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娘~”
塞了一嘴東西的巴元正準備開口反駁:“媽,我不……”
那邊的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的過臻,突然擡起頭來,一臉爽朗地打斷她的話:“當伴郎挺好的啊,可以拿紅包,還可以吃很多好吃的。”聽上去,就像是在回答畢汾的話。
巴元發誓,她絕對不是聽到好吃的就慫了。為什麽從過臻嘴裏說出來的好吃的,聽上去都那麽好吃?她一定是瘋了。嘴裏分泌的唾液已經讓她沒有把之前的話繼續下去的勇氣了。
“恩,過臻這麽帥,當伴郎一定會搶走過林的風頭的。”剛說完這話,巴柯就後悔了。旁邊的某人食指擦了擦嘴唇。巴柯尴尬的回了一個笑容,心想今天晚上完了,明天早上雙腿就是軟的。她又不是不知道過林最讨厭她拿別人和他比較,親弟弟也不行。說話不過大腦真是作孽啊!
巴旗瞬間就Get到了現在的巴柯需要幫助,過家的男人是怎麽懲罰女人的,她再清楚不過了,思慮再三,大姐決定還是把話題引回三兒的身上:“媽,就讓三兒當伴娘吧,我當初結婚的時候,就一直這麽想的,只是那時候三兒還小。正巧這次過臻要當伴郎,他兩一個人當伴郎,一個人當伴娘,不是挺配的麽?”
聽見這話之後,清冷的過臻勾了勾嘴角,又不動聲色地恢複平靜。
可那邊滿嘴油光地某人,腦袋裏嗡的一聲就炸開了:“@#¥%&*.......”
說了什麽也沒人聽清!
一桌子的人都在為這個點子拍手叫好。
這頓家宴就在巴小三一臉的蒙圈中結束了。
飯店回來之後,已經11點多了。
巴柯死皮賴臉地跟着陳薇回了巴家,美其名曰難得回來一趟,也該和娘家人好好聚一聚。其實是被過林那雙過于炙熱地眼睛吓着了。
巴旗也想和姐妹幾個聚一下:“過林,晚上那個俄羅斯國際會議,你就湊合自己對付一下,我就不過去幫你翻譯了。”
過林點了點頭,當然得答應。
就這麽巴家人全回了巴家,過家人也全回了過家。
Advertisement
畢汾把下午擱在冰箱裏的西瓜拿出來給一家子的人醒酒。過橋和過林待會兒還得處理公司裏的事兒。所以要保持清醒。冰一冰正好。
“你待會先睡吧,專心準備婚禮。俄羅斯的那個視頻會議我幫你開。”過橋沒一會就吃完了一牙,南城的西瓜是出了名的甜。
“謝大哥~不過那俄羅斯人的英語真心不咋滴,你自求多福啊!”過林自己也拿起一牙西瓜,順便給坐得比較遠的過臻也遞了一塊~
“誰說我要用英文了!”過橋送了送頸口的領帶,靠在沙發上耷拉着眼皮。按照俄羅斯和中國的時差來算,他還可以再休息半個小時。
“牛掰兒”過林沖他豎了豎大拇指,“你這是要搶大嫂的飯碗兒啊!”
過臻明天還有課,吃了一牙西瓜就上樓了。臨了還不忘轉身沖着過林說一聲:“謝謝”
過林愣了一下,轉頭看看過橋,今兒是怎麽了?明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過臻指了指西瓜,說:“你剛才不是遞給我一牙西瓜麽?我難道不應該說聲謝謝麽?”
“額~呵呵,應該應該!”總感覺在這小子的套路還沒出來。
過橋笑着搖了搖頭,遠遠地盯着過臻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過家的兩個哥哥也很可愛,後面會有筆墨寫到他們~反正我很愛他們~
【一把被過臻拖走,打死】
☆、伴娘
巴元也不是沒穿過裙子,但是巴柯這次從米蘭帶回來的這套白色伴娘小紗裙,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無袖小圓領配上她一頭利落的短發清爽不失妩媚,過膝的百褶裙小巧而又大度。
“柯兒,不得不誇一句,你的眼光真是絕了!”巴旗撥着三兒的肩膀繞了兩圈,“我們家的醜小鴨終于蛻變了!”
