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來,“小十三,你說是也不是?”
“啊?是什麽?”我有些心不在焉,只顧着對月遲翻白眼了。
“依照規矩,便是你二師兄勝了。”師父慢慢地說道。
第十四回 如花的秘密(一)
月遲站在臺上看着我,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瞪他一眼,挪到師父身邊輕聲說:“師父啊,我不想嫁人,就留在蒼山派一輩子不嫁人我也願意啊。師父你看啊,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實在不适合二師兄啊,還是等過幾年再說吧!”
掌門師父撚着胡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既然小十三不急,那便罷了。”說完,他派幾個力氣大些的師兄将大師兄擡去就近的風儀堂,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走了。
我如蒙大赦,說實話我還真怕師父一時高興将月遲指給我。雖然我強硬拒絕也應該不會被師父他們逼婚,可畢竟是鬧了笑話,月遲這家夥下不來臺,我能有好日子過麽?不過話說回來,月遲怎麽說也是東郁的世家親支,人家能看上我一個才貌無論如何都出衆不了的小姑娘麽?西蓮王的女兒又怎麽樣,這身份是個禍頭子,走到哪禍害到哪,人家未必稀罕。
想到這裏,我不由對着月遲讪讪一笑,他卻對我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奇怪,難道他知道師父和我說了什麽嗎?還是他又有了什麽算計?
這天到了傍晚,忽然後山警鐘長鳴,很快,就有一隊士兵闖進蒼山派,将所有人聚集在風儀堂檢查人數,在得到掌門師父的同意後甚至直接進入各自房間中搜查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麽,剛睡醒午覺,迷迷糊糊和如花站在一起,我把腦袋靠在他肩上,打算再續前夢。
夜長何穿着一身很舊的袍子走了進來,方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他還在風儀堂的側室內昏昏沉沉,後來直到中丘的士兵來了,他才起身随同他們一起四處搜尋着什麽。只見他幾步走到師父面前一抱拳,“師父,唐将軍帶人全都搜過了。”
師父不動聲色,“如何?”
夜長何低着頭答道:“沒有。”
師父對着跟着夜長何身後一同進來的一名武将微微一笑,客套道:“唐将軍,蒼山派已經配合諸位将士進行了搜查,既然找不到繁華劍,便可證明繁華劍丢失之事,與蒼山派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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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劍在你們蒼山派的後山被人掠走,如何脫得了幹系?”那姓唐的将軍臉一沉,其身後的十幾名士兵皆是手按刀柄,一副劍拔弩張的氣氛壓得人大氣都不敢喘。“丢劍事小,丢命事大,如若何掌門協助本将軍将繁華劍找回來,捉拿賊人,或許本将軍能在聖上和司馬親王面前替掌門你美言幾句,免去你們的失職之罪!”
有幾個師兄都快沉不住氣了,卻被師父冷冷的一眼驚怔住,他面色不變,依舊帶着一分笑意,說道:“唐将軍說的是,老夫必當率領整個蒼山派追尋繁華劍的線索,捉拿賊人。”
得到滿意的答複,那唐将軍這才耀武揚威地走了出去,他走到門口卻是停了一停,“這幾日蒼山派不宜與外界聯系,最好關上山門,我會派一隊兵在門派內,保護諸位的安全。”
笑意依舊凝在師父臉上,他從容地說道:“是,蒼山派聽候将軍差遣。”
待那唐将軍走遠了,三師兄頭一個跳出來,胖胖的肚皮氣得一顫一顫,“師父!何必聽朝廷那些走狗廢話!他們丢的東西,自個就得但責任,全推在咱們頭上算什麽事兒?他們提防我們惦記寶劍尋常幾乎不讓咱們接近後山,即使您和大師兄偶爾前去幫忙,也都被要求離得很遠不是麽?”
