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8)
去吧,找你呢!”
過臻撐着額,揉了揉太陽穴。關于要孩子這件事情,他還是得冷靜冷靜的。
随後站了起來,兩手插在兜裏板着個臉往房間裏走去:“怎麽了?”
“你溫柔點,再吓着孩子!”巴元在後面提醒。
誰知…….
“不許哭了!”過臻嚴厲的一聲吼,吓得過卿上牙咬住下嘴唇當即安靜了下來。鼻子一下沒一下地抽起來。
“你,出來。”裏面那個聽到聲音之後,癟手蹩腳地走了出來:“小,小叔,叔。”磕磕巴巴地一句話都沒說清楚。
“道歉。道完歉,我們去超市,今天晚上吃火鍋。”
“今天晚上吃火鍋。”除了他之外,這房間裏其餘的三個人眼睛都咋的瞪圓了起來。
過臻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某人。某人做了個手拉拉鏈的動作,把嘴巴縫上。
然後他又回頭看了看地上的兩個小崽子。卡西法立刻90度大鞠躬:“過卿,對不起,我不應該先動手打你。”
過卿兩手抱在胸前,一副活該的樣子看着卡西法。
可小叔叔……
“沒關系,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官方的很。
算是皆大歡喜。
過臻回去換了衣服,抱着兩個小鬼往車庫走。巴元說要打個電話給範凡問她來不來一起吃火鍋,所以晚點追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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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打了半天,電話那邊都沒人接。也直得作罷。估計又是卡文卡上天了。
她追上去的時候,過臻也沒走多遠,故意放慢了步子在等她。
卡西法和過卿兩個一左一右,吸着鼻子一臉委屈地趴在他的肩上。呢喃不清地問:
“小叔叔,”
“恩?”
“小姨是媽媽的妹妹,我媽媽說我們應該叫你小姨夫。”
“對。”
“可是小叔叔是爸爸的弟弟,我爸爸說我們應該叫小姨小阿姨。”
“也對。”
“為什麽?小姨是一個人,怎麽會變成了小姨和小阿姨兩個人?”
巴元捂着嘴,又來了又來了,這兩小鬼的無敵十萬個為什麽。
“這…….”
“對啊,小叔叔也是一個人,可是也下子變成了兩個人?”
…….
兩個小朋友正耐心地等待着大灰狼叔叔地解答,卻沒想到:
“閉嘴!”
…….
巴元走上來的時候,伸手把兩個小崽子臉上的淚擦掉。玩笑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卻不想那個不可一世的過臻過小公子,現在哭喪着個臉:“巴元,我不要兒子,我要女兒……”
“現在知道孩子難帶了……”
“就要一個,像你的。”
過臻轉過頭來。絕世的美顏在車庫昏黃的燈光下,變得無比動人心神。
小卡西法歪頭:“小姨的孩子在……”
某人:“閉嘴。”
“哦~”
☆、朱倩
這已經是巴元第N次call範大才女的號碼了~
微信上的消息更是輪番轟炸:
“你丫的,卡文也不能卡的不吃東西好不好?”
“寶貝, 求你了, 出來吃點兒?”
“姓範的,你給我滾出來。”
……
跑到她家門口吵嚷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最後還是讓隔壁的阿姨給轟出了樓道。
“小姨, 她為什麽不理你?”
“誰知道,吃錯藥了。”
卡西法和過卿兩個一左一右跟護法似得跟在巴元後面,佯裝懂了似得點點頭。
今天MOOD正式員工第一天上班,本來答應了要一起去, 正好參觀公司的。結果也沒去的成, 只能在家奶孩子。順便操心操心範凡的事兒。
她咬了咬唇, 最後還是決定給楚響打給電話。能讓範凡情緒波動成這樣的,除了他也想不到別人了。
“喂。”那邊聲音有氣無力的。
“你對我們範凡做什麽了?”
面前突然有一輛黑色的SUV開了過去,巴元另一只輪空的手把兩孩子往身邊攬了攬。再擡頭時, 正好對上車裏的那雙眼睛。
一眨眼就過去了。看得不是很清楚, 雖然車窗開着,但是車上的人壓低了帽檐, 帶着口罩,除了那雙眼睛什麽也看不見,可獨獨是那雙眼睛,讓人感覺好熟悉。
悲傷,還透着一絲絕望。
“……趙蘇……”巴元搖了搖頭,為什麽在這時候會想起他來?
