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操!!!心好累

第18章 操!!!心好累

66、假期很快過去,開學後,郝易調到了文科班。

“好巧啊。”蘇棠棠看見郝易,滿臉驚喜。

郝易小臉一沉,在她放下書包之前,忙捂住身旁的座位。

蘇棠棠一愣,拿着書包的手緊了緊。

就聽郝易說:“你坐別的地方吧。”

“為什麽?”

“不為什麽?”

“我們之前一直都是同桌的呀。”蘇棠棠皺着臉,聲音委屈,眸中隐隐含着淚。

郝易別開臉,不看她,“我要自己坐,不要跟你坐一起。”

步槐對你有意思,我讨厭你,所以不想跟你坐一起。

蘇棠棠撅着嘴,委屈極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清純白蓮遭受風吹雨打,即将凋零的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仿佛誰讓她落入淤泥,誰就犯了死罪。

“我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惹你不高興了嗎?”

郝易心裏也不好受,他從來沒有惡意欺負過誰。

“那你說出來,我改。”蘇棠棠吸吸鼻子,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郝易提了口氣,皺着眉,“那個,那個……”

他心裏此刻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都跟你說了要自己坐,你怎麽聽不懂人話的,煩死了。

另一個說:好像是步槐不要臉,喜歡人家,人家又沒說對步槐有意思,我這麽做好像不太好。

“怎麽回事?站着幹什麽?”班主任站在門口,厲聲道:“馬上就上課了,快點坐下。”

郝易這才擡起頭,看了看門口,視線又繞着班級掃了一圈,最後回到面前的蘇棠棠身上。

全班就她一個人站着,也只有他身邊一個空位。

這是逼上絕路了啊。

郝易輕哼了聲,松開手,移動椅子,盡量往窗邊靠。

蘇棠棠坐下,從包裏拿出幾袋小餅幹,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給你吃。”她笑着說,聲音有些讨好的意味。

郝易垮着臉,哼唧了聲,把小餅幹塞進桌洞裏,別扭地說了句:“謝謝。”然後把臉埋進臂彎裏。

睡覺。

67、步槐是第二節 大課間的時候過來的。

看見蘇棠棠,那表情由青到紫再到黑,別提多精彩了。

“別睡了。”他伸手戳了戳郝易的後腦勺。

郝易擡頭,眯着睡眼,“你怎麽來了?”

“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步槐看了眼端坐在位置上,低着頭的蘇棠棠。

嗬!她臉紅什麽?跟郝易坐在一起就臉紅?

切!

郝易捕捉到他的視線,惱了,沖着步槐龇牙咧嘴,“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她就這麽好看?

你就這麽護着她,連看都舍不得讓人看一眼,步槐嘲弄地呵了聲,“你給我出來。”

“你叫我出去就出去啊。”郝易也氣,心裏咕嚕咕嚕冒酸水。

“郝——易——”步槐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眼底的怒火壓都壓不住。

郝易心裏又委屈了,鼻子發酸。

竟然在你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兇我,漲威風啊。

丢臉死了。

“出去就出去。”他擡高嗓音,氣勢上也要先壓回去。

走廊盡頭的樓道裏,步槐把他推到牆角,直接質問:“你為什麽又跟她坐在一起?你就這麽喜歡她?”

氣性上來,聽話只聽半截,并且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各種扭曲想象。

“我就要跟她坐在一起,我就喜歡跟她坐在一起。”郝易吭哧直喘,眼睛都氣紅了。

吃醋了吧,心裏酸了吧。

那你就酸着吧,氣死你氣死你。

他緊咬着牙關,怒瞪着步槐,那模樣像是随時會撲上去,咬下一塊肉來。

步槐心裏酸得不行,他怕郝易真的喜歡女孩,更怕郝易會一直只喜歡女孩。

他一直沒說出對郝易的感情,就是在賭,賭郝易有一天會懂,他會明白的。

但郝易要是真的只喜歡女孩,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強硬地把郝易占為己有,還是放手讓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王朝軍說得不對,郝易不是gay,他也不是。

他曾經嘗試過去看一些片子,男的女的都有,也嘗試去盯着別人看,但是他對那些人沒有性沖動。

一次都沒有。

甚至想象着自己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都會惡心。

除了郝易。

也只有郝易。

假設郝易以後會明白他的心意,但也只能表明郝易是個雙性戀,而且在那之前,郝易會喜歡上別人,跟別人在一起。

他什麽都做不了。

如果現在挑明呢?

