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前,對他說道:“這些都給你。”

小童卻不接,只是略有些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小童伸出手來扯住花在枝的袖口,小嘴一咧,掉出半塊魚片,大聲喊道:“爹爹!”

花在枝捧面的手抖了一抖,幽幽看了我一眼,我剛想将那孩子抱下來,卻見他的“左手”是幾根小木枝做的“假肢”,右手髒兮兮地,卻牢牢抓着花在枝的袖子不肯放,小小的身子一個勁往花在枝身上撲着。

“爹爹……爹爹。”小童撅着嘴巴萬分委屈地看着花在枝。

“這……是你兒子?”

我很滿意地看見花在枝的眉梢高高挑起,也不知這孩子怎地就認定了花在枝是他爹爹,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勢,無論誰勸都不聽,反倒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一般人壓根就不敢靠近咱們桌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吃面的人卻越來越少,花在枝早就無奈地放下了面碗,提溜着小童的後領子猶如提着只小獸,扔也不是,抱也不是。

面店老板揉着太陽穴從人堆裏爬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道:“兩位客官!今日就當我做東請客,兩位還請高擡貴手去別家吃吧!”

想要逐客,哪有這麽簡單?我不懷好意地笑着,拍開老板抓着我的手,慢慢道:“老板如此客氣,我們初來乍到的,怎麽能讨要這樣的便宜呢?”

那老板臉色立刻沉了一沉,輕聲道:“姑娘,不如這樣……”

過了約半柱香的功夫,我大搖大擺地拎着老板“熱情”奉送的一籠面疙瘩走在前頭,花在枝則毫無形象地抱着個“爹爹”叫個不停的小娃娃跟在後頭。

“今個老百姓啊,真呀真開心吶!”我哼着小曲,一颠一颠地樂開了懷。

第四回 機括與箱鎖

我與花在枝站在一張破舊得幾乎風吹即倒的木門前,對視一眼,雙雙搖頭。

我低下頭對那自稱叫“恐子”的小童道:“你家怎麽這樣破敗,不是說方圓百裏,就你家最富麗堂皇,人人敬畏麽?”

恐子大力點頭,一臉無辜道:“我家的确彷徨,的确人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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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熱情地給了他一記白眼,擡腳,踹開了木門,與花在枝一同,走進了一個叫人永生難忘的機括殺戮場。

滿院子都是些大型機括,那些精心設計的投石機,古靈精怪的創造發明,我簡直要以為自己穿越回了現代,在參觀某某發明家的故居。

恐子掙紮着下了地,還不忘回過頭來對花在枝說一句:“爹爹,等我喲。”而後便甩着自個的木頭假肢,喊着師父師父,鑽進了機括迷宮之中。

花在枝對我挑了挑眉梢,“為何要與這孩子回家?咱們的錢不夠住宿客棧的麽?”

我也學着他的樣子大力挑眉,遭到了他無情的鄙視,我只好幹咳一聲道:“你瞧他那假肢,做得極是精妙,我心生好奇,想要瞧瞧是哪個大師有這般手藝。”

我們漫無目的地在那些機括之中轉悠,我驚奇地發現,有許多東西竟然很有價值,比如那臺改良過的太師椅,兼具吃水果托盤和足浴盆,再比如那臺形似書桌的東西,抽屜一拉,一應俱全就連菜刀都有,再再比如那個不知道做什麽用的大櫃子,有一人多高,上面挂着一塊牌子:勿動。

勿動什麽?什麽勿動?

我眨了眨眼向那箱子伸出了手。

“喂!你這小乞丐給我住手!”身後一聲吼,我抖了一抖,扭過了頭去。

只見一個穿着沒比我好多少的中年男子,蓬頭垢面,一手拿着個榔頭,一手拿着個鋸子,恐子一臉無辜地拽着他的袖子愣愣看着我們。

花在枝抱着手臂好死不死地靠在那櫃子旁邊,悠哉悠哉道:“你是誰?”

那中年大叔揮舞着榔頭和鋸子沖我們走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是這家的主人,你們這些不懂禮貌的小鬼給我出去!”

花在枝邪氣地笑了一笑,不知從哪裏抓來一根木棍,縱身一翻便落到了大叔身後,木棍架住他脖子往後一勒,勾起嘴角慢悠悠道:“如此待客,小爺倒也不稀罕再呆。”

一旁的恐子忽然哇哇哭了起來,抓着花在枝的褲腿就是一頓嚎啕:“爹爹!爹爹不要恐子了麽?”