“那是!”巴柯得意洋洋的豎了豎大拇指。
可當事人卻好像沒什麽興致,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勉強做出一個假笑:“我這個醜小鴨還是不蛻變的好。只要不丢我們巴家的份就行。”
說完,她立馬轉頭推着巴柯往試衣間裏走:“公主殿下,It`s your turn~”
那件婚紗光從玻璃櫥裏看過去,都是美得不言而喻。
“過林還真是大手筆!”巴旗癟着嘴,一臉的羨慕。
“你當年結婚的時候,過橋哥出手也很大氣啊~”巴元單手撐着頭,坐在沙發上等巴柯出來。
“大氣什麽,一場幾十萬的婚禮,就把我變成了只能呆在他身邊的小翻譯。”巴旗到現在都後悔答應過橋,進他們的公司。
“過橋哥的公司挺好的啊,我上次還在電視裏……”巴元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幫錯對象了,立即改口,“那你就辭職啊,老板娘辭職誰敢攔着?”
那邊巴旗的氣場一下子黑了下來,空氣都能感覺到的怨念:“老板攔着!一把把我摁倒在床/上,兇狠地盯着我說,”她突然眯起眼睛,開始學着過橋霸道時候的語氣,“為什麽想辭職?待在我身邊不好麽?我倒是很想一輩子把你留在我的視線以內。”
“咦……”巴小三渾身的寒毛瞬間炸了起來。
卻又在看見從試衣間走出來的巴柯之後,半天無言。真的……太美了。現在跟她一比,巴元實在只能算得上平凡了。
“哇塞~”連巴旗都陶醉了。
巴柯的美真的是沁人心脾的。無論是五官身材,還是眼神□□。舉手投足間都能讓你感覺到美麗。抹胸水晶編絲的婚紗穿在她身上恍若渾然天成。臉頰兩側的紅暈又流露出小女人的知性。
“我發誓,沒有男人能抵擋這樣的殺傷力。”巴旗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聲音都小小的,生怕驚着了什麽。
巴元吸了一口,生怕哈喇子就那麽流下來了:“巴柯,你今天無敵了!”
“算是誇獎麽?”巴柯提着裙子,做了個淑女謝禮,“我接下了!”
玉環玉胭脂,兩眼宵金透,行人停步,仙女誰家,怎生如此?
門外的陳薇再也忍不住了,怕是男方的婚車繞城一周馬上就要來了:“怎麽這麽…慢……啊……”
許是被自家女兒的美貌驚着了,陳薇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她捂着嘴硬生生地轉過頭去。本以為嫁過一次女兒了,這次怎麽說也不會哭了吧,可沒想到就這麽一眼,立刻出賣了真實的心情。
“媽,今天是喜日子!”巴小三走上前去,抱住陳薇的腰。
“不哭,不哭,媽媽不哭!”這喜悅的眼淚來的快走得也快,“柯兒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
那種想要費盡心思形容的美麗卻怎麽也形容不出來,只能一遍一遍的重複由心的話。
外面的小號喇叭突然都奏了起來,氣氛一下子熱鬧了。這也是當初過林和巴柯一致堅持回來的辦婚禮的原因,這才是真正的喜慶,要大家一起開心。
鞭炮聲不絕于耳。婚慶的主持人沒用話筒,扯着嗓門喊了一聲:“新~郎~來~咯~!”仿佛整個南城都聽得見。
按照道理,得鬧婚。由喜奶奶親手點的火盆開始。
喜奶奶是對城裏百歲高壽的老奶奶的稱呼,她們是好運和幸福的象征,由她們親手點的火盆會讓新人的婚姻長長久久,和和美美。
這些話每次都會聽主持人說,可每次聽有屬于每一次的感動。
過林身着黑色的正裝,從綁滿捧花的婚車上下來。硬氣俊朗的臉頰,深邃有力的眸子,和比以往多出的一絲柔情,全部隽寫進了六月的時光裏。
“跨火盆,跨火盆,跨火盆……”一直從山上跟着婚車下來的小孩子們堵在巴家的門口,起哄歡笑着。
新郎彎着眉笑了,巴柯說過,他笑起來的模樣尤其好看。在嘈雜的音樂中哄鬧中沒有絲毫突兀。反而靜冷的好看。
過臻跟在後面,也下了車。他穿的是深藍色的修身小西裝,身上的輪廓都隐約了出來。拿着捧花,氣場可絲毫不弱于過林。
鬧了好久,過林可謂是過了五關斬了六将,才終于來到了新娘的門前。他理了理頸口的領帶,輕咳了一聲掩飾緊張的心情。舉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叩響了通往未來的門。
開門的是巴旗,對過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自己側身往後退了一步。
巴柯就坐在正對着房門的沙發上,雙手握着放在腹部,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明顯了。她也緊張了。
過林這樣在大世面裏來去的人,也愣愣地站在原地呆滞了有十幾秒。
“太美了!”因為忘情就不自覺的說了出來。巴柯咧着嘴笑彎了眉,這是過林第一次在大家面前開口誇她美。
後面一手插/兜,一手捧着鮮花的過臻也莫名的附和了一句:“确實美!”
