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7)

衷腸。

遠處角落裏,優雅高貴的公子徐深。攥着拳頭一言不發。就這麽錯過了……

“我們走!”酒店門口,一個帶着棒球帽,口罩遮面的男子。直起身子從樹幹上收回重心。這下才看清楚,原來這麽高。

“是過臻寄來的請柬,不進去道聲喜麽?”旁邊在他胸口之下的女孩望着裏面嘩光四溢,忍不住想進去看看到底是多麽浪漫的求婚。

男子不言,向後轉了轉脖子,嘎達嘎達的都是骨頭的聲音。

“你頸椎越來越嚴重了,我覺得應該減少練習時間。”

“我不歸你管,管好你自己。”

“趙蘇,你……”

男子突然把頭轉過來,沖着女孩怒吼:“我說了多少遍了,叫我DOC。”

女孩子被吓了一跳,習慣性地低頭承認錯誤:“是,DOC。”

等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人影已經遠了。她吸了吸鼻子,又快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三代愛情!抱歉這些拖的有點久。

不過…不過…不過……兩人訂婚了,媽媽接受了,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回到新城之後……

225和226同居…嗯哼…隔壁的故事還會遠麽?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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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着指頭算算,從南城回來已經三天了。

巴元躺在床上三天沒動。就盯着天花板。腦門兒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 走得很慢。

那晚的事像做夢一樣。除了左手無名指戒指上的鑽是真的。其他的沒有任何真實感。就這麽被拿下了?

也難怪範凡戳着她的脊梁骨嘲諷, 太廉價。

過老夫人暫時留在了南城,南城環境好,山水幹淨, 适合養病。主要是開口挽留的人是過老爺子。

陳薇他們都回來了,沒過激的反應,又都回到自己的生活圈裏。

只是,巴元從南城回來之後的三天, 連過臻的人影都沒看着。隔壁的窗簾沒拉開過, 燈也沒開過。研究生答辯結束了, 助教的工作也辭了。猛然回頭,就發現自己手上有了大把的時間無處揮霍。

範凡呢,回到新城之後, 算是和巴元同病相憐。死活找不到楚響的蹤影。但是因為過三張婧的故事, 她又開始寫小說了。創作的時候喜歡“密封”獨處。她管這叫靈感保存。所以在同一個小區裏另租了一間房。巴元怎麽勸很久也沒能成功把她留下。

所以兩個人除了約飯,也不經常膩在一起了。

“我餓了~”巴元從枕邊把手機摸了過來。

那邊鍵盤聲音噼裏啪啦的:“滾, 早上10點才吃過的,現在才12點,你想怎樣。你吃不胖任性,可以考慮考慮我麽?跟你膩在一起才幾天?我胖了1.32斤。”

“四舍五入不就是沒胖麽?”巴元白眼一番,那邊的範大才女估計又卡文了。這麽大的脾氣。

“滾。”

“好,我滾。等你餓了打給我啊。”巴元擦擦淚,堅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得找點東西先墊墊肚子。

陳薇昨天送來的包子還在冰箱。

廚房的窗戶沒關,她提溜着包子進來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冷顫。沒多久的功夫,天就涼了下來。

巴元嘴裏哼着歌把窗戶關上,穿着無袖卡通的睡衣,靠在壁櫥上等微波爐路的包子。突然門那邊就傳來了動靜。鑰匙開門的聲音。

巴元探頭出去看了一眼,沒看到人:“凡兒?你不是不吃麽?”

她家裏面的鑰匙只要三把,一把在自己身上,一把給了陳薇,一把之前放在門口的踩墊下備用。後來範凡來這兒住了一段時間,那把鑰匙就給她了。

而陳薇昨天才來叨叨了一下午,今天學校裏也有公開課,她應該不會來。

所以現在開門的,她也只能想到是範凡了。

微波爐“滴”一聲。

巴元把頭縮了回去,忙着拿包子,可嘴裏不忘囑咐外面:“你的拖鞋我放在櫃子最裏面了啊。搬走的時候,一堆內/衣襪子還在留在我這兒呢,我幫你洗過了,正好這次你全帶走。省的我再給你送過去。讓你留下和我一起睡,你不肯。我又不會打擾你。現在倒好,把我一個人丢在家裏。你知道,我有多無聊,多……”

“……寂……”“……寞……”

什麽情況?巴元端着包子出來的時候,差點吓得沒把一盆包子給扔了。站在她家門口的這成群結隊的帥比是哪裏來的?

