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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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下?

祁稚跑到衛生間整理下頭發,披上件外套,便風風火火地下樓了。

下樓時,她看到許縱承站在樓下。

身形高大而冷冽,五官一半隐沒在黑暗裏,幾乎看不清表情。

待她走近一點,許縱承便看到她。

眼神有了點變化,少了分凜冽,多了分柔和。

像是看到她,才生出幾分特定的情緒來。

祁稚很喜歡這種感覺。

畢竟每個人都喜歡被“區別對待”。

“你怎麽過來了?”祁稚緊了緊身上披的外套,沒等他回答,她把手伸出去:“可以牽下手嗎?”

許縱承眼神動了動,揉了揉她頭發,而後,牽上她的手。

兩人在校園裏散了會步。

許縱承牽祁稚手的時候,其實有點緊。

祁稚覺得有點被勒得慌。

經過一顆白玉蘭樹時,祁稚撇了眼許縱承,随便找了個理由:“算了,還是別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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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縱承淡淡掃了眼她,沒說話,手卻沒松開。

只是稍微卸了幾分力,沒那麽緊了,祁稚也沒覺得勒得慌了。

既然他知道這些,所以,他是故意牽這麽緊的!

祁稚報複性地道:“你低一點頭。”

許縱承:“?”

“......”祁稚重複:“你低兩點頭。實在不行三點。”

“......”許縱承便低了點頭。

祁稚踮腳,用力揉了下許縱承的頭,邊揉邊說:“下次牽手不能再牽這麽緊!”

揉完,祁稚仰頭:“知道了麽?”

許縱承遂又淡淡掃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兩人便松開了手。

沿着五號路,聊了會天,但全程都沒再牽手。

祁稚忍了忍,到五號路盡頭時,悶悶道:“你還挺記仇?”

許縱承:“?”

“我是叫你別牽這麽緊,又沒叫你不牽。你這人怎麽專門混淆視聽,黑白不分啊?”像是有點惱火,祁稚盯着他,眼裏漫上點怒意。

“哦,”許縱承說,“不就想牽個手,”他頓一下,“你發什麽火。”

許縱承伸出一只手:“看見它了嗎?”

祁稚:“看見了。”

“牽上。”許縱承聲音低沉,帶着幾分蠱惑。

祁稚卻不幹了,她偏不牽。

“你說牽就牽?”像是在做末日宣判,她慢騰騰道:“晚了!”

像是在認真思考,許縱承擡頭看了眼月亮,朝祁稚說:“過來。”

祁稚看着他模樣,忍不住朝他靠近一點。

許縱承聲音帶着熱氣,吹拂在她耳畔,像是熔漿,一滴一滴淌在她心上,像是要把她燒着。

“可是月亮說還不晚。”

下一秒,祁稚感覺右手被人牽起。

許縱承手溫高,溫熱極了。

像是一片暖陽,貼近她右手。

祁稚沒法抗拒地吐槽了一聲:“你當我是小朋友呢,小朋友才會相信你說的話!”

許縱承在她面前停下來。

眉眼寫滿矜貴凜冽,像是一份情|欲也沒參雜。

祁稚看着她,一時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捏了捏小指,有點奇怪的緊張感。

今晚的風不涼不燥,四處都漫着點桂花香氣,無孔不入地穿插在空氣每一個角落。

桂花味纏着,仿佛空氣都靜默下來。

緊接着,許縱承斂了斂眉眼,整個人朝祁稚靠近一點。

祁稚眉心跳了跳。

他要做什麽!啊喂!

停頓幾秒。

許縱承頭又低一點,眉眼近在咫尺。

距離一下子被拉得特別近。

眉眼幾乎挨着眉眼。祁稚甚至可以看清他那顆不明顯的小痣。

“穿好衣服。”

許縱承拉了拉她衣服拉鏈,往上,拉到最頂上。

而後,他捏了捏衣服拉鏈:“別着涼。”像是回應她剛才的話,他又補了個稱呼:“小朋友。”

別着涼,小朋友。

祁稚抿了下嘴,還以為他能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呢!

看來,是她想多了哇!

祁稚把衣服拉鏈往上扯下一點:“有點勒,”她勾一眼許縱承:“還有,誰是小朋友?!我是小朋友,那你是什麽?”

一陣風刮過,吹起桂花香,在地面映了點影,昏黃一片,兩個人影離得極近。

“我嗎?”許縱承偏頭看她,擡了擡眉眼:“我是小朋友的男朋友。”

祁稚:!!!

祁稚掩飾性地咳了聲:“知道你很自豪,但你也不用每天提。這樣弄得我很有壓力的。”

“什麽壓力?”許縱承問。

“就......我有一番大事業要闖的,要是我每天挂念你這個男朋友,我還怎麽專心做女強人?”祁稚眨下眼,卷翹睫毛也随之顫了顫。

許縱承笑了笑:“那你別挂念我。”

祁稚轉頭笑眯眯看向他。

“換我來挂念你。”他說。

祁稚勉為其難地點了個頭:“每天只能給我發三條信息,不能發多了,不能影響到我學業。”

許縱承:“三條?”