“喂?什麽意思?喂?”電話那頭的楚響一頭的霧水,“你說什麽?”
巴元緩過神來:“我說,你把範凡怎麽了?”
“我能把她怎麽?哎,你這次可別冤枉我。”楚響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不是我,是KIM那家夥。”
“KIM?”和KIM有什麽關系?
“他們兩應該是交往了。”
放屁!巴元差點兒沒在電話裏把粗口/爆/了出來:“你是怎麽知道了?”
“......”那邊支支吾吾的半天,“......我看到他們接吻。”
“所以呢?”
“什......什麽?”
“所以呢?我問你做了什麽?”巴元冷着臉了。吓得卡西法和過卿兩個一縮拉着她的衣袖都不敢啃聲。
“我......我走了啊~”
巴元扶着額,範大才女還總是嘲笑她情商低,結果自己卻喜歡上了個沒有情商的。
“範凡失蹤了!”她一本正經,現在如果不讓楚響這個木魚緊張一下,他們兩就真的沒有可能了。別看範凡總是一副要拼的魚死網破的樣子,結果還不是在他的無動于衷面前服了軟。
說完,她啪挂了電話。以她對範凡的了解,不會出什麽事情,要麽躲在家裏不肯見他們,要麽就收拾行囊出去散心了。但是只有“失蹤”這兩個字,才能讓某人心頭咯噔一下。
“小姨~我們現在去哪?”過卿搖了搖她的小指。
“先回家。”她蹲下把兩人的衣領緊了緊,“在這站了這麽久,冷不冷?”
這天是真見着寒了。
兩人搖頭。
“奶奶和姥姥明天就回來了。小姨今天再陪你們出去浪……”她頓了下,想到浪字好像不太适合用來教育小孩子,“玩一圈好不好?”
卡西法和過卿突然瘋了一樣叫了起來,從昨天過臻在的時候就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他們兩不就再等這句話麽?過巴兩家沒有哪一個人能像巴元這樣放他們野的。
“但是得先回家,小姨要收拾收拾東西。”
小蘿蔔頭點的跟什麽似得。
三個人轉身往家走。
卻在樓下遇到了一個……許久未曾見面的老朋友。
楚響那邊接了電話之後是坐立難安。範凡吻着KIM時看他的眼神。那種感覺只要自己一放手就什麽也沒有了的眼神。
他坐在迎客大廳的沙發上,兩只腳跟上了發條似得,不停地踩地。越是不想理會,那個眼神越是……
“想走就走,今天算你病假。”過臻從辦公室裏走出來,話音剛落,沙發上的人就不見蹤影了。
喬治湊了過來:“boss,楚響哥怎麽了麽?為什麽要請病假?”
過臻看了他一眼,想到剛才巴元發過來的消息,笑着禿嚕出3個字:“相思病。”
“好久不見!”
巴元笑着:“是真的好久不見了,朱倩。”
兩個曾經因為趙蘇的事情,變成了很好的朋友。從巴元離開南城之後,聯系過一兩次。到後來朱倩高考結束,兩個人的聯系就斷了。
巴元不是強求緣分的人,也沒有特意地去找過她或者什麽。
“天這麽冷,不請我上去坐一坐麽?”
“哦,對哦。”說完她領着兩個小鬼在前面引路,“這麽多年,你都去哪了?”
朱倩擡頭:“上去,慢慢聊。”
她穿着黑色緊身風衣,大波浪的長發披在身後,比以前漂亮了。成熟穩重了不少,也生疏陌生了些許。
巴元開門之後,讓卡西法和過卿先去房間裏待着。自己請朱倩進來坐,幫她泡了杯暖茶。
朱倩留心打量了眼屋裏的裝修,客廳的牆上已經挂了他們訂婚時的照片,她會心一笑:“果然,你們還是在一起了。”
這是所有南城人見到他們兩都會說的一句話。
“是啊~”巴元也似見了故人有所感嘆,“你呢?說說你的事!”
