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金榜題名14

滴血驗親之法,在早已被推翻的後世,其不靠譜程度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

但在這個還沒有被識破的古代,卻始終一直被奉為圭臬,從未有人懷疑,可想而知此時此刻,乞丐的血竟然和齊南伯的血融了,令衆人如何震驚。

尤其是齊南伯府的人。

他們自然是不相信這路邊随随便便一個乞丐,真就碰巧也是他們伯府流落在外的血脈,但雙方血竟然融了,真是活見鬼。

一時間所有人都再次陷入了懵逼,包括信心十足的二皇子,心中更是抓狂。

可令衆人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

他們這邊滴血驗親還沒有吵完,老夫人卻是突然就被人群中一個村婦給扇了巴掌!

老夫人直接被扇懵了。

齊南伯府其他人也看懵了。

還是就站在老夫人身邊,被蘇奶奶巴掌尾巴一起刮到臉的齊南伯因為被殃及池魚,跟着挨了半個巴掌後,痛得反應過來。

“你是誰?哪裏來的刁婦,竟敢打我齊南伯府!”

齊南伯暴怒大吼。

老夫人也被這吼聲喚過神來,頓時眼睛也像刀子般死死盯着蘇奶奶,憤怒道,“你這個鄉下婆子,竟敢打我!”

“老娘不僅要打你,還要送你去浸豬籠呢!羅惠香我告訴你,別說就過去了幾十年,你這個賤人就算化成灰,老娘也還認識你!”

蘇奶奶打完人半點不虛,反而更加氣勢洶洶大罵。

周圍路人不明所以。

後面蘇爺爺和蘇氏族長、族人們,卻是在聽到羅惠香這個名字時,全都臉色一變,也跟着氣勢洶洶的沖上來。

“你是羅惠香?哎呀,看你如今人模狗樣的,咱們剛才還真沒認出來!”

“好啊羅惠香,原來你跑到京城來了,難怪咱們找不到你!”

“羅惠香你在這裏?那蘇大石肯定也在這裏了,快把那個數典忘祖的混賬東西叫出來!”

蘇氏衆人一邊說,一邊去揮手往老夫人身上招呼。

還是不分男女哥兒齊上陣的那種,可見對老夫人真是恨透到了骨子裏。

而老夫人在聽到蘇氏衆人喊出她曾經用的名字時,原本嚣張憤怒的臉色,也瞬間變成了驚慌。

老夫人驚恐地尖叫,“走開走開,什麽羅惠香,我不是我不是,你們這群刁民快滾,我是伯府老夫人,打我讓你進衙門……啊啊啊,救命,兒子救娘啊……”但齊南伯府衆人的主子們已經被這畫面吓傻,蘇奶奶等人一個個咬牙切齒的猙獰模樣,就跟要殺人似的,太可怕了。

齊南伯可不敢自己上去救老娘,只能吩咐伯府的下人。

可這些下人哪裏是一群幹架幹慣了的鄉下人對手,一群人拉拉扯扯混亂了大半天,才消停被分開。

而周圍百姓,也從蘇氏衆人斷斷續續的罵聲中,聽出了點端疑。

大概就是……這伯府老夫人不僅是個外室上位,對方和老齊南伯還是私奔!

圍觀百姓:……

圍觀百姓全都瞪大眼睛,這到底是什麽絕世奇聞。

旁邊的喬楠和俞州也是差點沒被口水噎住,但這顯然是個對付伯府的好機會,兩人對視一眼。

俞州當即跑過去扶住蘇奶奶,故意大聲詢問,

“奶奶,你說什麽?這位老夫人是不僅勾引了我老祖父,他們還私奔?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剛才還亂說我是她親孫子,逼孫兒我滴血驗親呢……”

“什麽?她就是那個想搶我孫子的富貴老夫人?”

