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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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朦胧而暧昧,空氣流動速度都變慢許多。
祁稚說完後,嘴唇緊緊閉着,一本正經地打量許縱承反應。
“沒玩手機?”許縱承目光掃過來。
祁稚:“......”什麽嘛,原來只是說她不止睡了會覺,還玩了會手機?!那幹嘛把話說得這麽暧昧??
還是說,只是她理解有誤啊!
“玩倒是玩了,“祁稚手拉扯車門,說:“我還以為你說做了別的其他事呢。”
許縱承這次倒真的反客為主,眼神落拓至車門處,無形中帶給人壓迫感:“什麽事?”
祁稚說了句“沒什麽事”後,就轉身把車門帶關,跑上樓找許藹了。
她不知道的是,許縱承坐在駕駛位,靠着車墊,眉骨高挺,薄唇顏色淡淡。
而後,他滑動了下喉嚨,用手碰了碰眼角,淡淡笑了聲。
大三的課程肉眼可見地變少,但祁稚絲毫沒閑下來。
開學的事情很多,陸陸續續忙了一周後,她才逐漸沒那麽忙。
這一周,許縱承還是堅持給她發新聞。祁稚有時忙,也會忘了點進去。
周二晚上,蘇允和祁稚約好一起去烤肉店。
吃到一半,蘇允抱着手機,嘴角抽了好幾下,氣憤道:“我和傅宴分手了,我有個朋友居然告訴我,她昨天在酒吧碰到傅宴,看到傅宴在和別的女生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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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蘇允跑到祁稚寝室,興高采烈地宣布,她被傅宴成功追到了。于是兩人在朋友圈官宣,祁稚在底下還評論了許多條。
“怎麽分了?”祁稚放下茶杯,滿臉疑惑。
“太浪了,老娘降不住。”蘇允猛喝了一杯酒。“我懷疑他在玩我。”喝完後,她悶悶道。
“傅宴一向玩得花,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場浪子的名號都傳到南大來了。”祁稚說。
“誰知道啊,我以為他是真心追我的,他長得跟個妖孽似的,我哪把持得住?”蘇允依舊氣憤。
“哦,我也把持不住。”祁稚想到她偷親許縱承的事,附和道。
“就是嘛,沒想到,我和他才剛分手,他就去找別人了。操。”蘇允扯了下嘴角,“這個仇,我不報不行。”
“他說的分手?”祁稚問。
“不,”蘇允搖頭,“我說的。”
祁稚:“?”
“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一點也不專情。我受不了。”蘇允喝得多了,腦子有些迷迷糊糊。
“啊,那鐵定得分啊,不分不行。”祁稚認真說,她覺得,在一段男女關系中,專情肯定是第一重要的。如果連情都專不了,那還談什麽戀愛?
“所以啊,我就分咯。”蘇允笑着笑着就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傅宴,你個死渣男,你不得好死!我操!”她又罵了好幾句。
“我死了,你好當寡婦麽?”一道漫不經心,帶着痞氣的聲音從後方傳過來。
蘇允一聽到這聲,嗤笑了聲:“傅宴,你要不要臉?我們已經分手了。”
一個男人走到兩人面前。身高一米八五往上,五官矜貴,一雙桃花眼彎着,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到了極點。
“我同意了?”他靠近蘇允,拉住她的手,“老子沒同意就不算分。”
祁稚這不是第一次見傅宴,這個人依舊還是那麽浪,渾身都透着股随心所欲。
像是永遠都對什麽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祁稚懷疑,天底下沒有一個女生可以降得住他。
浪子回頭的故事聽得太多,但要想徹底降住一個浪子,那可太難了。
“松手。”蘇允聲音淡淡,把淚水憋回去後,又恢複以往酷姐模樣。
傅宴聞言,很快把手松開,坐到了對面。
“你聽好了,是老子先追的你。所以,要想分手也是我說分手,我沒同意,你就還是老子女朋友。”
祁稚不好再繼續呆在這,很識時務地和蘇允說了聲,蘇允說了聲抱歉,祁稚站起來,經過傅宴身邊,淡淡道:“蘇允是我朋友,如果你真喜歡她,就做個人。別做那些不是人幹的事兒。你以後要是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我不會像今天一樣,再讓你靠近她半步。”
傅宴:“我知道。”
祁稚走出烤肉店時,恰巧碰到樊曉顏和許藹兩個人朝她迎面走來。
兩個姑娘打算去一家網紅餐廳吃飯,二話不說就想拉着祁稚一起同去。
祁稚因為蘇允的事,心情不佳,晚飯也沒吃飽,就一起去了。
三個人吃完飯,又去逛了好一會街。
光是祁稚一個人,手頭就拿了好幾個袋子。
果然,購物能讓心情變好。她現在心情現在就稍微好了一點。
十點多,許藹給她哥發消息:(●\'\'●)哥,你在家嗎?
