵歌的左手,梵歌緊緊的抓住手袋,手袋随着溫言臻的撞擊晃動着,梵歌閉上眼睛,就要拿到手袋裏的防狼器了,很好,很好,拿到了,梵歌緊緊的握着防狼器,她把把溫言臻電到渾身抽搐,電到成為一具挺屍。
她要打電話給律師,她要和溫言臻離婚。
反正,姑媽已經不再了!她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随着溫言臻狠狠的挺進,手袋掉落在地上,還好,防狼器還被梵歌拿在手上,打開開關,是最高級別檔的,低頭,看到自己淺色的毛衣沾滿着血跡,一小朵,一小朵的,血跡溫言臻身上也有,正順着他的鬓角,很緩慢的流淌着。
對了,剛剛她打了他,用的力道極大,把啤酒瓶都打碎了。
梵歌發呆,溫言臻狠狠的一撞,手一松,防狼器掉落在地上。
他退出,退出得很緩慢,握在她腰間的手力道一緊,下一秒,再狠狠的進入,撞擊,背後的門板發出沉悶的聲響。
“疼。。。阿臻!”梵歌聽到自己這樣說。
黎明,梵歌打開窗,坐在窗臺上,她把很花俏的窗簾裹在自己的身上,窗簾很大些許的布料垂落在窗臺下,在黎明的風裏搖動着,風情無限。
這一天,梵歌在這個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旅店上,抽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根煙,從小酒館順手牽羊來的二手煙。
十二個小時個小時後,梵歌在溫言臻的臂膀上無意間發現了他被煙燙到的傷口。
下一個周末來臨的時候,梵歌對溫言臻說。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但是,我會去嘗試,如果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了,那麽情你放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梵歌就會從催眠中醒來,接下來會有大約3章用溫言臻的角度看待那場車禍,然後,文就進入了正式的收尾階段。
這文是最難寫的一篇文,每一個階段就要費盡心思去把它們銜接在一起,終于來到最後階段了!
PS:如果有什麽不足的地方,表要拍我,我的能耐就那麽點~~
☆、人妻(64)
過完秋天冬天來臨,裏斯本的冬天偏冷,比起香港還要冷得多,這個階段梵歌很少出去。
溫言臻在梵歌的提議下一個禮拜才回來一次,梵歌記得和溫言臻那天在聽到自己的建議下喝得酩酊大醉。
那晚,他們做了第二次,溫言臻沒有強迫她,梵歌看到溫言臻在自己房間窗外抽煙,一根續着一根,那時,梵歌想起小籇那聲模糊不清的發音“趴趴”“趴趴”,她走到他跟前,那個時期的溫言臻滿身都是裏斯本夜風和霜氣,心裏一動那句“今晚就睡我哪裏吧。”
回到房間,一切自然而然的就發生了,溫言臻的前戲做得很足,溫言臻身上的酒氣在迷惑着梵歌,她好像忘記了某一些事情,變成姑媽所希望的那樣。
姑媽常說,梵歌,人記性太好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冬天過去春天來臨,除了冬天裏斯本的天氣都是溫和的,春天小籇開始長牙齒,開始把“爸爸,媽媽”叫得非常清晰。
梵歌和溫言臻關系比冬天時好了一點點,這個春天在言翹的哀求下,梵歌開始和溫言臻出席一些公關場合,這階段,正是溫言臻的外公正在競選世界銀行副行長的職位。
看着小籇一天天張開的眉目,梵歌一次次的告訴自己會好起來的。
這期間,梵歌開始有了一些小習慣,以前她認為不好的習慣,比如說她會和裏斯本的闊太太們到夜店去找樂子,也和那些闊太太一樣在漂亮男孩身上揮金如土,把鑽石戒指,耳環放到漂亮男孩們的牛仔褲後袋,并且興致來了,手還會在漂亮男孩們被牛仔布料包得緊緊的臀部停留的時間多點,在酒香中眉目傳動!
梵歌有時候也會被自己的闊綽和輕浮給吓到,從前,她可不會這樣的。
關于梵歌的揮金如土溫言臻是知道的,不過他不在乎,那些玩意他多的是,只是,通常,那些漂亮男孩會在第二天圈鋪蓋走人離開裏斯本!
于是,這樣一來導致那些闊太太們都不愛帶梵歌一起了,中國太太的比裏斯本所有漂亮男孩都要漂亮丈夫是一個醋壇子!她們的郵箱裏放着漂亮丈夫寄給她們帶着彈殼的郵件,附上卡片一張!
梵歌也習慣與和溫言臻做完後偷偷的躲起來來一根煙,她和溫言臻做的次數也不是很多,只要梵歌一斂眉,溫言臻都會從她身上離開,從床上轉向浴室。
在梵歌煩躁的時期,溫言臻總是很好脾氣的一遍遍的安慰着她,梵歌,慢慢來,慢慢來,我等你,我等你,就是等上五十年的沒有關系。
是啊,慢慢來,慢慢來!梵歌也這樣安慰着自己,梵歌想着,總有一天會好些的,她和溫言臻之間不是還有小籇嗎?
