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捏下兔子

“好喝嗎?” 舒有一半秒便從兔子上移開視線,問。

于裴說:“還行。”

舒有一溫馨提醒:“你耳朵紅了。”

于裴顯然不常喝酒,四分之一杯下去,耳尖紅了個徹底不說,露出的脖子也隐隐泛着紅潮,舒有一猜想他酒量可能比許初還差些。

但于裴的表情依舊很冷靜,他說 “嗯”,又問:“喝奶茶嗎?”

“現在嗎?” 舒有一條件反射看下時間,“這個點還有店開着?”

“有一家到零點。”

“嗯。” 舒有一笑了,他想于裴還真是喜歡奶茶,這點上自己和他的品味倒挺像的,只是自己一般不會在去完夜店後頂着一身酒味跑奶茶店喝第二輪。

但人家畢竟剛幫了自己忙,雖然舒有一也是算着于裴還欠自己借號直播的人情,這才請他幫忙代打,但如果利用完別人就回絕,也實在有點卸磨殺驢的殘忍了。

“那去啊。” 舒有一說,“我請你吧,正好謝謝你幫忙了。”

舒有一下臺和陸睿明打個招呼,說自己先走了。

“自己嗎?” 陸睿明問。

“和室友。” 舒有一說。

“哦。” 陸睿明擡頭瞥一眼,不遠處于裴在看這邊,他表情冷淡,一雙眼卻藏着點銳意,陸睿明幾乎是一瞬在腦海裏回想起那句充滿敵意的 “你是誰,為什麽找他打游戲?”。

陸睿明心中一瞬微動,懂了些什麽,他回眼看舒有一,笑道:“你跟你室友關系挺好的。”

“還行。” 舒有一沒品出話中暗示,揮手道,“走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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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轉身。陸睿明看着舒有一往于裴身邊走去,在舒有一轉身那瞬間,于裴已收回落在陸睿明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舒有一,目光裏的情緒一閃而過,隐在平淡下了。

陸睿明看他們交談幾句,一同往外走。

舒有一看起來對自己室友的真面目毫無洞察。

陸睿明若有所思。

感覺要栽。

舒有一在奶茶店點完了單,他請客,于裴毫不客氣地點了杯貴重的果茶,舒有一沒那麽小氣,大方地刷了二維碼,然後表示,既然我請,那等單拿餐的活總該你幹了吧。

于裴沒有異議,于是舒有一欣欣然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拿出小票看一眼,沒忍住對着比自己奶茶貴了近一倍的豪華果茶嘀咕。

漂亮的東西果然都不便宜。

舒有一拿出手機,發現 ONE 在幾分鐘前給自己發了消息。

ONE【打游戲嗎 - w-】

舒有一回【在外面】,又看那顏文字不對勁,順手問一句【怎麽這麽開心】

ONE【我今天約喜歡的人出去,他回複了】

舒有一【答應了?】

ONE【薩摩耶瘋狂點頭. gif】

舒有一【哦】

舒有一【什麽時候】

ONE【馬上!】

舒有一【這位主播,別表現得太激動了】

ONE【我緊張】

舒有一【別緊張,好好表現】

ONE【我盡量】

然後又是一連串動物轉圈圈的動圖,舒有一看着一整個動物園在聊天框裏發癫,沒忍住笑了下,正巧這時于裴端着兩杯飲料過來,問:“在笑什麽?”

“謝謝。” 舒有一眉眼仍彎着,說,“笑一個比較純情的朋友。”

于裴順口一問,沒打算深究,把盤子放下,拿走自己那杯。

舒有一也拿過自己那杯,正要插吸管,程澄的數條信息忽然浮現在鎖屏上。

程澄【你今晚約陸睿明出去了??】

程澄【為什麽不告訴我!】

程澄【你前男友也在場?!】

程澄【好家夥,這修羅場】

程澄【怎麽樣,有沒有老房子着火,舊情複燃的感覺】

舒有一有些頭疼,遇到陸睿明是精心設計的巧合,他倒是沒和任何人說,但估計安小樂往外露了不少。

與陸睿明相見,舒有一不能說是毫無波瀾,畢竟陸睿明作為一個外貌優越的男性,從根本條件上說就非常符合舒有一的取向。

如果不是他身上套了個 “初戀光環”,舒有一可能還真會考慮和他發展一段短期甚至長期的關系。但初戀畢竟是特殊的,對于舒有一來說,和陸睿明開啓感情要比與其他人更沉重些,倒不是對這個初戀留有什麽殘情,主要是怕不尊重十九歲那麽認真的自己。

