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親了,你還在打光棍。”

肖苛似乎有些驚詫,立刻反問:“你尋到她了?”

花在枝這時已把目光轉到了我身上,邪邪地那麽一掃,勾着唇角道:“似是有些眉目了。”

這時肖苛終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也把視線轉了過來。一時間我遭受到了一火一冰兩位帥哥的視神經掃描,立刻有些不自在起來,打消了原本搬個凳子前排看戲的想法,清了清嗓子道:“肖大俠,久仰,久仰!我乃花公子跟班小紅豆是也,咳咳,請多關照。”

花妖孽的眼神忽地一眯,吓得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怎麽了,我說錯哪句了?

肖苛愣愣看了我幾秒,轉而向花在枝投去一抹疑惑的目光。喂,我有哪裏不周正麽?需要這麽質疑我是人類這件事麽?

花在枝卻是未有看他,直接瞪着我,半晌嘴角浮起一個玩味的笑,“跟、班?”

我不知道花妖孽是哪根筋不對了,那日原本就說好了要我做他跟班,供他使喚,如今為什麽用一種看叛徒一樣的眼神看我?

只見他深深吸了口氣,右眼危險地一眯,說時遲那時快,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他伸出的魔爪一把抓住,他用極其不雅的姿勢将我抱在懷裏,笑嘻嘻道:“肖苛,這是我未婚妻,紅豆。”

未、婚、妻?!

這一次我大腦直接罷工,掩面離我而去。

肖苛蹙了眉頭,為難道:“門主,這、這就是那個……”

花在枝滿意地笑了,緊接着那邪魅的嗓音幽幽飄蕩在我頭頂:“我們已有了婚約,自然要娶她過門。”

我遲緩的反射弧終于有了一絲掙紮,我什麽時候與花在枝有的婚約,我怎麽就一點映像都沒有呢?

“花、花公子,如果你是說方才在婵娟樓前的那番話,我以為,我以為那只是幾句玩笑話,做不得準的。”我穩住自己此刻拼命狂跳的小心髒,打算為我作為女兒家的清白名聲,做最後的努力。

花在枝嘿嘿一笑,将腦袋埋進我頸窩,悶悶道:“說笑,哪個會拿自己的親事來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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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我再次無語凝噎。

肖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在枝,開口道:“門主,這般決斷,是否先行通報給門中幾位長老,再作定奪?”

花妖孽鼻子裏冷冷哼出一聲,“這白貔貅之中,什麽時候輪得到他們幾個老匹夫插手本門主的親事?更何況,只要白貔貅生意興隆,日進鬥金,他們幾個倒也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的。”

“雲墜也不覺得,門主的親事需要向長老報備。”那嬌弱的女子忽然揚起臉龐,緩緩走了過來,“但門主這門親事,仍舊急不得。”

我立刻向她投去激動的一瞥,恩人吶,救我于龍潭虎穴,真真是太及時了!

花在枝仍舊埋在我身上不肯擡頭,也不再吭聲。

雲墜繼續說道:“婚姻大事,男婚女嫁,自然是要紅豆姑娘歡喜才好,若是強取豪奪,雖是英雄風姿,卻偏偏少了一句甜蜜嬌羞的應允,如此佳人,又有何種滋味可嘗呢?門主如果真心歡喜紅豆姑娘,那便大膽追求好了,白貔貅乃至整個東郁都是門主的後盾,莫不是,門主自覺得不到紅豆姑娘的歡喜,才行那搶親之事?”

說得太好了,循循善誘穩住花在枝這個為非作歹的妖孽,又封住他後路不讓他耍無賴厚臉皮,想不到外表柔柔弱弱的雲墜,竟是個高手!我激動得幾乎要給她鼓掌,卻無奈被花在枝摟在懷裏,動彈不得。

花在枝沉默了良久,終是嘆了一口氣,松開了懷抱。我心中立時竊喜起來,總算不用被人逼婚了。

可我真是太低估花妖孽的道行了,他怎麽會被雲墜那麽幾句話給打發了呢?

第八回 流音詭話

流蘇江的水有些渾濁,有一股子淡淡的水腥氣。傳說從前有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名叫流音,容貌極好,毓秀端莊,因心儀了位清俊的窮書生,兩人便私奔于此。這裏原只有流音古城一座城池,且本是不叫作流音的,兩人定居在此處,本想過那夫唱婦随的甜蜜日子。誰知事與願違,遠赴京城的書生聽聞自家娘子待産,匆匆趕回,到了蘇渠的地界上突遇水匪,書生智鬥匪徒自己卻誤落河中溺了。流音聽聞之後痛哭不止,才剛生下孩子的她終日以淚洗面,終于郁郁而卒。在她死去的那一天,天空降了一道驚雷,劈開了原本平坦的大陸,打散了蘇渠的地面,也劈毀了水匪的老巢,随後又瓢潑大雨下了整整十天十夜,從此便有了流蘇江,有了蘇渠九曲十八彎的蜿蜒水道。有人說,那源源不斷流向流音的水流浸注着書生無盡的思念,人們為兩座城鎮取名,一座叫做流音,一座便是書生的名字,叫做蘇渠。