他的眼睛在停留在了那個短發俏皮的女孩身上,久久也移不去。
過林上前牽過了巴柯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摩挲了很久,最後移到自己的嘴邊親了一口:“本來想親臉的,現在都不敢了。”
巴柯被這莫名的一句話感動了很久,她記憶中的那個過林是沒什麽不敢的。
新郎和新娘坐上了前面的婚車,伴郎和伴娘拿着捧花進了後面一輛婚車。現在繞城一周,再回去,就是過家。
陳薇說不哭不哭,到頭來還是趴在巴雲的懷裏,哭了個死去活來,明明只是從這裏嫁到了斜對門兒,可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而那邊待車開了,一直神智恍惚的巴元才清醒過來,可又在瞟了一眼身邊的人之後,咽了口吐沫恍惚了過去。
天吶,雖然南城不大,可是開着婚車繞城一周,怎麽說也得一個多小時吧。從小到大,巴小三費盡心思躲着繞着,恨不得在他面前隐形了,可總感覺躲着躲着就又躲到了他的身邊。
天吶,要不要說些什麽呢?好尴尬啊,開婚車的司機都覺得好尴尬啊!
天吶,巴小三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還後悔,接了這個伴娘的工作。早知道她就不請假在學校做題了(大哭)~
車在往山上開了,到最陡的街道時,巴元和過臻幾乎是45度躺着的。司機見這兩人一句不說,也不好意思自己開口,就集中注意力專心開車了。
街道兩旁的店家,行人都停下來溫馨的看着。過家和巴家兩家也算是南城的傳奇了吧。任你說給誰聽,都是一段佳話。
開了十分鐘左右之後,司機提醒了一句,檢查一下安全帶哦。因為他們開始下山了。下山的坡度小一點,沒有那麽陡,但是不寄安全帶的話,身體還是會沖到前面的。
他們走得是直腸子的大街道,一上一下方便的很,至于那些個順着山的橫截面延伸開來的五花八門彎彎曲曲的小道,他們就沒去,那些地方也是禁止行車的。
在車輛從山上下來正式開始繞海邊一周的時候。
巴元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先站出來跨出那一步,和他說一句話來打破這耐人尋味的尴尬,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六月和婚紗很配吧?”她轉過頭去,沖着過臻莫名的來了這麽一句。
好吧,真的很莫名其妙。巴小三知道,但是還是把頭轉了過去,期待他的回答。哪怕誇誇巴柯漂亮,說說外面風景,談談自己的感受,都行兒。
結果……
“還好吧~”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眼皮都沒擡一下。坐得筆筆直直的。
果然,過家男人都一個樣兒,眼睛是往上長的。自大,自傲,自戀,自以為是……
我知道我不配和你說話,ok~我不和你說話了~
巴元解開安全帶,身體向前,輕輕拍了拍司機的後靠背:“麻煩您,幫我把窗戶開下來,我想吹風!謝謝!”說完,猛得一下又自己靠了回來。
她繃住了。
“後面可以自己開的啊!”
......
Ok`後面可以自己開?我自己開……巴小三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徹底把頭轉了過去。
這樣安靜多了。她剛才是瘋了,才想要去和他搭讪。
海邊的風是暖的,撲在臉上柔柔的。她把靠窗的那只手伸了出去,像是能握住這個夏天和眼前的南城。
旁邊一直垂着眸子的少年,靜靜的把視線轉向了她。看着她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發,會心的笑了笑,這才剛剛開始。
前面的司機隔後視鏡裏打量兩個人的表情,沒注意看路,一下子壓進了水溝窪子裏,車身狠狠地晃了一下。
巴小三剛才解開的安全帶忘了系上,整個人撞在司機座椅的後靠背上,伸在外面的手也狠狠地砸在了車窗邊兒上。
其實不疼。
可旁邊一直正襟危坐的某人後視鏡裏瞪了一眼司機,随後一把抓住巴元的手腕給拽了回來。附身湊到她的腰間。
巴元當機立斷吸了一口氣,把肚子上凸在外面的一小塊肉收了回來。
過臻輪空的那只手拉過那邊的安全帶,略帶粗暴地幫她系上。起身的同時把窗戶關了起來:“不許再吹風了!”
