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睛瞎了嗎?

第20章 眼睛瞎了嗎?

75、“啊啊啊,你有病啊。”

步槐不知道從哪裏拿的手電筒,從下巴往上照,比「鬼」都吓人。

郝易終于被吓哭,在原地跳腳。

糟了。

好像玩大了。

步槐想去抱他,被推開。

郝易轉身,閉着眼睛跑。

“咚——”

摔了個狗啃地。

最後,郝易是被步槐背出來的。

班裏同學都分散着玩,玩鬼屋的人少,他倆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坐在這裏等。

——蘇棠棠。

看見他倆,她立馬站起身,走過來,看了眼趴在步槐背上的郝易,“他怎麽了?”

郝易摟着他脖子,把臉藏起來。

可不能讓她看見我哭成這個鬼樣子。

“沒事。”步槐淡漠道:“他有點困了,我先帶他去休息。”

困了?

鬼屋還有催眠效果嗎?

蘇棠棠想跟上去,被步槐冷聲制止,“你去找其他人玩吧,別跟着我們。”

郝易覺得丢臉丢大了,揮拳朝步槐背上打,特別用力。

步槐自知理虧,都受着,背着他到一家奶茶店門口坐着,進去給他買了杯芋圓奶茶。

郝易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摔是沒摔到哪兒,但雙眼是通紅的,睫毛上還濕噠噠的。

抽了張紙巾擦。

老師同學都在,尤其是蘇棠棠也在,萬一自己這幅模樣被看見。

可怎麽得了。

他是男子漢,也愛面子。

班裏第一次組織的集體性活動,他可不能留下一個愛哭鬼的名號。

都怪步槐。

煩死了。

他正苦惱怎麽解決眼睛的問題,一杯奶茶就進入了視線。

擡眸,就看見步槐拿着吸管往裏插,遞過來,“喝吧。”

郝易緊抿着嘴。

堅決不喝「敵人」的東西。

“賠罪的。”步槐加了句。

那好吧。

賠罪的,他就喝。

深吸了一大口。

好喝。

他嚼着芋圓,心情好了不少。

甜食果然可以影響人的心情。

“你還想玩什麽?”步槐看着他說:“我都奉陪。”

“不玩。”指定沒什麽好事,“不想跟你玩。”

他視線落在桌面上,手裏轉着奶茶杯,嘴撅得老高,眼角泛着紅,委屈極了。

不過步槐可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和後悔。

畢竟……嘗到了甜頭。

“我說你想玩什麽我都奉陪。”步槐下巴磕在桌子上,撩開眼皮,笑說:“你就不想看我出醜?報複報複我?”

郝易斜眼睨他。

擡手撓了撓下巴。

聽起來好像……挺不錯。

76、兩人又把垂直過山車,U型滑板,大擺錘……

玩了個遍。

步槐下來後,天是晃的,地是轉的,人是軟的。

郝易攙扶着他,“感覺如何?”

步槐臉色煞白,強撐着,“還,還行。”

為了那一下,付出這點代價。

值得。

“嘔——”步槐趕緊捂住嘴,跑到旁邊吐。

郝易皺着臉,後悔了。

不想看他出醜了。

蘇棠棠見準時機跑過來,給步槐送了一瓶農夫山泉。

步槐吐完,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看見水,也顧不得誰送的,打開就喝。

漱完口,好受許多。

郝易站在不遠處,拿水杯的手頓住,看着步槐蹲在那裏,蘇棠棠貼心地輕撫他的後背,長發散開,有幾撮搭在步槐背上。

她今天穿的白色過膝連衣裙,蕾絲邊的,像個小公主。

步槐穿的黑色長袖襯衫,深藍色牛仔褲,個子很高,優越的外表,就算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也像走在T臺上的男模。

這麽看,他兩還……挺般配。

郝易失落地低下頭,眼睛發酸,把水杯塞回包裏,拉上拉鏈。

77、午飯是在一家土菜館吃的。

在包廂裏開了四桌。

郝易找了個位置坐下。

蘇棠棠進來,剛想坐到他身邊,就被步槐擠開。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

狗屁,明明是随便坐的,哪裏有固定的位置。

自己想跟她坐一起,就直說嘛。

郝易低着頭,心情跌到了谷底。

蘇棠棠讪笑了下,往旁邊挪了個位置。

步槐靠在椅背上,敞着他那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

坐在兩人,中間。

這下看你倆怎麽「談情說愛」。

坐中間,我睜大眼睛看,豎起耳朵聽。

步槐燙了一副餐具,放到郝易面前,又把他面前未拆封的餐具拿過來。

打開,燙好。

一個扭頭的功夫。

餐具……不見了。

他面前燙好的餐具,莫名其妙跑到了蘇棠棠面前。

什麽情況?