這是在做春夢麽?

巴元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疼:“你們是…….”誰,怎麽會有我家的鑰匙?

原本是想這麽問的,可是話說到一半。

成群結隊的帥比突然低下頭,四十五度筆直鞠躬,大喊一聲:“嫂子好!”

“哈?”

“嫂子?”

她咽了口唾沫,環看一周。沒一個認識的,是不是串門兒找錯人了?

突然,人群朝兩邊兒散開,過臻穿着淺灰色的套頭衛衣從中間走了出來,兩手插/在兜裏,面帶倦容。但是嘴角有喜色:“kim,你呀整整大我十歲,也叫嫂子?”

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巴元還穿着睡衣,衣衫不整,他眉頭流露出一絲不快挺直了腰,快步走上前:“你們都給我出去。”

然後抱起巴元就往房間走。

“這麽多人呢?你幹嘛?”某人小臉陡然紅了起來。依偎在他的懷裏,疑似撒嬌。

“給你穿衣服。”過臻留下這麽一句極盡暧昧的話之後,就把房間的門踢了起來。

留下一群好奇寶寶相互看看,意味深長的“哦”了半天。

再出來的時候,巴元已經被拾掇幹淨了,就是看着嘴巴有點紅腫。服服帖帖的跟在某人的身後,探出頭來:“你們好,我叫巴元。”

門口的一波兒跟着她歪頭招手:“嫂子好。”

場面挺滑稽的。

Kim一群怎麽也沒想到,那麽老道腹黑的過臻會喜歡這樣的小女娃娃。

當初,大夥在華爾街打拼的時候,多少精英女強人想把小過臻潛規則,最後不是乖乖退後一步叫了聲:過總。

他那麽深沉的一個人怎麽說也應該喜歡一個……該怎麽說……再妩媚熱辣一點的吧!

作為讓他在美國守身如玉這麽多年的女人,巴元…..是不是素了一些。

過臻眸子低下來,看了一眼躲在後面抓着自己袖子的某人,不自覺笑了出來,轉頭對着那些人使眼色:“快,見面禮!”

“哦哦~”

衆人紛紛吧自己手上的東西提了出來。

“嫂子,這是德國的熏火腿。”第一個遞過來就是過臻剛才管他叫Kim的男人,是裏面的老大,今年34歲。美國華裔。混血。律師精英,未婚。

“嫂子,山茶糕。”坐起第二個金發的亞洲小夥子湊了過來。

過臻一只手把巴元摟到前面,向她介紹:“小喬,我們的吉祥物。”

“說什麽呢?boss,”金發把手伸過來,“嫂子好,我是喬治,美國芝加哥大學旅游管理專業,boss的親學弟。今年21歲,未婚,理想型是…….”

“滾蛋,”過臻笑着給了他一拳,“下一個。”

“嫂子好,聽boss說你的唯一愛好就是吃,”這個看上去略帶羞澀的男孩抱着一堆袋子從後面擠了出來,“龍抄手、賴湯圓、鐘水餃、廖排骨、三大跑、冷串串、擔擔面,都是我們成都的特産,請笑納。”說完,雙手奉上。

“自己和嫂子介紹你自己。”

羞澀男孩使勁兒點頭:“我叫祁山,城市規劃專業,在公司主要負責旅游項目的策劃案和……”

“好了,今天就不用說的那麽詳細了。”過臻擺擺手。

巴元靠在他的懷裏。咽着口水,一一收下他們的見面禮。

“喜歡麽?”過臻捏了捏她的肩。

懷裏的人頭點的跟撥浪鼓似得,根本來不及回他的話。

“這是MOOD旅游的全部員工,今天是MOOD正式在新城駐紮的第一天,我帶他們先來見見你。晚上有宴會,都是自己人,你和我們一起。”

“恩!”

