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路覺舟還是沒能聽到顧言薄喊他一句哥哥。意料之中,又有些惆悵，這小崽子怎麽還是養不熟！
……
早上兩人剛進班級，就看見幾個小朋友圍在一起不知道什麽,偶爾還發出幾聲驚嘆。
雖然幼兒園應該沒什麽重磅八卦，但是這個氣氛……路覺舟忍不住湊上前。
“那你很快就要當爸爸了。”
路覺舟：“？”
什麽東西？
“嗯嗯,等寶寶生了,我帶來幼兒園給你們看。”
“好呀，好呀。”
路覺舟：？？？
“你們在說什麽？”
“顧厭,早上好。”
“顧言薄，早上好。”
“早上好。”路覺舟好奇地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小智說他家的狗懷孕了。”
路覺舟：“……”
他從書包裏拿出從家裏帶的酸奶,剛插上吸管,就聽叫小智說。“我爸說我是個男孩子要對旺財負責,我以後再也不和旺財搶火腿腸了。”
“咳咳……”路覺舟猝不及防嗆了口奶，顧言薄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還算有點良心地幫他順了順後背。
“我以後不要和我家布丁一起睡。”萌萌瞪圓了一雙眼，“可是它冬天就喜歡爬我床上,我不想懷孕。”
路覺舟越聽越茫然,“你家布丁是一只公貓？”
萌萌點頭。
“……人只會和人懷孕，不能跨物種。”
小孩子說話就是跳來跳去，路覺舟和他們相處了一陣，稍微思考一下，也能理解他們的意思。
他好笑的給他們解釋,“你和你家布丁睡一張床也不會懷孕。”
“會的。”萌萌一臉認真地說。
“小智前天晚上抱着旺財睡了一晚，今天他爸爸就告訴他旺財懷孕了,讓他以後不許在和旺財搶吃的。”
小智嚴肅的點點頭。“我要當一個負責的好爸爸。”
路覺舟：“……”
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小智他爸的意思應該是：狗懷孕了，讓他不要搶狗吃的火腿腸。
然後,小智就理解成了他和狗睡了一覺，于是狗懷孕了。
路覺舟：“……”
“顧厭，你家養小動物了嗎？”
“沒有。”
“哦。”萌萌笑了笑，說，“那就好，你不用擔心。”
路覺舟：“……”他一點也不擔心。
“不過……”路覺舟忽然升起惡作劇的念頭，他看向一旁的顧言薄，“你好像養了一只兔兔。”
“你還每天抱着兔兔睡覺。”
顧言薄偏過頭，他才不上當，他又不像這些小孩什麽都不懂。
“兔兔這麽可愛，肯定是個女孩子。”路覺舟見他不上當，在旁邊自顧自地說，“那我給兔兔買幾件小裙子。”
“什麽兔兔？”萌萌聽到湊過來問，“顧厭，你養了一只小兔子嗎？”
“對啊。”
萌萌還想問什麽，注意到顧言薄不太友善的視線，頓時止住了心底的好奇。
顧言薄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也懶得搭理路覺舟，知道他就喜歡唬小孩子玩。
顧言薄完全不把自己當小孩，只覺得路覺舟很幼稚。而更幼稚的小朋友們提出了疑問。
“可是電視上就是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就會有小寶寶。”
路覺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小朋友的問題。斟酌了一下，他說。
“睡一張床上會懷孕，是因為他們是夫妻。”
“狗不會懷人的寶寶，人也不會懷貓的寶寶。”後面這句話是說給小智的聽的。
“那，牽手會懷孕嗎？”又有個好奇寶寶提出了疑問。
“當然不會。”
路覺舟老神在在地坐在小板凳上，喝一口酸奶，回答一個問題。
“親嘴會嗎？”
“不……”路覺舟話音一頓，他覺得以這群小朋友們的好奇程度，他要是答不會，可能下一個問題就是：怎麽才會懷孕？
“會不會呀？你怎麽不說了。”
小朋友們只覺得路覺舟好像懂好多好多的事情，好厲害。一個個圍着他，催他回答問題。
顧言薄冷不丁看了路覺舟一眼，像是在疑惑他怎麽不回答。
“不一定。”路覺舟說，“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現在就不要問這麽多。”