朱倩知道,既然決定了要來敘舊,那麽以前的事情必定會被逐一提起。該從哪一件講起呢?
高考的時候,她出乎意料的考了一個很好的成績。被她爸爸送去了警校。
“警校?你當時的性子那麽柔,怎麽吃的了警校的苦?”巴元看着她,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她看人的眼神比當年堅毅果敢的多。
朱倩笑笑。警校不苦。半軍事化的管理,每天的身體素質訓練這些咬咬牙熬一熬也就過去了。當警察是她爸爸從小的夢想。朱倩那時候也沒什麽主見,就聽了。覺得好像也很酷。
苦的是,當她把一切的苦都堅持住了,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卵用。
從警校畢業之後,當全家人滿心歡喜她明亮的未來時。朱倩因意外摔斷了左腿。準确的說是整個左腿截肢。
巴元心頭一抽,緩緩坐到了她的身邊。
“現在這個是假肢。用了三年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左腿,“早就習慣了。”
“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意外。”她說的輕描淡寫。這條腿是因為趙蘇斷的。當初同意他父親去那座城市的警校也是因為她知道趙蘇在那裏。
巴元見她不願多說,自然不會多問。只是沒有想到當年那個眼淚汪汪擡頭問她:“三兒,我這麽做對不對的?”的小女孩,在經歷世事之後也變了。
“你比之前,更好了。”巴元其實是想說更有魅力了。一個女孩子最難能可貴的就是時光沉澱下來的東西。
“是麽?”朱倩莞爾。
“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就一直待在了趙蘇的身邊,做了他的助理兼保镖。
當年,趙蘇被俱樂部簽了之後,因為年齡關系,一直被俱樂部冷着,也沒機會參加什麽可以讓他一戰成名的國際性比賽。
過了兩年,因為實力确實不凡,也滿了十八歲。那時候是他第一次參加ESWC。作為俱樂部的一名職業打野手。
卻連小組賽都沒有打出去。
那次的失敗對他的打擊不比當初家庭變故給他的打擊弱。
“因為他真心喜歡電競吧。”這麽些年了,巴元還是第一次聽到趙蘇的事情。因為每次去看李照,都會提到他,但是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過的怎麽樣。
“是啊,真是諷刺。這世界上能傷到你的人永遠是在你心中占有分量的東西。”朱倩看着自己的那條腿。
巴元卻以為她在說趙蘇。
“後來呢?你和他怎麽重逢的。”
朱倩遇見趙蘇的時候,是他最落魄的時候。因為輸了那次比賽,再加上一貫的性格脾氣作風的問題,他被趕出了俱樂部。
當時跟着他一起的棍子和幫主也迫于生計問題離開了。
“所以,我才一直說,趙蘇這輩子的幸運全都用在你身上了。”巴元是真心這麽覺得。
朱倩笑着搖頭,陽光從她背後灑下來:“後來,我因為身體殘疾找不到工作。就一直留在了趙蘇的身邊。看着他又一次振作。看着他從默默無名,變成了現在衆人皆知的DOC。”
“DOC就是趙蘇?”巴元震驚。雖然她不太關注電競圈的事,但是這個DOC這個名字還是在微博熱搜上見過幾次的。
他最近一年不僅成為了電競圈的大神,也是微博自媒體簽約的網紅。傳說是模特身材魔鬼的臉蛋。就是沒有見過正臉的照片。
“是!”朱倩點點頭。
走到今天這一步,吃了不少苦吧。巴元原先想說這個的,但是怎麽也沒能開得了口。他們經歷的苦是不為人知的,她又有什麽資格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感嘆事情本身。
“巴元……”她不叫她三兒了,“敘舊也差不多了,我們回歸正題,我今天來,是替趙蘇傳話的,他想單獨見見你。”
“單獨見我?為什麽?”這陡轉的話鋒吓了巴元一跳。再加上朱倩現在那張不茍言笑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了。
“他有些話想對你說!”朱倩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哀傷。
巴元狐疑。
☆、失蹤
楚響到範凡家門口的時候,二話沒說, 掄起拳頭就砰砰砰的砸:“開門!”
