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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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直愣愣地望着許縱承,看到他眼神似乎有細微波動。
緊接着,許縱承漫不經心嗯了聲:“上心。走個後門,不用排隊了。”
祁稚抓了下衣角,腦袋快速運轉着。怎麽回事!這人今天怎麽開始打直球了!她好像有點接不住了!
上次陪蘇允排隊,倆人足足等了差不多四個小時,而且已經提前預約挂號了。确實在醫院排隊真挺浪費時間,尤其明天還是周日,人更多。要排隊等待的時間幾乎只會更多。
但又想到另外一個點。
她頓了下,猶豫道:“這不太好吧?”
走後門這事,雖然對她有利,不用等那麽久了。但,似乎對那些正正經經排隊的病人不太公平。
許縱承淡淡望她一眼,雖然理解到她意思,但還是問道:“什麽不太好?”
祁稚手指抵着副駕駛坐墊,聞到股淺淺薄荷味道,鼻子吸了吸,老實說:“對那些認真排隊的病人不太好。”
許縱承眉眼動了動,漫不經心笑了一聲:“你還挺守規矩。”
祁稚聞言擡頭,對上他目光,也笑了聲:“哪有,我就是覺得如果我是那些認真排隊的病人,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毫不遮掩地插隊,我可能會生氣。”
許縱承哦了聲,聲音淡淡,但挺勾人,似是在引誘:“那遮掩一下?”
祁稚啊了一聲,沒想到許縱承會這樣說,她抓了下頭發,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太可行:“不太行吧?挺明顯的。”過會,她聲音平平,又認真想了想,說:“大家都在排隊,冒然插隊還是挺明顯的。”
過會,像是不想逗下去了,許縱承掃她一眼,認真道:“你們中午來。不在上班時間。”
而後,像是體察到她心思,又慢悠悠加上一句:“不算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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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頓了下,重複道:“中午來就不要排隊了?”
許縱承嗯一聲:“幾分鐘就好。”
祁稚:“這樣可以嗎?”
許縱承:“可以。”
祁稚笑笑:“那我替我朋友謝謝你了。”
許縱承:“不用謝。”
似是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他好像一直在逗自己,祁稚眼睛烏溜轉了下,不肯服輸地想逗回去,說:“那這樣還挺不浪費時間的,”停幾秒,她說:“不過,你好像真的對我朋友的事挺上心的。”
沒有說出來的話是,這是不是證明,你也開始對我的事上心了。再剩下的話是,你還挺關心我的。
而後,許縱承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不是說以後多多麻煩我嗎?”
而且,他似乎也挺樂意被麻煩。
或者說,不覺得是麻煩。
祁稚噢了一聲,知道她是倒打一耙,但還是欲言又止小聲道:“可是這是你自己主動上心的,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想着麻煩你。”
許縱承朝她望過來:“嗯,我主動的。”
回宿舍後,洗漱好,惬意躺在床上,祁稚在微信上和蘇允說了這事。蘇允打完游戲後,來到祁稚寝室,笑嘻嘻:“替我謝謝許醫生哈。”
祁稚穿着睡衣,布料柔順,貼着身體肌膚,勾勒出少女曲線,流暢漂亮。
蘇允摸了把她小腹,沒有一絲贅肉,嘆道:“別說,你這身材還挺妙。前凸後翹的,啧啧。”
祁稚彎眼:“再誇我就飄上天了。”
蘇允後退幾步,離祁稚遠一點,笑道:“那你上天吧,別把我帶走就行。”
祁稚:“......”,她半眯着眼睛,忽然發現蘇允今天有點不對勁,仰頭,而後快速低頭,直視着蘇允:“你今天好像格外高興啊。”
蘇允撓了撓頭發,把染成烏青色的發絲纏在食指上,慢吞吞道:“有嗎?”
看她這反應,祁稚更加确定,連着笑了好幾聲:“你這是有情況啊。”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過了好幾秒,蘇允鄭重地點了個頭,然後眉眼染上笑意:“嗯!”
祁稚樂得不行:“你也在追人啊?追到了?”
“......”蘇允不想打擊祁稚追人的樂趣,但對上她眼神,只好如實交代:“我是被追的那一個。”
“哦,”祁稚說,“挺好。”假裝心情低落了兩秒。
然後慢慢地豎起一個你真棒的手勢,嘴角最大幅度往上揚:“太好了,我們姐妹終于有能支楞起來的了。”
蘇允看着祁稚表情大起大落,笑到不行。
“你倒是說說情況啊,我這還什麽都不知道。”祁稚從床上利索翻下來,拉着蘇允去了走廊,“來,你給我說說,什麽時候認識的?發展到哪一步了?人怎麽樣?對你好嗎?”
走廊上人不多,白熾燈照着,頭頂月亮勾着,月明星稀。樹枝陰影翻動,一陣風吹過,綠蔥樹葉打着旋兒落下。
半小時後,蘇允環胸站着,烏青頭發顯得皮膚白皙,丸子頭往上紮,酷得不行。“差不多就是這樣。”
祁稚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瞳孔像貓似地放大,好一會,才把蘇允抱了起來:“牛啊,姐妹,京大校草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蘇允扯了下嘴角:“也不是很帥啊,不知道怎麽就被稱作京大校草了。”
祁稚憋笑:“這話你也就和我說說,要是拿出去說,他迷妹不得罵你沒眼光。”
蘇允傲嬌道:“我還沒說答應他呢。”
祁稚摸了摸蘇允腦袋,頭發有點紮手心,認真說道:“當然,長相不能排在第一位,你還得看他其他方面。”
蘇允抽了下嘴角:“這話你也說得出來?你喜歡許醫生,不就是看上他臉了嗎?”