路覺舟招架不住了，把人遣散後，默默松了口氣。千萬不要試圖去逗一群小孩子，因為他們會又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于是，路覺舟又把視線轉向一旁的顧言薄，逗一個小朋友還是可以的。
“你知不知道？”
顧言薄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搭理。
“你不好奇嗎？”
顧言薄無動于衷，路覺舟又說。
“你靠過來點，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顧言薄不搭理他，路覺舟笑嘻嘻地靠了過去，然而屁.股剛離凳，顧言薄也正好轉了過來，兩個人同時往對方那邊靠，于是……
在顧言薄轉過頭，路覺舟恰好往前探，好巧不巧，他柔軟的嘴唇碰到顧言薄的臉頰。
顧言薄愣住了，路覺舟也愣了下。一旁偷聽的小朋友們更是一臉驚駭。
路覺舟眨了眨眼，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正想說點什麽，程炀慢半拍地驚叫一聲。
“顧厭，你親到顧言薄了。”
“我也看見了。”
“顧言薄要懷孕了嗎？”
“男生也會懷孕嗎？”
路覺舟：“……”
顧言薄白皙的面上瞬間染上紅暈，他只感覺到路覺舟的嘴唇軟軟的，饒是平日總裝淡定，此刻也好半響都沒回過神。
教室裏突然鬧哄哄，徐老師收起花名冊。還沒來得及制止他們吵鬧，只聽又小朋友大叫。
“徐老師，怎麽辦啊。”
“顧言薄好像懷上小寶寶了。”
徐老師：？？？？？？
小朋友們叽叽喳喳，一人一句，徐老師一句話都沒聽清，只好喊了聲。“安靜安靜。”
“首先，顧言薄是男生，男生是不會生小寶寶的。”
小朋友們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徐老師的身上。這時候就有人問，“如果，顧言薄是女孩子才會懷孕嗎？”
徐老師點頭，“只有女生才會懷孕。”
有個小男生不服氣了：“憑什麽男生不會懷孕，我就要生小寶寶。”
徐老師有點哭笑不得，等了解完來龍去脈，更是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顧言薄和顧厭同學是好朋友，也是好兄弟。親臉也是一種表示友好的方式。”
徐老師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男生站起來，想要去親坐在身邊的小女孩。
她眼疾手快地沖上去，摁住那個小男生。
“不可以親女孩子。”
男生一臉委屈地看着徐老師。“為什麽？”
“徐老師，你剛才還說，這是表示友好。”
徐老師：“……”
“我很喜歡萌萌，我想和她當好朋友。”
“表達友好的方式很多，随便親女孩子是不對的。”徐老師有點心累。
“那我爸爸媽媽也會親我。他們也會親對方。”
徐老師：“……”
她試圖給小朋友建立性別意識。
“親吻雖然是表達親近的一種方式，但除了爸媽和兄弟姐妹，其他人都不可以。更不能冒冒失失地去親女孩子，那是不禮貌的行為。”
“徐老師。”程炀又站了起來。“親女孩子是不對的，那我可以親男孩子嗎？”
徐老師：“？”
“我很喜歡顧厭，我想和他當最好的朋友，我可以親他嗎？”
路覺舟：“？”
顧言薄：“？”
當事人還沒說什麽，顧言薄就把坐在程炀身邊的路覺舟拉到自己身後，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不行。”
顧言薄說完，又補上一句。“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路覺舟：“……”
“你說的不算。”程炀有點憷顧言薄，但又不想被他比下去，仰着下巴說，“顧厭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送了我奧特曼全套卡片，他都沒送你。”
顧言薄沉默了。
路覺舟：“……”這件事怎麽還過不去。