聲音不大,有些沉,有些沙啞,就在她的耳邊。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問我為什麽巴小三這麽能吃都不胖~
她的肉肉都長在你們身上~【比心】【偷笑】【偷笑】
☆、紅包
巴元懵了有三秒鐘。大腦裏面是一片空白的。
過臻身上的金紡味道還留在她的鼻尖。那些本以為有/毒的東西,嘗起來才知道,是會讓人上/瘾的。
這麽僵了十幾分鐘,巴元終于鼓起勇氣用餘光瞥了瞥他的表情。
好像……也沒什麽變化。
奇怪……她在期待什麽嗎?
婚車到的時候,過家巴家兩家的人都已經在門口迎接了,伴郎伴娘要先下車。在新郎新娘的婚車門口踩喜。說白了就是踩紅包,踩完之後就全是他們的了。
兩家的家長的對着車門口扔紅包。新郎新娘在車裏也能扔。
本來也就是走個過場,讨個喜氣。但是過臻憑着這張臉往那一站,四面八方的紅包就飛了過來。巴元就跟在後面踩一腳撿一個踩一腳撿一個,過臻藍色小西服是負責美的。
過橋更是豪氣,扔的紅包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咚”。
巴元屁颠兒屁颠兒地跑到紅包那裏,沖不遠處的大姐夫比了個心。這可讓過橋受寵若驚了。他的映像中,巴旗這個妹妹可是不怎麽搭理他這個姐夫的。
“三兒現在一定在想,這麽這麽多錢,能換多少多少肉啊!”巴旗看着自己這個妹妹,被她逗樂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明生活中很有主見的一個小姑娘,也挺聰明。更難得是她小小的年紀,可有時候在有些事情上比她和柯兒都看得通透。性格冷靜淡定,認知上對各種事物的理解是多面理性的,情商也挺高。偏偏在吃這條道路上看不通透,不僅看不通透,而且越走越黑。只要牽扯上和吃有關的事情,那完全就是在自黑。想到這裏,巴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這妹妹以後會找個什麽樣的男人?”
過橋垂下眸子,看了巴旗一眼。淩冽的臉龐流露着不易察覺的溫柔。爾後,又擡了起來看了看自家弟弟和巴家的老三。心裏想着:有意思~昂~
那邊巴小三撿了一大堆的紅包,陳薇遞了個帆布包給她,裝好之後,就先拿了下去。按道理伴郎伴娘還得陪着新郎新娘敬茶的。
外面的鞭炮噼裏啪啦的響了起來,鑼鼓喧天的。那些四五歲還沒上學的小孩子全部跑了過來。巴元找了一捧花籃,把花籃裏的花全數倒在他們的手掌心裏:“去灑在小柯姐姐的裙子上~”說完揉了揉孩子們的壽桃頭,龇着牙沖他們笑。
回過身來的時候,正好對上某人看向她的目光,那眼神裏什麽情緒也看不出來。巴小三咽了口吐沫,拿着自己的捧花,乖乖的站回了他的身邊。
“紅包總共16個,一人一半,但是大哥那一個是我的。”
巴小三一臉懵/逼的看着他,自己都還沒來及數紅包多少個,他是什麽時候數的?
“憑什麽過橋哥的紅包就一定得給你啊?”她又不傻,那落地的聲音聽着多帶感啊!