就見蘇棠棠微低着頭,把鬓角的秀發往耳後夾,微微擡眼,面頰泛紅。

看着步槐,柔聲說:“謝謝。”

??

額——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一副餐具而已,再燙一份好了。

“哐當——”

餐具碰撞桌面,發出不小的聲音。

包廂裏突然安靜下來。

就見郝易沉着臉,拆了一副餐具放到自己面前。

步槐給他燙好的餐具被推到一邊,杯子倒在桌上,微微晃動。

“呃……”這是生氣了?

可,這是她自己拿的,又不是我給她燙的。

你他媽是有多喜歡她?這都吃醋。

步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垂眸看着郝易的發心,喘了幾下,“我去個廁所。”

幾秒後,包廂裏又恢複了嘈雜,七嘴八舌的暢聊起來。

郝易興致缺缺,靠在椅子上,垂着腦袋,沒說話。

蘇棠棠湊過來,小聲道:“我想好了。”

郝易擡眼,“想好什麽?”

“我不在乎。”蘇棠棠滿臉認真,“比起愛情,你說的那些都不算什麽,如果他真的……真的那個,可以去治,就算治不好也沒關系,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個人一樣可以好好過。”

她連這個都不在乎嗎?

看來真的很喜歡他了。

而且步槐也挺喜歡她的。

又是專門去班裏看她,又是買零食,還為了她跟我吵架。

現在還給她燙餐具。

“哦。”他恹恹應聲。

“你們幹什麽呢?”步槐從門外走來,黑着臉,分開挨得很近的兩人。

又趁我不在聊什麽呢?這麽點功夫都忍不住?

郝易:醋味兒這麽大,看來不是挺喜歡,是很喜歡了吧。

蘇棠棠:他上廁所時間這麽短,是不是真的不行?

78、菜上齊了,郝易沒什麽胃口,低着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果汁。

步槐倒是一直給他碗裏夾菜,全是他愛吃的。

可那又有什麽用,總有一天,步槐不會再給他夾菜,而會給別人剝蝦了。

他擡眸,看向兩人。

同樣的黑眸,小臉,黑發。

他抓了抓自己深棕色的卷發,又眨了眨灰眸。

心裏酸得要命。

格格不入,太格格不入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擡起眼皮,看過去。

還是同樣的黑眸,小臉,黑發。

郝易癟着嘴。

一定是喝果汁喝醉了,怎麽還看出夫妻相來了呢。

這麽想着,他感覺五髒六腑都在泛酸水,膽肯定也破了。

不然嘴裏怎麽又酸又苦。

步槐剝了只蝦送到他嘴邊。

“不餓,不想吃。”他聽見自己輕聲說。

不想吃以後會給別人剝的蝦。

步槐以為他奶茶喝多了。

郝易碗裏已經被他夾滿,只好把蝦放進自己碗裏。

一個扭頭……又不見了。

“我……”步槐直接無語住。

大姐,你這什麽情況??

郝易看見本來喂給他的蝦,落進了蘇棠棠碗裏,心口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眼睛一酸,掉下一顆淚珠。

步槐沒看見,就顧着拜服大姐了。

他可沒有随便給人剝蝦的癖好,自己拿的也不行。

本來還打算慢慢剝,等郝易想吃了,直接把碗裏的給他。

好家夥。

現在算怎麽回事?

偷菜??

扣扣農場玩得挺溜啊。

郝易怎麽會喜歡這樣的?

眼睛瞎了嗎?

蘇棠棠完全沒察覺到步槐的不悅,整個人都沉浸在步槐剝的那只蝦。

那可是步槐親手剝的。

于是她端起自己的碗,遞過去,微紅着臉,“你想吃什麽?自己夾。”郝易說他隔碗香。

剛才沒見他吃幾口,大概是飯菜不合胃口,那就吃她碗裏的吧。

“啊?”步槐眉頭緊皺,疑雲繞頂。

這是?什麽意思?

蘇棠棠以為他不好意思,拿起筷子把自己碗裏的菜夾到他碗裏。

柔聲笑說:“快吃吧,跟我就不用這麽客氣了。”

郝易突然起身,椅子腿擦着地面,發出刺耳的「吱——」聲。

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步槐回頭看了他一眼,忙跟着起身。

又看着蘇棠棠,壓着怒火,“你是不是有病。”

伸手,拿起面前的碗,直接倒扣進垃圾桶裏。

扭頭就走。

追人去。

餘下瞠目結舌的衆人和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蘇棠棠。

“步槐從來不吃別人碗裏的東西。”這時,有同學出聲。

“你怎麽知道?”蘇棠棠紅着眼。

“我哥哥跟他是同桌,步槐有潔癖,從來不吃別人碗裏的東西,給他夾的也不行。”

蘇棠棠心裏一沉。

郝易騙了她。

作者有話說:

臆想症晚期+自戀癌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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