“我解釋過，是你先不要的。這件事已經過去，你不許在生氣吃醋。”路覺舟先發制人。
顧言薄輕哼一聲，“我才沒有吃醋。”
“那就好。”路覺舟深知他的傲嬌屬性，越是這麽說，顧言薄越不可能承認，于是他心安理得揭過這件事。
“不吃醋才是好孩子。”
顧言薄：“……”
路覺舟是掐着時間下線的，待在游戲裏的時間太長，下線還還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
現實裏的時間正好是零點。
手機抽風似的叮叮咚咚響個不停，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幾個智商感人的發小。
打開微信還卡頓了一下。
【舟舟寶貝，生日快樂！】
【恭喜我兒子步入成年人的世界，十八歲生日快樂，要不要爸爸給你介紹個對象。】
【兒子終于成年了，爸爸很是欣慰。出來浪，爸爸帶你打開新世界大門。】
……
路覺舟被那滿屏的爸爸晃了眼，掃了一眼就退出來。
【舟舟，今年生日爸媽趕不回。要不，你和朋友們出去玩玩，媽媽偷你爸爸的私房錢給你過生日呀。】
路覺舟一條條看過去，少了個祝福。他遲疑了下，找到那個對話框，消息還停留在半個多月前。
頓了下，路覺舟又點開其他消息框，一個一個回複了。
正這時，電話打了進來。
“喂，哥。”
“生日快樂。”電話那頭傳來清潤好聽的青年音，“我剛下飛機，要不要出來玩，請你吃宵夜。”
“好。”
“你和司郁哥哥一起？”路覺舟問。
“嗯。”
一個小時後。
路覺舟看着包廂裏十幾個玩嗨了的青年，陷入了沉思。“哥，你也會來這種地方玩？”
路擇清笑了笑，絢麗的燈光落在他好看清麗的面容上，和這嘈雜震耳的酒吧顯得格格不入。
“不太喜歡，但為你破例一次還是可以的。”
“舟舟，生日快樂。”江司郁拿是第一個拿出生日禮物，“清清說你喜歡DANR的手表，最新款，我覺得這個顏色很襯你。”
路覺舟眸子倏然亮起，因為家裏的事，他的零花錢斷崖式下跌，換做以前他買東西從不考慮價格，但是現在……
“謝謝嫂子。”
路擇清頓了下，拍了下路覺舟的腦袋，“別亂叫。”
“司郁哥哥都不介意。”路覺舟沖江司郁眨了眨眼。
路擇清是他的表哥，随母姓，現在是圈內一線藝人，還拿過影帝獎。
兩人的長相不是一個類型，眉眼間卻有些相似。他表哥長相偏清冷，氣質是圈內很多藝人都無法比拟，光是站在那就是令人挪不開眼。
而路覺舟眉眼比較柔和，長相更豔麗，漂亮得有點過分。他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你是女孩子，我肯定追你。
至于他表哥的合法伴侶江司郁，也是紅極一時的影帝，現在退居幕後當導演。
兩人早早領證，圈內公認的恩愛夫夫，江司郁在他表哥面前，跟個開屏的花孔雀。
“路覺舟，雖然你過生日吧。但你杵在你哥那當什麽電燈泡，過來喝酒啊。”
路覺舟下意識看了路擇清一眼。
“去玩吧。”路擇清端起一杯酒，朝弟弟揚了揚下巴。
路覺舟看向兩人，“一起吧，司郁哥哥也來。”
“舟舟過生日，你讓他玩得盡興點。”
江司郁身高腿長，近一米九的大高個，站起來瞬間讓路覺舟有了點壓迫感，他往後退了退。
路覺舟的瘋狂點頭，“就是就是。”
路擇清手裏被路覺舟杯塞了兩張牌，他們在玩最簡單的比大小。“對了，秦家那個小少爺怎麽沒來？”
路覺舟頓了下，“不來就不來。”
“你們吵架了？”
路擇清有幾分詫異，據他了解路覺舟和秦家小少爺兩人青梅竹馬，秦家小少爺還是路覺舟的陪讀，每次路覺舟闖禍，都要去秦家躲着。
秦家老爺子還特意給他準備個專屬房間，路覺舟在秦老爺子那，混得比人親孫子還親。
“沒有。”路覺舟又問，“哥，你明天沒通告吧？”
路擇清搖頭。
“等會一起回家，我媽說要給你煮長壽面。”
……
幾人玩到三四點才散場，家裏的司機早早就在門口等着，路擇清目送弟弟的朋友離開後，才坐回了車內。
“走吧。”
江司郁坐在副駕駛，路覺舟晚上玩牌輸得不多，但他酒量很差，現在已經暈乎乎，靠在他表哥的肩上，一臉郁悶。
“沒想到你酒量這麽差。”路覺舟感慨。
路擇清冷笑一聲，“你好像也沒好到哪裏去。”
“彼此彼此。”
這是醉了，又沒完全醉。
路覺舟沒有回怼倒是讓路擇清有點不習慣，“怎麽了？生日不開心。”