郝易要真的只喜歡女孩,那他們之間這麽多年的感情,會不會就此散了。

步槐沒有把握,他不敢賭。

也賭不起。

他低下頭,嘆了口氣,看起來有些無助,甚至可憐。

見他這樣,郝易也斂了氣勢,“你沒事吧。”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不是我讓她坐的,是她自己硬要坐的,但又想難道我不配跟她坐在一起?就因為她是你喜歡的女孩?

呸!

我就要坐,就要坐。

步槐自我消化了會兒,好受了些。

擡起頭,雙手捧着他的臉往中間擠,把他小嘴都擠地撅起來。

“郝易。”邊擠還邊晃,企圖把他腦子晃聰明點,“你怎麽這麽傻。”

郝易被晃得眼暈,但耳朵可不聾。

當即擡起腳。

“我打!!”

步槐是夾着裆走的。

68、從第二天開始,郝易不知道步槐是哪根神經壞了。

每個課間都來,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

薯片、面包、辣條、娃哈哈……

郝易都快懷疑步槐開店幹批發了。

每次拿幾包過來,也沒說幾句話,站在窗外不走,就死盯着他,上課鈴都響了,才走。

這種病症……不,情況,一直持續到第四天。

郝易都快習慣每天有人送吃的,送喝的,還幫忙打熱水的日子了,可他同桌貌似有點小意見。

“郝易啊。”蘇棠棠搓了搓手,“那個……”

郝易正在吃薯片,黃瓜味的,嘴裏都塞滿了,“什麽事啊?”

蘇棠棠看着他,猶豫了幾秒,決定還是說出來吧。

“其實,你的這個。”她擡手指着他正在吃的薯片,“是我的。”

本來步槐送來就是給她的,一開始她是看在步槐的面子上,想着郝易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讓着點,給他吃就吃了。

可是他竟然連吃了好幾天,反倒她自己,一口都沒吃到。

也不是想吃,就是這個是步槐送給她的,意義不一樣。

“什麽是你的?”郝易咀嚼的動作都停了,眨巴着眼,看着她。

蘇棠棠眉間輕皺,哎了聲,“我就跟你明說了吧,這幾天步槐送來的吃的,其實都是給我的,我看你是他好朋友,就一直沒說,沒想到你連吃好幾天了,所以我就,我覺得還是跟你明說了比較好。”

郝易直接傻眼,不樂意了,“憑什麽說是給你買的?”

蘇棠棠臉頰微紅,含羞帶怯,“因為我跟他,我們是,我們是……”

郝易心底一涼,“男女朋友?”

蘇棠棠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們還小,不能早戀,就是想等着畢業了,再,再考慮其他的。”可不能讓他知道,他知道了,步槐的父母就肯定會知道。

郝易臉一沉,再考慮什麽?等畢業了就在一起嗎?

他立馬低頭把嘴裏的薯片全吐回袋子裏,雙手把袋子揉成一團,裏面沒吃完的薯片咔嚓作響。

捏個稀碎。

把袋子往她身上狠狠一扔,“還給你。”

接着拿起書包就往外走。

最後一節課老師沒來,他們是自習。

走廊裏沒人,郝易一路小跑到一樓樓梯口,給步槐打電話。

打了一個,沒人接。

步槐正在上課。

再打一個,挂了。

接着微信響了幾聲。

郝易都快傷心死了,哪還有心情去翻微信,固執地給步槐打電話。

一個,兩個,三個。

全部挂斷。

他心髒抽抽地疼,抹着眼淚,咬着唇,強忍着沒哭出聲。

過了十幾秒。

步槐打過來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郝易:“你在哪兒呢?”他哽咽着,帶着濃濃的哭腔。

“我在廁所呢。”上課的時候接不了電話,只能跑到廁所再打過去。“你先別哭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聽他哭,步槐心都揪着。

“我要吃薯片。”

“啊?”步槐疑惑不解,就為了想吃薯片,哭了?“我今天不是買了嗎?”

不提還好,一提他哭得更傷心了,“我不要別人的,我要我自己的。”

“什麽別人的?”步槐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給我買,快點給我買。”郝易哭的腦子都暈乎乎的,蘇棠棠的話像針一樣往他心口上紮,他恨不得把這幾天吃進去的零食都吐出來。

他不要吃別人的,不要吃步槐給別人買的。

他急得在原地直跺腳,想馬上就吃到,吃到步槐只給他買的,只給他一個人買的。

“好好好,買買買。”步槐也跟着急,問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先哄着,“等放學我馬上就去給你買。”

“不行,我現在就要,立刻,馬上。”郝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是顫抖的。

“好,馬上馬上,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69、到了超市。

兩人徑直來到零食區。

郝易紅着雙眼,把貨架上的黃瓜味薯片往購物車裏放,步槐站在一旁,看着他。

從出來到現在,郝易一直不吭聲,他心裏又擔心又焦急,快想破頭了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因為薯片哭。

難道是買的不夠?

