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左手還捏着毛巾在擦額角的汗。站在樓梯臺階上,看着卡西法和過卿。眉頭微蹙。

“回來啦?”巴元呡了呡嘴。沖他點頭。

那邊沒說話,也點了點頭。一步一步走了上來,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關門。爾後貼在門上久久不能平複,心跳的聲音充斥在空空蕩蕩的家裏面。

過臻想,這輩子,還得是她。

可門外突然傳來兩聲刺耳的尖叫和孩子的啼哭聲:“啊,是幼稚鬼,快跑啊~”

卡西法和過卿就這麽親眼目睹了,那個“兇狠的”男人,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幼稚鬼的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大神住我隔壁,怎麽辦,在線等,急~~

☆、想你

他們到的時候,是陳薇開的門。穿着圍裙, 一只手上還拿着拇指粗的大蔥。

“你, 怎麽,怎麽又剪頭發了,不是和你說過很多回了麽?你長發好看。”

巴元把兩個小家夥給怼了進去:“媽, 我這還沒進門呢,你就開始叨叨了。”

說完沖陳薇做了個鬼臉,沖裏屋喊了聲:“畢阿姨,我們來啦。”

陳薇也沒空理她了, 臉蹭在兩個小家夥的臉上:“呦呦, 想死姥姥了。呀, 這眼睛怎麽這麽腫?”

“來啦?”從客廳裏先出來的是過橋。

巴元打了個激靈:“過橋哥,你不是出差了?這麽快就回來了?”

過卿一見自己的爸爸,刺溜就跑了過去, 鼻涕眼淚的往他身上擦。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Advertisement

過橋沒低頭, 依舊直着身子。只是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使了勁兒的。嘴上答着巴元的話:

“過臻回來了,這比較重要。巴旗她們今晚也會回來。”

說完,沖卡西法招了招手:“過飒,來~”一只手也把過卿往裏面推了推,“這是你們小叔叔。”

順着他手指的地方,過卿和卡西法看了進去。早上進了鬼屋的男人,如今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沖着他們……笑。

兩個小家夥腿一軟,回頭看了一眼巴元。

那邊,過臻生疏的露了個和藹的微笑,朝兩個人走過來:“上次見他們才一點點大,都長這麽大了?”早上因為情緒快要控制不住,所以兩個招呼都沒有和他們打。

他發誓,他是想在他們面前做個善良慈目的叔叔。

可話音剛落,卡西法和過卿雙雙躲到過橋的後面,扯開嗓子“哇”地哭出來。

畢汾從廚房走出來,佯裝在過臻後背打了一巴掌:“都是讓你微笑了,一臉深沉的吓着孩子了吧。”

某人莫名的很啊,眉頭蹙着。好吧,他得承認他确實不擅長和孩子打交道。

哭聲越來越大,簡直成了扯着嗓子嚎了。

裏屋的過雲和巴文也都從報紙上移開視線出來問怎麽了。

以往只要過橋和過林有一個人在現場,他們就不敢這麽放肆的鬧,哭頂多也只是小聲的抽泣。今兒倒好,連過橋冷着臉讓別哭都不管用了。好說歹說就是不停。哇哇直哭。

巴小三知道原委,扶着額在一旁無比自責。想來那個故事是真真吓着他們了。

過臻這麽多年在國外都是一個人獨處,也喜歡安靜幽僻的環境。哪裏知道孩子鬧起來這麽惱人。

他叉着腰咬着牙,來回走了兩圈。時不時低頭看看兩個小東西。心裏默念:忍着,忍住,忍住咯……

“還哭?”終究是沒能忍住。

那邊的哭鬧聲陡然停了下來。卡西法和過卿兩個人一下子憋住嘴,只敢抽抽。

過橋,陳薇,畢汾三個人紛紛看向過臻。

像是突然被千夫所指,他有些手忙腳亂:“啊,不是,我不是要發火的意思。”

巴小三捂着嘴,她的記憶裏,過霸道可從沒這麽慌張過。看着過瘾。

本以為就這麽着了,反正畢汾也沒指望自己這個小兒子能和兩個寶貝孫子打成一片。

可事情莫名其妙地就變得有意思起來:

卡西法是挑食的,他從來不吃胡蘿蔔。過林和巴柯罵了很多遍沒用,陳薇和畢汾也都寵他,每每都幫他挑出來。

過臻就盯着瞅了一眼,就瞅了那麽一眼:“胡蘿蔔對身體不壞。”

卡西法立刻從陳薇那裏把胡蘿蔔搶了過來:“姥姥,我不挑食了。我吃胡蘿蔔。”

過巴兩家的家長都轉頭看了看過臻。過臻攤手,表示我又沒幹嘛!看我幹嘛!