“開心。”
“你像是要哭了。”路擇清不留情的拆穿他。
“亂說。”路覺舟輕哼一聲，“我從來沒哭過。”
“哦，上次摔斷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是誰？”
路覺舟：“……誰知道呢，反正不是我。”
“嗯，誰臉皮厚是誰。”
江司郁坐在副駕駛聽着倆兄弟互怼，嘴角微微勾起。
他叮囑司機開慢一些，一是夜晚行車，慢點安全，二是車上有兩個都不算特別清醒，開太快容易暈車。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
路擇清想到另一個問題，“你最近在家幹嘛呢？”
“別說什麽學習的鬼話，你從小到大就沒愛學習過，給你發了幾次消息都沒回。”
“就是……”路覺舟自認為瞞不過路覺舟，只能真假參半的回答，“幫我同學測試一個全息游戲。”
路覺舟大學專業就是游戲角色設計這一方面，“我畢業後也打算往這方面發展，多玩幾款游戲也有幫助。”
“測試需要一天到晚不出門？要不你還是搬到我家來住，你一個人我還是不放心。”
“我都十八了，有什麽不放心。”
“呵。”路擇清冷笑一聲，“放心什麽？放心你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你不會在家裏藏了什麽東西吧？”
路擇清初中就住校，一個人也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但路覺舟不同。
他從小就習慣被人保護、被人照顧。就算父母常年不再身邊，也留了管家、保姆和司機。
說起來路覺舟從小就不缺陪伴，愛湊熱鬧，突然閉門不出，路擇清會擔心也正常。
路覺舟雖然即将成為一名大二學生，但因為在國外上學早，也才剛滿十八周歲。在家裏人眼裏，他還是需要被照顧的未成年人。
“……我能藏什麽東西，不過确實添了個東西，全息游戲艙。”
“什麽游戲，我改天玩玩看。”
“不太合适。”路覺舟說。
路擇清：“？”
“是一款全息戀愛游戲，我怕司郁哥哥吃醋。”
“你在玩戀愛游戲？”路擇清很詫異。
他知道路覺舟只玩刺激競技類游戲，看着半大少年，幼稚起來也會和家裏七八歲的小侄子搶游戲機，心思沒比小孩子成熟多少，所以家裏人從不擔心他早戀。
“現在還沒上市，玩不了。”路覺舟不知道他哥在想什麽，只是解釋，“目前還在內測階段。”
“那款游戲叫什麽名字？”路擇清又問。
“戀愛星空。”
“你記得我前幾年代言過一款戀愛手游嗎？”路擇清說，“那時候還沒有全息技術。”
“記得，我還記得你直播玩過。由于你技術太菜，彈幕都在給你支招，好感度還是唰唰往下掉。”
路覺舟不知道他哥為什麽提這個，但提到好感度他就有些得意。果然他哥的哄人技術是在太菜，不像他……顧言薄那麽難哄，他都能哄的好。
路擇清忽略了臭弟弟的後半句話。
“我代言的那款手游就叫《星空物語》。現在全息技術逐漸成熟，玩家也都在催官方能不能把手游做成全息游戲。”
戀愛物語。
戀愛星空。
路覺舟眸子微微睜大。
“你是說我現在測試的這款全息游戲，有可能就是你之前代言的那款手游的全息版本？”
路擇清是這麽猜測，但是……
“你不是和秦家小少爺從小一起長大，我之前代言的是他家的游戲，你不知道嗎？”
路覺舟頓了下。
他确實不知道。
“我又不是秦家繼承人，不知道很正常。”
“對，你就記吃記喝。”路擇清好笑，“那你知道路家以前做什麽的嗎？”
路覺舟想了想。
“以前是不知道，現在反正都破産了，那就更不需要知道了。”
路擇清：“……”他是怎麽做到這麽理直氣壯的。
路覺舟被帶回表哥家，得到了路念初女士……也就是他姑姑的熱情招待，險些就被留下了。
即便多次保證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路念初還是不放心，非要讓家裏的阿姨去照顧他。
最後路覺舟只能掰瞎話，說想要學着獨立。這才讓路念初女士打消了念頭，還直誇他長大了，反手就送了一輛法拉利。
路覺舟在十八歲生日這天，還沒取得駕照就先獲得一輛跑車。姑父也跟着送上一張不限額的卡。路覺舟收了，但其實不太好意思刷。