小籇多可愛,小籇的笑容漸漸開始明亮,明亮的笑容總是讓他的那張臉容光煥發着,梵歌看着心裏就開心。
過完春天來到夏天,一切看着好像正在慢慢的好起來!溫言臻在梵歌的默許下一個禮拜回來兩次,周末,梵歌會在溫言臻的期盼目光下帶着小籇到公園去。
再一年的秋天到來,洛長安死了,在葉子變黃的季節裏悄悄的死去,直到她死去的那天她都沒有見到她的愛人。
在洛長安死去的三天後,洛家初一通電話打到葡萄牙來,還是那句話,梵歌,不要對她太生氣,長安只是生病生得很厲害。
洛家初告訴梵歌,洛長安離開前的一天把她小時候送給她的東西緊緊的抱在懷裏。
手裏拿着電話,梵歌靠在窗前,洛長安的臉随着她的離去在梵歌的心裏模糊成一片!
這一晚,梵歌夢見洛長安,瘦瘦小小的洛長安,嘴裏不住的,細聲細氣的說話,仔細去聽她的話,卻是怎麽也聽不清楚!再側耳,聽到了一點點,梵歌,你不要不去相信,你不要不相信。。。
想問洛長安她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卻是一身冷汗淋漓的醒來。
醒來後,溫言臻正抱住他,用他的睡衣袖口幫着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梵歌望着溫言臻的臉,這張臉半隐蔽在幽暗的燈下,即使是這樣還是誘人得像最為完美的尤物,完美得讓人忍不住的想毀壞它!
梵歌張口:“溫言臻,洛長安死了!”
那人手中的動作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有一絲一毫的停滞。
“溫言臻,洛長安死了!”
“嗯!”
“溫言臻,你現在很難過吧?”
“是的,很難過!”
“溫言臻,你現在很痛苦吧?”
“是的,很痛苦!”
梵歌微微的裂開嘴,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唇擦過他的耳畔,學着洛長安的細聲細氣。
“要不,溫言臻,你也去死,你們不是有一腿嗎?如果你死了,洛長安會很高興的,阿臻,你去死好不好!”
他把她的頭按住自己的肩窩上:“好!”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溫柔的順着她的背,聲音也溫柔:“但是,你一定要記住,我死不是為了去見洛長安,我死是為了梵歌喜歡,為了梵歌不痛苦,為了梵歌可以不去碰煙,不去看漂亮男孩。”
“我常常想,要是時間回到那個晚上,我一定從窗簾後面裏走出來,向你忏悔,請求着你的原諒,然後對你死纏爛打,直到有一天你原諒我,如果,假如在你的生命中出現你喜歡的,懂得珍惜你的人,也許,也許我會把你嫁給他,安安心心的當着你的哥哥,以前,你不是一個勁的的叫着我哥哥嗎?”
喃喃自語的人搖着頭:“不,我想要是真的到那個時候,我會出現在你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婚禮上,用繩子把你綁走,我想,最後總是會變成那樣的!”
黑夜賦予人們軟弱,軟弱的心軟弱的眼淚,眼眶滿溢出來的水跡來到梵歌的唇角,味道嘗着宛如海水的滋味!
次日,梵歌老是恍恍惚惚好的,老是在思考着,洛長安到底昨晚想說些什麽?那句不要不去相信魔音一般的充斥在她的耳畔。
傍晚,小籇突然發高燒,是來勢洶洶的那種,家庭醫生匆匆趕來,她的小籇時躺在滿是冰塊的保健箱子被送到醫院的,他眼睛緊閉嘴唇發紫。
兩天後,小籇出院,在從醫院回到家裏的路上,一輛失去控制的小型卡車打橫直接撞上他們的車,給他們開車的葡萄牙司機當場死亡,幸虧是溫言臻反應敏捷,把梵歌和小籇緊緊的撈到最不會受到威脅的板塊。
一聲巨大的響聲響起,小籇大哭起來,梵歌還沒有見到她的小籇哭得這麽的兇。
再過幾天,小籇被奶水嗆到,一度因為缺氧停止呼吸,那一刻,梵歌終于想起來了,曾經,洛長安對她說着:
“梵歌,我詛咒你,你的愛是蠱,你有多愛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承受的災難就會越為的深重。”
那會,梵歌伸手去觸摸着自己的嘴角,發現自己在笑,笑得不能自己,他媽的,還有比這個更荒唐的事情嗎?洛長安就是一個會裝神弄鬼的怪物,她他媽的信才怪。
“才怪,才怪。。。”梵歌聽到自己難說着,聲音充滿着恐懼。
再幾天過去,很深的夜裏,梵歌偷偷的來到後花園裏,按照這那些傳統的習俗,面向着東方,按照那些巫師說的那樣,口裏念念有詞,所有的步驟做完,她和洛長安道歉,她請求洛長安不要生氣,不要太生氣,她和洛長安講道理,她說孩子有什麽錯啊。。
這晚,溫言臻突然出現,他緊緊的抱住梵歌,他用腳踢掉巫師給梵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一遍遍的說着,小籇的事情和梵歌沒有半點關系,沒有!