“別敲了, 早上一個小姑娘領兩孩子敲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隔壁的阿姨插着腰,可一見小夥子一表人才的, 莫名其妙語氣就緩和些許。
“阿姨,你知不知道這兒房東的電話,我想問他拿備用鑰匙!”
“不知道,我都沒見過這家房子的主人。”阿姨搖搖頭。
楚響掏出手機, 不停地撥她的號碼。可是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微信也不回。
沒辦法他只好又發了消息給巴元, 問她範凡是什麽時候失蹤的?什麽時候開始沒有聯絡的?平常還會去哪?
巴元告訴他,備用鑰匙在她家踩墊底下。先進去看看,就算範凡走了回西北去了, 也總歸會留下個訊息的。
楚響點點頭。找到鑰匙開門進去。
範凡家的玄關背着陽光, 很暗。一條到過去通到客廳。他循着亮光走過去。
等視力适應了之後,楚響才發現, 牆上貼的都是便利貼。都是些葷段子。
他哼笑一聲:“這就是藝術家的風範?”
他随手撕下來一張:我想泡/你,想睡/你,CX!!!
CX…….
滿地都是雜志,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下來的內衣還挂在沙發邊上。
“嗯哼,訊息,就算留下了,去哪裏找?”
他搖搖頭,往書桌那裏走去。電腦屏幕還亮着。應該是正在寫過三和張婧的故事。
“我能于千萬人中察覺到他注視我的目光…….只注視我一個人……”
寫到這裏。
楚響嘴角不由地揚了起來:“幼稚!”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聽到她的作文。總是滿分。他就搞不明白了,牙沒長齊的毛丫頭哪裏就寫得好了?
餘光範圍內突然看到一本熟悉的雜志的。他是典型的理工男,類似什麽清閱讀這樣的青春小說雜志,他是從來不看的。還是那兩個字“幼稚”。
但是手底下的這一本好像在哪裏見過。他拿到面前,瞅了瞅封面。
插畫邊上寫着這一期的內容簡介,倒數第二篇叫《勇士女孩》,作者是CX。
CX……
楚響又瞅了瞅別的地方,幾乎需要著名的地方都寫滿了CX。
“CX?這不會是她的筆名吧?不會吧?”楚響一臉詫異。驚悚地翻開了手中的雜志,跟着對應的頁數,翻到了《勇士女孩》這篇文章。
開頭的題記寫着:如果能愛他一輩子,那我可以勇敢一輩子。
楚響總覺得曾經在什麽地方看過這篇文章。裏面講的是他和她的故事。因為他幫她的好朋友請假,來到了她的班。然後她喜歡上了他,一直追着他。
…….請原諒,一個理科生概括總結的陳詞總是這麽……乏味。簡單提煉一下主謂賓,這個故事就是綜上所述。
楚響放下雜志,又在屋子裏繞了兩圈,想找些線索看,是不是能推斷出她去了哪裏。
可當他轉悠到左手邊的壁櫥時,愣了一下,是他自己的照片。在美國的時候,和第一任交往女朋友…….名字已經忘了……抱在一起的一張照片。
女的旁邊用黑筆标了個:沒/胸你拽啊?男的旁邊用紅筆标了幾個英文字母:JIANREN
楚響研究的半天,才發現,那是一串拼音:賤/人……
某人咬着牙忍了。
不過她是什麽時候拍的?難不成她還跟着我去了美國?楚響想到這裏眉頭不禁蹙了起來。他只知道他的社交軟件上經常會出現一個賬號,把他近段時間的動态從上看到下,有時候不小心點到了贊,還特意去把贊取消掉。因為好奇,楚響曾經查過賬號的IP,順藤摸瓜找了許久。後來才知道那人是範凡。
所以這麽些年,範凡的基本動态他也都多少知道。即使某人以為他肯定不知道的。
後來,要從美國回來的時候,過臻都囑咐過了,消息盡量不要洩露出去。
可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發了一條動态:我要回國了。然後屏蔽了所有人,只對她開放。
絕對是鬼使神差,一定是回家躺在床上無聊透頂了。他才會愚蠢的幹這種事情。
次日淩晨,他的訪問記錄果然多了一個。還匿名。匿什麽名?就你一個了。
然後,當楚響再次定位她的IP地址的時候,果然已經回到新城了。
他知道,那就離見面不遠了。
自從楚國離世,楚響的性格就變得有些随遇而安。他不想主動去掙什麽,總感覺那樣很累。老天給他什麽他就要什麽,沒有什麽他就忘掉什麽。
有些随世。
可就在範凡抱着KIM的時候,那雙眼睛,那雙看着他的眼睛。心裏像是被貓爪子叨鬧一樣,不是滋味。
很,舍不得。要是,範凡不再愛他了。
“嗡…..嗡……”他兜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範凡。
他刷的站了起來,險些撞了壁櫥上的木板:“喂,你在哪裏?”