以及霸總大表哥送了他一套江景房，影帝嫂子的限量款手表，還有小表哥送的限量球鞋。
他以前玩得好的朋友也都是富二三代，送禮物也闊綽，單憑這個生日，路覺舟預估禮物總價值可達八位數。
路覺舟對今天的收獲很滿意的，他喜滋滋地打開電腦，躺進游戲艙。
游戲裏的今天是周末。
顧言薄下午有柔道課，顧天鶴給他請了私教，把家裏空出來的房間改成柔道館，雖然不是特別大，五十來平也夠教學。
路覺舟陪着上過幾節課，直接被枯燥又難以堅持的基礎動作給勸退，好在顧言薄沒有逼着他一定要什麽都學。
之後顧言薄的上課時間，就成了路覺舟的放縱時間。
路覺舟上線就去找顧言薄，他穿着一身柔道服，額前的頭發汗濕了，抱着大水壺，咕咚咕咚喝着水。
還是教練先看見路覺舟，招手讓他進去。
路覺舟搖了搖頭，生怕教練一看見他又勸他繼續學，他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的課，在門口等等也行。
顧言薄注意到教練的視線，也朝門口看去，不知道和教練說了什麽，拿着水壺走了出來。
“走吧。”
“去哪？不是還沒下課。”路覺舟問。
“今天就上到這。”
路覺舟不解，顧言薄不管學什麽都很認真，他從沒有早退過，這讓路覺舟有幾分意外。
“怎麽了，教練有事？”
顧言薄沒說話，但路覺舟明顯感覺到他在不高興。路覺舟想不出原因，“要不我們晚上去外面吃吧？”
“顧厭，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當然是他的生日，路覺舟心想。
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意外發現游戲裏的今天，正好和現實的今天是同一天。
因為時間流速不同，現實裏才幾天，游戲裏已經過去了一年。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他還在想方設法地哄顧言薄開心。
但是，能讓顧言薄這麽問，那肯定不是個普通的日子。
路覺舟抖了個機靈。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顧言薄斜睨了他一眼，“多特別？”
“……特別的周日？”路覺舟試探地說。
顧言薄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腳步更快了。
路覺舟有點追不上他，同樣都是小孩，同樣都是小短腿，為什麽顧言薄走得這麽快？
“中秋也還沒到，國慶就更遠了。”路覺舟實在想不出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
顧言薄氣呼呼地上樓，又在路覺舟追上來後才轉身進了房間。
“別關門。”
路覺舟眼疾手快地擋住門，“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嗎？”
顧言薄長睫垂下遮住眼底的失落，白皙的面容泛着運動過後的紅暈，語氣裏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今天是我生日。”
路覺舟愣住了。
顧言薄氣呼呼關上門，他沒反鎖，路覺舟要是推門也可以進去的。他想，這次肯定不會輕易被哄好。
顧言薄在心底罵了一句：大騙子。
還說會對他很好。
連他生日都不記得。
去年顧言薄想借着過生日見江晴一面，所以格外期待生日的到來。今年顧言薄只記得，明天是江晴的忌日。
然而今早起床後，見到他的每個人都送上了生日祝福，就連平時見面不多，特意來送文件的助理都在見到他時，送上一句生日快樂。
這讓顧言薄開始在意。
在意平日能言善道，花言巧語的路覺舟會對他說什麽。
結果等了一天，他什麽也沒等到。
顧言薄靠着門板，路覺舟肯定會進來哄他，但門外怎麽沒有聲音了？顧言薄猶豫着拉開門。然後發現……
路覺舟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麽離開了！！？
顧言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