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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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她這過關?!

剛和許縱承靠那麽近,像海水漫上沙灘,祁稚耳朵輪廓邊也蔓延上紅意。

好不容易才平複好心情,祁稚撓了撓手心,低頭看着她穿的藍色拖鞋,聲音幾不可聞:“這還不是我一句話說了算嗎。”

話雖如此,但待許縱承重新打開水龍頭時,她還是抱着貓踱步走了出去。

貓躺在沙發上,祁稚摸着它毛發,舒适到了極點。

不知過了多久,祁稚被許縱承輕聲叫了起來。

她慢慢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坐在沙發上睡着了。貓也睡着了,呼嚕聲有點大,聽起來還挺治愈。

“做好了嗎?”祁稚緩慢地走向餐桌,回頭望了眼抱貓去貓窩的許縱承,說:“我先檢查檢查。”

許縱承:“檢查之前先洗手消毒。”

祁稚:“......”好的。

洗完手,看着許縱承從洗手間出來,她回頭和許縱承對視一眼:“你做了好多菜啊。”

圓桌上擺了八個菜,五葷兩素一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尤其擺在最中心的紅燒魚,色澤鮮美,紅辣椒切碎擺在湯汁裏,白姜漂浮在上頭,和外面餐廳裏的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光是看着這些菜,祁稚都覺得,許縱承未免太厲害。

祁稚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正想嘗嘗味道,忽然看到許縱承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放個水,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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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義正言辭道:“你想什麽呢,考試還帶放水的?我是那種會放水的考官嗎?其他考生會怎麽揣測我?”

許縱承涼涼地看她一眼,語氣微冷:“還有其他考生?”

“......”祁稚頓了頓,好像她同意參考的學生,就他一個。

現實如此,但絕不能讓許縱承知道。她當然得給他一點緊迫感,拜托,她很多人追的好不好。

“嗯,”祁稚應了聲,“其他考生都做得很好,就是不知道你考得怎麽樣。”

許縱承沉默地給祁稚倒了杯水。

祁稚沒有接過:“考試時,禁止賄賂考官。”

“......”許縱承微仰,一口喝了,說:“還像是監考過挺多人的樣子。”

這句話讓祁稚信心大增,看來她演技還挺不錯。

“當然。而且,我對每一個考生都是公平對待的,不會存在偏袒和放水的情況,”她指了指餐桌上的菜,“但是我私心覺得,你應該會被我打高分。”

許縱承日常被她逗笑,眉眼再次擡了擡:“你先試試,別着急下結論。”

祁稚把那塊比平常大一點的魚肉送進嘴裏,咀嚼,咀嚼。

許縱承聲音傳來,像是在接他的上句話:“說不定是最高分。”

祁稚聞言,彎了下唇角,忘記咀嚼,直接大口吞了下去。

忽然,喉嚨傳來刺痛感,她愣了下,魚刺好像卡在喉嚨裏了。

“魚刺卡喉嚨了。”她緩慢地滑動喉嚨,刺痛感穩定襲來,像是摩擦着喉嚨:“我宣布你,零分。”

許縱承聲音在一秒內變得嚴肅:“彎腰,用力咳嗽。”

祁稚照做,大力咳嗽幾聲,但根本沒有撼動魚刺半分。

“沒用。”她艱難道。

許縱承拿來一個勺子,“張嘴。”

祁稚張嘴,看到許縱承表情淡定,用勺子柄輕壓住她舌頭,舌頭随之傳來一種異物感。

舌根露了出來,許縱承在光線下觀察魚刺位置。

祁稚眼擡着,動也不敢動,全身感官變得敏感。

不知什麽時候,許縱承握住了她的手。他手掌寬大,握起來非常舒服,祁稚依賴地握着他手。像根緣木攀住浮萍。

一小會後。

“等會再牽。”許縱承低聲道。

祁稚臉紅了,輕緩松開他手。

随後,許縱承拿着鑷子,眼一動不動地盯着魚刺位置,幾十秒後,将其輕輕地取了出來。

而後,在心裏松了口氣。

祁稚像是重獲新生,動了動喉嚨,說:“好了。”

許縱承清理下桌面,沉聲道:“可不可以小心一點?”

“......”祁稚嗯了聲,察覺到他不太正常的語氣,說:“沒注意。”

“為什麽不注意?”

祁稚沒把這當成一回事,輕松地說:“吃個飯而已。”

許縱承:“你也知道你吃個飯都能受傷?”

祁稚看向他:“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許縱承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一并把那天的帳一起翻了出來:“爬山那次也是,不舒服不會說嗎?以後可以稍微注意一點嗎?”

祁稚抿了下嘴,不說話,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許縱承生氣的時候,表現得也不太明顯,但和平時的他,就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臉冷着,本就冷淡的眉眼看起來比平時更冷漠。

十幾分鐘過去,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

祁稚知道許縱承是因為她不太注意這些事,所以有點生氣。但她又做錯什麽了呢?吃個飯都能被魚刺卡住,好不容易拿出魚刺,還要被說一頓。

這個飯吃得可真夠糟心。

越想越生氣,祁稚勉強吃完後,放下筷子:“我先走了。”

許縱承早就坐在沙發那,也沒回頭看一眼,正在氣頭上呢,不明白祁稚為什麽總是這麽毛毛躁躁,一點也不把安危當成一回事。

祁稚也委屈,見許縱承不搭理自己,悶悶地走到鞋櫃那,彎腰換鞋子。

白熾燈打在地板上,地板看起來冷冰冰,祁稚眼圈漸漸紅了。嗯,是被委屈成這樣的。

許縱承聲音響起:“我送你回去。”

