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攤牌
宋家明睡醒之後開始忏悔,為什麽明知道喝醉就會失憶還喝呢?!就算是那倆大張旗鼓地擺酒請客,又能怎麽樣呢?算了,先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吧。套好衣服在房子裏轉了一圈。酒瓶、杯子都在書房,嗯,這是在書房喝的酒。衣櫥裏亂七八糟,換衣服了!然後,為什麽會光着睡覺,還弄的被子上都是,做春夢了?嗯?這春夢還很實在,鏡子裏嘴唇都有點腫了,好吧,脖子上給蚊子咬了,但是身上沒什麽異樣,這是被哪只蚊子咬了但是沒有被做呢?好頭疼啊。他迅速地查看了手機和家裏電話,非常好,沒有打出去的電話。那這是出門招的蚊子還是家裏飛進來的蚊子呢?難道是師兄來了?這是僅次于吳峰的麻煩了,要不去問問隔壁那個。正盤算着呢,有人小小聲地敲門,曹操來了。
一開門,許成虎眉眼彎彎的湊過來吧唧一口親在他腦門上:“早,睡的好嗎?”這是什麽狀況,難道自己把這吃貨變成了蚊子麽?
許成虎看看眼前人的傻樣心情更好了,接着問:“早餐想吃什麽,我來做。”啊?就你?煎個餃子能煎的皮是皮餡是餡的,你來做什麽?不對,剛才那是什麽意思?他跟進廚房:“那個,我昨晚喝醉了。”所以請你解釋下你的奇怪舉動,同時請忘記我做過的奇怪舉動。
“還好啊,你挺清醒的,沒說外國話也沒叫我跳舞。”堅決不承認,想吃過不認賬嗎?嗯,被吃也得認賬!
我說外國話那回是喝了1瓶紅酒7瓶啤酒好吧,叫你跳舞你會嗎?不對,重點是我每次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幹過啥啊,統共就醉過五次啊,不對,加上昨晚上六次,別人事後不告訴我,我什麽也不知道啊……“我經常這樣,看着清醒,實際上發什麽酒瘋自己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跟個醉鬼較真嗎?
許成虎煮上麥片粥,決定今天煎生煎,這個皮厚鏟不破。頭也不擡地答道:“你也沒發酒瘋,就是考察了我一下,然後決定跟我處對象了,我想了一宿覺得挺好。”
“……”宋家明覺得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了
許成虎成功地把生煎們都鏟成了厚皮燒賣,個個張着嘴肚子朝上站在盤子裏,回頭看看宋家明還是滿臉面對末日的表情在發傻。很得意地把脖子湊過去:“那,你咬的!”真的,不仔細還真不大容易在他那偏黑的皮膚上找到這個印記,正在脖子中央,你絕對不能說是掐的,這形狀只能是親出來的,還有個可疑的牙印。
許成虎拉出付很講道理的表情誠懇地說:“你說要親一下試試看有沒有感覺。我說不太好,你說試試不要緊,如果有感覺咱倆就處着,沒感覺也不傷和氣。我沒攔住,結果就這樣了。”宋家明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了,決定再加一下子:“我覺得你給我建立了人生新目标,我都想明白了,咱倆處真的蠻好的。”這是真心話啊。
……
許成虎安排着宋寶寶吃完早餐,送去學校,再回來,發現宋家的大門還是剛才那樣虛掩着,進去一看人還穿着睡衣坐在餐廳的桌子前發呆。宋家明那點子不多的情商已經死機了,腦子裏來來回回的回蕩着:我居然掰彎了棵白楊樹……
許成虎本來打算去公司的,一看這情形,覺得機不可失,不能等他清醒過來想出什麽招,立刻給沈灏打了個電話請假。然後笑眯眯的照着光潔的額頭就親下去,宋家明終于回檔完畢,忙擡手擋住,被親到手心,簡直是尴尬的想鑽地縫,忍着牙痛的表情說:“你等會兒,我想跟你談談。”
打了一溜電話,交代阿姨直接去茶館,交代茶館今天晚點過去。回過身,許成虎已經在沙發裏坐好了,活像等待喂食的大型犬,宿醉的頭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有煙嗎?”