祁稚板着一張臉:“怎麽能這麽說呢。”
蘇允重重瞪她一眼,臉上寫着“你真說得出口呀”。
祁稚笑:“因為我不光看上他臉,我還看上他身材。”
蘇允摸了摸下巴尖:“那也是。許醫生啧啧,你要是能把這種男人拿下,那我真的佩服你。“
“其實我也不是想拿下他,”祁稚說,“我真挺喜歡他的,這也是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我就想多靠近他一點,一點也行。而且,我感覺,他應該對我也有點意思吧。”
蘇允思考着,一臉高深莫測模樣:“要換了別的男人,只要你勾一根小指頭,就立馬勾到了。但你要換了許醫生......”
祁稚:“換了他怎麽樣?”
蘇允說:“你把小指頭剁掉,他可能都不會放在心上。”
“他哪有這麽絕情呀,”祁稚慢吞吞地說,“他可是醫生,如果我剁掉小指頭,他應該會立馬為我準備手術的。”
蘇允:“......”說的也是。
“但我就是想說,許醫生這人太高深莫測,不是一般人,根本拿不下來。”
這話祁稚認同,她苦着臉,好一會沒說話。
有個女生從面前經過,敷了張面膜,路過時和祁稚,蘇允打了個招呼。
兩人也笑着,說了聲晚上好。
待女生走後,祁稚忽然想到什麽,拍了下腦門,說:“許縱承和追你那校草都是京大的欸。”
蘇允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祁稚點評道:“還挺有緣分。”
蘇允:“是啊,傅宴說不定還和你家許醫生認識呢。”
祁稚樂了:“怎麽就我家許醫生了,整得我怪害羞的。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蘇允聳了聳肩膀:“八字就兩筆,一撇一捺。好寫得很。”
祁稚意味深長笑一聲:“那倒是。”
八字總共才兩筆啊。這話還挺有哲理。
周日上午,祁稚回了趟家。家裏只有周姨在。
和周姨聊了會天,祁稚從家裏拿了個比較能裝的保溫盒,後又拿了車鑰匙,到地下車庫把車開了出來。
這車她總共都沒開過幾回,坐上駕駛位,心裏還有點發虛。但開至公路上,感覺還行,開了會後,越開越順手。
提前和蘇允約定好時間,十點半,祁稚把車開到南大路旁,蘇允站在樹下,朝她招手。
“美女,搭個便車啊。”蘇允笑眯眯挑眉道。
祁稚搖下車窗,手搭着,笑道:“好啊,起步價五十,每公裏二十。”
蘇允上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笑了:“真好,謝謝你。搶我錢還給我車坐。”
十一點,兩人在一家餐廳吃了飯。
飯後。蘇允看着祁稚裝得滿滿的飯盒,給她鼓掌一分鐘:“姐妹,就你這耐心。別說許醫生,就算是許仙,都得被你追到。”
十一點半,到達南附醫院。
在車裏,祁稚給許縱承發消息。
蠟筆小稚:我到了。
幾分鐘後,祁稚正和蘇允打鬧,手機響了。
XZC:到三樓來。
蠟筆小稚:好(*^_^*)
“真是奇怪,你知道我剛剛聽到什麽了嗎?”兩個護士咬着耳朵。
“什麽?”
“許醫生居然和陳醫生說,讓他幫個忙。”
“許醫生?幫什麽忙?”
“好像是讓他等下班後,在科室多留幾分鐘。”
“多留幾分鐘幹嘛?”
護士眯着眼笑:“幫他看一個病人。”
“什麽病人?”
“不知道呀,等下看看吧。不過,許醫生真是難得請人幫忙。”
“是啊,估計這病人是他家屬吧。或者是親戚之類。”
下班後。
祁稚和蘇允來到三樓。
兩個護士看着兩人進了陳醫生科室,幾分鐘後,又出來。兩個女生都長得分外漂亮,笑容滿面。
“怎麽是兩個年輕女孩?”
“許醫生家屬?我記得他有個妹妹來着。”
“哦,那應該是他妹妹。”
“怪漂亮的。”
“那是,許醫生這麽好看。”
祁稚和蘇允走出科室。
”我就知道沒什麽事。”蘇允說。
祁稚看到蘇允一切正常,也挺高興。兩人說了會話。
過了幾分鐘,許縱承送完最後一位病人,出了科室。
白大褂凜冽,不帶溫度。但在見到祁稚後,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他自己都沒感受到的愉悅。
像是疲憊過後,重新又煥發了生機。
像是感應般,祁稚看向千篇一律的白大褂,往上看,然後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許縱承朝她走過來。
祁稚的心忽然又開始跳得很快。說來奇怪,明明昨天才見過,但每一次見到他,她都覺得分外心動。
忽然,兩個護士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笑着朝許縱承道:“許醫生,你家屬好漂亮啊。”
祁稚笑眯眯:看不出來啊,許縱承,你平時就是這麽宣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