沒有人應聲。

聽到祁稚關門的聲音,許縱承捏了捏眉骨,從沙發上起身,穿過客廳,走到門口。

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的燈沒有亮,漆黑一片,夜色在這一刻被放到最大。風吹過來是冷的。

許縱承嘆口氣,給祁稚打了個電話。

撥出去很久,但始終沒有人接。

許縱承把門關掉,外套都沒穿,穿着拖鞋就下了樓。

并且持續不斷地給她撥電話。

許縱承走到停車場,把車開了出來。

給祁稚發微信。

【接電話】

【祁稚】

【我送你回學校】

祁稚沒有回複。

過了會,許縱承又發送微信:【我還可以牽你的手嗎】

這次,祁稚秒回:【你別妄想。】

許縱承被氣笑了,打字:【你在哪】

祁稚又沒有回複了。

許縱承沿着街道找人,車速極慢。沿着街道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祁稚。

九點多,他準備再次給祁稚發微信,卻不小心點開朋友圈。

本想退出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第一條朋友圈就是祁稚發的。

地點是在一家酒吧,新開的,在逢青路那邊。

許縱承看着那條朋友圈,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接着他在那條朋友圈底下評論:【等我。】

祁稚知道她有點無理取鬧,但他就不能來哄一下她嗎!怎麽!這很難嗎!就這麽難做到嗎!

她堵着一口氣,恰好蘇允剛剛發朋友圈說她在新開的酒吧,祁稚出了小區門,便打了輛的士直奔酒吧。

坐在的士上時,她越想越氣,怎麽會有這麽木頭的人!

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許縱承,你是木頭做的吧?當年是在什麽樣的機緣巧合下,才化身做了人的?

是做木頭的時候,木頭界的大王沒有教他怎麽哄人嗎!

在酒吧附近下了車,祁稚擦了擦眼睛,照了下鏡子,補個妝,紅眼圈瞬間不見了。

剛補好妝,蘇允便在老遠叫了聲祁祁。

祁稚把化妝品放到包裏,朝蘇允走過去,耷拉的眼皮往上翹,看起來嬌媚而動人:“進去吧。”

蘇允瞅了瞅她:“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啊?”

“嗯,”兩人從不在對方面前隐藏情緒,“喝點酒就沒事了。”

蘇允輕輕抱了下祁稚:“沒事哈,姐讓你開心開心。”

所以,當祁稚看到面前清一色帥哥時,她撇過頭,朝蘇允說:“你很樸實。”

“......”蘇允一笑:“但你很喜歡。”

“......”祁稚也談不上喜歡,和許縱承吵架那事時刻萦繞在心頭,她怎麽可能開心得起來!

片刻後。

祁稚哈哈大笑:“你輸啦。”

其中某帥哥笑笑:“行,我喝。”

祁稚笑:“快喝!”

蘇允默默望着這一切,她就知道!在男人那裏碰到的傷害,只有在男人這才能重新找回來。

祁稚眉眼染上笑意,笑吟吟地看着一排的帥哥輪流喝酒,樂不可支。

去你的木頭!

玩樂過一陣,祁稚笑得幾乎斷氣。

但後知後覺地,那股傷心又再次卷土重來。

哎,她到底是太喜歡許縱承了,但許縱承并沒有這麽喜歡她。

連哄人都不會,算什麽喜歡!

還想牽手,做他的清秋夢去吧。

“我想喝酒了。”祁稚趴在蘇允耳朵邊上,小聲說。

這是她倆的規矩,在酒吧時,如果兩個人同時在酒吧,只有一個人能喝酒。而另外一個人必須滴酒不沾,保持非常清醒的頭腦。

蘇允撇了眼她:“喝呗。你姐我滴酒未沾。”

祁稚便開始認真地放心地喝酒了。她許久沒碰過酒,今天心情極差,便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不想再這麽難受了。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比魚刺卡在喉嚨還要難受一萬倍。

早知道她就把魚刺吞進去了,這樣許縱承也不會生她的氣了。

祁稚越想這事,酒一杯一杯地,像水一樣地,灌了進去。

毫不留情,也毫不在乎。

直到。蘇允玩大冒險輸了,要用祁稚微信賬號發一條有關酒吧的朋友圈。

祁稚大方地把手機丢過去:“發!愛發什麽就發什麽,只要不辱罵黨和國家,堅定地走在社會主義道路上,做共、産、黨的擁護者。”

蘇允:“......”

十幾分鐘後。

祁稚有點醉的趨勢,便不喝了。一個人趴在沙發上,蘇允在身邊玩手機。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祁稚?”

蘇允擡頭,驀然問道:“帥哥你誰?”

賀執鶴是看到祁稚那天朋友圈,特意來這的。

他看到祁稚嘴唇彎彎:“來,我們打一架定勝負,我不想當媽媽了,我想當爸爸。”

蘇允扯了扯嘴角:“玩得挺浪啊。”

賀執鶴知道,祁稚這是喝糊塗了,以為還是小時候。

他笑了笑:“行,我當媽媽就是了。”

蘇允被驚起一身疙瘩:“能不能說點人能聽的話。”

許縱承趕到酒吧時,看到的便是那樣一幕。

一個男人彎腰站在祁稚面前,兩人正說着什麽,祁稚彎唇笑笑。

而後,男人摸了摸她頭發。

祁稚又笑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和那個男人親密得不得了。

許縱承站定幾秒,喉嚨滾動一下,眼神深不見底,大踏步朝祁稚走了過去。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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