哥哥:?
許藹:那你能來購物中心這塊來接我嗎?
哥哥:?
許藹拿出王牌:小稚姐也在哦。
哥哥:發一下具體位置。
滿載而歸的三個人點了杯奶茶,祁稚準備打車。
許藹笑眯眯:“不用打車,等下我哥來接我們回學校。”
祁稚手指僵在屏幕上:“真的?”
“真的,”許藹吸了口奶茶,“千真萬确,毋庸置疑。”
“沾了你的福。”祁稚提着購物袋,說。
樊曉顏站着,光喝奶茶,沒說話。
“不,”許藹轉頭看向祁稚,“我和曉顏都是沾了你的光。”
樊曉顏眼神閃過一絲錯愕:“什麽意思?”
許藹彎唇,把她和她哥的聊天記錄給祁稚和樊曉顏看。
祁稚看到聊天記錄,摸了摸頭發,開心地嘀咕道:“沒白親。”
許縱承在做了十幾天高強度手術後,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輪休。
他驅車前來,看到三個女生站在路邊,他一眼看到最想見的那個人,無聲地彎了彎嘴角。
上車後,許藹拉着樊曉顏坐在後面,祁稚坐在副駕駛位。
因為後面坐着兩個小孩,祁稚就沒和許縱承說話。
待送到南大門口時,許藹又連忙拉着樊曉顏下了車:“我們有事先走了。”
一直被拉的樊曉顏:“......”你了不起。你清高。
“明天有時間嗎?”許縱承把車窗搖下來。
祁稚搖頭:“明天滿課,”她問:“怎麽?你約我出去玩啊?”
許縱承:“想去哪?”
“太可惜了,我特別想去樣山。上次在朋友圈看到別人發的,好漂亮。”祁稚說。
“你哪天有時間?”許縱承問。改個時間就是了。
“周四。”祁稚想了想說。上周葉雅澤和她說,周六周日兩天,賀執鶴作為投資人代表去遂南市某個區縣考察項目。葉雅澤要求祁稚也跟着一起去。到時候她爸也會一起去。祁稚只得應了。
“周末沒時間?”
祁稚實話實說:“周末我得去遂南,我媽非得讓我去。”
如果只能是周四,就只能和段和清調班。
許縱承:“那周四,去樣山。”
“你開車去嗎?”祁稚笑了。
許縱承嗯了聲:“早上我來接你。”
“好。”祁稚點頭,“我最近在忙實習的事,好久沒出去玩了。”
許縱承:“準備去哪實習?”
“就在遂北吧,我挺戀家的。”祁稚把手按在坐墊下,擠出一道淺印子。
許縱承看向她,兩人視線交錯,氣氛莫名變了個味道。
祁稚偏頭,眼神狡黠:“怎麽了?”
許縱承:“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祁稚覺得莫名其妙。
許縱承搖頭道:“沒什麽。”
“說啊你。”祁稚解開安全帶,最讨厭別人說話說半截,她手蹭着坐墊,準備附身過來威脅許縱承。
但沒想到,她做這樣的動作,不太熟練。附身時候,沒控制好力度,整個人都朝許縱承偏移過來。
坐墊動了動,手也順勢滑了下,腦袋便撞到一個堅硬又柔軟東西上。
祁稚摸了摸頭,擡頭,看到許縱承下巴。
她驚了,居然撞到許縱承懷裏了。
“手滑,手滑。”祁稚幹巴巴地解釋道,然後快速坐好。
不過還別說,許縱承懷裏,還挺舒服。隔着層衣服,溫熱氣息貼着她的臉,心跳跳得都比平常要快。
祁稚腦袋撞到懷裏時,許縱承明顯也心跳加快。
短短五秒鐘不到,他就先慌了神。
雖然表面鎮定依舊,看起來仍是那個坐懷不亂的許醫生。
但實則也并沒有坐懷不亂。
“我先走了。”祁稚打開車門,頭發有些亂。
許縱承垂眸看她:“頭發亂了。”
祁稚便在他車窗處照鏡子,扒了扒亂掉的頭發。就在她理完頭發後,許縱承把車窗悉數搖下:“以後,”他頓了下,“再帶你去冰島,好麽?”
