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風信子
第62章、風信子
◎你別咬我。◎
“你也得幫我一次。”
話音剛落,手被他握着,碰了一下。
溫度異樣,明明還隔着一層呢,怎麽會——
譚卿雖然見過豬跑,可從來沒吃過豬肉,一時怔得呼吸都滞了滞。
手已經被他蠱惑着拉開系繩。
這回,是毫無阻隔的。
掌心好像被火焰點着了一樣,比當年他在海邊帶自己放仙女棒還讓人恍神。
指尖不自覺地縮了縮,頭頂的人很快傳來一抹難耐的悶哼。
“輕點啊。”
“不是,我...”怎麽他還委屈上了?
譚卿大腦一片混亂,手僵在那,不知道該往哪擺。
試了試,好像又拿不出來。
即使竭力在維持鎮定,但偏開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
“怕了啊?”他不許她躲,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正視着自己,桃花眼張揚地挑着,喉結一下一下滾動間,有汗順着滴進鎖骨的深凹裏。
不得不說,被欲望操控的男人,真是性感得要命。
譚卿咽了咽口水,搖頭。
“那握住,誰十八歲就盯着想看了來着。”他快要撐不住,松手,頭埋進她頸窩,聲音像吞了沙,又磁又啞。
譚卿知道他說的是告白之後在車上那晚,一時間好像被他抓住了小把柄,有點難堪。
“我,才沒有。”
他輕呵了一聲,咬住她耳垂:“沒有嗎?”
“沒有,你別咬我。”
現在不是和她較勁的時候。
陳景遲松開她耳垂,含着讨好地親了親:“那現在,是我想,行嗎?”
他一服軟。
譚卿就完全喪失了抵抗力。
說好一次,最後消停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迷迷糊糊間他抱着自己去洗澡。
她輕哼着把手心的黏膩往他身上擦。
換來是他不着調又滿足的笑,隐約之中,還被他揉着手心,親了親。
一夜縱情。
很不幸,第二天譚卿發燒了,頭昏昏沉沉,眼皮子都不想睜開。
陳景遲稍微碰一下,她就難受地躲。
一開始,陳景遲以為她是情潮未褪,身上才那麽燙,後來溫度不降反升,才讓他頓時緊張起來。
也是,昨天穿那少出門找他,晚上又和自己厮混了那麽久。
他看着從她腋下抽出的那根溫度計,眉頭緊緊擰起,把人連着被子抱起來。
“譚卿。”他一手攬着她,另一只手拿過她的衣服,“伸手,穿上帶你去醫院。”
她不願動,毛衣領子小,他穿不進去。
沒辦法,只能給她倉促地套上外套,又圍上一條厚厚的圍巾,包得嚴嚴實實,抱着她出門。
一路上,陳景遲将車內空調打得很高。
到了醫院門口,停好車,她困意也因為颠簸散得差不多,即使頭還是疼,也勉強醒了過來。
只不過,眼神依舊一片茫然:“這是醫院?”
“嗯,你發燒了。”陳景遲熄了火,伸手摸了把她額頭,解開她的安全帶。
譚卿生病,反應有點遲鈍,被他擁着下了車,往門診走的時候才停住腳步,擡頭看他:“我們還是回去吧。”
“?”
“回去買點藥就好了,不用...看醫生。”以前住過太長一段時間的院,聞到消毒水味,就本能地抗拒。
換做其他的,陳景遲都依她。
但在這種事上,他極其有原則,而且冬天又是流感的高發期。
他将人半哄半強迫地帶到診室,開完檢查單後,又牽着人去了血檢窗口。
他們來得算早,人不多。
譚卿其實不怕抽血,但當抽檢的醫護人員讓她把外套脫了時,她僵住了,猶猶豫豫地擡頭看向陳景遲。
陳景遲頓了一兩秒,明白過來什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把她身子轉過來,耐心地給她脫掉半邊衣服,卷起抽血的那只袖子,讓她的臉貼在自己小腹前,擋着視線。
“媽媽,那個姐姐的手臂紅紅的,好多傷啊。”排在後面的一個小男生,突然說了一句。
童聲清脆又響亮。
醫護人員的眼神都不禁尴尬起來,譚卿臉在他小腹間埋得更深。
“是有人打她了嗎?”小孩見沒人理他,又問了一句。
年輕的媽媽終于捂住他的嘴,不知道怎麽解釋:“不是,姐姐...沒受傷。”
“騙人,我們班黃小敏被她爸爸家暴了就這樣,手上很紅,臉上也有,那個姐姐也被叔叔家暴了。”他指着陳景遲。
五六歲的小孩,不知道哪學來的詞,說得振振有聲。
“......”
