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祁稚和許縱承說話時,樊曉顏看看祁稚,又看看許縱承,最後,眼神輕飄飄地全落在了許縱承身上。

“表姐,”樊曉顏叫了祁稚一聲,笑問道:“這個哥哥是誰啊?”

祁稚頓了一下,被“哥哥”這個詞驚到了,但忽然又想到,樊曉顏這個年齡,叫哥哥,似乎也是可以的。

“朋友。”她介紹道。

“許縱承。”許縱承輕描淡寫道,“你好。”

樊曉顏:“你好呀。哥哥。”

許縱承來下樓找許藹班主任,沒想到會見着那麽一幕,但幸好出手快,祁稚也沒傷到。

“我先走了。”他說。

“好。”祁稚笑道。

“表姐,這個哥哥長得好帥啊,你怎麽認識的?”等許縱承一走,樊曉顏立馬湊到祁稚身邊,“他有女朋友嗎?”

祁稚板着臉:“有吧。”

樊曉顏:“啊……為什麽……”

見到樊曉顏這副樣子,祁稚良心發現般道:“騙你的,他現在還是單身。”

樊曉顏眼睛亮了:“真的?表姐,你沒騙我吧?”

祁稚:“沒啊。”

樊曉顏:“表姐,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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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在小孩面前也不敢展露太多,敷衍道:“挺有好感。”

樊曉顏:“我要是有這麽個男朋友就好了。”

祁稚:“真巧。我也是這麽想的。”

和樊曉顏扯了陣。

忽然,迎面走來一個老師,祁稚朝她點了個頭,老師對樊曉顏說:“你媽媽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事不能來了。”

樊曉顏失落道:“謝謝老師。”忽然看向祁稚,“老師,這位是我表姐,她可以參加我的家長會嗎?”

老師:“當然可以。”

于是,祁稚一語中的,真就被樊曉顏拉着去參加家長會了。

先是在教室裏坐了會,聽着老師在講臺上分析這次模考成績。

祁稚看着樊曉顏的成績,道:“考得挺不錯的。”

樊曉顏面露悲傷:“要考南大還是差一點。”

祁稚分析她的成績,“數學差一點,要能穩定在135分左右。”

樊曉顏:“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祁稚:“……”

老師分析完模考成績,接着,又給在場的家長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次模考難度大,孩子們考得差一點也正常。各位家長不用太着急。高考難度會比所有模考難度小的。”

有個家長舉手:“老師,我家孩子這次考得不好,高考有沒有可能會考得好一點。我不着急的。”

老師看着家長,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玩世不恭的學生。倒數第一的常客。

雖然秉持着對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的态度,但老師還是靜靜道:“這位家長還是稍微要着急一點的。”

聽到這話,祁稚表面還維持着淡淡的表情。但心裏樂得不行。

這老師太逗。

稍微。要。着急。一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稚不知道居然還有這麽一出。

樊曉顏提着小椅子,“表姐,我們現在要去操場,所有家長都得去操場。”

祁稚接過樊曉顏的小椅子,“學生不用去?”

“不用。哦,對了,不用按班級坐,就随便坐,只要按照隊形就行。”

于是,祁稚讓樊曉顏回了班級,自己一個人提着小椅子來操場了。

樊曉顏班級解散最早,現在操場上還沒很多人。等過了會,人逐漸多起來,祁稚裝模作樣停留在在操場入口。

看着家長逐漸入場。

一直沒見到許縱承的身影。

提溜着個小椅子,像做賊似的,但心卻是甜甜的。和煦陽光照在操場,身旁學校商店的卷閘門卷至最高頂。

商店老板站在裏面,商品琳琅滿目,各種各樣的方便面放在了最上方,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祁稚站着,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高中時代。操場,早操,每周一的國旗下講話。

那種高中不曾體會到的心動,也後知後覺地體會到了。

在她二十歲這一年。

“還不進去?”

許縱承就是在這一刻出現的。他也拿着一個小椅子,斑駁光線透過綠蔭,斜斜地照着他。

祁稚愣了一下神。

在那一秒,她聽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比哪一次都要快。

“啊,走了。”祁稚走在許縱承旁邊,現在操場上家長基本都來齊了,兩人只好坐在了隊伍最後面。

偌大操場,舉着話筒的主任言辭激烈,說着作為高三家長,應該何種心态最好。

對孩子最有利。

“我剛剛在猶豫要不要買水。”祁稚說。

許縱承坐在她旁邊,兩張小椅子隔了不到二十厘米,漫不經心道:“猶豫那麽久?”