過卿飯後主動把水果遞給小叔叔:“小,小叔叔,吃。”

過橋淡淡地瞥了一眼,嘴上什麽沒說,臉上不動聲色。可心裏怎麽都不是滋味,自己的兒子可從來沒有這麽對自己過。

陳薇把頭歪倒巴元的邊上偷偷問她:“真是撞了邪了。沒想到過臻這麽招孩子喜歡啊?”

“是麽?”巴元看來不過是那兩個小東西太怕他了,只得前後巴巴地奉承着他。

這麽想着,她把目光放到過臻身上。突然發現某人也正好在看她。這是飯前前後兩人的第一次對視。

又是過臻先逃走了。

手裏的蘋果被他捏着轉了兩圈。狹長的睫毛上下來回顫動,就這麽從她的臉上劃了過去。随後似是漫不經心地在屋裏掃一圈,大口咬了蘋果,

怎麽吃也不是滋味。

後過橋接了個電話,匆匆要走,過臻也跟着一起走了。

陳薇遠遠的看了三兒一眼。沒說話。

車裏,過橋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很多眼。還是問了一句:“就這麽?”

旁邊沒聲音。

“我現在要去見一下個電視劇的制片人,要不要跟我去,先介紹你給他們……”

過臻把頭別過去:“我說過,周一上班。強制加班,我有權按勞動法起訴你。”

“得,我送你回家。”過橋想自己是被婚姻磨平了脾氣。而這個弟弟這麽些年,本事越來越大,脾氣也見長。又或許,他今天的心情,實在不好。

到家之後,自己把自己摔在床上。腦袋裏嗡嗡地跟炸了一般。是時差沒倒好。

慢慢就昏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一片漆黑,窗簾拉的嚴實。

226室卧室裏的窗臺正好和225室的陽臺平行,都凸在外面,其實格局是一樣的。只是兩間房當初裝修的時候按了各自主人的喜好,一個當了卧室,一個當了副客。

過臻睜着眼睛,半只露在外面,半只壓在枕頭上,一動不動僵在床上有半個小時左右。卧室牆上的挂鐘徘徊。滴答滴答……靜的出奇。

然後又是半個小時,他終于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神裏瞧不出多餘的東西。

周圍安靜極了。

他從冰箱裏摸了灌啤酒,“呲”一聲。

打開易拉罐的同時,拉開了窗簾。

酒還未入喉。

她的身影在燈下打長。

小小的,瘦瘦的,看到過臻突然出現的瞬間,身子陡然縮了一下。今天剛剛打理的短發搭攏在腦袋上。一手背在後面,一手摳着另一只手肘,往後退了一步,像做錯事的孩子。

以前過臻就同楚響形容過,巴元長得像極了宮崎駿動漫裏面的短發女孩。

舉起的易拉罐在月光下滞了許久。酒未入喉,可過臻的喉/結卻不自覺地咽了下去。

對面的人臉頰通紅,避無可避。心想着這下糟了,偷窺的罪名是坐實了。

“我就是想看看這麽晚了,你回來沒有。”她嘻嘻兩聲,當做解釋。

那邊的人沖這邊點了點頭。

然後……尴尬。

他們并不是分隔兩地多年不見期待破鏡重圓的戀人,也不是誓言承諾等候彼此的伴侶。巴元離開南城的時候,未和他道別,像作為報複一般,他出國七年也對她只字未提。

都是通過別人的嘴巴和耳朵得知彼此的消息。

巴元再擡頭看的時候,那邊的人已經不見了,窗簾又被拉了個嚴實,黑漆漆的一片。

她聳聳肩,睜了睜眼睛。

下午的時候陳薇問她:你是不是喜歡過臻?

