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醋
宋家明從昏睡中醒來,只覺得沒有一塊肌肉聽使喚的,硬撐着爬起來。客廳裏寶寶跟許成虎正在比比劃劃地練拳,他抱起猴上來的寶寶,倒進沙發裏問:“齊少他們呢?”
“走了,你餓不餓?”
“随便給我點什麽吃的。”已經十點半了,是該走了。
寶寶猴在他懷裏跳:“爸爸是小豬哦。”
“嗯,爸爸睡的晚了,叔叔幫你穿衣服的麽?”宋家明拉過個墊子塞在腰下面。
“我自己穿的。”父女倆閑聊着,一時間忘記問許成虎怎麽跟那倆人解釋他沒起床的事了,不過應該沒什麽吧。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終于覺得不太對了。周末兩天,薩摩簡直是進入了春天,寶寶午睡,他猴過來要求摸摸。晚上睡覺,繼續要求摸摸。雖然沒有再要做到底,但是宋家明被科普了一次關于你所能夠想象的做某事的方法。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每次都要被人撩撥的不上不下的,非逼着你說“我是你的”。
宋家明深深的覺悟了原來不痛的更要人命,一夜N次郎什麽的,絕對是故事,才兩天的功夫,他認為自己距離精盡人亡已經不遠了。興奮過頭的腦子雖然累,但是無法一下子入睡,他得出結論了,感情這位是吃醋了吧?!他推了個枕頭下去“睡着沒?”薩摩立刻倆爪子搭在床沿上:“還要嗎?”宋家明聞聲立刻鼓足餘力掐着胳膊上的肉用力一擰,“跟你說正事。聽好了,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絕不會先出爾反爾的,你相信我。”薩摩蔫頭巴腦地點點頭:“知道,我就是有點點失控。明天去公司找人打幾架就好了。”這都是什麽品種啊,宋家明氣得拿他的肉磨牙。
第二天上班,許成虎還是壓不住那種邪火,捉了人對打,把以前的幾個戰友都挑釁了個遍。午餐的時候一幫人圍着齊衛兵申訴:“齊少,他這是不給你面子啊,把我們全打了,不想讓我們好好給你打工啊。”齊衛兵打眼一掃,可不,都給打,連項雷的臉上都帶了塊烏青,最慘的是劉盛榮瘸着腿進來的,眯了眯眼睛:“行啊,給你們報仇!告虎子一聲下午我去找他練練。”一幫人烏泱泱一聲喝彩就散了。
下午的時候,整個公司的人都得了信,跑去搏擊場地看熱鬧。倆人都只穿了緊身的半袖T恤和運動褲,戴了副薄的拳擊手套。沈灏站中間做裁判狀。
許成虎差不多兩年沒有試過這種有點失控的感覺了,起先還有些是故意的,可是越鬧宋家明那種邪火就越旺,又不敢真做到底。那個人雖然容易心軟,但是一旦硬起來金剛石怕都磨不動。這樣子糾結着,漸漸就失控了,就有些當年發病時的症狀了,于是更加焦躁。打了一上午架果然好多了,可是這會兒一看見齊衛兵,又想起那雙暗沉沉的眼睛,火氣又拱來了,手底下就沒控制住力道。
齊衛兵呢,本來就有點過年綜合症,正滿肚子郁悶無處發洩。兩個人一搭手就火星四濺,越打火氣越旺。沈灏開始還在中間跳來跳去,後來就跑角落裏站着了,草!這倆沒輕重的,一拳揮過頭把他也給捎上了。下面的人開始還起哄,這會兒也安靜下來,看上面厮殺,沒錯!這二位已經不是較量了,整個一個厮殺,好歹還保持一線清明,都沒下死手,饒是這樣,齊衛兵也被踹中腹部趴地上了。當然許成虎也沒讨多少巧,眼角已經磕裂了,他晃晃有點懵的頭,拿手套蹭掉額角的汗,一低頭正看見齊衛兵從衣服裏掉出來的圓牌,腦子也清醒了:我他媽的真是中邪了。再應對時就挑了個空湊上去讓肋骨挨了一下,倒在地上,躺着不動了……
沈灏趁機沖上去抱住齊衛兵,攥住他的拳頭連連揮舞,才算結束了這場莫名其妙地打架事件。人都散光了之後,值班醫生給兩人檢查,沈灏開始繞着圈子罵這倆二貨。從許成虎一入伍就打架惹事開始罵起,數落到他為了齊衛兵的生意喝成酒精肝還要被齊老大收拾,醫生都吓跑了,他還沒住嘴。
兩個挨罵的低頭坐地上,互相做鬼臉。被他一回頭瞄到,氣得上去一人一腳:“現在清醒了啊?會笑話我了啊?剛幹嘛呢?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讓你倆那麽打?嗯?會打架了,了不起哦。虎子,你他媽的忘了誰把你從地牢裏一路背回來的!嗯?還有你,他替你擋過多少回槍,你自己數數他身上的疤。”一邊憤憤地指着許成虎的腹部。倆人都低了頭特小媳婦的回:“我錯了,我就是又點想犯病,想打打架就好了——”另一個說:“我不是被你們逼煩了麽,好,好,好,我認錯……”