“咦~受不了了,我不要待在這裏繼續吃狗糧了。”喬治誇張的數了數身上豎起來的汗毛,“我寧願去陪楚響哥加班。”

“贊同,”KIM舉手應聲,說完使壞朝巴元眨了眨眼,“嫂子,我們先走啦~這三天沒見到boss,你很……寂寞吧……”

巴元想起剛才把開門的當成範凡之後,說得那番話。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就是就是,我們剛才都聽到了哦。”喬治插聲。

過臻“漬”了一聲,擡手佯裝要去打他。吓得他轉身推着後面的人就跑。

最後離開的那個人很自覺的就把門帶上。

啪,一聲,房間就回歸安靜,只剩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你….. 你讓楚響加班啦?被範凡知道一定會追着你咬的。”巴元找不到話題。尴尬在笑。

過臻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可不是我讓他加的,是他自己要躲着範凡。提前說好了,我不給工資的。”

“我看你臉上沒什麽精神,要不要先睡一覺?”巴元拉着他的手到沙發前示意他先坐下,“這三天都在公司加班?”

“舍不得。”

這莫名其妙的三個字讓巴元愣了一下:“什麽?”

“三天沒見你,我現在可舍不得睡覺。”說完,過臻翻身把巴元壓了下去。靠在沙發邊上的見面禮因為陡然受到重力原因,一下子七零八落的到了下去。

某人的吻不出預料的落了下來,輕輕含着巴元的兩瓣薄唇,呢喃:“我好想你。”

卻不料,身下的人一使勁反客為主,到了上面:“我也想你。”然後,比之前更加激烈的熱吻。

巴元難得的主動倒是讓過臻吃了驚,不過,他喜歡。

他就喜歡這個聽話丫頭為他倔的樣子。

兩人纏/綿片刻之後,就抱在一起躺在了沙發上。嘴上是狡辯,可是過臻真的太累了,回來的三天三夜基本沒有睡覺。

“巴元,來我的公司吧。我們一起。”這是過臻第一次向巴元發出邀請。耷拉着眼皮,聲音疲憊。

“你還沒跟我介紹你們公司是做什麽的呢?”巴小□□而活力的很,心頭的小鹿碰碰亂撞。

“旅游。兩年內,我要把他經營為新城最大的旅游公司。兩年後把産業鏈帶回南城。我要改變南城的城市規劃,把它推向全國,推向全世界。五年,給我五年時間,巴元,我要徹徹底底的改變南城,把它空巢老人城的頭銜摘了,我要把新鮮的血液帶回南城。把你,帶回南城。”

“那麽厲害,一座城市說改變就能改變的麽?南城維持現狀已經有七十年之久了,突兀的打亂它的節奏,可能會搞垮它害了它。”巴元也是直言不諱,她确實擔心。

“這就是我今天帶他們來見你的目的。別看MOOD如今所有的員工加上我,也只有寥寥數十個。但他們都是,全才。”全才兩個字,過臻咬音極重,“他們精通的領域遠遠在你的預料之外。我從二十一歲開始打造這只隊伍,飲食行業、服裝行業、機械行業、金融行業、移動互聯網行業,影視行業。每一種,只要有機會可以深入了解,我們就絕對不會錯過。”

他說得好認真,顴骨随着口齒的咬合一上一下,棱角清晰。巴元情不自禁把手伸了過去,順着硬朗的輪廓線撫摸下來。

“好想知道這些年,你在美國都經歷了什麽?一回來就變得這麽厲害了。”

“我也忘了,但是我記得,每天都有在想你。”他閉着眼,握住巴元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啄了一下,“巴元乖,讓我睡一會。睡一會就起來陪你。”

在她身邊睡得尤其安心。

☆、心亂

正如過臻說的,晚宴不算是真正的開業, 所以辦得不是很大。還是下午來家裏的那些人。

楚響也來了。

巴元躲在過臻的後面, 拿起手機,正準備把消息發出去。可旁邊就伸過來一只手,一把搶下她手中的手機。

“巴元, 你可不能叛變啊。現在你是過臻的人了,我和你才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處處幫着範凡,跟她彙報我的行蹤。要是被她知道了, 我還不得……”

“被我知道了怎麽樣啊?”