蘇奶奶聞言更怒,眼看周圍這麽多圍觀百姓,自然不會給仇人留臉面。

于是下一刻,蘇奶奶的話就讓在場衆人眼睛又瞪大了幾分。

蘇奶奶憤怒指着驚慌的老夫人罵道,

“羅惠香你這個賤人,真的是太不要臉了啊你!當初戰亂,你們一家為了活命留在咱們村裏,你就搶我的姻緣,死皮賴臉壞我名聲,壞我相公名聲,逼我相公跟你定親……”

“結果定完親,你又看上我相公他爹!勾引了未來公公抛夫棄子私奔,你們這對狗男女,老天爺怎麽不打雷劈死你們!”

“現在你還想搶我孫子,好啊,我就說咋這麽湊巧,攀親就攀親,哪還有亂認兒子的,羅惠香你是不是認出了我孫子是蘇家人,才故意這麽幹的?”

“什麽滴血驗親,這一個祖宗的血,當然都是一樣的!”

蘇奶奶一番話說得不詳細,但條理明白,反正衆人聽完基本都清楚大概了。

那就是,老夫人和老齊南伯不僅是私奔,兩人以前竟然還是未來兒媳,和未來公公的關系。

這何止是水性楊花,簡直就是亂了綱常啊。

衆人瞬間看向老夫人眼神不對了。

伯府衆人也呆呆看向家裏的老夫人,真沒想到祖母祖父年輕的時候竟然這麽牛逼,兩老當年竟是私奔?

蘇玉釵更是心中不屑,祖母剛才還瞪她給伯府丢人,祖母明明才是最丢人的那個好不好。

而老夫人被當衆揭了老底,整張老臉忽青忽白,恨不得趕緊逃跑。

但周圍人群太多,蘇氏族人更是早就為防止伯府衆人跑路,将她們團團圍住,她跟現在根本跑不掉。

跑不掉怎麽辦?那只能硬着頭皮挽尊了。

老夫人當即又開始摸眼淚,颠倒黑白指着蘇氏衆人哭,

“你們胡說八道!當初明明是你們蘇家禽獸,逼我嫁給蘇栓子,我不從,你們就拿我爹娘性命威脅,你們才不是人。”

“老伯爺看我可憐,這才偷偷送了我離開,我為報恩情才嫁于老伯爺的,什麽私奔,你們如此壞人名節,真是可惡至極……”

她和老伯爺當初的事情不難調查,那些事情她是否認不掉的。

但其中到底是她外室上位勾引老伯爺,還是蘇氏逼嫁,她卻是可以胡謅颠倒一番的,蘇家就是群不識字的鄉下人,除了撒潑什麽都不會,哪能辯得過她?

可老夫人顯然小看蘇家了。

當年老伯爺發達後,不認鄉鄰,帶着未來兒媳婦私奔的事情,給蘇氏宗族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也狠狠的激發了蘇氏宗族的上進心。

雖說這些年,蘇氏宗族裏沒有出什麽人才,但後來童生秀才還是培養出了幾個的,如此熏陶下,蘇氏宗族的人要比其他村民懂得多些。

作為當年事情正主之一的蘇爺爺站了出來。

蘇爺爺慢悠悠巴砸着手裏的老煙杆,蒼老的聲音幽幽道,

“羅惠香,不管你如何狡辯,當年你和我定了親是事實,你和我爹無長輩婚書也是事實,沒有長輩見證,沒有宗族婚書,你跟我爹就是無媒茍合!”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麽事實婚姻的說法,只要沒有婚書,沒有拜過高堂,管你成親多少年,孩子又生了多少,這門親事就沒人認同。

無媒茍合不計較就是被人鄙視,計較起來丢命那就是常事。

老夫人臉色發白,随即又想到什麽迅速鎮定下來,冷冷盯着蘇氏宗族衆人,故作清白冷笑道,

“随便你們胡言亂語,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和老伯爺清清白白,當年都是你們蘇氏宗族不做人逼迫,有本事你們就去告官,我問心無愧,我不怕!”