他終于洩了氣,一屁股坐地上:“我還想找人打架呢。打架歸打架,別過頭,你倆知道點輕重,他媽的吓我一身汗。”又湊過去摸許成虎:“這是啥?靠!你老婆也太激情點了吧,就這麽的,你那火還沒撒幹淨啊……”一面特猥瑣的笑。剛才醫生檢查,倆都把上衣脫了,可惜成片的淤青還是沒能蓋住許成虎胸口上的牙印,被眼尖的沈灏看見。許成虎翻身拿起衣服邊套邊說:“我去訓練了。”沈灏在後頭叫:“哎,跑啥呀,說說……”齊衛兵站起來踢踢他:“走啦,幹活去,你羨慕就自己也找個不就得了。”沈灏憤憤:“這會兒你倒幫他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宋家明看過他的臉又檢查了全身上下一塊塊的淤青,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得安慰自己:這是野生動物這是野生動物……那人還很光榮地樣子炫耀: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被宋家明手下用力一按,立刻嘶地扭曲着臉住嘴了。
“真沒內傷?”宋家明是真沒見過活的滿身都是青紫的人的,想想他的力道就覺得不放心。
“沒有,醫生檢查過了。”許成虎挪了挪身體把自己解救出來。
“眼睛這兒沒事吧?”宋家明一手扶着他的頭想看清楚膠布下面到底傷的如何。
“沒事,它有事。”說着就把人的手往下按。
宋家明冷着臉:“你到底哪裏性冷淡了?”
“我沒說我冷淡啊,我就是有點勃起障礙、射精延遲的小毛病。不過遇到你之後我覺得好像都好了。”宋家明看着手裏半精神的東西,安慰自己好歹這證明我有魅力對吧,靠!
這一年的情人節是在春節之前,許成虎早被吳芳菲訓練出對這個節日的敏感性了,早早地去咨詢了關于有情調的情人節應該怎麽過的問題。
趙霆說:應該把自己裏裏外外洗幹淨,找個蝴蝶結紮好躺在黑色的絲質床單上,順便準備好巧克力醬。許成虎越想越覺得這個建議似乎大概可能弄錯人了。
項雷說,應該拿着玫瑰花在江邊的摩天大樓頂層餐廳在小提琴聲中含情脈脈地問:你願意死後進我家祖墳嗎?許成虎反問他:埋在路基下面很有情調嗎?項雷被氣走了。
劉盛榮說:應該左手拿着玫瑰右手拿着錢包告訴她這個月發的現金都在這兒了。許成虎認為錢是絕對送不出去的。
沈灏給的建議很有建設性:他願意出幾個人去扮演流氓,讓許成虎英雄救美,順便贊助房卡一張,讓他帶人去附近酒店換衣服。許成虎認為值得借鑒。齊衛兵聽見笑了,笑完以後表示自己願意義務出演流氓。許成虎迅速取消這個主意。就這麽磨到周三他決定了去看電影。
宋家明沒有半點意見:“好啊,寶寶好久沒有去電影院看電影了。”三個人到了門口發現,今天沒有兒童可以看的片子,剩下的就沒多少挑選餘地,許成虎拒絕戰争片當然還有那個門徒,光看介紹他也不喜歡。于是就選了愛情片《最後一吻》,許成虎一面嘀咕着這不吉利的名字一面去買了大筒的爆米花。
電影卻還是拍的相當不錯的。宋寶寶頭一次看如此深奧的片子,沒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看懂了。宋家明一晚上都很忙,一面要回答女兒的問題,一面要預估兒童不宜的鏡頭出現前就把女兒哄騙開,一面還要抽空把隔了個座位摸過來的鹹豬手扔回去。出了影院寶寶還在喋喋不休地問爸爸各種細節是什麽意思,最後問:“那個邁克叔叔最後是回家了嗎?阿姨給他開門了,是不是他們就和好了?”宋家明訝異她居然懂了,于是答:“是啊。”宋寶寶得意的笑:“老師說的,小朋友吵架了要及時和好還是好寶寶。吳易論站在我們家門口道歉的話,我就原諒他。”……
許成虎晚上問宋家明:“要是你,你原諒他嗎?”宋家明用看宋寶寶鬧笑話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說:“怎麽可能?我又不是女人,會懷孕生孩子。”
這不是重點好吧?“要是呢?”