“就是啊,好端端的要把咱們禁足在門派裏,小師妹的笄禮眼瞅着就辦不成了!”九師兄也站了出來,氣得直跺腳。
“師父。”夜長何有些欲言又止,說話時扭頭看了我一眼,他眼神裏想說的太多,我卻怎麽也看不懂。
我手中拳頭緊握,依舊記得那天在後山清風中握在手裏的溫度,那之後他再沒有對我笑過了,話都很少說,大部分時間都在練武場沉默練劍。我忽然有一絲茫然,我從來都看不透夜長何,他是高興還是難過,從來不輕易叫人知曉,他有什麽心思都憋在心裏,我走了很久很久,卻依然觸摸不到他的真心。
師父擡手制止夜長何再說下去,他微微眯着眼,緩緩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道理,不需要我再說一遍。想要小十三笄禮順利,自然不能與他們為敵。要還蒼山派一個清白,我們還需要時間,暫時拖上一拖,是別無選擇的選擇。”
“也對,師父只答應替他們追尋線索,卻未有打過包票,說一定能辦到。方才那姓唐的只是施加壓力,若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繁華劍,先掉腦袋的一定是他。”月遲點頭附和道。
衆師兄都不說話了,如花握着我的手,抖得厲害。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将他拉得近了些,“不怕,會沒事的。”
如花一怔,點了點頭。
之後的兩天,唐将軍帶着士兵幾乎要講整個蒼山翻過來,雖然已經派了兵下山去召集人手以點到面前往各地查探,但終究不敢弄出太大動靜,生怕被中丘國主知曉,招來殺身之禍。
“繁華劍,應該還沒有出蒼山的地界!”唐将軍在風儀堂內來回踱步,顯得很是焦躁。
“一出事我立刻派人封鎖了各個路口,蒼山更是死死地在我控制之中,就算把整座蒼山的土都翻過來!我都要把繁華劍找出來!”說着,他一拳砸在桌案上,上好的厚板紅木桌子立刻裂開一道口子,桌面甚至凹了一塊。
屋內沒人說話,說什麽呢,誰都不知道繁華劍在哪,這幾天我們都只能在各自房間或者公共區域活動,但不能互相交頭接耳更不能聊天,于是每日早晨的早課也停了,沉默,習慣性地沉默,不知道這個唐将軍什麽時候才會給我們解禁,所有人都猶如崩在弦上的一支箭,蓄力已久卻不得發。
“何掌門,你再說一遍,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唐将軍走到掌門師父面前,瞪大眼睛問道。
師父撚着胡須蹙了眉頭,似乎很不耐煩卻又不好發作,只是耐着性子道:“當日我與徒兒儒華一起,在風儀堂看護中了迷藥昏睡不醒的大弟子夜長何。”
唐将軍皺着眉,一邊思索一邊看向一旁的夜長何,問道:“你當真中了迷藥昏迷不醒?”
夜長何眼皮都不擡一下,冷冷道:“這件事唐将軍還需要夜某重複多少遍才滿意?當日的确昏睡至唐将軍帶兵前來,我的師父和師弟們都能作證。當天晚上你們就已經收集了破碎的酒壇,難道沒有驗出迷藥?試問從蒼山派到後山一路重兵輪流守衛,我們如何得手?那日我便說過,比武大會來了一個可以的東郁男子,将軍不如從他身上着手查探。”
唐将軍不耐煩地一揮手,“我們當然查驗出迷藥了,否則早把你抓起來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質問我?東郁男子我也查過了,可有許多人證明那天出事之前他就已經下了山,并且在山下喝醉酒打翻了兩個壯漢,騎了快馬出了蒼山的地界,動作再快也來不及返身上山犯案。”
夜長何挑了挑眉不做聲,接着,唐将軍又挨個查問了一遍,其實這幾天他和他的手下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就連一開始有點緊張害怕的儒華都已經麻木了,問什麽答什麽,猶如背的再熟稔不過的課文一般,毫無新意。
唐将軍見實在問不出什麽,只得作罷。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三月十八,一大早天蒙蒙亮,我便醒了,奇怪的是,一向貪睡的我竟然睡意全無。興許因為笄禮讓我緊張得睡不着了,我翻身坐了起來,床頭放着早就準備好的一套粉紅色裙衫,這是師父特地讓月遲去東郁給我定做的,就因為等這條裙子的工期,還耽擱了好幾天。
我站在窗前開心地轉了一個圈,內裏是暗紫色綢衫,外面的粉色裙子在袖口和裙擺都有常常的流蘇,一條由粉色和紫色布條編制的精致腰帶,上面挂着一雙白中帶粉的玉佩,穿戴得當以後往鏡子裏這麽一瞧,朦朦胧胧中一個嬌俏的粉衣少女正也在鏡中望着我。我一拍腦門,從櫃子裏找出一些瓶瓶罐罐,挑來挑去還是決定不上什麽妝了,用牙齒抿着嘴唇咬了咬,對着鏡子裏不怎麽漂亮地自己愁眉苦臉。今天可是笄禮啊,再不注重容貌的女孩子都會期望自己變美一點的。
這時,銅鏡裏映出如花慘白的一張小臉,我吓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