說完。

老夫人便呵斥還在懵逼的伯府衆人,

“還不走,我們堂堂伯府,跟這般粗鄙鄉野之徒當街吵嘴,真是丢盡門楣。”

伯府衆人被呵斥,心知再跟蘇家人和喬楠兩人吵下去,對他們更加不利,于是趕緊紛紛跟上。

只有盧氏三母子沒有走,但因盧氏三母子常年被忽略,離開的伯府衆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點。

盧氏猶豫了下,趁伯府衆人沒有注意,故意落後。

然後匆匆走到喬楠面前,小聲說了句,“老伯爺當年對外稱孤子,認了忠勇侯做義父,兩老婚事是忠勇老侯爺做的主。”

話落。

盧氏朝喬楠點點頭,才匆匆跟在伯府後面離開。

這便是剛才老夫人為何迅速鎮定下來,還那麽理直氣壯裝清白走人的原因。

既然老伯爺認了老忠勇侯做義父,在親爹娘不在的情況下,由義父做主婚事,老伯爺和老夫人就不算是無媒茍合私奔了。

不過。

老夫人顯然高興得太早,如此把柄不讓他們利用,豈不是可惜?

喬楠和俞州看向對方,露出默契的笑容。

既然伯府人溜了,他們便也沒有再站在家門口被人圍觀的必要了。

俞州扶着蘇奶奶招呼,“爺奶,別生氣了,你們剛到京城,先進宅子更衣吃飯,好生歇息一番再說。”

“好!咱們吃完飯再去找那對狗男女算賬。”

提起吃飯,風塵仆仆的蘇氏衆人肚子便響了起來,紛紛點頭。

報仇雖重要,但得吃飽肚子才有力氣不是。

至于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他們都沒有去管,他們巴不得大家回去說,将老夫人的醜事宣揚出去。

********

因為早就做好了蘇奶奶等人到來京城的準備,喬楠安排起大家來并不手忙腳亂,丫鬟安排屋子,小厮搬動東西,廚房準備熱水飯菜。

一切都井井有序,有條不紊。

而此次來京城的蘇家和蘇氏族人,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油條,來的又是他們蘇家孫子自己家,所以衆人也沒什麽拘謹,很是樂呵爽利。

一邊稀罕京城的富貴,一邊有啥不懂就問,沒見識歸沒見識,但絕對不會被人看輕,讓伺候的丫鬟小厮們不敢小瞧。

一群老頭老太太窮苦了大半輩子,現在被伺候得可舒坦可高興了,哪怕剛剛碰見老仇人,也不影響大家高高興興的心情。

等洗過熱水澡,吃過熱菜熱飯後,衆人才坐到客廳裏,邊喝茶吃點心,邊聊齊南伯府的事。

俞州主動詢問,“爺奶,你們剛才罵伯府老夫人那些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家和伯府,還真有什麽關系?”

這件事情俞州不問,蘇家衆人也是打算現在就告訴他們的。

和善的蘇爺爺難得冷起臉,哼道,“我們何止有關系,關系大着了。那什麽伯府的老伯爺,應該就是我爹,你的祖爺爺!”

“當年景朝還尚未立國,正直戰亂……”