範大才女帶着墨鏡, 蹬着恨天高噠噠噠, 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

巴元豎起手舉到她面前,做了個give me five的手勢。兩人眼神交接,擊掌, 交易完畢。

然後匆匆就帶着過臻進了包廂。

楚響咬牙切齒的, 混蛋,果然女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躲啊, 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範凡湊了過來,離他很近。左手食指和中指成槍狀,對着他的太陽穴。

面前的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你多大的本事啊!”

“聽三兒說,你們MOOD在招文案策劃?我投了簡歷。看來我們又要天天見面了。”她把手收了回來,放在嘴邊吹了口氣。

這邊楚響嘴角不由抽了起來,讓她到公司,那簡直就是噩夢:“人事經理暫時空缺,由我暫代。Sorry,我不會把你放進來的。”

“是麽?”她揚起推頭,露出利落的鎖骨,蔑視他,“我就不知道,老板娘,和代理人事經理,哪個的職位更大了哦?”

說完,狠狠瞪了他一眼,驕傲地走進了包廂。

包廂裏,喬治他們已經赤膊喝上了。突然看見門外進來一個沒有見過的性感美女自然好奇:“這位是?”

“範凡,我朋友,中國著名的作家兼編輯。”

聽到巴元的較少之後,狐貍小姐的尾巴恨不得驕傲上天了,昂着頭看着一衆“刁民”:“你們好,我……”

話還沒說完。包廂的門突然又開了,是KIM擡着兩箱啤酒就闖了進來。一不小心和範凡撞了個正着。

箱子結實地砸在她地後背上,着實地疼。

巴元看了之後,趕緊跑了過來,詢問有沒有事。

KIM也立刻放下酒,到她面前賠罪:“抱歉,本想着沒有外人,找點啤酒熱鬧一下的。我沒想到們背後有人。你,你還好吧?”

範凡瞪了一眼門外的楚響,那人沒什麽波瀾,看見她被撞,什麽情緒也沒有。這就是範凡最生氣的地方。他總是讓她覺得,他們的關系應該不止這樣,可又只能這樣。

“我沒事兒,進門先敲,下次長點記性,懂點規矩。”

KIM怎麽說都是個三十四歲的成熟男人了,除了過臻,他還沒被任何比他小的人教訓過呢。

“小姑娘,說話的語氣怎麽咄咄逼人的。”

“怎麽着,還想打架不成。”她現在因為楚響的無動于衷可是滿肚子的火。

“嘿,你……”

這邊KIM火氣也上來了,還好被巴元一把拉住,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就回頭看了過臻一眼。

過臻笑,朝KIM擡擡下巴。

KIM無奈,總不好動手打女人吧,只好乖乖坐到喬治的旁邊去。

楚響見人都散了,兩手插/在兜裏,也往包廂裏走。誰知剛到門口,範大才女伸手“嘭”得一聲把門呼上。門像一劑響亮的耳光全數拍在他的臉上。

随後,慘叫一聲,門再開時。楚小公子已經是兩道鼻血挂在了那裏。

範凡還特地放大分貝嚷嚷了一句:“對,我就是故意的。”

包廂裏都悶頭笑了出來。

喬治搗了搗KIM的腰窩:“哎,還好你沒跟她杠上,不然現在流鼻血的可就是你咯?”

“是麽?”KIM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了。

楚響不言語,自己去衛生間把鼻血洗了,回來和過臻看玩笑:“這可算是工傷啊,你得給我報銷。”

“怎麽就工傷了?你那最多算是輕傷…….”

“情傷?”楚響和範凡幾乎是同時反應,步調完全一致,“什麽情傷?”帶着怒意。

把巴元吼退了半步,側頭問過臻:“我說輕傷,有什麽問題麽?”

那兩個人相互瞪了一眼,哼一聲,轉過頭去。

這下,再瞎的人也能看出來了,楚響和範凡是有一腿的。那感覺就像是吵架冷戰的小夫妻。

KIM舉着酒杯朝對面的楚響擡了擡::“你女朋友?”

“女性朋友。”楚響斜了旁邊一眼,着重強調,把眼前一杯豪爽幹了。

“誰跟你女性朋友。”範凡“嘭”把酒杯摔在桌子上。

氣氛,不太好啊!