空氣一片死寂。
幾個人都尴尬成啞巴。
只有陳景遲舔了舔唇,輕笑了一聲,低頭看那小孩:“...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嗯,”他點着腦袋,“老師說,年輕漂亮女生的叫姐姐,男的叫叔叔。”
完全沒有問題。
陳景遲“啧”了一聲:“你們老師說的不對,好看的要叫哥哥,你叫她姐姐,就得叫我哥哥。”
“你才不對。”
“那你叫她阿姨也行。”
“她是姐姐!”小孩是最固執的。
陳景遲也當仁不讓:“那我是哥哥。”
“......”
七年了,他這故意和小孩犟的态度還是一點沒變,自己是挺開心的,就是容易把對方氣得哇哇大哭。
譚卿抽完血,捏了捏他指尖,有些無奈:“幼不幼稚?”
“不幼稚,我在和他講道理。”他按了一會兒她手上的針孔,替她她衣服穿上,拉鏈拉到頂。
“而且他說我家暴你,這算不算诽謗?”
譚卿:“......勉強不算。”
只是性質不一樣,都挺出格的,而且這人還不給自己穿好衣服。
裏面就一件單薄的睡衣,空蕩蕩地就來了。
譚卿咬了咬唇:“走吧。”
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熱,沒有輸液,拿完藥後,陳景遲就帶着她回去了。
一路上,也沒睡着。
就是精神怏怏的。
到了小區門口,他問“要不要吃早飯”。
以前,習慣不吃,最近被他養得一日三餐很規律,少一頓,心裏都覺得怪怪的。
“吃吧。”
去的是最近常去的一家,就在對面,譚卿很愛吃他們家灌湯包,皮薄汁鮮。
這個時間段,學生都去上學了,店內不擠。
兩人找了空位坐下,隔壁正好是那個保安大爺和他女兒,還有個小孩,應該是外孫。
起初,誰也沒說話。
一直到隔壁吃飽,起來去付錢時,那個大爺突然在經過他們桌前停下了。
“哎,你這個小姑娘,回來了啊?”聲音老态渾濁,但語氣是喜出望外的。
譚卿愣了一下。
自己已經搬過來挺久了,這段時間路過門口時,也打過幾次照面。
旁邊的女兒都眼熟她了,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他現在老糊塗了,有時候認不得人。”
“誰說我認不得,她原來總是來找這個小夥子的,有次還非在人家門口等,我怎麽勸,她都不走,脾氣可犟了,你這個小夥子也是——”
他指着陳景遲:“仗着自己長相好,人一點不厚道,讓人家大熱天在樓裏等那麽久。”
“這麽多年了,你要對小姑娘好點啊。”他今天話好像格外多,絮絮叨叨說了好一些,被女兒勸着攙走。
店內又安靜下來。
譚卿看着對面人黯淡下來的目光,小聲叫了句:“陳景遲?”
“嗯。”他夾了一個冒着熱氣的灌湯包到她碗裏,“多吃一點,吃完帶你回去。”
“好。”
陳景遲結完賬,理了理她的頭發,攬着她往回走,沒走兩步,突然蹲了下來。
“上來,我背你。”
譚卿知道他現在難受,也沒拒絕,乖乖地趴上去,摟住他脖子。
怕她再受冷風吹,陳景遲走得又穩又快。
很快到家門口,他放下她,掏出鑰匙,插入,旋開門。
大概是真把她當個寶貝疙瘩了。
陳景遲鞋都沒讓她換,蹲在地上,給她穿好。
譚卿有點哭笑不得,拉着他站起來,轉過身,準備往裏走時,他突然從背後抱了上來。
也不說話,只是頭輕輕地壓在她頸窩裏,淺淺地呼吸着。
“陳景遲。”她擡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