那邊懶散:“在睡覺啊!你打那麽多電話給我……”
“範凡,你他大爺的就這麽跑了?說什麽要死皮賴臉拿下我都不算數了?什麽狗屁勇氣?不是都追了七八年了麽?再追幾年會死啊?馬上給我死新城來。”楚響解開西裝的紐扣,單手插在腰上,坐立難安的樣子。
“我沒離開新城啊~”電話那頭的人一臉的蒙圈。
楚響聽完之後,呼了口氣緩緩神,指手畫腳的,也不管電話裏的人看不看的見:“範凡,我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我是個極度缺乏情調的人。什麽情人節啊,送禮物啊,牽手啊,準備驚喜啊,我什麽都不會,也不會為你做。你就不要再奢望了。”
電話這邊正準備破口大罵,丫的,我什麽時候問你要過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呗,何苦又特地打個電話過來奚落一番,強調一番,你不愛我。
“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一切可以由你來做,我統統接受。”
……
電話那邊沉默許久,反問一句:“我,”她咽了口唾沫,“能把這個當做你的告白麽?”
楚響的臉被窗外灑進來的陽光照亮,有些紅紅的:“你那麽理解也無所謂。”
……
“怎麽?不說話是不答應麽?”楚響的聲音柔了下來,是不是自己太要面子了,說話沒留情面。讓她難堪了?要不要……
突然,身後卧室的門“吧”一聲開了,一個穿着粉色睡衣的女妖怪張牙舞爪就撲了上來:“我答應。”
“你…你…你怎麽在這兒?”楚響被她吓得腿一軟,倒在了地上。範大小姐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趁機就壓了上去。
“我…我…我倒想問問你,你…你…你為什麽在我家裏?”她咧着嘴笑。趴在楚大公子身上一動不動。
“你…你先給我起來。”
“我不起來。”範凡咧着嘴,靠近他的嘴,啵一聲親了上去,“不是你說的麽?我做什麽你都統統接受。”
“是……”
說完,又被範大小姐親了一口。
“我不是這個……”
又親。
楚響咬着牙,看她放肆的樣子:“你……”
範凡又探過來準備親,卻沒想到楚響一把扶住她的後腦勺,轉了過來,反把她壓在身下。
熱烈又期待許久的吻落了下來。
範凡是自己寫小說的人,每每寫道那些纏綿斷腸的地方總少不了吻戲。每到那時候,她就想找個人試試,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可每每又忍了下來。如果不是和自己喜歡的人試,那還有什麽感覺。
現在才知道,四瓣嘴唇相碰,除了濕濕的麻麻的,也沒什麽其他的感覺。但是因為那兩瓣是他。不要感覺也能醉生夢死。
範凡想起往事歷歷,莫名其妙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楚響停了片刻,望着身下緊閉着雙眼的某人,心裏沒有任何一刻比此刻還有踏實,他用吻,幫她把淚抹去。
範大才女原來是躲在家裏戴着耳機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豬都沒這麽能睡的。
楚響笑她:“你不餓麽?”
“我又不是巴元。”
他想了想,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也對。”
“不過,是三兒告訴你我備用鑰匙在門口的麽?”
“對,她着急的打電話給我說你失蹤了,把我好罵了一通……”
不是應該感激涕零交到這麽好的朋友麽?可:
“什麽,這臭丫頭她敢罵你?混蛋!”
