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教白綱]還鄉-8

綱吉揉了揉眼睛,他神經緊繃了一天,現在放松下來反倒是有點累。雖然這個放松來得莫名其妙,綱吉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但他本人已經靠在副駕駛的座墊上昏昏欲睡了。

一路昏昏沈沈,只有身體随著車不停颠簸,綱吉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好像還在不停地上下晃動。綱吉稍稍動了動,背部一片松軟,然而身體泛酸,背因為長時間的僵硬,脊椎骨在不停地神經痛。他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躺在車的後座上。

一瞬間回憶就湧入腦海,他慌張地坐起身體,昨日被白蘭摟了若幹次進行跳躍動作而捏痛的腰終於在今天嘗到了惡果,幾乎要直不起來。綱吉額頭上全都是汗珠,順著發梢濕嗒嗒地流下來。

他扒著司機的座位往前看,金發青年正氣定神閑地開著車,綱吉一看前面的路就噎住了,他們正在鬧市區,但周圍并無太高的建築,兩層樓已經是極限,而且都是白牆。街上的行人眼窩深遂,膚色偏黑,且都為男性。

綱吉壓制住心中的疑惑,還沒發問,白蘭就輕飄飄地發話了:“真可惜啊,綱吉君睡覺的時候很可愛哦。”

可愛你妹啊!綱吉一口血噴出來。

“我們這是在哪?”綱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維尼亞走廊。”白蘭漫不經心地問答,同時眼睛向綱吉的方向一瞥。

綱吉心中一驚,維尼亞走廊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走廊,正如河[哔]走廊一樣,它是密魯菲奧雷盟國通往Avengers盟國邊線的一條必經之路。白蘭這是在幹什麽,看樣子他拿了威爾的東西,還要去威爾的盟國,這不是找死行為麽。

綱吉很是困惑,擡眼看見後視鏡裏已經暈開的妝容,整個臉花花綠綠的,這顯然不是他醒來的這一會兒工夫形成的。轉瞬又想到白蘭一直以來的調戲,不禁感嘆少将在用生命诠釋花花公子的含義。

見綱吉一直盯著後視鏡發呆,白蘭微微彎起唇角:“又看我看呆了,其實我不介意你正面看的,只不過要等我們走過這一段路。”

綱吉也顧不上對方的軍銜和敵對身份了:“我看的是我自己啊。”

白蘭似乎很驚訝:“是麽,沒想到綱吉君審美這麽不尋常。”

綱吉吐血,誰先不尋常的!不尋常的明明是你吧喂!這種話綱吉只能在腦子裏吐吐槽,如果擺在他面前的是Reborn,他早就喊出來了,對Reborn這種槽點很多的人,吐槽根本不需要什麽猶豫和收斂。但白蘭不同,綱吉潛意識裏還是怕他的。

綱吉默默忍下:“我們去Avengers幹什麽?”

白蘭笑道:“你以為這麽逃出來就算是完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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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想了想,善後是個大問題:“你想混淆Avengers官方的視線。”這輛車駛向Avengers,兩人到了邊境就可以恢複自己的身份走人,但當時在舞會上造成混亂的兩個人将無人知曉。只不過會出現一個問題,綱吉作為普通狙擊手,失蹤後不會引起太大的關注,頂多彭格列會默認自己任務完成只能暫時逃脫來擺脫追蹤。

但是白蘭不同,白蘭是密魯菲奧雷的少将,傑索家族的繼承人,萬衆矚目的人物,若是長時間不見,必然會引起懷疑。綱吉嘆氣,這些就不是他需要關注的重點了。

而白蘭對他的回答只是輕聲一笑,不置可否。

傍晚時分,轎車駛入郊區,維尼亞走廊并不富庶,夜半的郊區只能看見路兩邊黑咕隆咚的一片,綱吉在車上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下午,這會兒精神十足,看著白蘭打開車燈,在越來越暗的天色中行駛。

這塊地區稱得上是動蕩,天完全黑下來後,路兩邊便人煙稀少了,只有車燈照亮了兩邊密集的灌木叢,目所不能及的地方如同一個無底洞,令人心驚膽戰。

綱吉死死地從後面抓住駕駛座,白蘭氣定神閑地微微轉頭:“害怕了?”