巴小三眼睛咕溜了一圈,決定不參合了。一桌子的美食還等着她臨幸呢。

總體來說,這頓飯吃的,滿懷惡意。

結束之後,KIM主動提出了要送範凡回家。範凡小姐居然應了,當着楚響的面。她完全可以不這麽做的,反正過臻和巴元也要回去,一個小區順路。就是想看看某人是不是一點兒都不緊張她。

楚響望着絕塵而去的勞斯萊斯,有些無所适從。

KIM雖說是這兩年美國律政屆的新秀,才華和本事不容置疑。但是他在做人這件事上是公認的有待商榷。尤其是做男人。

“對,我只是擔心那丫頭被KIM騙了,所以才會……”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嘆了口氣,“對,一定是這樣。”所以他心裏才會有這樣無所适從的感覺。又不是寫言情小說,喜歡就是喜歡,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在接下來的一周之內,KIM就以各種理由,賴上了範凡。

“我再說一遍,十秒之內從我的眼前消失。你的出現嚴重幹擾到我的靈感創作了。”範大小姐也不避嫌,穿着吊帶短裙站在門口插着腰就沖KIM大叫。

某人望着眼前的曲線,笑:“那要是我能給你靈感,你是不是就答應陪我出去坐一坐。”

“我的靈感可不是什麽人……”

範大才女正要反駁,卻被對面的人一把懶腰摟住。攬在懷裏。

“我特麽……”她是準備反抗的,這種撩妹的小計量,KIM已經用過數次了。但是這次不一樣,越過KIM的肩,好像看見了一道熟悉的影子從樓梯拐角走了上來。

太熟悉了,走路的姿勢,邁步的大小。範凡知道錯不了是他。

就這一次,只要這一次她就能試出來,楚響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她。

範凡兩手伸上來,緊緊地箍住KIM的腰:“……吻我。”

雖然在這樣的時代還提初吻兩個字是有些落伍,但是那确實是她的初吻。她準備在萬裏長征征服某人之後獻給他的禮物。如果用這個可以從他眼裏看到一絲絲的嫉妒,醋意,哪怕是一絲不尋常的反應。那她就有死皮賴臉繼續下去的信心。

KIM是情場的高手,這樣突如其來的沒差自然得心應手。他托着眼前人的後腦勺,閉着眼睛吻了下去。

範凡故意踮起腳,越過KIM的高度,确保自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明白楚響的表情。

他拐彎了,視覺範圍已經察覺到了。他擡頭了。

一只手插在口袋裏,一只手伸到後面撓了撓後腦勺。朝範凡笑着做出口型:抱~~歉~~

然後豎起拳頭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略帶滑稽地倒車退了下去。

就這樣?

就這樣。

在他離開後。範凡一把推開KIM,啪一聲把門呼上。

留下不知所措的混血帥哥攤着手,大叫:what`s worry?

他還是第一次在接吻的時候被一個女人推開。難免自信心受到了打擊。可是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得到回應。

他下去的時候,楚響坐在車裏等他。

“怎麽?給過臻送給文件送了這麽久?”楚響笑,在他系好安全帶之後,開始打方向盤。

“沒有,順便去了一趟範凡家。”KIM食指摸着唇邊,暗自揣摩,難不成是自己這兩年一直跟着過臻忙事業,忘了接吻的感覺?

楚響不動聲色:“哦?這麽快就追到了?”

“那當然,她都主動要求接吻了。”

“哦~哼~”

“只是,”KIM滋了下嘴唇,一臉苦惱,“她好像哭了……”就在關門進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怎麽可能,我認識她這麽多年,就從來沒見她哭過。”

副駕駛上的KIM一下子像是被解脫一樣:“是吧,我也覺得,應該是錯覺。”怎麽可能有女人因為和他接吻就哭了呢?

…….

車上突然安靜下來。四下無聲。

…….

楚響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搭在窗邊撐着下巴。眉頭蹙着,方才在樓梯口的時候……她确實好像是在看着自己……

那個眼神像是回放一樣一遍一遍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攪得他心煩意亂。

突然就轉過頭沖着副駕駛的KIM:

“他/媽/的,那丫頭真的哭了?”