所以綜合思考下,如果沒有特殊因素,舒有一是不會考慮陸睿明了。

屏幕上程澄的消息還源源不絕,舒有一微醺着酒,暫時不大想應付這姑娘過于茂盛的好奇心。

但是以他對程澄的了解,不給個理由,她絕對不會打住的。

舒有一擡頭,舉起手機問于裴:“我可以拍一下你嗎,不拍臉。”

于裴說:“可以。”

舒有一随手拍了張,截到下巴處,只看得出對面坐着個男人。他把照片發過去。

舒有一【約會,勿擾】

程澄【?】

程澄【OK】

舒有一放心了,至少在接下來一個晚上,他不用回答任何關于陸睿明的頭疼問題。

他正要放下手機,又看程澄發來最後一條消息。

【手鏈挺好看的,還有點眼熟】

舒有一順手點開照片,裏面的男生拿着果茶,袖口下移,露出腕上黑繩串着的金屬兔子。

是挺好看的。

舒有一放下手機,擡頭看向實物。

于裴似乎很渴,一直拿着果茶喝,舒有一想他可能是想用甜味沖掉酒味,好心提示道:“混着喝,會更容易醉的。”

“嗯。” 于裴說着,把杯子從左手換到右手,然後又挨到嘴邊。

他表情冷淡,吸管卻對了三次才對到嘴裏,舒有一看着知道提醒晚了,這人多半已經醉了。

為了檢驗于裴醉酒的輕重,也順便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舒有一問:“我能看看你的手鏈嗎?”

“可以。” 于裴放下杯子,伸手過來。

“不是這只。” 舒有一說。

“哦。” 于裴面不改色地收回右手,換了一邊遞過去。

袖口遮住了手腕,于裴沒有挽的打算,舒有一只能上手輕輕提了下袖子,露出那手鏈來。

他近距離觀察了下那只兔子,終于篤定地擡眼,對于裴笑:“這麽巧,我今天耳飾和你手鏈是一個牌子的。”

于裴說:“看一下。”

舒有一稍微偏過頭,撩下耳邊碎發,露出左耳的挂墜來,那是個和于裴手鏈上一模一樣的兔子。去年陪程澄逛商場,她一眼就看見櫥櫃裏的兔子首飾,驚嘆道 “天,這一店的兔子和你一模一樣,都賤嗖嗖的可愛”。

雖然舒有一不理解自己為什麽賤嗖嗖,也不知曉人為什麽能和個金屬兔子像,但家店的風格确實很契合他的審美,他便忍痛刷了筆大單,買下了最便宜的耳飾。

如果沒記錯的話,手鏈的價格大概比耳飾貴一倍。

直播真賺錢啊。

舒有一剛感嘆一句,甚至都冒出點轉行想法,他正腦着,于裴忽然前傾,湊了過來。

舒有一以為他沒看清自己的兔子耳飾,便特意扭了下腦袋,把左耳展示出來。

這個行為顯然更方便了于裴的行動。

下一秒,舒有一耳垂先是一熱,随後細密的酥麻感從耳垂迅速向上蔓延。

于裴伸手,不輕不重捏了下他的耳垂。

在舒有一反應過來前,于裴松開手,自然地靠回了座位,冷靜地說:“捏下兔子。”

說來也巧,耳朵算是舒有一為數不多的敏感點之一,他喝了高度酒,耳朵本來就有些紅,于裴那一下,讓他不自覺地眨下左眼,紅潮從耳廓一路蔓到側臉。

舒有一揉下耳尖,忽地笑了:“那你捏錯了,這是耳朵。”

于裴安靜地坐在對面,專注地看着他。

舒有一在那灼灼視線下逐漸收起笑意,他歪下頭,口吻無奈:“喂。”

“別撩我了,沒錢給你刷禮物哦。”

“沒事。” 于裴語氣依舊冷淡,聽不出醉意,“你可愛,不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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