不對啊,按照平時郝易兩三天才會消滅一袋的量,他今天才買的,不應該不夠吃。

難道班裏有人搶他的薯片吃?

也不對,郝易是一個很樂于分享的人,別人想吃的話他會給,所以不存在搶這件事。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他看着郝易,眉頭都擰成一個川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郝易有了自己的心事,連他都不會告訴的心事。

貨架被拿空了,倉庫裏還剩小半箱,全部都被拿過來,購物車裏堆得滿滿的。

步槐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拿點別的口味?”

郝易搖搖頭。

出了超市,步槐拎着幾個大購物袋的薯片跟在他身後。

郝易找了一處陰涼地,坐在休閑椅上,步槐跟過去,坐在他旁邊。

剛一坐下,郝易就開始拆薯片,低着頭也不說話。

拆開後,抓起一把薯片就往嘴裏塞,像是報複似的,本來好好的,吃着吃着又開始掉眼淚。

步槐攔着他還想再往嘴裏塞的手,歪頭看他,撫着他的臉給他擦眼淚,擔憂道:“到底怎麽了?你別哭呀。”

真是拿他沒轍,愛哭鬼最近好像變得特別愛哭。

郝易打開他的手,繼續往嘴裏塞。

“咳咳咳——”塞得急,嗆住了,眼淚掉得更兇。

步槐忙給他拍着胸口順氣,郝易咳得滿臉通紅,灰眸裏都有明顯的紅血絲。

他咳個不停。

步槐心裏急,掐住他的嘴,手伸進去,把他嘴裏的薯片都摳出來。

總算不咳了。

郝易仰着頭,嚎啕大哭。

步槐對我好,給我買吃的,也一樣會對別人好,給別人買吃的,買了這麽多有什麽用?吃了又能怎麽樣?都是一樣的,跟步槐給別人買的是一樣的,沒有區別。

在他眼裏,我跟別人已經沒有區別了,總有一天步槐會抱着別人哄,對別人笑。

而我呢?我什麽都不是。

“嗚嗚嗚,你,你能不能不要對別人好。”只對我一個人好。

他哭的滿頭汗,步槐擡手給他擦,柔聲哄:“我沒對別人好。”他到現在還是滿頭霧水,很是無辜。

不可能的,你以後會談戀愛,會結婚,會有另一半,你一定會對別人好的。

“嗚嗚嗚,你以後不要丢下我。”

“沒丢下你,以後也不會。”這輩子都不會。

“那,那你以後要是結婚了,別對我不好。”

「噗嗤」步槐忍不住笑出聲,“傻樣,怎麽會對你不好。”不對你好對誰好。

“你以後要是娶老婆了,嗚嗚嗚。”郝易噎住,一想到這個都要傷心死了,頓了頓,“你能不能不要,不要親她。”

這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但步槐可不會這樣想,他面色一頓,随即就是一陣狂喜。

這是,開竅了?

“如果要親,能不能只親臉,可是親嘴好像也行吧。”郝易腦中立馬浮現出步槐和蘇棠棠相擁親吻的畫面,“嗚嗚嗚,你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定要趴在床底下偷聽。”敢生一個試試,床給你戳爛。

操!!

這他媽又瞎看什麽小說了。

步槐:心好累。

作者有話說:

這路人女配怕是患有嚴重的臆想症。(不過人家也算是麻杆兒開竅的主要助攻了)

關于請假這件事:

白念:你們老師打電話來說你最後一節課請假了?

步槐:對啊。

白念:你跟老師說我們家傳家寶丢了,你要去找?

步槐:對啊。

白念:我們家什麽時候有傳家寶了,我怎麽不知道?

步槐:還沒找到,等找到了就告訴你。

白念:……額,好吧。

關于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這件事:

郝不聞:你皮癢了,敢逃課?

郝易:步槐帶我逃的。

郝不聞:你回回做壞事都要帶上小槐,人家好好一個三好學生,五好青年,你自己不學好,別連累人家。

步槐:謝謝岳父,岳父您真有眼光。

郝易:這是圈套,什麽送吃的送喝的,對我好,就是想讓我離不開你,這是圈套,專門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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