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一個人站在臺上,比試時間不限,兵器套路不限。

宣布完規則我便又從臺上爬了下來,這時已經有人翩然落到了臺中央,我站到師父身旁仔細一瞧,正是五師兄,柳德華。

柳德華師兄相貌英俊,待人真誠,除了個子不高,旁的皆是可圈可點。

很快,六師兄良朝偉也站了上去,不等他站定,柳德華師兄已經寶劍出鞘,直朝良朝偉的左肩刺了過去。

第十三回 同門展銷會(二)

柳德華師兄相貌英俊,待人真誠,除了個子不高,旁的皆是可圈可點。

很快,六師兄良朝偉也站了上去,不等他站定,柳德華師兄已經寶劍出鞘,直朝良朝偉的左肩刺了過去。

六師兄閃身躲過劍鋒,手在五師兄肩上一撐,避到他身後,再順勢一推。五師兄穩住重心,返手又是一劍,兩人你來我往,旗鼓相當。

終于,柳德華一個不慎被良朝偉扣住了喉嚨,兩人靜靜地對峙,臺下的看客皆是屏氣凝神,顯然五師兄敗局已定,但兩人一招一式都打得極為精彩,讓人一時忘記這是一場比武大會,仿佛真的看見了江湖中的生死決鬥,緊張而刺激。

“給我個機會,我想做個好人。”柳德華皺着眉頭,眼神閃爍地望着良朝偉。

六師兄卻不為所動,手勢化為手刀,向五師兄的喉頭輕輕劈下,于是,風流倜傥的五師兄出局了。

接下去師兄們輪番上陣,有的功夫弱,便約好三兩個人一起上,臺上刀劍無眼,臺下嗑瓜子的嗑瓜子、喝小酒的喝小酒,看到精彩處還不忘記鼓掌。

到了正午,大師兄已經打趴了一種師兄,卻是連劍鞘都未出過。他頭上戴了烏黑發冠,以錐形白玉簪發,內裏穿了一件白色衣衫,外罩一條藏青色的長袍,衣袂翻飛,劍氣逼人。我并不是第一次看見他與師兄們過招,卻是第一次這般緊張地看他們過招。師父在臺下撚着胡須,頻頻點頭,被打下來的師兄個個呲牙咧嘴,看到我紛紛表示從未見大師兄打得這麽認真過,不知是為了什麽。

我左右張望了一下,心想只可惜如花沒來。

夜長何一人在臺上,手按在劍柄上環視一周,語氣淡淡:“敢問可還有人願意上臺賜教?”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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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聲音望去,我驚訝地看見融一丘站在角落裏,一身紫衣翩翩,額上紮一條紫色長緞帶,黝黑的臉上挂着一絲笑意,牢牢地盯着臺上的夜長何。

這家夥瘋了!蒼山派的比武大會,他竟然就這麽大搖大擺地來了,現下還正兒八經地要求上臺比試?雖然沒人知道他是秋戎,但也不用這麽有恃無恐吧?咱們蒼山派的地盤,幾時由得東郁的世家弟子恣意妄為?

可我偏偏揭穿他不得,我不但不能說他是誰,反而還得假裝不認識他,否則我為了“有時有書”胡亂拜師的事抖落出來,非得讓師父他們懲罰不可,而且我既然知道他就是欲奪寶劍的秋戎,卻年年與他唠嗑,毫無檢舉之心,這要是讓朝廷知道,恐怕也就不好辦了。本來麽,我是西蓮王的女兒,根本不擔心中丘國主的破寶劍到底落到誰手裏的,我眼裏在乎的也不過是一個蒼山派罷了,實在不願意卷進他們的利益角逐之中,我的身份若是讓中丘朝中有心人知道了,只怕要處處受人牽制為人所利用了。

見衆人投來疑惑的目光,融一丘一拱手道:“在下東郁人士,癡心武學,獲悉中丘武林泰鬥蒼山派比武大會,故而一心想要讨教一番。”

說完他不管不顧地縱身上臺,束手長立在夜長何面前,臉上帶着輕蔑的笑意。

夜長何左腳微微後退一步,做了一個準備姿勢,手橫向一攤,“請。”

不等他一個請字說完,融一丘已經出手了,手裏兩道銀光一閃,暗器直撲夜長何面門,同時他腳下輕輕一躍,整個人追着兩道暗器向夜長何掠去。

夜長何甩劍格擋,不退反進,只聽得“啪啪”兩聲撞擊聲,暗器硬生生被他接了下來,他整個人一個橫踢,在融一丘掌上借力一蹬,順勢落在了角落的一根木樁之上,手中的劍鞘唰地向融一丘飛出,随之而來的是一道流光一般迅捷的全力一劍。