“這……”
“別信她,她肯定是猜到了我多半就躲在屋裏。故意激你。別看她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賊着呢!要不然怎麽可能和過臻湊了一對兒。”
楚響也想怪不得以往恨不得把他時間全部壓榨出來的過臻,怎麽今天那麽難得放了他假。~合着,他是被過巴那兩夫婦給算計了?
就在兩個人笑着背後罵那兩夫婦的時候,過臻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巴元不見了!”
“別開玩笑了,我這才把一個失蹤的找了回來,怎麽又一個不見了?”
……..
電話那邊沒回答。
楚響才正經起來,過臻從來不拿巴元的事情開玩笑。
巴元是真的不見了!
☆、監控
過臻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家裏是空的。誰也不在。
尋思着應該是帶着兩個孩子出去玩了。他也沒多想, 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兒。醒的時候已經7點多了。天涼了之後, 也黑的快。屋子裏沒開燈,還是烏漆一片。巴元還沒有回來。
可那邊陳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巴小三那死丫頭呢?”
過臻納悶:“媽,怎麽了?”
“怎麽了?她到底是有多忙了?把兩個孩子丢在我家門口, 讓坐着等着。天這麽冷,之前卡西法還發生過那種事兒……萬一,她死哪去了……”
過臻臉上感覺不好:“巴元不是那種人。”
……一句話回的陳薇啞口無言。
“媽,你別擔心, 我先聯系她。”說完, 過臻把電話挂了。撥了巴元的號碼, 關機。打給範凡,不接。
陳薇在家裏怎麽也不是滋味。這臭小子…….她拿起手機發了條微信過去:過卿和卡西法說,中午是和小姨, 和一個長頭發的阿姨, 和一個高個的叔叔一起吃的飯。吃完飯,高個叔叔找人把他們送了回來。然後就沒見過小姨了。
過臻看了微信之後, 一個長頭發的阿姨,一個高個的叔叔?他找手機裏找了找號碼。
“喂,衛巍,你有沒有見過巴元?”
“沒有啊?”電話那頭的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機,确認了來電顯示:“過臻?你居然給我打……”
“嘟!嘟!嘟……”
“哎呦,我去。”
旁邊的邱晨問了句誰啊?
長頭發的阿姨,高個的叔叔,一起,過臻想到的第一個就是衛巍和邱晨。可是從通話的口氣,不會是他們。
過臻捏着手機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可能只是和某個不在他交際圈內的朋友一起出去吃了頓飯。巴元有基本的自我保護能力,她又不是小孩子。可是為什麽就是會擔心?潛藏的不安在隐隐作祟。
他坐定片刻之後,又撥通了陳薇的號碼:“媽!”
“是不是打不通她的手機?”陳薇早就猜到了,要是能聯系到她,她也不至于專門給他打電話了,臭小子剛才居然敢挂她電話?
“是,”過臻手指快速敲了下眼前的桌面,“卡西法和過卿還有沒有說別的,比如,那兩個人長什麽樣子?”
“她也有自己的朋友,晚歸一點兒也正常。”陳薇說,“你沒必要管她那麽嚴吧?”
…….電話那邊靜了片刻,“是,我知道。但是正常情況下的巴元會把卡西法他們随便仍在家門口嗎?”
陳薇只當是那丫頭玩瘋了,聽過臻這麽一說,倒是先慚愧了起來。是啊,她那個女兒可從來沒做過這麽不負責任的事情啊!
“那你覺得是出了什麽事麽?”她小心問。
“不是,我,”過臻按着太陽穴,“媽,雖然這麽問比較突兀,但是……巴元當年的幽閉恐懼症治好了麽?”
