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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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低頭,慢騰騰打字:還以為你們醫院有外套不能蓋腿的規定呢。

許縱承幾乎是秒回。

XZC:沒有。

祁稚走到宿舍樓下,回了個噢。

上樓時,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樊曉顏打過來的。

她按了接聽。

“表姐,你明天有時間嗎?”

“怎麽了?”祁稚打開宿舍門。

“我高考成績出來了,在鑽研志願的事,我挺想考你們學校的。”

祁稚劃開XZC回複的【為什麽這樣說?】喝了口水,問道:“考了多少分?”

樊曉顏語氣沮喪:“沒發揮好,但考你們學校應該差不多了。”

祁稚頓了下,說:“上了650分嗎?”

樊曉顏:“差不多。”

祁稚噢了聲:“那确實夠了。”

“表姐,那明天我來找你?我也想來南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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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說了聲好。挂了電話後,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在桌前埋頭準備比賽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直到梁亮把寝室燈關掉,她才伸了個懶腰,發現已經差不多零點了。

第二天下午七八節沒課。

祁稚下第六節課時,在教學樓下見到樊曉顏,便和蘇允說了聲,帶着樊曉顏逛了會校園。

“表姐,我還挺喜歡南大的,”樊曉顏咬了口冰淇淋,口音有些含糊,忽然她頓了下,眼睛一亮:“表姐,那個哥哥怎麽也在南大?”

祁稚無所謂道:“哪個哥哥?”

“就那天來我學校的那個呀。”樊曉顏說。

祁稚順着她視線望過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路旁,極其打眼,身邊站了個姑娘。

是許縱承和許藹。

像是有感應般,許縱承恰好也看了過來。

兩束目光遙遙相錯。

祁稚忽然想起一件事。

昨天太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她好像沒有給他回消息。

正想着這事,許縱承便和許藹主動走了過來。

“樊曉顏。”

“小稚姐。”

許藹驚訝喊道。

“許藹,這是你哥啊?”樊曉顏對此也很驚訝。

兩個姑娘常年在考試排名前列,倒也互相認識。只是家長會那次并沒碰到,祁稚才沒想到她們認識。

樊曉顏和許藹談論起高考成績這事,兩個姑娘交談甚歡。

祁稚看了她們聊了好一會。

忽然,一道低沉聲音傳了過來。

“看夠了嗎?”

許縱承站在祁稚旁邊,說話聲音極其燙耳,祁稚摸了摸耳朵,第一次沒搭話。

只是偏頭看向許縱承。

男人眉眼凜冽,說話時喉嚨滾動,像是在無形勾引人:“她們聊她們的,我們聊我們的。”

祁稚噢了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樣接話。

“聊什麽?”她擡頭,眼睛黑亮,眉睫明豔,唇紅齒白。

“聊,”許縱承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大冒險的事。”

祁稚啊了聲,似是不想面對昨晚的事,頓了幾秒,老實說:“沒那些事,都是我瞎編的。”

兩人走在南大初如路上。正值下課時間,路上的人很多,說話聲嘈雜而喧嘩。但祁稚還是很清晰地聽到許縱承聲音:“那外套又是怎麽回事?”

“......”似是覺得淩晨三點怒發朋友圈的行為有些不理智,以及忽然冒出來一些羞恥情緒,祁稚只想快速翻過這一章,她眼神動了動,敷衍道:“沒什麽,都過去了。”

“過去了?”許縱承偏頭對上她眼神,聲音極其悅耳,仿佛對此還有些埋怨:“那你怎麽不理我?”

“啊,”祁稚不知道怎麽被扣上這頂不理人的帽子,眼睛下意識轉了下,說:“有嗎?我哪不理你了?”

許縱承:“有。”

忽然想到她沒有回信息的事,抿了下嘴,祁稚試探問道:“你該不會是說,我沒有回你信息這事吧?”她看上去有些苦惱:“不會吧?嗯?”

“會。”許縱承滾動了下喉嚨。

祁稚:“......”

“你以前不這樣。”許縱承似是在評價她這種極為不好的行為。

“啊,”祁稚愣住了,她怎麽也想不到,許縱承會是這種為她不回信息,就開始讨伐她的人。

“你以前也不這樣。”祁稚擡頭看許縱承。

許縱承眉眼往上擡了擡。

祁稚理所當然地說:“你以前也不關注這些事啊。”怎麽現在開始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了。

靜了會。

祁稚只聽到路邊其他人交談聲音。

似是覺得現在行為過于不理智,許縱承又恢複以往那種冷淡模樣,看上去冷峻到了極點。

“不過,”祁稚服輸般眨了眨眼,“我還是挺高興的。”

為,你能關注我的事,以及,好像是因為我才生出的這些情緒。

恰好走到宿舍樓下,祁稚說:“我上樓把你外套拿下來?”