這天過後,梵歌自己要求和溫言臻到西班牙去,臨走的時候她的小籇還在睡覺,她不敢靠近他。
梵歌明白,洛長安贏了,致少,她讓恐懼駐入她的腦子裏,人們在恐懼的面前大多會變得謙卑,縮手縮腳,總是害怕着凡事不怕一萬一萬只怕萬一!
梵歌明白,要是小籇再出事她會瘋掉的。
二零零六年秋,梵歌成為巴塞羅那一所戲劇學院的學生,溫言臻在學院附近給她買了公寓,周末的時候,溫言臻會到這裏來過夜。
她的小籇在裏斯本,據說健康活潑,據說可愛活潑,梵歌偶爾會偷偷的來到裏斯本,就遠遠的看着,看着他在保姆的帶領下在草地上一步一步的走着。
每次梵歌從裏斯本回到巴塞羅那時會很傷心,很傷心,她又開始有着奇奇怪怪的習慣,有一次梵歌刷牙刷得牙龈都出血了溫言臻緊緊的抱住她,梵歌木然随便拿起身邊的某樣東西砸他,直到把溫言臻頭上砸出血來。
一邊砸着一邊木然的念叨着,溫言臻,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
“是的,是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男人溫柔的哄着她,順着她:“梵歌可以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我身上,只要不離開我就行了!”
以後,偶爾會有類似的事情重演。
二零零七年初,溫言臻把梵歌帶到醫院,有着大胡子的西班牙醫生告訴梵歌,她有輕微的強迫症。
之後,梵歌減少去裏斯本的次數,再之後,梵歌開始擴大自己的生活圈子,她參加聚會,和朋友去旅行。
兒零零七年冬,一位西班牙的帥小夥載着一卡車的紅色玫瑰花來到梵歌住的公寓陽臺下,用擴音器把梵歌叫醒發表愛情宣言,他告訴他他對她神魂颠倒,他用光了他的積蓄把巴塞羅那所有的玫瑰花都帶到她面前來!
梵歌站在陽臺上,一大早就看到一大卡車的玫瑰花心情還是好的,何況,西班牙小夥子長得也帥,更重要的是他的聲音好聽,西班牙語是一種節奏偏快的語言,漂亮的小夥子和漂亮的玫瑰花還有動聽的西班牙語,不管怎麽都會讓人心情愉快的。
溫言臻靜悄悄的走來,用他的手蓋住梵歌的眼睛,他說,梵歌,不要被這樣的畫面迷惑,他對你所做的只是一種迷戀,這種迷戀來得快去的也快。
梵歌笑了笑,是嗎,溫公子深谙其道啊,他不是曾經也迷戀過一位叫洛長安的女孩,最後還因為迷戀和她上床了。
西班牙小夥子沒有把他準備好的情書念完,就被溫言臻的保镖帶走,這位帥小夥赫然發現讓自己神魂颠倒的東方姑娘已然為人婦。
這之後,這位帥小夥轉學,梵歌身邊也多了兩個跟鼻蟲,溫言臻冷冷的告訴梵歌,她可以忍受她的任何事情,唯一不能忍受的是有任何一個男人愛她。
這一天溫言臻沒有去上班,他在公寓裏待了一天一夜,次日醒來,梵歌不着片縷的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全身上下一大片青紅紫,這是溫言臻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再看看她的臉,目光無神,臉色蒼白。
梵歌對着自己慘笑,這個時候她還不瘋還是一件挺神奇的事情。
不,不,她不能瘋,那麽漂亮的小籇怎麽能有一位瘋媽媽呢,她還要優雅的參加他的畢業典禮呢!
梵歌對着自己說,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不能!
這個早上,梵歌為溫言臻換衣服,她在他的肩膀上又發現煙蒂新燙的傷口,梵歌假裝沒有看到,她和溫言臻說,阿臻,我們回香港去吧!
她要在那塊她成長的土地上把以前的梵歌找回來,她要不惜任何的代價和溫言臻離婚!
聖誕節前,梵歌和溫言臻離開西班牙,溫言臻飛香港,梵歌找個借口飛紐約,她要把她的脆弱,愛情埋葬在那座最為繁華的都市裏。
在紐約,她遇到了一位多管閑事先生,她在他的房間呆了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之後,飛機起飛,飛機起飛的噪音仿佛把她扯到一個黑洞裏,梵歌展開手,做飛翔的動作,人類對于飛翔總是有着無比的向往,向着不知名的所在展翅高飛!在她以為自己會迷失在某一處不知名的所在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扯回來!
“梵歌,緊緊的握住我的手。”有溫暖的聲音在梵歌的耳畔響着。
梵歌微笑,是大鷗,她很久很久沒有見到的大鷗!有着世界上最為溫暖聲音的大鷗!
作者有話要說:洛長安死了~~~~~~~突然五味陳雜的!最後會出來一個洛長安的番外,交代那一晚的事情,以及到最後死去時的那種絕望的心情。
PS:JJ只抽出上一章的20條留言,其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