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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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點,月光漫漫,輕盈舞進房間。

地板被切割成幾大塊區域。

床頭點着一盞暖黃的燈,祁稚怎麽也睡不着。

腦袋裏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思考,她和許縱承的關系,以及,臨下車前,他說的那兩句話。

在感情這件事上,她算不上一個聰明人。

只會認真地追,卻不知道,到底是追上了,還是沒追到。

她怕自作多情。但回憶許縱承之前的行為,好像,一直就對她挺好。

她追人,好像追得無比順利。

越回憶,祁稚越睡不着,感到有些興奮。

因為她發現,她和許縱承現在的關系,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但作為追人的那方,她又有點不敢在接下來的關系中,進行再一次的主動。

但都親他兩次了,祁稚想了想,也不虧啊。

畢竟是她先占許縱承便宜的,也不能白嫖嘛。

第二天,許縱承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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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卻要上課。

兩人白天都沒有聯系。

晚上沒有課,下午第六節課快要結束時候,上課的老師上完了課,放起了紀錄片。

祁稚合上書本,蘇允這節課請假了,她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過了會,她打開手機,感覺有人往她旁邊的位置坐。

她沒管,看着今天和許縱承空蕩蕩的聊天記錄,笑了笑。

怎麽,整整一天了!

都沒有給她發消息!

不是休假嗎!

不是休假嗎!

休到月球上去了嗎!

下課鈴響起。

祁稚起身,忽然聽到耳邊聲音。“祁稚。”

她回頭,看到周欲仰,他笑了笑,看起來比之前瘦了很多:“好久沒和你說過話了。”

祁稚微頓,保持基本禮貌,但非常明顯的冷淡:“嗯。”

周欲仰:“蘇允今天怎麽沒和你一起?”

祁稚:“她請假了,”她一頓,“還有什麽事嗎?我先走了。”

見她要走,周欲仰慌忙拉住她手:“等一下。”

祁稚撇一眼,周欲仰松開她手:“對不起。”

祁稚靜候他下文。

“那個,”周欲仰說,“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來參加嗎?我希望你能來。”他笑了下:“這可是我今年的生日願望。”

沉默幾秒,教室裏人的幾乎全走光。只剩下零星幾個人。

以及,窗外的一道人影。

“生日快樂。”祁稚祝福道,“但我就不去啦,希望你玩得開心。”

說完,她出了教室。

在門口時,周欲仰叫了聲祁稚。

祁稚下意識站住。

“沒有你,我這個生日會過得不開心。”

祁稚回頭,淡淡道:“你以後會開心的。”

門口恰好有一束光源。

祁稚走至走廊時,碰到以前做志願活動時認識的幾個女生。

幾個人打了招呼,祁稚便轉身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忽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

學院周圍種了許多棵桂花樹,香味包裹住所有嗅覺。

過幾秒。

腳步聲站定,祁稚撓了撓手心,極其緩慢地轉身。

然後看到了許縱承。

他目光微冷,眉眼似乎斂着,站在走廊那,有一種說不出的凜然。

他站在那,祁稚就感覺仿佛周遭都失了色。

那幾個女生都還沒有走,看到許縱承時,紛紛驚訝出聲。

媽的,真帥!

這種級別的大帥哥,可真是不多見了哇!

于是,這其中有個膽大的女生,戳了戳祁稚肩膀:“這是誰呀?”

祁稚微怔,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擡頭,看到許縱承目光,他似乎也聽到這女生的問題。

這讓她怎麽回答啊!

如果他沒站在這裏,那她就直接厚顏無恥地回答:“還沒追到的男朋友”。

但,問題是他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這裏了啊!

不僅站着,似乎還側頭掃了眼她。

那眼神仿佛在告訴她:好好說,別造謠。

祁稚領會到這個眼神示意,不經意摩梭下食指,十分正經地說:“朋友的哥哥。”

問問題的女生了然笑笑,和祁稚說了聲再見。

祁稚轉身看着那幾個人離開,松了口氣。

她沒看到,許縱承聽到那句話時,目光在一秒內變得低沉而深邃。

仿佛,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一個笑話。

祁稚跟上許縱承腳步,眉眼彎彎:“你怎麽來接我下課了?”

許縱承淡淡地撇了眼她。

心裏的郁結暫時還沒解開。

根本,一點都不想說話。

但似乎看到祁稚靈俏眼神,終是不忍她問題落空,便淡淡道:“走錯教室了。”

頓幾秒,他道:“本來是要去接許藹的。”

祁稚忽然停下,目光有些呆滞地啊了聲。

“畢竟剛剛有人說我是朋友的哥哥,”許縱承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幾秒,像是在問她:“所以,我為什麽要接我妹妹的朋友下課?”