是吧,不然怎麽會在他出現之後,覺得自己可以活的更好。

無論過臻怎麽想,她是很感謝這七年時間。

把偏見膽小統統忘掉之後剩下的,才是真真切切的思念。巴元承認,這七年,她一年比一年思念過臻。思念和他每一次無端的擦肩,思念南城碧水藍天裏的他,甚至以往無比介懷的東西——他的霸道,強勢,大男子主義,現在想來,都覺得貪婪的要命。

一年一年,快要決堤。

“叮咚!”外面的門鈴在響。

“應該是外賣吧。”她吸吸鼻子。又瞥了一眼暗掉的對面,轉身回到客廳。越過走廊去開門。

只開了一角,剩餘的幾乎是被蠻力撞開的。

這場意外突然得更像是驚喜。

“過……”

巴元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強勢攬進懷裏。溫熱的唇是接近蠻橫地落下來,把她按在牆上。

慘留的酒香,從他的舌尖過來。軟軟的,濕濕的。

巴元沒回神,兩只秀氣的大眼睛撲通撲通地盯着他看。

他閉着眼睛,睫毛被兩人的氣息吹得上下飛舞,白皙透明的皮膚在燈光下美好的不真實。兩只手在她的腰間、後背徘徊,時而用力将她推上來。時而穿插/進她濕噠噠的秀發裏,用力地揉。粗聲的喘息不絕于耳。

外賣的大叔哼着小曲上來的,卻着實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正想開口打斷的時候,巴元狠狠瞪了一眼。架在過臻腰間的手沖他擺了擺,示意,不要過來。于是他自覺地走了~

過臻按着她啃了好久,終于在察覺到自己地失态之後,退了回來。胸膛起伏很大:“睜着眼睛接吻舒服麽?”

“不知道,第一次。”巴元還是看着他,粉紅的薄唇略微腫了些起來。

過臻嘴角勾了一下:“第一次睜着眼,還是第一次接吻?”

巴元正準備要開口,卻被那雙手按住後腦勺輕輕抱了下去。

“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和你說第一句話,不知道當年的離開是該你先道歉還是我先,不知道你是不是會覺得根本無須道歉,我們又沒有感情虧欠。看見你,就想沖過來抱住你,想吻你,想把你裝進口袋裏。忍不住,這種事情根本忍不住……”他越說越急,語速越來越快。

“……巴元,我是個強勢的人,從沒打算被任何人牽着鼻子走。想到這點,我就來氣,他/媽的、腳步不自覺就追随你去了。”

巴元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張着嘴哈哈地笑得像個傻瓜。他還是那樣,要麽不開口說話。要麽開口就是長篇大論,叫人無法反駁。

“過臻。”她吐得氣緩緩地就在他的脖子上。

“恩?”

“我好想你。”

某人聞言後,雙手箍得更緊了:“傻瓜,這種話,早點對我說啊。”

作者有話要說: 都住在隔壁了,完了~

這遲早是要......

☆、徐母

巴元醒來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是徐深的電話打了進來。

“巴元?你在哪裏?”

這邊慵懶地翻個身:“能在哪, 在家啊!”

“今天早上古代文學史兩節大課, 你沒來點到啊。”

“啊~”聲音從四面八方穿透了出去。某人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徐大哥,抱歉,我立馬去。”

說着她光着腳就跑到了衛生間, 牙刷往嘴裏一捅就往衣櫃裏跑。卻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麽,低頭伸手摸了摸沾滿泡沫的嘴唇:“昨天晚上……是做春夢了啊!”

巴大小姐伸手撓了撓頭發,給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不争氣。

到學校的時候, 徐深正在上課, 新城科大最大的階梯教室滿滿當當的全是人。這就是徐老師過人的魅力。

也是巴元發揮神力的時候, 登記在冊選了課的,二三百個人。點名從來不用名冊。對應着每個人每張臉都清楚的記得。一個逃不了,比刷臉機還靈。

不過用場不大就是了, 因為根本沒有人逃課。

“這是下周臨時測試的試卷, 打印300份。”徐深戴着黑色的半框眼睛,一只手把鋼筆別回胸前的口袋裏, 另一只遞試卷過來。

巴元雙手接下,“嗯”了聲。

“這是廣播社團的邀請函,讓我當下一期嘉賓。我有事推辭了,你幫我跑一趟吧,至個歉。不能叫孩子們以為我端着,寒了他們的心。”

“嗯~”巴元接過來。

“這是我推薦的這次‘古文韻味’的比賽名單,你先在系統裏錄入幫他們報名,然後通知他們好好準備比賽。比賽章程我發你郵箱了。”

徐深做事情向來這樣,他不喜歡想到一件囑咐一件:“嗯,今天就這些事,做完你就可以下班了。”

巴元才拿着手機點開郵箱,掃了一圈比賽的規則要求:“今天這麽輕松啊?”

