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臘八
周五午飯的時候不知怎麽聊到今兒是臘八了,沈灏問許成虎:“宋家明的茶館今天熬臘八粥嗎?我們去玩兒?”許成虎知道家裏有準備的,昨天晚上洗材料的時候他跟寶寶偷吃了不少各色幹果呢,茶館應該也是有的吧?一通電話宋家明說:“兩邊都有,不過寶寶今天沒精神,我想讓她早點睡覺。”“那就在家吧。”
下班後許成虎沖了澡出來,等在車庫的沈灏繞着他轉了一圈,口中啧啧有聲:“到底是有女朋友了啊!”他穿了那身羊絨大衣,自己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不過相當合身,細節上又很周到。唯獨那兩套內衣他很喜歡,現在基本就可着這兩套穿,明顯覺得右邊膝蓋舒服多了。有一次脫衣服的時候發現右膝蓋仿佛略厚些,仔細一翻就發現那裏多貼了塊絨絨的同色面料。再去翻外褲,也都多了層絨面的襯布,貼的天衣無縫的,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他當時傻樂了半宿,像是小時候發現媽媽藏在碗底的荷包蛋。
他一向大而化之,忽然被人這麽不露聲色地關心着,心裏的感動四處拱了又拱,也沒找着地兒出來。這會兒聽人問起來,得意是得意的,還要含蓄:“帥吧?哥自己挑的。”倆人對看一眼:“就你?!”“家明幫我掌了掌眼。”“這還差不多!”
一進宋家,就聞見甜糯的香味。齊衛兵居然騙的寶寶讓他抱了,又從口袋裏掏出個小巧的天藍色盒子遞給她:“寶寶喜歡嗎?”宋寶寶現在最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卻又哪裏分得清塑料亮片和鑽石,立刻大力點頭。宋家明認得這牌子,忙說:“她還小,不能帶這麽貴重的東西,丢了可惜。”齊衛兵搖頭:“我們小公主當然要用最好的。”宋寶寶害羞了,出溜下來鑽回爸爸懷裏。
因為寶寶不太舒服,宋家明準備的都是冷菜、拼盤,熱菜基本都是紅燒或者炖的,炒菜只兩個。幾個人都是熟人,他也沒客氣吃了飯就去哄寶寶睡覺了。出來的時候,那仨正在聊以前在隊裏過年的事。宋家明覺得好玩連連問:後來呢?沈灏得了好聽衆自然更是賣力,從他當許成虎的指導員那會兒細細說起。把許成虎說的面紅耳赤,試圖武力鎮壓,齊衛兵就在旁邊幫着攔,他一得意嘴上就沒把門的了:“你不知道,他老以為自個天下第一呢,剛到隊裏就被隊長給治了……”
宋家明正等着聽下文呢,就見沈灏一臉懊悔的楞在那裏。他雖然木讷也知道不妙,眼見着旁邊仨人都凍住了的樣子,立刻救場:“哎呀,忘了!成虎,你去廚房看看,黑色的煲裏是鹹粥,應該好了,拿來試試。”沈灏立刻催促:“快去拿,快去拿!”
鹹粥是羊肉熬的,本來是給許成虎準備的,并不多,齊衛兵這斯文人只嘗了半碗就被搶光了。宋家明只好說:“甜的也不錯,我特地多加了酸棗仁和龍眼肉,養心安神,你多喝點?”齊衛兵本來就沒那倆嗜肉,不理那邊埋頭做苦吃狀的兩個,跟宋家明閑聊:“你從小就喜歡做飯吧?”宋家明搖頭否認:“沒有,我本來很煩做飯的。有段時間沒事做,特地去學了學,現在反而做出點樂趣了。”……
那邊許成虎和沈灏忽然開始熱火朝天的聊起了薩達姆,從他的死扯到某國的監牢防備力量了,勺子、碗筷擺成各種奇怪形狀,宋家明聽着各色專業名稱亂飛,第一次發現原來某些人果然是專業人士。齊衛兵自然知道他們怎麽了,沈灏數年如一日,一旦無措起來就狂飙各種技術問題:“別理他們,下盤棋?”
兩人換了陣地,一上手宋家明就發現齊衛兵心思細密、落子謹慎、應手老道、布局厚實,一盤棋越下越慢。等落子的功夫,齊衛兵自去拿了瓶白酒,自斟自飲起來。收官階段只下了幾手,宋家明也倒了杯酒,一口喝完:“我輸了。”
齊衛兵覺得挺有意思,宋家明下棋全不似本人那麽溫文,帶着股子孤勇之氣,一力争先,不重防守,但大局觀不錯。覺得無力回天了,也不糾纏着等待反擊,就這麽投子認輸。沈灏跟許成虎見兩人終于下完,立刻說:“下這個幹什麽,費腦子,打麻将吧。”宋家明搖頭:“家裏沒麻将,要不打牌?”