祁稚:“?”

“看你站那好久了。”許縱承玩着手機說。

祁稚:“……”

“你高中是哪上的?”某人換了個話題,手放在褲邊。

許縱承:“不在遂北。”

祁稚哦了一聲。

“在遂南。”

遂南是遂北相臨的城市。

“這麽巧,我高中也是在遂南上的。”

她上高中那會,祁父祁母在遂南市開了個子公司,那陣業務忙,所以祁稚便也去了遂南市上高中。

許縱承緩緩擡了頭,說:“遂南一中?”

祁稚笑一聲,樂了:“遂南一中。我是10級的。”

許縱承:“05級。”

祁稚推算了下許縱承的年齡,比她大五歲,“這麽巧,你剛好比我大五歲。”

許縱承:“我算年紀大?”

祁稚望着臺上說得正激情的老師,樂道:“嗯,永遠十八。”

許縱承:“……”

許縱承眼睑似乎往上揚了:“你這算是在給我畫餅?”

祁稚簡直要笑出聲:“這是上網查了?”

許縱承嗯一聲:“不查還讓你蒙着。”

操場上的草地是人工培植的,許多細小的塑膠顆粒藏在草地上,祁稚沒事做似的,在草地上撿起幾顆塑膠顆粒,拿起來放在手心,捧在太陽底下看。

祁稚心情好到了極點,語氣帶着雀躍:“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這樣說話,特別像高中時候那樣。老師在上面講,然後我們就在底下說小話。”

許縱承:“不覺得。”

祁稚:“……”

許縱承:“你聲音不算小。”

不小。

不小。

哦。

看到祁稚一副被噎住的表情,許縱承似乎良心發現,道:“也不是很大。”

祁稚:“……”你覺得這話我愛聽嗎。你自己聽聽,你講話好聽嗎。

祁稚還是一副被噎住的表情,似乎還有加深的趨勢。

許縱承放下手機,擡頭看向祁稚的手。

黑色塑膠顆粒像染料似的,沾到手心,手心變得黑黢黢,髒了些。

許縱承從口袋抽出一包濕紙巾,遞給祁稚:“擦手。”

祁稚道謝後接過,從濕紙巾裏抽出一張,柔軟紙張擦拭着手心。

黑色髒污瞬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幹淨白皙的手心。

“哎,我突然想到,我們相差五屆。那我們豈不是沒在遂南一中見過?”

祁稚用手撐着下巴,下巴不算太尖,但線條極漂亮。太陽不算大,照着人很舒服,暖洋洋的。

很舒坦。

“見過的。”許縱承懶懶道。

祁稚疑惑地啊了一聲,見說得這麽肯定,好奇地看向了許縱承。

許縱承低聲道,微微藏着笑意,不甚明顯。:“學校優秀畢業生有我照片,你應該見過。”

但祁稚捕捉到了他的笑。

她第一次這麽直接看到許縱承笑,他笑起來時,眼睑直直地往上揚,眉毛斂着,但實在配得上意氣風發四個字。

但這種意氣風發又不像少年時期的意氣風發,而是承載了時間和浸足了歲月的張揚。

祁稚看呆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許縱承笑起來真他媽迷人啊。

意識到自己的花癡後,祁稚斂起笑,說:“這怎麽能算,見到照片不能算數的。”

許縱承也很快收了笑,他其實真的挺少笑的,但在祁稚面前,總想逗逗她。

逗着逗着,又總把自己逗笑了。

“那就不算吧。”他不輕不重地說道。

話音剛落,臺上的主任正好講完。

就這樣散了會。

開完家長會時間還早,學生們又開始上課了。

祁稚在學校商鋪買了很多吃的,幾大包,在下課時,給了樊曉顏。

下樓時碰到僅有過一面之緣的樊曉顏班主任,被班主任邀請到了辦公室。

“你是曉顏她姐姐嗎?”班主任和顏悅色,看上去脾氣很好。

祁稚彎着唇:“表姐。”

班主任點了頭,說:“曉顏她成績挺好,考個好大學八九不離十。只要正常發揮,取得一個滿意的成績不成問題。”

祁稚說:“謝謝老師,曉顏她确實從小成績就還可以。”

老師頓了頓,說:“但是,曉顏她……”

祁稚:“怎麽了,老師?您說。”

“她早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祁稚:啊?早戀啊?羨慕(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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