綱吉看了眼他,白蘭微長的頭發擋住了綱吉試探他臉蛋的視線,綱吉只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勾起的唇角,心中存在的恐懼好像一下子銷聲匿跡了。怕什麽,還有一個最可怕的人在開車呢。

綱吉舒了口氣:“沒有。我們還要趕一晚上的路?”

白蘭回頭狀似幽怨地看了眼綱吉,本人卻噗嗤一聲笑出來:“綱吉君,我已經開了一天的車了,中間還把你從那個車抱到這個車上,難道晚上還不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信息量忒大。

綱吉內心掙紮了良久才挑出了重點:“等下,你說這輛車不是昨天晚上的那輛?”

“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法庭上了。”白蘭說起冷笑話毫無壓力,眼睛微微下垂,旋即笑道,“今晚有地方住了。”

綱吉正疑惑,白蘭就已經停下車,綱吉下了車才發現眼前是一個簡陋的民房,依舊是标志性的白色建築,只不過在夜裏顯得格外凄厲。木門掩映在夜裏黑色的植物輪廓中,緊閉著,從門縫裏透出了稀疏的黯淡的黃色燈光。

白蘭鎖好車,邁動著長腿走到門前,他等綱吉跟上來才敲門。綱吉這才發現白蘭已經換上了一身比較休閑的衣服,不禁感嘆自己睡覺的時候發生的事可真多,唯一不變的是自己身上這條累贅的裙子,而粉底液已經幹了,自己稍稍改變一下面部表情都很僵硬,綱吉知道現在的儀容較舞會上的殺傷力只會更大。

過了很長時間門才開,一個蓄著大胡子的人打開門向外張望了一會兒才上上下下打量他們。白蘭如同所有的紳士一樣鞠躬輕輕一笑。

於是那男人說:“!#¥&*”

綱吉傻眼了。竟然語言不通啊!這心情就如同某個水管工犧牲了若幹個蘑菇經過千難萬險,就差練成葵花寶典,最後終於救到公主,結果發現公主竟然帶把奈何木已成舟!郁悶得難以言表啊!

白蘭顯然沒有像綱吉這樣思緒飛到九霄雲外,他親昵地摟過已經呆掉的綱吉的肩膀,指了指屋內,從兜裏甩出幾張維尼亞通用的鈔票,做出了一個疑問的表情。

男人眼睛看著鈔票放光,立馬點著頭答應下來。白蘭低頭看見綱吉吓傻了的不均勻的臉,輕輕一笑,手指下移,摟住了綱吉的腰。綱吉“嘶──”地一聲叫出來,掙脫了白蘭的魔爪。

白蘭只是眯起眼睛眼睛,淡紫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

屋子裏很是簡陋,只有一個木桌,一個圍著頭巾的婦女和小孩正在看不太清楚的小電視,見有外人來很是驚奇,那婦女偷偷瞄白蘭,白蘭紳士一笑,婦女匆忙收回眼神,生怕被丈夫發現。

男人帶著他們經過好像已經腐爛了的木制樓梯,上面有兩個房間,男人随手打開一個,嗚嗚啦啦地說了半天,白蘭不耐煩地瞥了眼男人,男人立馬噤聲下了樓。

綱吉看著白蘭率先走進屋,內心很是掙紮。本來兩個大老爺們住一個屋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如果兩個男人裏有一個名字叫白蘭,那事情就複雜多了。且不提他們的敵對關系,綱吉更擔心白蘭依然把自己當女孩一樣調戲,任誰都受不了。

“綱吉君,”綱吉擡頭,就發現白蘭已經站在門口笑得像只狐貍,“怎麽還不進來?”