徐深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後拿起課本,緊了緊領口,轉身往門外走。

“不輕松。都是些打雜費力氣的煩心事。又給你添麻煩了。”

巴元跟上,手指已經飛快把推薦名單敲在了手機上,發給了各班的班長,通知中午12點在中文系小會議室開會。

“徐老師,您又客氣了,我是你的助教,大事幫不了你,力氣還是有的。”

“本來頭發就不長,怎麽又剪了?”

“啊?”因為話題變得太快,巴元沒反應過來,怔地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着徐深。

恰巧徐深正偏頭過來看着她。視線沖撞。

巴元是平淡地沖他笑笑:“是啊,剪了涼快!”

徐深則顯得有些失落,他沒從巴元的眼神裏感受到任何的東西。

“聽說,過臻回來了?”他禮貌地笑笑,轉過頭去,幫她按了電梯。

“是啊,連您都聽說了啊?”巴元也沒謙讓,先他一步進了電梯。尊重別人的禮貌也是一種禮貌。

徐深在她後面搖頭苦笑,恐怕是過小少爺故意的吧。還勞煩過橋親自發了信息過來。

他和過橋同歲,加上巴旗,他們三人是大學同期的校友。本來也不是熟悉的關系。後來因為過橋創業開公司的時候,接手的第一部微電影拍攝,就是改編自徐深發表在雜志上的短篇小說。版權關系處理中,熟絡了起來。又因陳薇巴文夫婦,徐家和過家也有了交情。

過臻見過徐深。一張桌子上吃過飯。本來對這個斯斯文文的大哥沒有好感也沒有敵意的。可自從高二暑假那年,他無意中聽了陳薇的一句話。是陳薇和畢汾玩笑時的一句感嘆。

“我是真喜歡徐深,雖然他做我學生的時間不長,但是那通身的氣派,真真是貴族大家與生俱來的。畢汾吶,我不怕說句讓你生氣的話,我是真想有個女兒嫁給他啊。巴旗是最适合的,兩人是校友,又同齡,脾性相投般配的很。可惜後來被你家過橋截胡了。後來麽,巴柯?也可以,當時我就怕徐家的那兩位不是很喜歡她那咋咋呼呼的脾氣,猶豫考慮了下。好嘛,一回頭又被你兒子捷足先登了。這回我們家三兒,你可不能再搶啦?”

也就因為這麽一句話,當年準備再等等動手的過臻。就先下手為強了。巴元至今都一直想不通,十七年一句話沒說過,莫名其妙就黏了上來。到底為了什麽?原來某人是怕被搶走了啊!

陳薇的意思,徐深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當年他确實沒有放心思在男女之事上,對巴旗和巴柯更是只有朋友關系。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權當不知道。

“過臻的出衆樣貌很容易讓人印象深刻,但畢竟見他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那天的簡歷上只有照片和一些學歷介紹,并沒有留名字,我還愣了一下。不過……”

巴元擡頭瞪圓了眼睛等他的後話。

“不過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八九不離十,是過臻。”

她笑笑不說話。

“今晚我父親整歲生日,你和陳老師一起來吧。正巧他們兩位老人家也都吵嚷着說想見你。”徐深沒打算把上一個話題繼續下去。但是話說的不假,徐家的兩位家長确實都很喜歡巴元。算是眼緣吧,這種東西計較不起來。巴小三的樣貌是沒有兩個姐姐出衆,但是低眉順眼的樣子着實乖巧。智商悟性又高。這樣的女孩子确實受老一輩藝術家的喜歡。

“對啊,都把這事兒給忘了,今兒是徐叔叔的生日。”巴元拍了拍腦門,她是真忘了。

“晚上會有很多國內德高望重的教授副教授到場,各個學界領域數一數二的前輩也會來。你好好準備一下,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對你将來的學業深造,工作之類的都有好處。”

徐深說完,發現巴元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倒叫他有些束縛了起來:“怎,怎麽了?我哪裏說得不對麽?”