許縱承嗯了聲。祁稚小跑上了樓。

聽到他說“慢一點,我不會走”時,祁稚笑了笑,回頭揚起一個笑:“好。”

陽光恰好落到她眼裏,細碎又閃耀,瞳孔是純粹的黑,看起來明媚又鮮豔。鵝蛋臉,五官明豔,穿着五分短褲的腿又長又直。

許縱承視線短暫停留幾秒,然後慢騰騰地移開。

而後,耳朵似乎紅了。

祁稚上樓時,發現一群女生圍在欄杆上。聲音落到她耳邊。

“卧槽,哪來的大帥哥?”

“卧槽卧槽,救命,也太帥了吧。”

“吊打我們學校和京大的校草啊。”

祁稚笑意不減,走進寝室,把許縱承外套用袋子裝了起來。

下樓時聽到那群女生還在讨論許縱承。

她快步走出寝室,忽然有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樊曉顏:我和許藹去看電影,你去嗎?

“兩個小姑娘去看電影了,”祁稚朝許縱承道,笑了聲,“小姑娘就愛看電影。”

“小姑娘?”似是對這個稱謂感興趣,許縱承重複了一聲。

“嗯,小姑娘都挺喜歡看電影。”祁稚摸不着頭腦,又重複了剛才的話。

“那你應該也喜歡看?”許縱承嗓音深沉低緩,好聽到了極點。

沒等祁稚說話,他又接道:“畢竟你也是小姑娘。“

祁稚的心顫了顫,像是被他這句話打中,她擡眼看他,笑着說:“但和她們比起來,感覺就沒那麽算小姑娘了。”

許縱承握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方點了點,說:“算的。”

“噢,”祁稚彎了嘴角,問:“那我們去看電影嗎?”

“看。”許縱承說。

到達電影院時。祁稚忽然發現自己沒問許縱承和許藹為什麽到南大來。

還不到進場時候。祁稚問:“你和許藹來南大,也是為了來看學校嗎?”

許縱承嗯了聲:“許藹吵着要來看。”

祁稚噢了一聲,詢問:“她也打算報南大嗎?”

“想報南大計算機系。”許縱承買了三杯水果茶,依次分給三個小姑娘。

進場時,祁稚說:“南大計算機專業挺熱門的。”

許縱承嗯了聲。

“而且我表妹也打算報南大,她倆也能有個伴。而且我也在這,”像是在自告奮勇,祁稚說,“我會照顧好她們的。”

過幾秒,祁稚落座,許縱承坐在她旁邊,聲音清澈:“照顧好自己就夠了。”

祁稚睫毛顫了顫,電影開場那一剎那,彎了嘴角。

電影是個挺普通的商業片,劇情湊合,特效一般,但笑點給得很足,一場電影下來,不到九十分鐘,祁稚笑了起碼十幾次。

看完電影後,樊曉顏說:“表姐,你笑點好低。”

許藹也附和道:“對!你笑了好多次。”

“有嗎?”祁稚并不覺得自己笑得格外頻繁。

“有呀,”樊曉顏認真說,“但這個電影其實不好笑啊,我和許藹全程板着臉,一點想笑的沖動也沒有。”

“我也覺得,”許藹咬着水果茶吸管,邊走邊說,“一點也不好笑。”

“那是你們笑點高?”祁稚說,“我記得我們那一場,笑的人也挺多的。”

樊曉顏睜大眼睛:“表姐,你認真的嗎?”

祁稚頓了頓:“認真的。”

最後,樊曉顏和許藹給祁稚下了定義:“你真的笑點比一般人要低。這個電影分明一點也不好笑。”

像是落入圍困狀态,祁稚極力為自己拉回一些面子,“我覺得挺好笑的呀,”她頓了頓,轉頭看向許縱承,直白問道:“你覺得好笑嗎?”

許藹和樊曉顏統一看向許縱承。

沒等許縱承說話,許藹便興沖沖地說:“我哥看電影笑點可高了,一般他都不會笑的。啊,我從沒見我哥看電影笑過。別說看電影,就連看那種很搞笑的綜藝,他的嘴角都不會拉一下的,”忽然,像是想到一件什麽事,許藹頓了下,接着說:“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全家在一起看春晚小品,我和我爸媽都笑抽了,結果!我哥眼皮都沒動一下。真的,那個春晚小品是歷年以來最好笑的一個,真的很好笑,就連我,笑點很高的,都覺得真的好好笑。但我哥,就真的,無動于衷。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祁稚想到那畫面,瞬間笑出了聲。她轉頭看向許縱承,說:“那好吧,看來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部電影很好笑。”

許藹再次問道:“哥,你肯定覺得不好笑,對吧?小稚姐,真只有你一個人覺得這部電影好笑啦。”

祁稚敗下陣來,假裝情緒低落地嗯了聲。

但過了幾秒。

許縱承聲音響在三人耳畔,像是站在祁稚這一邊,聲音顯得冷靜:“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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