“有,但是寶寶不是過敏麽,不能在家抽煙。”
“給我根。”
那好吧!把煙和打火機遞了過去。宋家明坐在他對面,點了根煙,狠狠地吸一口,無名指摩挲着唇邊,思考着組織語言。半晌,擡頭看着他說:“你看,我知道你不是GAY,沈灏說過你結過婚。”許成虎點頭:“你也結過婚啊,還有寶寶呢。”“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有結過婚。寶寶是另外一回事。你看,你也并不了解我。”“咱倆才開始處呢,時間長了就了解了。”
宋家明笑笑,帶着點玩世不恭“你看上我什麽了?這副皮相?還是會做飯,很好說話?這些很多女人都有,而且她們天性溫柔。我再好說話也是個男人,更何況我又自私,又冷漠,還無趣的很。有人評價說我是個不懂愛不會愛的人,也不算說錯。我別扭的厲害,越是親近的人越是放肆,毫無顧忌。最重要的一條,”
他豎起手指制止許成虎插話,又吸了口煙,繼續說“我還是性冷淡,親也許可以,做實在不行,你就算圖新鮮也得不着,何苦呢?昨天是我喝多了,做事太造次,你再考慮考慮,我這個人當朋友處還行,好說話也不算煩人,當愛——當對象的話就太不合适了。而且這條路太難走,你本來就不是這路人,何苦趟這渾水?還是認認真真找個人生個孩子過日子吧。真要好奇去找個合适的鴨玩玩就算了。你再認真考慮下,咱們還是像以前樣當朋友吧?”
許成虎知道這人冰山了點也知道他受過點感情的傷害。但是他總覺得,男人嘛,這種事嘛,傷心是有的、難過也是會的,但是總得像個人似地好好過日子吧,怎麽就至于變成活死人似的了呢。面前這個人帶了副無所謂的表情,冷冷的用言語作刀,把自己剖開來給你看,那,這兒爛了。這兒發黴,不值得買吧?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像被細細的鋼絲勒住,一抽一抽的難受。
他伸手把煙拿過來,自己點了一根:“正好,我也得給你說下我的一些事,我以前是當兵的,特種兵。殺過人,很多人。所以呢,也算冷血吧。退伍的時候心理醫生認為我需要幹預治療。別怕,其實問題不大,就是睡着的時候有攻擊傾向,這個你知道的,醫生說慢慢會好的。還有點其他小毛病,比如什麽勃起障礙啦之類的,回頭熟了你就知道了,你看不順眼就告訴我,我努力改。”
他還用力地點點頭,以示決心:“啊,對了,性冷淡是吧,就我昨晚的觀察你絕對不冷淡。別生氣啊,我覺得咱倆挺般配的,你看,你冷漠,我冷血,你性冷淡我也性冷淡。順便說下,我是死精症生不出孩子,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現在就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你看,行不?”
宋家明深深的覺得這個酒瘋發的實在是代價慘重,自己昨天怎麽就那麽欠呢,不就是章靖宇打電話過來麽,他們跟自己有半毛錢的關系啊?招惹了這麽個活寶。他用力揉着太陽穴,想着再說點讓這人死心呢?
許成虎把煙咬在嘴角走過去:“頭痛了吧?叫你不要喝那麽多酒。你的胃還不好。我幫你揉揉。”一雙大手不由分說揉上了宋家明的頭頂。他動也動不得,還被責備:“放松點。這麽緊張幹什麽。”邊揉邊說:“對了,你覺得我是變态嗎?我前妻就說我是變态來着,手下的兵也這麽說。”
宋家明想:我說是他是不是就走了。頭頂上的聲音接着說:“你別怕,我能好的,真的。”聲音很穩定,手下卻頓住了,宋家明又想起那天被摔傷的晚上,他那種渴望的眼神,大概他也很怕被嫌棄的吧?不由地搖了搖頭,他倒是不怕這個,問題的關鍵是他壓根沒想跟誰開始一段感情啊,尤其是這吃貨。大手立刻開始按他的頭:“低下,你這兩天又沒注意吧,頸椎兩邊硬得像石頭。”
都按摩完了,宋家明還沒想出辄,許成虎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刺刺的頭發在他脖子裏蹭着,一面憋着哭腔裝哀怨:“我的隐私都告訴你了,而且你還親過了,你要負責,不許反悔!”我也告訴你隐私了呢,你要不要負責啊。他又是炸毛又是頭暈,不由得洩氣,算了,看你能撐多久,憋一陣子撈不到好處自然走人,連忙說:“你放開!我不反悔。”
宋家明看着面前坐得規規矩矩地人嘆氣:“約法三章,不答應就算了。”
“嗯,都答應。”
“一,不許強迫我做那件事。你再考慮下吧,男人之間做這事你會有心理障礙的。”
“障礙也是我的事,你繼續說,還有呢?”
“二,不能腳踩兩條船,我有潔癖。”
“沒問題。我就坐你這條船上。”
“三,我沒答應前,不準四處說咱倆的事。”
“我不喜歡當地下情夫!”
“許成虎!你真不是耍我嗎?”
“叫我虎哥吧。”
這麽清醒着看見這個熟悉的臉這麽貼過來,宋家明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跳出來了,火速扭開臉。許成虎只親到鬓角的頭發,不甘心的MUA一聲響,好吧,還是不能着急。冷不防就把人抱在懷裏坐着,玩他的頭發問:“這片頭發怎麽都白了,什麽時候的事?”