巴元笑着搖搖頭:“不是,只是剛才那番話不像是徐老師能說出來的。您不是一直讓我遠離那些交際應酬,修心修身重要麽?”

徐深愣了片刻,哈哈笑出聲來:“你倒是把我說得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連讓你校外叫大哥,你都分的清清楚楚,校內永遠還是老師。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陳薇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說是讓她趕緊回家準備一下。衣着妝容都得得體才行。

徐家向來低調,但是只要是他們開口邀請了的事情、宴會,半個新城的人都會嚴肅對待。這和地位金錢沒有關系,是聲望。

巴元知道,所以早早地就把工作做完了。

巴旗巴柯她們也都趕了回來,但是她們兩個人都已經嫁人了。在賓客名單上,理當是過家的人,該陪在過橋和過林的身邊,跟着畢汾和過雲進場。

陳薇和巴文開車來接的時候,還感嘆了句。可惜自己沒能聲兒子,不然怎麽着巴家的人丁也不會變得這麽單薄。

“媽,你就知足吧,好在我還沒有嫁人。你應該珍惜當下。”巴元一身白色青花瓷的藍邊旗袍,披着蕾絲小坎肩,端端地坐在後面。身材曲線醉人心神,氣質□□也不輸名媛大家。

陳薇在副駕駛上轉頭瞅了兩眼,心滿意足:“我就盼着你能嫁對了人。”

巴小三朝着自家媽媽拌了個鬼臉兒,沒說話。倒是開車的巴文轉頭看了看陳薇。自家夫人心裏的如意算盤,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陳薇喜歡徐深,他也喜歡。夫婦兩從教那麽多年,從來沒有遇到像徐深那樣優秀的學生。但是,自家這個小女兒的眼裏,可沒有瞅見半分的兒女情誼。他就怕陳薇最後好心辦了壞事。

宴會就設在徐家。像徐深說得那樣,到場的都是些學術界的大家。走起路來,儒雅的步步生風。

七年前巴元就來過徐家。莫不說這七年了,徐家的這座古宅恐怕已有上七八十年的歷史了。古風古韻,依舊是民國時期的建築。庭院走勢都有風水學的底子。牆上的書畫裝飾各個是出自民家之手。

巴家算是到的早的,徐母得空便拉着徐深一起過來作陪。她和陳薇是相識姐妹,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閨蜜。巴家自然算是上賓。

巴元很乖,跟在陳薇的後面問了句徐伯母好。

小旗袍袅袅,人前貌更嬌。

短發俏皮可愛,笑臉紅撲撲的。惹人憐愛。

“我這有多久沒看見三兒了?”徐母拉着她的手帶到自己的跟前兒,“真是絕了,薇啊。真不是我說,我們兩當年年輕的時候,也沒能像三兒這樣,把旗袍穿得這麽靈動。”

巴元一靠近,就從徐母的身上聞到了淡淡地苦澀茶香。應該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所以意外醉人的很。

“我也好久沒見到徐伯母了,您還是跟以前一樣。至若茶之為物,中澹閑潔,韻高致靜。”

徐深撇過頭去笑了笑。他今天穿得黑色西服,白色翻領的襯衫打着領帶,站在徐母的身邊宛若中世紀電影裏迷人的騎士。

徐母問:你笑什麽?

“只是覺得巴元還是和以前一樣,誇您總能誇到心間兒上。”

說完,連帶着巴文和陳薇也都笑了。巴元就是能做到,把馬屁拍的清新脫俗。

“徐成呢?”巴文問徐深。

“父親在書房接見幾位客人。稍後會過來。”

陳薇扭頭瞪了他一眼。

徐母,徐深,巴元三人彼此看了看,就了然于心了。巴文這一定是手又癢癢,想找人切磋棋藝了。

“今天是徐大家的壽辰,你收斂一點。”陳薇語氣不好。

“哎,你看看你,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發什麽脾氣?”巴文攤着手趕忙解釋。

徐母在一旁看得熱鬧。他和徐成的相處多數時間是相敬如賓,說他們相愛,倒不如說他們互相尊重。偶爾看到這樣平凡場面。自然會被感動:“薇兒,你和巴文還是老樣子。吵吵鬧鬧的恩愛的很。所以才能生出那麽可愛的三個女兒啊。”