“憑他是我的大哥!”過臻也沒回頭看她,雙手從兜裏拿了出來,緊緊領帶,往裏面的客廳走去。
嗯哼,算你狠,老娘躲着你,不跟你計較~
可是……隐約好像聽到牙咬碎的聲音。
敬過茶之後,上午的一些嫁娶風俗也就算都完了,這一頓是土菜,都是南城祖輩傳下來的菜單。必得吃了這些才能保新人成百年之後。過家和巴家兩家的院子裏,客廳裏擺滿了桌子,一桌桌的人圍在一起吃的無拘無束的熱火朝天的。
晚上的正席在酒店。
但是伴郎伴娘得陪着新郎新娘先去酒店和婚禮司儀對流程。所以沒有片刻的休息時間。
吃了飯之後,他們就動身了。巴柯把婚紗暫時先換了下來。
這次四個人坐得是一輛保姆車。
“過臻,怎麽樣?這伴郎當得怎麽樣?”巴柯坐在巴元的對面,卻先扭頭問了他。
“繁瑣了些,其餘的都還可以!”他很有禮貌的回答了巴柯的問題。
過林解了襯衫手腕上的紐扣:“真沒想到這次你會主動提出來當我的伴郎。還以為按你性格怎麽也不肯充當綠葉稱紅花的。”
巴元和巴柯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在心裏吐槽:“哎,喂,你站在什麽立場去說別人啊!”
“我這綠葉似乎比你那紅花更出風頭啊!”
“你……”
三兄弟中,過橋雖然也霸道自戀,但是相對成熟。而過林就是典型的既霸道又幼稚。
“三兒,你呢?當伴娘感覺怎麽樣?”巴柯一見情勢不對,立刻拿巴元轉移視線。
“恩,特別好,過橋哥給的紅包特別的大,這麽厚一疊,落地聲音咚的一聲。”
這丫頭聲音突然變得這麽嬌嗔,吓了巴柯一跳:“啊,吼吼,是麽~”她尴尬的笑了兩聲,怎麽也和那個一把搶過她的米酒破口大罵的人聯系到一塊去。
過林想起了自己紅包裏的10張紅票子,臉沉了下來。
巴小三接着嬌嗔:“恩,過橋哥出手真的太闊綽了,不愧是南關影視傳媒的大Boss~”
過林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了。南關影視雖說是大哥一手創辦的,但是這家公司能上市,能打開國際市場百分之七十是他的功勞。
“三兒,這張卡裏有一萬可以提現。當是過林哥給你的見面禮。”過林豪氣地從西裝裏兜裏掏出來一張卡,“以後有什麽事兒盡管和過林哥說。”
“謝謝過林哥!”巴小三兒接過他手裏的卡,趕忙着補了一句,“過林哥?這張卡是給我一個人的見面禮,不算是伴郎伴娘的紅包吧?”伴郎兩個字,她咬音極重。
“當然是給你一個人的!”
“嘿,三兒,我發現你這是激你過林哥呢吧,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啊?”巴柯終于發現不對勁兒了。
那邊拿了卡的巴小三聲音又變了回來:“巴柯,這就心疼了,你從小到大在我面前說……”
“嗯哼,不心疼不心疼。就是問你夠不夠,不夠二姐再給你點兒!”巴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全程都一直默不作聲的某人依舊半垂着眼睛,似是在打盹兒。
巴小三本來也不是計較紅包的大小,就是看不慣過臻這毛病,想給他治治。結果倒好,人家根本不在乎。
果然,她鬥不過他的,她就應該老老實實的,遠離他。
到了酒店之後,過臻獨自一人去了洗手間。
“嘟…嘟…….”
“喂,你小子不是在參加你哥的婚禮麽?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楚響的聲音很悶,像是偷偷從教室溜了出來躲在廁所。
“幫我再請一天的假。”頓了三秒之後,沙啞沉沉的聲音又補了一句,“去(3)班,幫巴元也再請一天的假!”