融一丘一招竟然就逼得夜長何拔劍了!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小子這幾年進步神速,與蒼冷泉邊的那個秋戎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無論融一丘的攻勢有多迅猛,夜長何始終是眉間微蹙一一接招,在适應了融一丘的招式和節奏後,夜長何很快便占據了主動優勢,漸漸把他逼到了角落。

在比武的時候,夜長何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冷峻之氣,沒有任何感情一般,永遠只有招式之間的你來我往、冷靜分析。師父曾說過,意氣用事的人空有一番劍勢,雖然有變招拆招的出彩,卻不适合長時間比試,待對手冷靜自持之後,通常都會心急出錯,無法一氣呵成攻下對手的結果往往是慘敗。

融一丘開局很好,卻沒有長性,他太心急太想取勝,最後卻落了個被夜長何劍指胸口的下場。

“我輸了。”他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雙手無力的垂落。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時有些迷茫,為什麽他要參加比武大會?難道,只是因為我那些無聊的意氣之話?愣怔之間,身後傳來一下一下的掌聲,鼓掌之人悠哉悠哉,大有一副本大爺姍姍來遲的意味。

我轉過頭去,只見月遲身後跟着十幾車貨物,每輛推車上都蓋着紅布,看不清到底載了什麽。他看到我還不忘記眨眨眼,一派風流公子的痞子模樣。我瞪他一眼,扭頭不看他,此時臺上的融一丘已經不知去向,獨留了夜長何一人收了劍,看着月遲若有所思。

“師父,徒兒采辦了許多師妹笄禮所需的物件,這一路坎坷,所以多耽擱了幾日。不過總算是趕上了,來來來,大家來嘗嘗我家鄉的璞釀。”

月遲一邊說一邊抱着兩個酒壇向我們走來,身後的仆從紛紛從車上卸下璞釀,分送給臺下的八卦男女們。

“師父,這兩壇是我爹的私藏,我特地帶來送與你老人家的。”他把其中一壇酒遞送到師父手裏,又回頭看了夜長何一眼,嘻嘻一笑。

月遲撥開麻繩爬上了比武臺,揭開酒封把酒壇湊到夜長何面前,哈哈笑道:“恭喜大師兄奪了比武大會的頭名,來,咱們兄弟倆一醉方休!”

夜長何淡淡推開酒壇,答道:“飲酒傷身,師弟切莫貪杯。”

月遲依舊滿臉堆笑,自己先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暢快地抹着嘴角說道:“師兄,再過幾日便是小十三的笄禮,咱們兄弟倆先喝上幾口,全當是替師妹喝的!”

聽了月遲的話,夜長何目光悠悠落在了我臉上,帶了一分沉靜,我心跳得厲害,他默默看了我一會,便接過月遲遞上的酒壇,仰頭喝了起來。

“好!痛快!”月遲眼中笑意更甚,趁着夜長何飲酒,他便趴在繩子上俯身問我:“小十三,今個比武是誰贏了?”

我被他問得一臉莫名,瞪眼道:“師兄們全都輪了一番,如今只剩了大師兄一人站在臺上,自然是大師兄勝。”

“哦?”他挑眉,随着身後酒壇落地的碎裂聲,和重物倒地的聲音,他依舊眉開眼笑地問我:“現在呢?”

我見夜長何好端端忽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驚慌地喊道:“你怎麽他了?月遲,你可別胡來!”

月遲晃晃腦袋,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答道:“不過是些尋常的迷藥,下得多些确實是倒得快了些啊。”

幾個師兄紛紛沖上臺去将大師兄搬了下來,但無論怎麽搖他都不醒,就連掐人中的土法子都使出來了,可夜長何只是一味睡得深沉,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

“依照規定,現下好端端站在臺上的分明是小爺我啊。”月遲開心地對我擠眉弄眼。

“咦?分明二師兄也喝了酒的,怎麽沒暈?”七師兄撓了撓後腦勺,不解地問道。

“笨蛋,自然是他自己喝完以後才下的藥。”五師兄拍了七師兄腦瓜一記。

“那二師兄身手也是了得啊,竟然當着大師兄的面下藥都沒讓他發現。”九師兄啧了啧嘴。

一直站在一旁的師父此時緩緩走到大師兄身邊,低頭查探了一番,點點頭,“确然是尋常迷藥,只是下得重了些,一會用清水給他擦擦臉,睡一會便沒事了。”說着,師父又看了看臺上得意洋洋的月遲,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還笑眯眯地捋一捋胡須道:“月遲雖然耍了些小聰明,但長何錯在分了神。”這時師父的目光又向我看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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