站在船頭,微風拂面,空氣中氤氲了片片幽香,我閉了閉眼,伸手摘下沿岸的一枝綿白色的花來。花骨朵很大,有些像是豐碩的牡丹,花瓣的形狀卻是近似睡蓮,單是一朵就芬芳馥郁,我歡喜得緊,幹脆将煮茶的活計丢到一邊,歡歡喜喜湊到撐船的船夫身旁問道:“白鬥,這是什麽花?”

那個帶着白色鬥笠的船夫,別說開口,便是容貌都不曾叫我瞧見過,他鐵了心要做幕後英雄,我攔都攔不住。

此時雲墜、肖苛他們都在畫舫另一頭的廂房裏開密會,花在枝懶懶打發我出來煮茶,哼,白開水不是挺自然原生态的麽,裝什麽高雅,叫我用什麽山的什麽水煮泡什麽樹什麽芽,于是我便從一個堂堂貼身女跟班淪為了貼身老媽子。

我将那花枝晃了一晃,得意洋洋地覺得,我給這船夫取得外號真是再好不過,白鬥白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江湖殺手的名字,實則就是白色鬥笠的縮寫。

白鬥根本就不搭理我,自顧自地撐船泛舟,腦袋都未曾扭向我過。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年頭,竟然連個撐船的都是酷哥,日子還讓不讓人好好過了?

我撇着嘴,晃回爐子旁邊,恰逢水開,想起花在枝陰測測地囑咐我,若是泡不好這壺茶,便是要喊他一整天“相公”,我不由打了個冷戰。這人委實難纏,從兩天前我們泛舟駛向流音古城起,我已經砸壞了四個杯子,洗壞花在枝兩件貴重袍子,花在枝像是早就料到我會故意搞砸,每每皆是淡定異常地微微一笑,用少有的溫柔嗓子對我說道:“紅豆,為夫就是歡喜你這般活潑。”

活潑你個頭,歡喜你個頭。

盡管花在枝強調過,他說的不是“為夫”而是未來夫婿的簡稱“未夫”,可素來口齒伶俐的花妖孽,偏偏要将那“未”字念得變調,怎麽聽怎麽像是“為夫”二字啊!每當他以為夫自居,那雲墜姑娘自然是溫柔似水地紅了臉龐,見光死的肖苛則輕輕咳嗽一聲,痛苦地把臉扭向一邊,私以為,他那扭曲的神情,分明是在憋笑。

按照花妖孽的指示,本泡茶工,将煮沸的某山某水三濾,再泡以某樹某芽,過水再倒掉、再泡。我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麽古人喜歡喝茶,這麽繁複的工序,倒真有人歡喜得緊,好茶千金難買,買到了自然尋處好山好水附庸風雅品上一盞,往往舌頭還沒覺出味來便是要喊,“好茶好茶”,忽悠功夫厲害些的甚至出口成章、吟詩作對,就因為想告訴別人,他喝了好茶。現在我是曉得了,好茶都不是他們自己泡的,吹爐扇火的都是我這種苦命孩子!

廂房內,花妖孽眼睛微微一眯,瞧了一眼我泡的某茶,淡淡道:“紅豆越發調皮了,多放了半錢沐芽,茶香,略厚。”

一個“厚”字落音,我幾乎要将茶壺甩他面孔上去了,但想想花妖孽承諾的豐厚酬勞,使勁忍下了,幹笑了兩聲道:“公子不喜歡,紅豆拿出去倒進流蘇江裏便是。”

花在枝嘴角一勾,“倒是不必,紅豆泡的,自然是好茶。”

這別扭性子的妖孽,偏就要同我對着幹!

我頭上青筋微跳,卻還是将茶盞放在幾案上,白了他一眼就打算退出去。

“慢着。”花在枝手指在案上點了一點,悠悠然道:“再過半日,便是流音古城。”

我點點頭,在蘇渠與流音相連的流蘇江上漂了二日有餘,我早就不怎麽耐煩,心裏頭巴不得早些靠岸,好不再受那左搖右晃的折騰。自蘇渠順流向南,便是通往流音古城的水路,與蘇渠的水鄉特色不同,越是接近流音古城,兩岸的地勢風貌便越有韻致,那一磚一瓦都仿佛透出歷史的味道,每一道細小的紋路裂痕都承載着一段故事,夾岸的堤牆後載重了面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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