這是過臻從美國回來之後想當面問巴元的問題,但是一直沒能開得了口。當初陳薇把她帶走,過臻沒有追過去就是因為這個,她希望巴元可以好好治療,避開他,至少可以讓她想不起那件事情。
陳薇語氣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怎麽算是好了?本來就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那丫頭有什麽事兒又喜歡憋在心裏怕別人擔心。反正現在獨自待在密閉空間裏,不會有肌肉痙攣的現象了。輕微出汗還是會有些緊張。”
“恩,我知道了!謝謝媽!”像是怕她擔心,過臻還補充了一句,“您別擔心。”
挂了電話之後,過臻立刻去把小區的監控調了出來。
哪怕什麽事也沒有,多此一舉也好。他不能讓她再次陷入那樣的危險。
晚上10點。
過臻靠在小區的安保室的老板椅上。同時看着屏幕上的6個畫面。樓梯口的,走廊上的,大門口的,還有從大門口到二單元中間的3個監控。
無論是什麽角度,什麽位置,那輛車上下來的女人,看上去都像是朱倩。那麽屏幕裏映射出來的,坐在SUV裏的男人,應該就是趙蘇了。
當時回南城的時候聽李照提了兩句,所以在寫請柬的時候也順便給他寄了一份。但是好像沒有在現場看到他。卻沒想到現在将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過臻掏出手機,撥通了楚響的電話。
後面的小區保安打了哈欠:“您好,是很重要的東西丢失麽?我們可以立刻報警啊。車牌號監控裏都拍的清清楚楚的。”
過臻拿着手機等楚響接電話,轉過來看了他一眼:
“很重要。”
“哈?”
椅子上的人又轉了過去,開始講電話:“我在小區安保室,你現在馬上過來。叫上祁山和喬治。”
講完之後,立刻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KIM,我今後兩天有事。公司的事情全部先交給你了,國外游第一個團去法國,十個人定制,詳細內容還是按我們之前開會的決定細則執行。客戶名單和詳細資料我發你郵箱,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負責聯系。另外,國內游的計劃先暫停。先把我們上次收購的那家動漫工作室的,幾個導演和老原畫師,動畫師都帶去南城取景,配置按最豪華的來,叫老張親自帶團。兩天內把這些事安排好。”
“不是說明天開會還要再讨論……”KIM多問了句,雖說關于第一個團的事情已經開會商讨過很多次了,但是這畢竟是他們回國之後第一次出手。
“沒必要了。這兩件事情都不能再拖了,不然之後的宣傳投資也會跟不上。”過臻吐了口氣。即使在美國的時候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但畢竟MOOD是新公司,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KIM相信過臻的決策,在商業上他的觸覺很敏銳。這麽些年,KIM之所以願意一直跟着過臻,就是因為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好的,但是過臻永遠能做到更好的:“Okey,我明白了,你忙你的,我和喬治會……”
“這就是我專門打電話給你的原因……”過臻看着監控裏走上車的巴元,另一只輪空的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暗自握成了拳,“喬治和祁山暫時歸我,其他的你自便。”
“什麽?”電話那邊差點沒跳起來,“那麽大的工作量,就我一個主導…..喂……喂,混蛋…….”
過臻很強勢地挂了電話。既然他都決定了暫時從工作中退出來,把媳婦兒在外面欠的情債處理幹淨。那麽他就要徹徹底底處理個幹淨。
楚響和範凡進來的時候,小區保安已經出去換班了。23:00整。
“怎麽了,巴元不見了?”範凡一下子沖了過來,爬在過臻的椅子上喘氣。
“你來幹什麽?”椅子上的某人嫌棄的瞪了她一眼。
“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答應我的事別忘記就好。時間不多了!”
“媽/的……”後面估計是更難聽的,但是被過臻瞪着,她也沒說出口。乖乖回到楚響身邊一臉委屈的樣子。
“你答應他什麽了?什麽就時間不多了?”某人好奇,現在在敏感時期。
範大才女笑:“沒什麽。”看過臻的表情,估摸着巴元沒太大的事兒,她的心也就落了一半兒。
“你們看監控。”過臻把畫面倒了回去,腳輕輕點了點地,把椅子推後了些,給他們空間。
楚響和範凡把頭湊了上去。
“那女的是不是有些面熟啊?在哪裏見過?”楚響撓撓頭,心裏确定是見過,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朱倩。車裏的是趙蘇。”
這邊兩個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在哪裏見過。當年趙蘇的事情鬧得那麽大,範凡雖然沒有牽涉其中,但是也多少知道一點。
“他們找巴元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