祁稚理發的手一頓:“明年夏天,好不好?”
“好。”
很快到了周四那天。
樣山在遂北市寧亞縣,是遂北市很着名的旅游景點。因為各種原因,祁稚一直也沒去過那。
上午七點出發,到達樣山時是八點半。
陽光普照,今天是個豔陽天。
祁稚今天穿着套水藍色運動服,一雙白色球鞋簡約幹淨。頭發綁成高馬尾,額前碎發散落,烏黑頭發在日光照耀下染上點金色。
眉眼鮮亮,皓齒明眸,笑起來時唇角彎彎,比平時更顯陽光明媚。
因着穿着方便爬山衣服,許縱承今天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日光照在他長長睫毛,在眼下拓下一圈陰影。五官立體,單眼皮看起來淡漠,但又比平時少幾分冷淡。
樣山修了爬山石階,可以從山底爬上山頂。但同時又在山中部有登山纜車。
祁稚想走到山中部,然後再到中部坐纜車上到山頂。在山腳下,她提出她想法。
眼前太陽光圈明顯,許縱承看了眼祁稚背包,沉聲道:“把包給我,我就都依你。”
“......”祁稚不太想讓許縱承一個人提兩個人的東西,想了想,決定讓他知難而退,溫聲說:“我把包給你,我走累了,你就背我上山,好嗎?”
她就不信了,這樣還不能讓許縱承知難而退!
“......”許縱承伸出手,“嗯,把包給我。”
祁稚:“......”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而還越挫越勇了是怎麽回事?!
“不是,”祁稚摸了摸腦袋,“我走累了,你真背我啊?你知道這山有多難爬嗎?”
過幾秒。
許縱承聲音傳來:“知道。”
祁稚點點頭:“知道就好。”
下一秒。
許縱承:“所以更擔心你上不去。”
祁稚:“......”
好一個更擔心她上不去!
石階不寬,有些凹凸起伏。靠山的那邊圍了護欄,很安全。
許縱承卻始終走在祁稚後面。
山體潮濕,水汽蕩漾,祁稚聞到一股有些濃的青苔味。
先慢爬了十幾分鐘,祁稚精神滿滿。
回頭看許縱承,他走得毫不費力,長腿打眼。
“你累嗎?”又走了二十分鐘後,祁稚叉腰,站在許縱承面前,小臉紅潤,汗水明顯,“我感覺你累了。”
許縱承:“嗯,我累了。”
祁稚顯得很大方:“好,既然你累了,那我們休息一會。”
“......”許縱承:“謝謝體諒。”
兩人十分鐘前路過一個小亭子,現下便只能坐在拐彎處的大石頭上。
祁稚不怎麽講究,随便擦了擦石頭後,便準備坐下。
忽然,許縱承從包裏拿出一件外套,黑色,看起來價格不菲。
遞給祁稚:“墊着坐。”
“不用了吧,也不是很髒,哪這麽嬌氣。”祁稚手指摸了摸石頭底下青苔,又補了句:“沒事的。”
許縱承沒說話,直接把外套放在石頭上,石頭上潮氣很足,外套很快沾上水汽。
祁稚:“......”見已經這樣,她倒也沒過分扭捏,便直接坐上去了。
許縱承站在她面前,他身材高大,替她擋住許多日光。祁稚擦了擦汗,休息了幾分鐘,便再次啓程。
許縱承依舊走在她後面,祁稚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害怕她腳滑,不小心踩空或者失足摔下去,從而可以接住她嗎?
想到這,她笑出聲。
有必要嗎?爬個山而已。
祁稚飛速回頭看了眼許縱承:“你走快一點,站我身邊來吧,我們說話方便一點。”
恰好一束太陽光線直直照射過來,她下意識遮住眼睛。
待眼睛睜開,她聽到一道熟悉聲音。淡淡的,但帶着魅惑。
祁稚的心,連帶着人,彷佛都顫抖了下。
“站你旁邊怎麽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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