他特意咬重“妹妹的朋友”五個字。

像極了,在報複祁稚剛剛說過的“朋友的哥哥”。

祁稚了然地彎了下唇角:“哎呀,我就是瞎說的。畢竟我也不能胡編亂造啊。起碼,朋友的哥哥,是事實呀。我和許藹是朋友啊。”

許縱承聽着她解釋,沒回複也沒說什麽。只是目光依舊深湛。

祁稚在電影院看電影時,總感覺許縱承今天有點不對勁。

但哪裏不對勁,她又有點說不上來。

電影播至中途,祁稚朝許縱承附身,想和他說,她要去上衛生間。

那時,她身體朝許縱承那邊附過去一些,小聲叫了聲他名字。

整個電影院昏暗而黑沉,只有熒幕傳來點碎光。

許縱承朝她看過來。

目光微動。

卻沒有靠過來的意思。

祁稚皺眉,整個人又附身過去一點。

手靠在座位扶手處,嘴唇也靠許縱承近了些。

黑暗中,她看到許縱承手指動了動。

“過來一點。”祁稚說。

這麽遠的距離,她說話,他怎麽能聽到啊!

許縱承今天動作出奇地慢。

過了半分鐘,才慢慢地靠了過來。

他喉結滾動了下。

手指微微蜷縮着,目光很淡,卻摻上情,欲。

下一秒。

“我去上個衛生間。”祁稚眨眼道。

許縱承撩了下眼皮。

整個人凝了幾秒,看到祁稚淡笑着站起來,彎腰走出了電影廳。

許縱承揉了揉眉心,後又滾動了下喉嚨。

他好像,想多了。

因為課表臨時調動,接下來的兩周時間,祁稚都是滿課。

這意味着,她沒有時間去醫院找許縱承。

但許縱承倒是會經常抽時間去學校找祁稚。

兩人倒也會經常見面。

祁稚很享受許縱承來找她,為此,她寧願天天滿課。

學習和“男朋友”兩手抓。

但好景不長,許縱承這幾天像是遇到了個極難的手術。

風險很大,極其難做。

一連着幾天,都在為這個病人的手術開會,研究和相關病情的讨論。

這周周五中午,祁稚終于騰出時間去了趟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數了數,好像已經有三天沒見過許縱承了。

是下班吃飯的點。

整個醫院醫生已不多,只有偶爾幾個值班的醫生還在。

祁稚沒提前和許縱承說她會來。

但她知道,他一般會推遲幾分鐘去食堂吃飯。

靜了靜,她敲門走進許縱承的科室,意外地,祁稚看到明戀已久的對象正趴在桌上睡覺。

男人眉骨高挺,薄唇比哪時都紅潤,整張臉看上去冷硬而妖孽。

午時淡淡的陽光洩進科室地面,像是情|欲的催化劑。

祁稚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似乎是獸心再次大發。

日光輕薄而纏綿,空氣裏湧動着大量情動的分子。

祁稚定了定心神。

但仍是扛不住那一顆躍躍欲試的獸心。

于是,她慢吞吞地走進他,彎腰,小心翼翼地親了口臉。

親完後,她旋即轉身,在他對面坐下。

但緊接着,一個小女孩在簾子後頭走了出來。

祁稚這才注意到,原來,裏頭還有個小小的隔間。

她頓時呆住了,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有沒有看到那一幕。

但小女孩接下來的動作,告訴了祁稚一個明晃晃的答案。

因為,小女孩跑過來搖醒正在睡覺的男人,聲音軟糯而可愛:“醫生哥哥,有人偷親你。”

祁稚當場僵化,整個人淩亂在風中,好似一個呆滞的木頭人,連眼睛都忘了眨動。

幾秒後,許縱承似乎醒過來,整個人顯得異常溫和:“哥哥讓她親的。”

待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後。

許縱承似乎變了個人,眉目清冷,表情淡如薄霧,聲音淡淡:“解釋一下。”

祁稚:“......”

一分鐘後,她憋出一句話:“我不是故意的。”

許縱承擡眼,和祁稚目光交錯,薄唇動了動:“不是故意?這都第幾次了?”

許縱承的這句話,像是踩在祁稚僅有的理智上,他說完這句話,祁稚理智差不多已經分崩離析。

她想說些什麽話來補救,但愣上十多秒,硬是一句話都憋不出來了。

像是被人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但過幾秒,祁稚又像是想到了什麽。

整個科室靜而無聲,仿若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清。

她小聲道:“那你為什麽不拒絕我?”

許縱承揉了揉眉心,站起來,長身玉立。喉結滾動,性感勾人,看她幾秒,忽然低頭,嘴唇似乎擦過她額頭,聲音滾燙帶着熱意:“你說呢?”

終于寫到文案了啊啊啊啊啊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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