然後,喬楠和俞州就聽到了一個驚掉他們下巴的狗血故事。

原來伯府老夫人本名叫羅惠香。

當年戰亂時,羅家祖籍之地遭遇戰火,一家人跟着難民逃亡,便來到了臨江縣的西河村。

那時候世道亂得很,西河村雖說還算安穩,可村民們也是過得戰戰兢兢,生活也苦,自然不敢随便收留難民。

而羅家實在不想再流落了,于是便生出了把女兒嫁到西河村,用結親的辦法進入西河村裏安家落戶。

這般方法倒也沒什麽,其他很多難民也都是這樣做的,而西河村民為了給自家的小子娶媳婦,也便都沒有反對排斥,對結親之事也比較積極。

可壞就壞在,羅家人是個貪心的。

羅家人不想像其他那些難民般,只要能進村混口飯吃就滿足了,他們還想過更好的生活,于是,就瞧上了西河村當時的村長外孫,也就是蘇爺爺。

當時,蘇爺爺的父親,也就是老伯爺,雖說已經征兵不在家多年,蘇家就剩下蘇爺爺母子,以及一個寡母婆婆。

但誰讓蘇爺爺的外公,不僅是村長,又比較疼愛女兒外孫呢?所以,蘇爺爺年輕時候,家裏日子是很不錯的。

一個沒有男性長輩頂門立戶,又很富裕的家庭,這就是最好的打秋風女婿……

羅家至此盯上了蘇爺爺。

可當時,蘇爺爺和蘇奶奶兩家人,已經在說媒準備婚事了,羅家想正常把女兒說親給蘇爺爺,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最後,羅家人便一不做二不休,讓自家兒子去欺負蘇奶奶,壞蘇奶奶的清白;然後又讓自家女兒去強賴上蘇爺爺。

如此,他們羅家就能把女兒嫁到村裏的富戶家,兒子也能娶到村裏的富戶女,簡直兩全其美!

畢竟,古代婚事一般都講究門當戶對,蘇奶奶能夠被說親給蘇爺爺,家裏自然也是村裏情況比較好的……

雖說當時,羅家兒子沒有把蘇奶奶欺負成功,但也脫掉衣服被人看見摟抱在一起,在古代算是丢失清白了。

而蘇爺爺那邊也差不多,老夫人脫光衣服抱住他,被人看見這還能解釋清楚?

說道這裏時,蘇族長沒好氣道,

“羅家這種人,當時咱們村裏肯定幫着自己人,但他們也狡猾得很,竟糾結了不少難民幫忙,咱們要是不答應婚事,他們不僅要動手……”

“還說,要跑到其他村子去,說他們把咱們村裏的姑娘哥兒都給欺負了,讓咱們村的姑娘哥兒都嫁不出去!”

雖說當時戰亂,但由于西河村這邊還算安穩,名聲還是很重要。

羅家光腳不怕穿鞋,真那麽做了,西河村的姑娘哥兒以後,還真就別想嫁出去了,實在無賴得很。

最後蘇爺爺和蘇奶奶兩家人沒辦法,為了不連累全村的姑娘哥兒,只能啞巴吃黃連,犧牲兩人的婚事息事寧人了。

馬太婆也在旁邊唏噓,跟俞州說,

“州小子,你可不知道,當初你爺奶,那真是咱們村裏的一枝花,村裏姑娘哥兒都想嫁的一顆草,結果就便宜了那無恥的羅家,大家都要氣死了。”

她當初也想嫁蘇爺爺來着,可惜她長得不夠好,家裏也拖後腿,就只能想想了,這就是她總跟蘇奶奶吵嘴的原因,有點羨慕嫉妒。

蘇奶奶看了死對頭一眼,冷哼,“不過,那羅家人也沒讨着好,老娘随後就把他家兒子給廢了!”

喬楠:……

俞州:……

難怪蘇奶奶一把年紀了還能在鄉下橫着走,原來是有光輝戰績的。

俞州趕緊恭維,“奶奶,你可真厲害!”

蘇奶奶驕傲的揚起下巴。

可惜旁邊馬太婆給她潑冷水,“可惜羅惠香是個女人,沒那玩意兒給你奶奶廢,你奶奶再厲害,也只能看着你爺爺和人家成親。”

蘇奶奶立馬氣呼呼瞪向潑冷水的死對頭。

蘇爺爺趕緊安撫老妻,“不是成親,只是定親!我當初就是想拖延羅家的,等我爹回來幹翻他們,我才不想娶羅惠香那個女人。”