宋家明別扭地不行,挪動着要下來:“有兩年了,放開!這麽着別扭。”他從善如流立刻放開,等人在沙發上坐好後,立刻追過去往人懷裏坐。
宋家明簡直頭大如鬥,他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做在自己一米七八的懷裏!“你多重啊?”“170斤,标準吧?你喜歡我的體型麽?”這厚臉皮在宋家明腿上扭着身脫去外套,打算現場展示下肌肉。“下去,你太重了。”“就是,我也覺得你坐我身上比我坐你身上合适,你還不信,非要換。”
不能跟這二皮臉含蓄了:“就算談——處對象,你這也太快了!”“沒有,你昨天都親過我了,我有證據。”“那是喝醉了,不算,現在重頭開始,慢慢來。”“這樣啊。明白了,喝過酒就按照昨晚的進程,沒喝酒的進程另外算。”打死我也不喝了,戒酒!
宋家明沒能去成茶館。因為牛皮糖說:“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争朝夕,既然已經請過假了,就要抓緊時間培養感情。”把人給看的躲衛生間裏了。他還在外面撓門“都是男人,我又不嫌你大便臭,放我進去吧。”
宋家明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在按照步驟來啊,先用目光傳達感情,等你回應我了,我們就可以牽手了啊。你老不看我……”
宋家明覺得自己三十年的時間白活了,今日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禁悲憤,當年怎麽就被吳峰那二把刀騙去了呢,怎麽也得有這位一半的水平才有面子啊。忍氣吞聲地問:“那你覺得怎麽好呢?”
許成虎開心了,把人拉去沙發上坐好說:“你在這裏看書吧,我昨天想了一宿咱倆的未來,沒睡好,讓我呆旁邊睡一會兒吧?”
“那你今天就不鬧了?”
“向毛主席保證。”
“你睡着了摔我怎麽辦?”
“你別動我,別看我就行了。”這是什麽人?!
宋家明抱着本《法學概論》坐在靠窗的陽光裏,許成虎橫卧在他旁邊,腳都伸到角幾上了,大約伸不直的緣故,人慢慢往上蹭,終于爬到他腿上枕着不動了。他握着書,萬分小心地瞄了一小眼,看人閉着眼睛,分不出來這到底是睡着了呢還是沒有,也不敢動,腰上的傷才好了沒幾天。這怎麽跟養了只老虎似的,醒着的時候是個無賴的寵物,一睡着就恢複野獸的本性?
許成虎并沒有睡着,他努力提着精神,生怕再幹出傷害事件,那就是真沒戲了。他不過想粘着宋家明而已,他發現這人對這種親近沒有抵抗力,他只要靠近他50公分以內,他就暈了,表情肌全數解凍,也就沒了那種疏離。枕着他的腿,有種淡淡的味道彌漫在旁邊,像是某種樹木的味道又帶着點清涼的感覺。他努力地記憶這種味道,希望能夠早日熟悉。有點困了,忍不住翻了個身,鼻尖傳來淡淡的男性特有的味道,他掙紮了一會兒終于翻過身來,折磨自己是不人道的,自己果然越來越外星化了……這麽迷迷糊糊地居然真睡着了。
可憐宋家明一條腿麻的毫無知覺,靠在沙發靠背上咬着牙閉着眼默念心經。總算被許成虎的手機鈴音給救了。他睜開眼就看見人已經從角幾上翻了過去,貼牆站着,手機握的象把匕首。這人還真沒騙他,這是碰上了啥稀罕品種啊?他可不可以說話不算數一次啊。
許成虎挂了電話,看見宋家明龇牙咧嘴地揉着腿,心裏這個後怕啊,湊過去幫人揉捏:“齊少和沈灏兩個說晚點去你那茶館坐坐,你過去不?實在不愛應酬就別去了,我過去就好了。”
宋家明稀奇地看他:“那不是你的朋友嗎?按照常理你不是應該要求我對待他們熱情周到、主動與他們打成一片嗎?”
許成虎詫異:“憑什麽?明明是他們應該待你熱情周到的。誰敢對你不好,我收拾他。你這是同意我告訴他們咱倆的關系了麽?”
“怎麽可能,我不過是問一下而已。”說的真好聽。就算明知道當不得真也還是覺得好聽。當然要去了,上次通過他們結識的人可是幫了他的大忙呢,怎麽也得給許成虎這點面子的,他們肯幫他也是看在許成虎是他的朋友。無緣無故的,誰會真的一下子幫你出頭。至于說那些甜言蜜語就當糖吃吃好了,單吃糖會糖尿病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