“沒有要是,去睡你的覺去。”于是許成虎難得的這麽一點點感懷也被風吹散了。
春節七天假本來預定了出去旅游的,臨出門前寶寶生病了,只得取消。三十那天草草的對付了一頓年夜飯,宋家明就帶寶寶回房間睡覺了。許成虎無聊地轉了幾個圈,打了幾個電話給家裏和戰友就關了機也摸進卧室。宋家明斜倚在床頭看電視,寶寶把小腦袋埋在他胳膊間睡的呼呼的。
宋家明看他進來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不再理他盯着電視繼續看。他摸過去貼着人耳朵問:“怎麽寶寶睡這兒?”“怕鞭炮聲吓到她。”許成虎摸上床,把大的摟在懷裏也跟着看電視。
話說過春節就看春晚,這項娛樂他持續了好多年了,沒想到宋家明居然也有這個愛好,一絲不茍地瞪着電視看默片春晚。許成虎看着他那認真的傻樣就覺得心癢癢的,手就滑進衣服上下摩挲。這是個不良嗜好,他太喜歡摸那光潔的微涼的皮膚,有空就摸,摸着摸着就會走火。宋家明卻從來都是你自摸你的你自燒你的,我自巋然不動的神志清明着,除非被人摸到後背。
終于宋家明被摸火了,這人越來越沒有下限了,看看時間大約來得及,轉頭小聲說:“下去!”“不下。”“寶寶睡這兒呢!”許成虎灰溜溜的下地上了,眼巴巴的瞅着人。宋家明嘆口氣,小心的把枕頭擋在寶寶身邊也下了床,拉了人往衣櫥走。進了衣櫥許成虎就撲上去狂蹭。倆人都有個奇怪的嗜好,都喜歡肌膚相貼的感覺,因此每次不論怎樣結束開始時都要赤誠相待。開始宋家明是不肯的,但發現許成虎霸道歸霸道絕不硬要做到最後一步,自己也很喜歡,也就妥協了。
許成虎不止一次盼望着能這麽光溜溜地擁着這個人睡上一夜,卻從來不敢嘗試一次。當年跟吳芳菲關系惡化的最初就是有次自己忍不住抱着人睡覺,半夜吳芳菲翻身打到他,他就把人掐到失聲,自此吳芳菲看見他就怕。他對着她那防備的眼睛發現自己的東西再難站直,勉強進去了,也沒有多少快樂,撐到吳芳菲滿意了自己還是出不來,也就算了。結婚沒多久吳芳菲就開始獨自睡了。這一次他實在賭不起,又貪戀這樣的接觸,所以幾乎得空就想黏在人身上。
倆人站在衣櫥裏互相纾解了一番,許成虎戀戀不舍地把人抱在懷裏慢慢撫摸。宋家明伏在人肩上說:“你會不會不開心?”“什麽?”“在我心裏寶寶比你重要?”許成虎詫異:“寶寶是你女兒,我是你男人。我多大她多大,哪有放一起比的。”宋家明仔細分辨人的神情,看不清,嘆口氣說:“這個我改不了的,你多包涵。實在受不了就算了。”許成虎失笑:“說什麽傻話,除了我你還能跟別人做這樣的事?”宋家明氣得掐了一把又擡頭的許小虎,穿了衣服就走。出來才發覺內衣穿錯了略有些松,回頭想去換,就見許成虎靠在牆上拿着自己的內衣蓋在許小虎身上望着自己笑,一張臉轟的一下燒起來,流氓!
許流氓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有零星的鞭炮聲起,宋寶寶憤怒地揮揮小手往爸爸胳膊下又鑽了鑽。他爬上床把大的也擁在懷裏跟着默數倒計時。一片震耳的鞭炮聲裏他含糊地對着人說:“新年好,寶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