“對啊!”說到這個,祁稚捏了捏許縱承拇指,說:“以前我追你那會,我就給自己規定,每天只能給你發三條短信。千萬不能多發一條。”她彎彎唇角:“這叫做自我管理。”

像是有點難以置信,似乎頓了會,許縱承說:“你對自己要求還挺高。”

祁稚笑吟吟地說:“這是我自己研發出來的追人寶典。”

許縱承滾動下喉嚨:“追人寶典?”他加大牽手力度:“你還想追誰?”

“不追了,”祁稚實話實說,“追你一個就夠了。”

有點難以啓齒,怕打擊到她自信心,許縱承選擇不說話了。

但是祁稚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她聳了聳肩膀:“有話就說呗,別整小姑娘那一套,”她彎了彎唇角:“你女朋友我什麽話沒聽過,什麽世面沒見過。你千萬不要擔心我聽了你說的話會傷心。”

祁稚還比了個OK。

許縱承:“我想說,你的追人寶典,可能也只能追到我一個。”

還是在他大量放水的情況下。

聽到這話,祁稚果斷皺眉:“怎麽可能呢!我的追人寶典是天底下最好的一本追人寶典。”

“......”許縱承擡了擡眉眼。

兩人走到一張長椅邊,坐下。

在一片昏黃燈光下,祁稚盯着許縱承的眼。

有點失焦,因為她總是很容易溺進去。

祁稚翹起唇角,拉了拉許縱承的手,說:“畢竟我的追人寶典可是把你追到了啊,”她接着說,“這還不能證明,它是天底下最好的一本追人寶典嗎?”

她的這本追人寶典,能夠追到許縱承,就絕對代表着,它在追人寶典界,享有着至高無上的榮譽和英明。

拜托!她的這本寶典,以後是要計入史冊的,是要供千千萬萬個追人少女學習的!是要被人供起來,受人尊崇的!

可不是什麽下三流的讀物。

路燈似乎比之前暗了點,許縱承半張臉隐沒在黑暗離裏,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神情。

只看到他薄唇動了動,嗓音泛上點啞:“想什麽呢。”

他依舊牽着她的手,只是很輕地碰了碰她手心,像是在碰天底下最珍貴的一件寶物。

“追到我的從來不是什麽追人寶典,”他聲音又多了分柔:“而是你,祁稚。”

聽到他這句話,祁稚稍微愣了下。

該死,這句話還蠻讓她心動的。

“哦,那我以後把我自己供起來,就不供那本追人寶典了。”祁稚說。

許縱承:“什麽?”

“我本來以為是我的追人寶典比較厲害,所以想把它供起來。但你剛剛說,不是我的追人寶典厲害,而是我比較厲害。所以,我就只好把自己供起來好了。”

許縱承:“怎麽?你還想給你那本追人寶典磕頭啊?”

祁稚笑出聲:“哪有!誰說供起來就是給它磕頭?我只是想讓以後那些想追人的女生,都能學一學我的妙招,吸取我的智慧,從而抱得美人歸。”

“......”許縱承評價道:“誤人子弟。”

祁稚快速撇向許縱承:“這是我們女生之間的傳承,你懂什麽?”

“......”沒理這句話,許縱承撩了下眼皮:“你上句話說了什麽?”

“......”祁稚:“你怎麽還帶抽查我上句話的?你想考驗我記憶力?能換個方式嗎比如,問我今天中午吃了什麽好吃的菜?這個我會記得比較清。”

許縱承:“......”他一字一頓地提醒她:“從而抱得美人歸。”

祁稚哦了聲:“有什麽問題嗎?你有什麽偉大見解嗎?”

“......”像是無力招架,許縱承笑了下:“你說誰是美人?”

祁稚覺得這問題問得實在太傻,她指了下他,又指了下自己:“就我們兩個人在這。除了你,就是我。你覺得除了你之外,還能是誰?”

祁稚無語道:“難不成還能是我啊?”

她語氣理直氣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當然是你了。”

許縱承靜靜地聽完她發表所有見解。

繼而,他整個人靠祁稚近很多。

祁稚聞到他身上那股冷冽味道。纏着幾分桂花味,好聞極了。

是能夠讓她極度沉溺其中的味道。

祁稚吸了吸鼻子。

一時又不知道許縱承要做什麽,她只好靜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下一秒。

許縱承擡手,朝她的臉靠過來。

然後,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語氣勾人到了極點:“可是我覺得你才是美人。”

今天寫了9k欸!因為這本快寫完了,所以我寫得越來越快了。速度直線上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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