“什麽?過臻,明天期末考啊,班級吊車尾的二十名可是要賠上整個暑假的啊…….哎,喂,喂……”
“楚響,你不好好上課,來廁所幹嘛?”正好被年級主任抓了個正着。有理都沒地方說。
電話那頭的人,理了理袖口的褶皺,轉身出了洗手間。
作者有話要說: 過霸道想幹嘛?【護胸】
我們不開車!【擺手拒絕】
☆、婚禮
酒店在山頂,占據了整個南城最高的地理位置。四周都是落地玻璃,通透的。夜晚萬家燈火都在這裏一覽無餘。海邊的風浪也在這裏平靜。
巴柯很喜歡這裏,喜歡站在高的地方往下看,喜歡刺激。怎麽也想不到,和過林磕磕絆絆的也終究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司儀“喂”了兩聲話筒試音。
“尊敬的各位親朋好友們…….”他的臉上打了粉,被舞臺前的燈光一打,有些滑稽的意思,“歡迎你們來到過林先生和巴柯小姐的婚禮現場。在這歡欣鼓舞的日子裏……”
小三兒站在巴柯的身後,幫她收起落在地上的裙擺。莫名的想要深呼吸,原來結婚這麽吓人的啊!比她上奧數比賽的頒獎典禮上還要緊張。
“歡迎我們美麗的新娘子~”
巴柯還沒等人家把話說完就迫不及待的走上了紅地毯。三兒跟在後面蔫巴一下,也挺起了胸膛。
巴文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穿着白色禮服,理了胡子打了發蠟,黑色的皮鞋擦得锃亮。精氣神兒十足的。
“請我們的新娘子挽住自己的父親…….”這就是南城的“土婚禮”,因為司儀的啰嗦和廢話,似乎顯得格外掉面子。
但是巴柯喜歡。巴元也喜歡。
過林單手插/在口袋裏,站在紅毯的這一端等着。過臻跟在他的後面。兄弟兩五分似五分不似的英俊臉龐,美好的讓人久久移不開目光。
“我宣布,婚禮正式開始~請新郎新娘面對面站好,全體鼓掌~”
司儀太吵了,吵得過林和巴柯差點就笑場了。
“我本來還怕過臻搶我風頭的,結果全被這司儀搶了去~”過林就站在她的面前。開着玩笑,聲音柔柔的,緩緩劃過巴柯的耳膜,像小溪流水一樣。
“不會,你今天太帥了~”巴柯搖了搖頭,兩個人就這麽看着對面。因為接下來的宣誓,巴元和過臻全部都退到了兩側。這世界上仿佛就剩了他們彼此。
“……無論生老病死,還是榮華富貴,你是不是都願意與你的妻子攜手共度?”
小三兒捂着嘴巴想笑,這司儀肯定是忘了宣誓詞,臨時編的。
“我願意~”
“那麽,新娘子,”司儀咽了口唾沫,“你呢?”
這次連過臻都繃不住差點笑了出來,這人是不是太懶了!
全場冷寂了有十秒,都在等着巴柯開口說話。
“願意,我和孩子,都願意!”
巴柯覺得,無論過了多少年,她都忘不了。過林像個孩子一樣,咧着嘴角沖過來問她:真的還是假的?
你說愛情要怎麽說,你永遠都想象不到你愛的人有多可惡,就像你永遠都想象不到他們有多可愛。
過林興奮地單膝跪在她面前,耳朵貼着她沒有任何異樣的小腹。
“怎麽沒有聲音?柯兒,為什麽沒有聲音?”過林擡頭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的時候,差點兒沒萌死她。
“過林,你起來,人家都看着呢~”巴柯想把他拽起來,底下的人都笑了~太丢臉了~
過老爺子這是哪來的好運氣,莫名其妙的,小重孫兒就來報道了。他高興地恨不得把面前的桌子給掀了。拉着巴老爺子,兩個人還沒醉就先舞了起來。
退到一側的過臻,也被自家哥哥的反應吓了一跳。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過林……太丢臉了…..巴元則是一副果然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巴柯根本沒告訴過林哥她懷孕了。
飯桌上的大哥,周身瞬間燃氣一股無名之火,餓狼似得盯着巴旗。
“看什麽看,是你自己不要的~”巴旗渾身的汗毛全豎了起來,像是讀出來他的潛臺詞,自覺地把位置往巴奶奶那裏挪了挪。
過橋不理,雙手疊放在腿上,冷眼看着巴旗:“今晚要!”聲音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的。
還好巴奶奶注意力都在柯兒身上,其他人也都沒有注意,不然巴旗一定會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回瞪了過橋一眼,用手擋着嘴放低了分貝:“別倔啊,就算……就算今晚要,也不能在柯兒前面了~”
某人不理,也不回話,看了看老二,又回過頭來一直盯着她。
巴旗扶着額頭,無奈的感嘆一句:過家男人啊!