☆、孩子

過臻坐在沙發上,松了領帶, 正拿着方才KIM送來的備份文件, 向巴元講解公司目前的大體架構。

新城目前的主流旅游公司都是以網絡為主,以平民為主。服務範圍廣,受衆面大。這也是當下旅游文化發展的一個趨勢。

“但是MOOD正好相反, 我們要做高端的私人定制……”

巴元趴在他腿上,擡眼看他:“這樣做風險很高啊~意味着一下子把客源從100削減到了1.而且MOOD沒有國內市場的基礎,太難了……”

“我和喬治也專門就客源定位這個問題讨論過。确實,網絡旅游起步低, 成功率高, 對于我們來說會是更好的選擇。但是這一切都是在沒有南城的基礎上。”過臻手裏玩她碎發, “這樣來解釋吧,我們要做的私人定制是對口到南城的。如果沒有篩選客源,那無疑是把南城推向了和所有景點城市一樣的絕路。”

“那這樣算不算是顧客歧視?”

他笑着搖頭:“歧視?算不上。我只是用錢這個硬性指标在幫他們矯正态度。随着旅游的廉價化, 各種窮游背包客的廣泛化, 對景點的破壞力這一隐性危害已經表現了出來。”

“這點我贊同,私人定制确實有利于景點保護。因果關系置換一下話, 這樣說不定會引領一種新的旅游價值觀。但是南城說到底也是一座城市,憑什麽就能掌控左右它?”

“南城文化局新上任的局長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他是過橋高中的同班,你應該也見過一兩次~”

這口氣,這架勢,不就是在說:沒事兒,裏面都是我們的人。

“和過橋哥同班,那今年才三十多歲啊~就當局長了?這麽厲害?”巴元發誓她真的只想随口感嘆一下。

可是從上睥睨着她的某人,臉上不悅的神色顯而易見,霸道地翻身過來,把她壓在身/下:“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巴旗巴柯曾經體會和經歷過的,她都正在一一……經歷。過家男人……

過小少爺見身/下的人不說話了,臉上露出一抹邪/惡,聲音壓低:

“要不我今晚不回隔壁?就在這兒睡了?”

巴元憋着氣,搖頭不敢說話,臉頰通紅的。

過臻來了興致,一只手挑開她頸間的紐扣:“巴元,我……其實……對你被我脫/得光/溜溜的,害/羞的死命抱着我的樣子……很興趣。讓我覺得……”

兩個人正說着呢,門外的鈴響了。

巴元像是抱了救命稻草一樣,忙跳了起來,跑到門口開門。過臻攥着手中的餘溫,望着蹦蹦跳跳的背影,一本正經地笑了~~

門口……

陳薇板着個臉。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媽,你怎麽又來了?”以前可沒見她往自己家跑得這麽勤,還不就因為上次來得時候看見過臻穿着睡衣在自己家溜達麽?感覺被監視起來了一樣,“您這幾天沒課麽?”

陳薇聽着她不耐煩的語氣,狠狠瞪了她一眼:“怎麽?現在是這麽嫌棄我了?以前不是巴不得我天天來給你洗衣做飯呢?”

說着,後面兩個小蘿蔔頭就冒了出來:“小姨~”

“哎呦,你兩怎麽來了。”自從巴柯出事之後,真的很久沒見着他們兩了。她蹲下把臉湊到兩個小家夥臉上蹭了半天,“想不想我啊?”

“想!”兩個小家夥嘴甜的跟什麽似得。一個勁兒地往巴元身上爬。

“巴旗和巴柯沒時間,我和他奶奶又有老校友見面會。這兩天,這兩個小東西先放在你這兒,你給看着。”陳薇頤指氣使地走了進來,一看過臻又穿着便服坐在沙發上。

“媽!”他倒是随意,也沒起身,沖着門口甜甜地叫了聲媽。

“還沒走啊?”這語氣怎麽聽怎麽刺啦啦的。

“就在隔壁,近。”過臻笑迎。

陳薇自顧自地往廚房去,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往冰箱裏塞:“都是一些現成的菜,只要熱一下就行。別帶着孩子出去吃外面的東西……”