宋家明和齊衛兵對門,磨合了兩把之後就上了手。這兩個記牌算牌的高手搭檔,剩下兩個不肯費腦子的輸的連北也找不着。輸的人罰酒,許成虎還撐得住,沈灏卻迅速的醉了,拉着宋家明哀求:“大哥,你饒了我吧,我勸不住老齊啊。”又拉着齊少哭:“哥,我對不起你啊!”被許成虎連攙帶抱地弄回自己家睡去了。
齊衛兵幫着解釋:“一到年關他就特別扭,喝醉了還好點。”自從剛才三個人速凍之後,宋家明明顯感覺到沈灏很不對勁,就連齊衛兵也是心不在焉的,可是又不知道他們的故事,他只能泛泛的回答:“誰都有點過不去的事,日子久了就好了。”齊衛兵正端了酒杯晃到餐廳的飄窗前,聞言說:“有的事情再久也過不去……”他微垂着眼,仿佛有無盡哀傷自上翹的眼角化作晶瑩墜落。
宋家明也是喜歡這麽坐在那裏,喝着酒看下面的車水馬龍,等待着那些無法甩脫的事情和情緒慢慢消失,可惜總是不能成功,他仍然會一夜夜看見吳峰站在面前。暗影裏的人伸直長腿坐在那裏,半側着頭看向外面,周身都是一種說不出的寂寥落寞,仿佛再多的熱鬧都與他無關。宋家明突然就意識到也許那個隊長就是他那個念念不忘的人吧,他很想走過去伸出手擁抱他,告訴他:“不要怕,會過去的,一定會過去的。”就像是鼓勵自己。可是真的能過去嗎?
許成虎進門就看見這付景象,一個坐在飄窗上,另一個癡癡地看着。他覺得心髒像是被一只手猛攥了一把。他無法分辨那雙眼睛裏的情緒,裏面暗沉沉的像是風暴之夜的海水……
齊衛兵先被驚動的,看見許成虎問道:“沈灏怎麽樣?”“吐過,睡了。”宋家明已經收拾好心情,關心地問:“要不要做點醒酒湯?”“好/不用。”說好的是許成虎,說不用的是齊衛兵。宋家明以為許成虎也有些喝多了,轉身往廚房去:“反正很快,就當宵夜了。”
許成虎又去給沈灏灌了碗湯,等着人不再鬧騰了才回了宋家。餐廳已經沒有人了,宋家明跟齊衛兵在客房裏說話,這是留宿了吧?也是,喝了那麽多的酒,他咬了咬牙沒吭聲。
宋家明翻出來新被子和枕頭,又交代說隔壁是書房,睡不着可以去找書看。齊衛兵點頭:“麻煩你了。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他剛回到卧室就被抱住了,帶着酒味的呼吸就在耳邊:“我看見你看他了。”他沒想到許成虎這麽直截了當,暗暗地嘆口氣,回過身來,摸了摸他下巴上冒出頭的青色,好像是蠻讓人誤會的,還是解釋一下吧:“你不高興了?我只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他那樣子很像我有段時間,那種哀大莫過于心死的感覺,很像。”
許成虎垂着眼睛:“嗯。”
“沒有其他的……下次我會注意的……”
許成虎不出聲手下卻慢慢揉捏着,半晌說:“我想要……”
宋家明漲紅了臉:“有人在呢。”
“你說過這房間有做過隔音的。”說着慢慢蹲下身……
掌心裏刺刺的短發蹭着有些癢,宋家明仰起頭呼出一口氣,難耐的動了動身體。許成虎學的很快,早就掌握了他的弱點,幾分鐘後就把他逼到頂點,他用力想推開人,卻被人用手掌按住用粗糙的指尖一揉立刻盡數洩在人掌心……
視線慢慢清明,眼前的傻大個一邊拉開自己的拉鏈一邊說:“家明,我忍不住了。”他動也動不得,雖說這事上他一直很遷就自己,但這樣的情況下他沒法拒絕。正遲疑間人就把掌心的液體摸在自己的東西上面,往他兩腿間擠去:“夾緊點。”一面在他兩腿間沖撞一面抱着人吻,大概吃不上力反弄的心更癢了,急得連連咬了他好幾口。他不由得心軟低聲說:“去床上吧。”
可是到底怕痛,存了點私心,一邊伸手幫他一邊蓄意地勾引:“成虎哥,哥,……”許小虎果然不負衆望的犧牲在人肚子上了。然而身上的人仍舊不下來,慢條斯理的吻着,手卻一次次的滑到後面。宋家明知道今天是逃不過了,只得申請:“輕點!我說行才可以。”“好,你說了算。”
挨了十多分鐘,許成虎終于得了許可,慢慢鑽進去,很好,就是這種感覺。可是哪裏還不夠,他尋找着,終于在頂到前面一個比較深的位置時,身下的人大大的吸了口氣,箍緊了他。他吸了口氣,仿佛成了下山的猛虎按着人瘋狂地撞向那個地方,身下的人被頂的連連吸氣:“輕、輕點。”“疼嗎?”他停了下來,有點擔心。“不……不是疼……難受。”含糊的聲音傳過來。許成虎心想:難受就對了,我也難受……手下用力,握牢快要被撞飛的人,再次狠狠的攻擊着:“叫我,乖……”宋家明已經被頂的頭目森森,自然是讓說什麽說什麽,這一次的時間如此的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做暈過去了還是做睡着了……
齊衛兵翻完一本書還是沒能睡着,決定去書房再換一本,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影從客廳走過來。敞開的房門讓燈光正照在某個東西上,上面的套子還沒有摘下來帶着點液體垂在身前。他的身體大半在陰影裏,看不見表情,齊衛兵站在門口沒動,點了點頭:“還沒睡啊?”“嗯,倒杯水喝。”說着端着杯子錯身而過,推開主卧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