因為這個消息錦上添花,讓巴柯的婚禮變得越發熱鬧。心情一好,酒量也就好了。
新人下來敬酒的時候,根本就是寸步難行,不一人敬上一杯誰能放他們過去。
可偏偏巴柯有懷了寶寶,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讓她喝啊。
巴小三兒拍拍胸脯:“我來~我酒量好。”
要不怎麽說這人不能說大話的,她是有多白目,自己只喝過米酒,就以為這天下的酒都和米酒一樣的,一鍋不醉的。
陳薇跟在後面,本來是準備讓老三兒喝兩杯意思意思,自己就都給攔下來的。可誰也沒想到,自家閨女兒這麽沒用,這一杯上頭啊。
拇指高的小杯子,雄赳赳氣昂昂地灌了下去,臉刷的紅了起來。左腳踩着右腳嗖地就倒了下去。
“哎,三兒,三兒~”吓得陳薇扔了手上的杯子,就眼疾手快地撈住了她。
“這小三兒也是個外強中幹的啊~啊,哈哈哈~”餐桌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不如老大,老大結婚的時候可是從頭喝到尾啊,什麽事兒也沒有。”話說完,一桌子地就轉頭過去看着巴旗。意思,你們巴家三個一個不能喝,一個已經倒了,你還不披甲上戰場麽?
旁邊的過橋一見聽,哪能啊,今晚有正事兒。二話沒說,他扯了扯衣領松松袖口:“我們三兄弟陪大家喝……”
話音剛落,那邊又“嗖”的一聲。過家老三兒也倒了…….他好點兒,喝了兩杯~
“這巴家小三兒和過家老三兒還真配啊~看來再過兩年我們又有喜酒喝咯…….”一禮堂的人全圍了過來起哄。
過林生怕擠着巴柯的肚子,幹脆整個人把她擁到懷裏。
“你幹嘛?”像是責怪又似撒嬌。巴柯今兒穿了高跟鞋,下巴正好抵在他的肩窩。
過林的頸間是她的氣息:“沒什麽,就是想抱你~”
場面挺滑稽的,也挺溫馨的。
那邊,畢汾和陳薇在酒店臨時開了個房間,現在禮堂裏那麽亂,也沒人顧得上照顧他兩。幹脆先丢在這裏,走得時候扔車上再給帶回去。
房間就在二樓,兩個人雖然都不是會喝酒的人,但是酒品還行,醉了也什麽都不鬧。陳薇和畢汾沒費什麽大的力氣,就給拉了上去。
回來的時候,巴旗和過橋已經自覺地陪在後面了。
“沒事吧?”柯兒拽着陳薇問了句。她雖然知道自家那個妹妹最後肯定會出洋相,但是沒想到這一個回合都沒下來啊!
巴旗倒是可惜地感嘆了一句:“明天三兒爬起來的時候一定會哭死的,這麽多好吃的。”
過林聽了巴旗的話,偏頭繞過去走到過橋身邊,巴小三會不會喝他不知道,但是自家那個弟弟可是個酒壇子啊。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大哥,老三…….”
“你別知道太多,我也不會透漏太多。老三做事向來最讨厭有人插手。”過橋端着酒杯點了點,自己先幹為敬。
房間裏。巴元的呼吸聲小小的,臉頰的紅暈襯得她皮膚愈發的細膩。一頭短俏的碎發随意散開在床上。真的很乖,連夢話都不說。
旁邊的過臻坐在床邊,單手解開領帶,深深地呼了口氣。方才被陳薇拉上的窗簾已經又被拉開了,房間裏沒有開燈,灑了一地的星光。
“想和你單獨待一會兒還真是不容易啊!”過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巴元的床邊,雙腿交叉盤坐下,就那麽随意地趴在軟綿綿的被子上。
巴元很輕,整個人躺在床上,被子也沒有因為她的身體下陷很多。
“你說你怎麽老是不聽話,躲着我?繞過你?瞧把你能耐的?”過臻聲音還是那樣,沉沉的,像是有重量,可又不會給人壓抑的感覺。說着說着他就莫名地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巴元的小鼻子。鼻子小小的,很秀氣。因為醉酒的關系,鼻頭上有些溫熱的汗。
睡死過去的人像是被癢着了,左手晃晃悠悠地擡起來打在過臻的手背上。
他來了興致,幹脆直接把巴元的鼻子捏住了,不讓她呼吸。本以為夢裏的人會有反應的,可這頭豬突然下巴一掉,自動把嘴巴打開了。方才吸入肺中的一口氣因為沒有順利從鼻子裏排出,這下從嘴巴裏吹了出來。帶着酒氣,全數吹在了過臻的臉上。還有甜甜的味道。
他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搖搖頭還了鼻子自由。
幹淨清朗的少年就這麽趴在那裏。
外面煙花燦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