徐母拉着巴元的手,越看越歡喜。徐深今年也32了,還單着。要說徐家媳婦兒的人選,徐母最喜歡的還是巴家的大閨女兒巴旗。古風古韻,最像她年輕的時候。只可惜……

後來,也介紹了很多新□□媛給自家兒子認識。但是徐母看得出來,徐深對她們沒有意思。倒是七年前這冷不丁蹦出來的靈氣丫頭,徐深倒是對她上心的很。接觸着接觸着,徐母也是慢慢發現了這丫頭的好……

……

遠處,某人雙手插/在兜裏,冷眼睥睨。

“怎麽,看着是不是其樂融融的?”過橋哪壺不開提哪壺,端着白瓷茶水走了過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徐深看着巴元的憐愛眼神……

“我看媽這是鐵了心非要嫁一個女兒到徐家啊?”過林繞到他的後面,拍拍他的肩:“徐家是禮儀大家,不好鬧事啊?”說完邪惡地笑笑。

過橋轉轉白瓷杯,瞪了過林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不過要是過臻想鬧,他絕對不攔着。徐深這個男人當年可是差點兒搶走了他的老婆。

過臻往前走了一步,躲開過林的手,沒理他們兩個人。

那邊跟着畢汾的巴旗和巴柯,看到這麽熱鬧的場景,哪有不興奮的道理。

陳薇當年撮合過巴旗和徐深,她是當事人,所以不好說話。況且至今她都能從過橋的眼裏看見滿滿的醋意。她選擇看着不說話。免得惹某人不高興,晚上回去又……想着造二胎。

“我們三兒今兒真漂亮!過臻,你舍得把她一個人放在狼群裏?”巴柯則是和過林一個心态,就是想看熱鬧。夫妻兩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四個人站在過臻的身旁,齊齊地朝巴元那裏看過去。

突然,一直沒有發言的過臻。嘴角微微揚了起來。朝着視線方向走了過去。

藏青色的西裝,筆挺腰板。俊美的棱角五官在夜幕降臨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就那麽一步一步,朝巴元走過去。

過林單手摟過巴柯,笑說:“有沒有感覺徐深,和全世界為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辦?好怕怕~

☆、壽宴

徐深先察覺到的。他把兩手從兜裏掏了出來,轉向過臻。

“早就聽說你回來了。也一直沒空去看看你。”

聞言之後, 所有人都轉了過來。

過臻的外貌實在是太出衆了。連陳薇都不得不承認, 若從相貌上比,徐深真是比不過他。飽滿的額頭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任何的遮擋。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像是動漫裏走下來的絕美王子。

“徐大哥客氣了, 怎麽算也該是我來拜訪你。”過臻的視線沒有在巴元的身上的停留,而是禮貌貌沖陳薇和巴文問好,“阿姨,叔叔。”

“這位是?”徐母側頭問徐深。

過臻在南城念完高中之後就直接出國了, 中間七年沒有回來過。所以徐母并沒有見過他。

還沒等徐深開口回答, 那邊傳來低亢深沉的兩個字:“過臻。”

是徐成。一手背在後面, 一手擱在腹前。穿着是國民時期的中山裝。兩眼囧囧有神,精神煥發,快步朝這裏走來。

“父親。”徐深低頭問好。徐母也雙腿微弓似是行禮。

徐成“恩”了一聲。轉頭看着過臻:“沒想到你回國了!”

“我也沒想到剛回國就可以拜訪徐先生。”

這事說來完全是巧合。徐成和過臻是在美國的一場拍賣會上相遇的。當時, 中國當代名家李字畫老先生的一幅草書也在拍賣物品裏。這樣一幅出自李字畫先生的親筆書法, 在中國的起拍價最起碼是10萬元以上。但是美國的拍賣會故意給出了8美元的起拍價。更因美國人無法理解為何那樣一幅龍飛鳳舞可以拿來競拍?竟然只給出10美元的叫價。引得整個拍賣會場哄堂大笑。

正在徐成準備拍板起立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舉起競标牌:“One hundred thousand dollars!”

全場嘩然。“Is he crazy?”“why?”