巴元看了眼過臻。明天是MOOD正式開業,她已經答應去報道上班了,可……

沙發上的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示意她沒事兒。

懷裏兩個小家夥,一看見過臻的臉,立馬挺直了背驚悚地貼牆站在門口。

過臻沖他們招了招手,笑着讓他們過去。

卡西法轉頭看了看過卿,兩個人居然手牽着手往他那邊去了。

“我說啊,你能不能別總吃這些垃圾食品……”陳薇拿着廚房地垃圾桶正準備教訓巴元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吓得嘴都合不起來了。

“真是活久見,什麽時候看到這兩兄弟手牽手了。”後面跟着巴元,一面把門關上,一面感嘆。果然幼稚鬼的故事還有療效。

兩個人筆直筆直的,跟個小機器人似得。一左一右乖乖地坐在過臻左右:“小叔叔,你叫我們?”

過臻順了順兩人的頭發,轉頭沖着陳薇笑:“媽,你放心。卡西法和過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陳薇尴尬笑了笑,回頭瞪巴元。摔上門自己就走了。她也不是就那麽地讨厭過臻,只不過之前訂婚時的出的插曲,兩個人到底隔閡着,可過臻着小子就像故意似得。天天在她面前笑臉相迎的,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之前的事情,就更讓陳薇放不下這芥蒂。

巴元聳聳肩,那關我什麽事啊?這來也瞪我一眼走也瞪我一眼的。

“你們兩,帶來的換洗衣服給我,我去整理一下。”巴元打開冰箱轉了一眼陳薇剛才送來的東西。都是些清淡養胃的蔬菜,“晚上想吃什麽?我……”

“不用,小姨,我們自己整理。”卡西法看着過臻,臉上的笑容也是機械的。

巴元捂着嘴:“那行。自己去吧。”她走到過臻的身邊,把兩個小東西推了出去。怕是再晚一步,兩個小鬼就僵住了。

過臻從桌上順拿起一本雜志,心不在焉地翻了起來:“媽這是故意的啊,知道把他們兩送過來,我就什麽也對你做不了了。”

“那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做什麽?”

“我……”

還沒等他說完,巴元立刻打斷了:“唉,少給我把情話說得那麽……污。”她腦海裏順着過臻方才的話,把情景自動模拟了一邊…….大爺的,要真是做……說不定自己就是那個樣子。害羞的根本不敢睜眼,死死地纏着他……

她搖頭晃神過來:“還沒領證,不許你亂來。”

過臻被她這麽一句話,差點沒逗地笑出聲來。伸手指了指房間裏跑來跑去的身影:“裏面不就有一個小蘿蔔是無證駕駛弄出來的?憑什麽他們就可以?”

“……我,我說不過你。”她知道他說得是卡西法。

“巴元,你主動一點,我們的故事裏還可以……有孩子。”過老三這是下定了決心要吃了眼前的這只小白兔子啊。

一句話說得巴元立馬起身,佯裝要去掃地:“你,你今天是怎麽了?卡西法和過卿都在,怎麽感覺你比平常還要……還要嚣張。”

這麽些天,過臻一下班就往225跑,一放假就往225跑。但是每回也就是抱着巴元啃上半天,纏她半天也就罷了,今兒是怎麽了?

過臻看着房裏的兩個小東西,陡然話鋒一轉:“巴元,我不開玩笑,我們也要孩子吧。”

“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巴元我後悔了。我們明天去領證兒吧,後天結婚。”他見卡西法他們都在裏屋,沒見出來。一把把巴元拉進懷裏,坐在他的大腿上。嘴巴小雞啄米似得在她額上輕點了一下。

巴元還是第一次見過臻這個樣子……怎麽形容呢?好可愛啊~

她放下手中的掃帚,一臉奸笑地湊過臻面前:“老實說,我們的過小少爺是不是特別的喜歡孩子。嘴上又不好意思說?”

被說中心思的某人,四處環看一下,故作鎮定:“就那樣啊!能有一個在身邊,也,也不錯啊~”

“是麽?既然你這麽勉強,我覺得我們暫時只有故事就可以了!”巴元逗他。

某人正要發作。

屋裏的過卿屁颠兒屁颠兒地跑了出來:“小叔叔,卡西法打我,他打我~”說完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兩個人打架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只是為什麽找幫忙不找巴元,而是找過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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