“哈,哈哈,”綱吉幹笑兩聲,“我想去上廁所。”

“那太巧了,我們一起去吧。”白蘭顯得很高興。

“啊,想起來了,我一下午都沒喝水,不用去。”

白蘭嚴肅地點點頭:“說起來,我剛才也去過了。”說罷,他眼睛邪邪地把綱吉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綱吉感覺自己全身都被白蘭的視線看透了,但白蘭依舊笑得很衣冠禽獸:“那趕快進屋睡覺吧。”

綱吉全身僵硬地走進房屋裏,屋子很小,小到只能放開一張單人床。年輕的狙擊手面部表情很不自然:“要、要不我打地鋪吧。”

“那怎麽行,”白蘭摘掉假發,一只手卻巧妙地握住了綱吉的手腕,他的聲音溫柔而充滿了魅惑,“綱吉君難道不想好好休息。”

綱吉淚流滿面,少将的表現一點都沒有讓他放下心好好休息。聲音強勢一點或者對自己再兇狠一點,綱吉絕對有信心能睡好。綱吉剛要說話,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得往後退,直到坐在床上,白蘭靠在他肩膀上,頭頂的發絲若有若無地拂過綱吉的臉頰,癢癢的。

“綱吉君,”少将右手抓住了綱吉的左手腕,手指輕輕地撥弄著綱吉的手心,但聲音卻冷酷無比,“從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你有能力射穿上尉的腳踝,卻為什麽不能射殺他。”

綱吉瞬間冷汗淋淋,他知道白蘭肯定還記得兩人的初見,但白蘭的聲音壓迫得他只能張張嘴,卻難以發出任何聲音。

“我原以為上尉還有什麽對於彭格列的利用價值,”白蘭趴在綱吉肩膀上,好像在撫摸綱吉身上不斷飄出的恐懼的氣味,“但是直到上一次我才發現,你,有婦人之仁。”最後四個字吐字清晰,柔軟卻又狠戾。

綱吉全身僵硬,他掙紮著要站起來,白蘭忽然将他按倒在床上,綱吉暗叫一聲完蛋,白蘭的力道實在是比他大了太多,白蘭将他側過身,自己緊貼上去,綱吉被迫對上了少将閃著邪光的眼睛。

“很有意思,”白蘭彎起唇角,眼睛裏近乎迷戀,“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有婦人之仁的狙擊手。”他低低地笑開了,綱吉感覺衣服緊貼在身上,原來背部早就吓得濕透了。

“我,我困了。”綱吉垂下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道,再讓白蘭說下去他估計就是第一個被吓死的狙擊手了。

“嗯?”白蘭唇角一勾,“腰不疼了?”

綱吉一驚,掩飾不住眼裏的驚訝,白蘭輕輕笑了:“我給你按摩按摩。”

說罷,不顧綱吉的反應,手已經移到了綱吉的腰部,隔著裙子輕輕給他揉,輕重有度,綱吉坐了一天的車,現在躺在床上都感覺自己像在車上一起一伏,早就昏昏欲睡,在白蘭的動作下,一邊告誡自己丫的對方很危險,一邊毫無防備地睡熟了。

白蘭在黑暗中注視著綱吉,也不知道想了什麽。

第二天天不亮綱吉就被白蘭拖著出發了,他還沒睡醒,幾乎要挂在白蘭身上,直到白蘭把他抱進副駕駛,開始解他的衣服,綱吉才如夢初醒,第一反應就是一拳砸過去,白蘭輕松躲過:“你終於醒了。”

綱吉吐血:“你叫人清醒的方式能不能正常點。”

“不正常嗎?”白蘭踩下油門,“你是第一個享此殊榮的人。”

“我謝你!”綱吉咬牙切齒。

“不客氣,下次再接再厲。”白蘭微微側頭,唇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色誘錯對象了大哥!綱吉郁悶地靠在椅背上,忽然發現自己的腰已經不怎麽疼了,他心情複雜地看了眼白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綱吉低頭看見自己的裙子,若不是為了僞裝,他早就把裙子脫下來扔一邊了。

綱吉嘆息地看著前方不算平坦的小路,頭痛地揉了揉眼睛,白蘭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這喜怒無常的性格和花哨的作風給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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