徐成記得特別清楚,當臺上滿臉不屑地宣布中标之後。那個二十出頭的孩子扯嘴笑笑:“瘋了的究竟是我, 還是你們?”

事後,徐成讓自己的助理去請他相見,問他為什麽要強出頭的時候?

過臻倒是反問了他一句話,叫他啞口無言:“徐先生對中國新一代到底是有多失望?才會專門把我叫過來确認。”

那段時間徐成因為一些活動,在美國逗留了很久。經常讓過臻陪着他喝茶談書法。他喜歡過臻那種剛子自傲的性子,那種舍我其誰的傲氣。後慢慢才得知他就是過家最小的兒子。那次自後更是對他看重的很。甚至曾經問過他,是不是想做自己的徒弟。但是被過臻拒絕了。

徐成的名望那可是遠近聞名的。第一次這麽直截了當拒絕他的,過臻是第一個。

徐深見自己母親面有疑惑,就補充解釋了一句:“母親,這是過臻,過橋最小的弟弟。”

“哦!”徐母感嘆了一聲,“怪不得通身的氣派就不一樣,過家的男孩子都不錯。”

“徐兄也認識過臻?”巴文見這二人像是見過的樣子,有些好奇。

“恩,在美國的時候,李字畫老先生的作品在一場拍賣會上被美國人羞辱,是過臻出面解得圍。”徐成昂着胸,頗有些自豪的意味,“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我們入席吧。”

說完,徐成打頭,示意過臻跟着他,再後是徐母陳薇和巴文,徐深站在徐母的一側。倒是巴元一人臉蛋紅撲撲地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人都走了,忙忙地追了上去。

過臻來的時候,視線沒有一下是在她身上的停留的。但是巴小三就是緊張的很。昨晚的事……到底是真的發生還是夢?過臻沉厚的喘息聲還在她的耳畔萦繞~~

“巴元?巴元?…巴元?”

“啊?徐大哥,你叫我?”

“你怎麽了?臉紅紅的,是不是穿這麽少感冒了。”徐深伸手想探探她的額頭,但是被巴元一把打掉。

她是心虛,怕自己腦袋裏想的……不堪入目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徐大哥,我沒事,只是太熱了。”

遠處巴柯把自己滑下的肩帶往上推了推,湊到巴旗的身邊低頭嘟囔:“徐師哥看我們三兒的眼神?心思昭然若揭啊!”

徐深是出了名的暖男體貼,但也是出了名的眼光高。這麽些年,多少女人巴巴地倒貼都被他不動聲色的擋在門外?

巴旗歪頭:“你管好自己的事吧。你和過林是多久沒碰面了?他剛才看你的時候炙熱熱的眼神也是昭然若揭啊!”

“彼此彼此!”巴柯嘴上不服輸。

兩姐妹現在是勁勁兒地等在旁觀巴小妹地感情糾葛呢!

過橋和過林則是忙着應酬了。這宴會上不少的作家文人,在版權交易上多多少少都曾碰過面。閑扯幾句就是下一次的商機。

那邊徐成領着他們往正席上走。遠遠的就看見一位弓背白發的老人。拄着拐杖。

徐成加快步伐,先走到老先生的身邊:“李老,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的過臻。”他側身擡手偏向這邊。

人前這位就是當今的文壇泰鬥李字畫老先生,較起輩分來,他應該也算是徐成師傅輩的了。

老先生慢慢晃晃地轉過身來,只說了一字:“好。”

“老先生聽說你回國了,專門來和你致謝的。”徐成朝過臻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老先生太客氣了!”這下連過臻也拘束了起來。連帶着陳薇巴文都吃了一驚,沒想到能在這看見李老先生。

“過臻,有沒有意向往中國文學的方向繼續深造?”徐成的口氣已經很明顯了,他再一次向過臻發出了邀請。

徐母擡頭看了徐成一眼。估計是老毛病又犯了,看到個天賦靈性的孩子,就想收了做徒弟。但是,為了收徒,連李老都請了出來,這可是第一次啊。徐成是真真惜才。

“徐先生,您忘了我在美國主修的是管理啊?”這算是拒絕,但是都給了彼此臺階,“況且,我已經答應大哥去南關上班了,恐怕學業上也沒有繼續深造的機會了。”

“我們過橋,恨不得把全家人都拉進他的公司。”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