那娃娃的魔音穿耳大法實在叫人受不了,中年大叔先前還在張牙舞爪地掙紮,現在卻忽然不動了,同情地看着恐子不知如何是好。

我趁機上前一把抱起恐子,指了指花在枝道:“你爹爹不是還在嗎?他不走,他不走。”

恐子臉上挂着淚痕,唇上淌着鼻涕,狐疑地瞧瞧我,又瞧了瞧花在枝,直到我狠狠踩了花在枝一腳,憋出花大爺的一個“嗯”字,小家夥這才破涕為笑,把眼淚鼻涕一股腦蹭在了花在枝的袖子上。

中年大叔從鼻子裏哼哼了幾聲,不情不願地對我們說道:“恐子說他尋到了自個的爹,我也不曉得他親爹親娘長啥模樣,北邊前幾年鬧饑荒,死了不少人,這孩子據說是逃難的時候叫餓狼斷了一只手,我瞧着可憐便收養了下來,我收養他的時候他已經會認人了,我還給他做了個木手。我也就是個沒人搭理的怪木匠罷了,這位公子瞧着應不是恐子的爹爹,但他那執拗勁說也說不聽,兩位不嫌棄的話就先在我這破院裏住上幾日,待得我這些機括尋着了好買家,我便帶恐子去重新尋個更好些的院子。”

這麽說來,這小恐子也是個苦命娃娃,他爹娘也不知去了何處,同我和語晨一樣,成了孤兒,我頓時待他親厚了些,尋了塊幹淨布頭替他細細擦臉。

花在枝放下木棍,又打量了院中的機括一眼,淡淡問道:“這麽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真有人願意出錢來買?”

中年大叔忐忑地看了那根木棍一眼,咬了咬牙道:“大家都說我是瘋木匠,恐子是瘋孩子,本是沒人看得上我這些寶貝的,恰巧前幾日村裏來了幾個出手闊綽的商客,說是看上了我的手藝,願意出錢買回去,有人賞識又有錢拿,我何樂而不為呢?恐子大了,再幾年便是讀書的年歲,我自然要叫他去學堂,将來做個有為青年。”

花在枝點點頭,忽然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對大叔說道:“這院子裏的機括,不如都賣給我,這珠子值多少錢,你心裏應當有數了吧?帶恐子走,過些更好的生活。”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花在枝,見他忽然扭頭看我,便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他臉上晃過一抹笑意,對我眨了眨眼。

那大叔忽然見打扮邋遢的花在枝出手這般大方,不由有些呆愣住了,過了半晌才讷讷道:“公子不用不上這些東西,花這麽大的價錢買下來,又是為何?”

“我們,為了恐子。”花在枝笑吟吟地答道。“與其賣給奸詐的商人,不如就賣給我們。”

大叔嘆了口氣,點頭道:“一會我去與那些商人商量,你們且先在我院子裏頭住下,洗澡生活用的水,大可以從院子後頭那口井裏取。“

說完,他捋了捋頭發抱起一個包裹便出了門,說是去上那些商人落腳的客棧去了。

到了夜裏,大叔都未有回來。我偷偷摸摸踮着腳尖進了院子裏,想趁着大叔還沒回來,我且先去瞧瞧那口神秘的櫃子裏,到底是藏了些什麽。

只見昏暗的月光下,一白衣長發者,幽幽怨怨站在那櫃子前,撩開烏發露出一張慘白慘白的面孔來。

吓得我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連連後退,一腳不知踩進了什麽暗坑,摔進一個空空蕩蕩的木頭箱子裏去了。

“白衣鬼怪”還想伸手抓我,結果可想而知,也與我一起進了箱子。

“啪”地一聲,箱子關上了,我在黑暗中瑟瑟顫抖,媽呀,我可是跟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關在一起,啊啊啊,放我出去!我什麽都招!

忽然,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渾身一抖,扯着嗓子就開始喊:“餓鬼吃人啦!”

“噓!”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我還只有十五歲!我美好的人生還沒有調戲過帥哥,光顧着被帥哥調戲了!我還要去找語晨,語晨!”

“紅豆!是我!”那人急了,抓着我的手越發緊了起來。

“你是誰呀?老娘不認識你啊啊啊!”我幾乎抓狂了,一片漆黑被鬼抓着認親,要不要這麽驚悚啊!

忽然一雙溫暖的唇落到了我鼻子上,他慢慢下移,吻住了我來不及閉上的嘴巴。

鬼……親了我!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舔我的嘴唇,又不解氣地輕輕咬了一口。

完了,這鬼果然是想吃了我。

他握住我手腕的手突然松開了,一把将我抱進了懷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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