當時,老齊南伯已經在戰場上混出名堂,給老家送了自己發達,即将回村的家書。

可惜的是……

老伯爺回來後,沒能禁得住年輕漂亮的羅惠香勾引,被幾碗迷魂湯一灌,就要想将人納進自己的房中。

雖說那時,羅惠香和蘇爺爺就是定親,還沒有真正成親,但這算是亂綱常了。

蘇氏宗族自然不允許這種醜事出現,蘇母當然也不能接受此事,蘇老老祖母更不可能答應,讓這種小妖精進門。于是乎,老伯爺就和蘇氏衆人發生了強烈的争吵。

原本就有些嫌棄自己鄉下宗族沒用的老伯爺,覺得蘇氏衆人這下挑釁了他的威嚴,又被新歡羅惠香蠱惑。

最後……幹脆就抛妻棄子,抛棄老母和宗族,帶着羅家一群人走了。

喬楠和俞州聽完,真是被驚呆了。

完全沒想到蘇家和齊南伯府之間,竟然是這種關系,這種仇恨

難怪之前蘇氏衆人之前看見伯府老夫人那麽激動。

蘇族長摸着胡子冷笑

“蘇大石這個數典忘祖的混賬東西,當初要不是咱們村那幾個一同被征兵的族人,在戰場上護着他,他能活着發達?”

“結果他倒好,一朝富貴後,不僅嫌棄我們宗族沒用拖後腿,連辛苦養大他的寡母,操持家事的糟糠妻,傳宗接代的兒子通通都不要了,可真是夠出息的……”

最重要的是,羅家同樣拖後腿,但老伯爺卻沒嫌棄,反倒讓羅家享了富貴。

如此對比,蘇氏衆人怎能想得通?

蘇奶奶恨恨道,“這回遇到了,咱們就算拼掉性命,也要叫那對狗男女和羅家好看!”

蘇爺爺也敲敲煙杆道,“我娘不能白白被氣死,無媒茍合,蘇大石和羅惠香要給我娘賠命!”

其餘蘇氏衆人點頭,必須找回場子。

羅家是什麽玩意兒,蘇大石是蘇氏的人,憑啥出息了不管自己族人也就罷,反而還拉拔蘇氏的仇人?這口氣大家咽不下去。

可是。

喬楠提醒道,“老伯爺已經去世,他還認了老忠勇侯做義父,他和羅氏的婚事,是義父做主,你們想告他們無媒茍合,怕是不成。”

俞州點頭補充,“雖說現在忠勇侯府不太管齊南伯府,但若涉及到他們自己的名聲,侯府肯定會插手……”

婚事是忠勇侯府做的主,出了問題侯府也要跟着丢面子,侯府絕對不會讓他們保的婚事,成為無媒茍合這般笑話的。

蘇奶奶頓時着急,“那咱們豈不是收拾不了那賤人和羅家了?”

蘇氏衆人雖不太不明伯府到底是個什麽權貴,但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像他們鄉下,可以靠着人多直接打上門找場子的。

“這倒也不是,他們不算無媒茍合,但停妻再娶卻是跑不掉的。”

喬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笑。

俞州也抱起雙臂露出笑容

“爺奶,羅家占了咱們蘇家這麽多年的富貴,直接把人弄死多虧?要弄,就要把他們弄得生不如死,把屬于咱們家的東西,通通拿回來才是。”

這麽大的把柄,足夠他把齊南伯府給一次摁死了。

……

與此同時,齊南伯府中。

正妻院子。

盧氏回去後立馬關上門,激動興奮的對兩個兒女吩咐

“快,昊兒你快去祠堂,把先皇賜給你祖父祖母的那塊‘天賜良緣’牌匾拿出來,送到俞州手上去!”

“玉珠,你趕緊帶嬷嬷去庫房,清點娘的嫁妝,把娘的東西通通搬出伯府,娘要跟你們爹和離,現在馬上和離,咱們今晚就走!”

蘇裕昊腦子轉得快,猜到什麽也露出激動之色,什麽都沒問立刻轉身去辦事。

蘇玉珠反應慢些,被母親的陣仗搞得有點慌,“娘,我,我們今晚就走,這麽快?”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停妻再娶,欺君之罪,齊南伯府要完了!”

盧氏雙手顫抖地絞着手帕,又是興奮高興,又是惶恐害怕。

丈夫婆婆那般對待她和她的兒女,她才不要陪着伯府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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