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令瑀向自己走來,忙站直身,衆人見了端王便行禮退下,軍紀絲毫不亂,偏就朱九郎毫不在意地靠上蕭令瑀的肩。
「喝一杯?」
看着眼前的酒壇,明知青年故意尋自己開心,蕭令瑀卻不生氣,身後待桐将手中行囊重重摔到朱九郎身上,青年手忙腳亂的接着,男人則轉身走出軍營,朱九郎還摸不着頭緒,待桐已推推他,擺手作勢要他快跟上去,他忙背着包裹追上男人并肩而行,将身後歡聲雷動的軍營抛得越來越遠,幾乎看不見帥旗的同時,朱九郎笑着去牽蕭令瑀的手,後者沒有抵抗,他們就這麽往前走,朱九郎沒有問要去哪兒,蕭令瑀也沒有說,遠了軍營、不進桂陽,反攀上九龍山道,山路難免陡峭,朱九郎便一路拉着蕭令瑀上去。
山中極靜,只有些蟲鳴鳥啭,天已漸漸熱了,朱九郎摘下兩顆果實,用包裏的水洗淨後遞給蕭令瑀,男人接過,順從的吃了,青年啃着果子,一路倒是難得的安靜,蕭令瑀本也寡言,兩人竟未交談,只專注趕路,終於在月升之際踏上山頂。
九龍山,相傳古時九龍奪珠,群龍於此嬉戲時掃出九道山峰,他們攀上最近也是最低的一座,放眼望去只見層巒疊翠,夜色下森然重重。瞥了一眼沉默的蕭令瑀,朱九郎始終沒有松開的手微晃兩下,輕問:「看見你要的了嗎?」
蕭令瑀搖搖頭,吳國仍遠,又兼山險屏障,他看不見。
「我看見了。」沒理會蕭令瑀投來疑惑目光,朱九郎指向遠端。「越過這山便是吳國,打下吳國就是京城,你要的天下就在那兒。」
他要的……天下!他苦心經營,所圖就是那端千秋霸業,分明應當雄心萬丈、熱血奔湧,蕭令瑀卻只覺得冷,看不見的京城、他記得的皇宮、父皇和藹的音容笑貌,甚至是娘親臨終前的一句不悔,他該要的、他想要的、他不要的……點點滴滴頓成洶湧浪卷,心口剎時一窒,縱是夏夜亦凍成寒冰三尺,周身唯一熱源只有朱九郎仍牽着的那只手,他不自覺地用力握緊,又在察覺那刻猛然甩開!
「蕭令瑀?」
他偏過頭,不讓青年看見他面上表情。「本王累了,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下山。」
朱九郎看了看他,心下雖覺奇怪也不說話,只轉身去尋适合的地方,雖說只是一晚,但蕭令瑀總不及他習慣露宿荒郊,朱九郎費盡心思揀了湖邊一處乾地,平鋪着他四處撿來的乾草,又去翻待桐那個包裹,裏頭果然有塊不知什麽材質的布,摸着輕軟,展開則極大,弄妥睡處後他又生了火,不忘順手抓幾條溪魚烤着,這才拉着一直站在原地的男人來坐。
看着跳動火光,蕭令瑀仍舊是不言不語,看着卻像平靜許多,朱九郎不敢再提什麽天下皇位,只一邊撕着烤魚、一面扯了許多小時與老頭露宿野外的趣事說給他聽,末了還指向身後小湖。「知你愛淨,可這水怕有點冷,你別勉強,橫豎一晚而已。」
蕭令瑀看了他一眼,迳自往水邊走去,不知他是要洗手還是真打算沐浴,朱九郎總是放不下心,搔搔頭就跟過去,湖邊難免濕滑,朱九郎跟在男人身後看得是膽戰心驚,就怕他不小心摔了,又不敢靠得太近,蕭令瑀沒理會他,自己在湖旁脫下鞋履後便赤腳踏入水中,朱九郎看他這孩子般的舉動倒覺新鮮,就站在岸上也不避諱地直盯着瞧,男人轉過身,看向他的眼神不複昔日淡然,反如身後旺盛火堆躍動熾熱光彩,無端端地叫朱九郎心頭一跳!
蕭令瑀緩緩朝他伸出手,明明仍是那張他熟悉的死人臉,朱九郎卻覺得那就是一塊冰,将融未融,冷得那樣無助。男人啓唇,不過二字竟綻着将這湖水燒乾的誘惑狂熱。
他說,水冷。
争得薄情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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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郎快步踏入水中,蕭令瑀只聽得水面嘩啦啦地響,如火灼熱的掌握上他的手,而後一陣天旋地轉,他已與青年一同倒在湖岸邊,連呼吸都成了奢侈的想望。
朱九郎吻着他的嘴,幾乎咬出血來,分明疼痛,卻恍惚吻出濃情蜜意,像是察覺他疼,朱九郎低下頭來緩緩舔過他的下颚直至向後仰起的頸,等他不疼了,又回來吻他的唇,彷佛要将這一夜全耗在親吻上,沒完沒了、至死方休!明明只是吻、明明雙腳仍在冰涼水中,蕭令瑀卻覺得熱,交纏的舌吞吐着熱氣,一絲一絲地迷亂心神,看不見的吳國、京城,死去的父皇、母親,所有的一切都飄得極遠,他被困在青年的身下,十指纏得那樣緊、身子壓得那麽密,幾乎沒有空隙,而他的天下……只剩這裏。
衣襟被拉扯開,白晰的胸膛觸及夜風輕輕一顫,青年低身含住他胸前突起,吸吮戳刺,蕭令瑀扭動身軀,依舊忍着聲音,朱九郎将手指放入他口中,低沈的聲音撞擊心跳,他笑。「這回咬我,別再咬傷你的嘴了。」
蕭令瑀當真咬住朱九郎的指,軟熱的舌劃過他指上薄繭,粗糙的觸感竟也能帶起快感,而青年仍執着在他胸前,偶爾啃咬、偶爾撫弄,敏感乳尖綻着花般的紅,痛楚挾帶快感蔓延四肢百骸,蕭令瑀瞬間咬緊口中的指,一點血腥於舌上漫開,他立刻偏過頭,不肯再咬。
「我不疼……」
「本王讨厭血。」
朱九郎不免一笑。「又讨厭酒又讨厭血,我的端王爺,你還真是難伺候。」
青年笑着又來吻他,手卻不肯閑着,滾燙熱度包裹陽具,或是套弄或是揉搓,一波波快感化成低啞呻吟,卻被吞沒在朱九郎的舌間,蕭令瑀又慌又亂,雙手都不知該擱在哪兒,只得環上青年的頸,近乎無助的動作牽動青年內心,停下纏綿細吻及手上動作,他低聲道:「出聲,不要緊的,這兒只有我們兩個啊……不怕,沒有人會聽到的。」
蕭令瑀猛力搖頭,朱九郎幾乎嘆息,随手取了蕭令瑀的腰帶來讓他咬,男人順從的咬住,然後只是閉上眼睛,青年當真嘆口氣,瞧這模樣倒像被自己強要了一樣……又是好笑又是憐惜,空下的手溫柔地撫過他的臉,另一手卻加快動作,蕭令瑀渾身一震,閃不開躲不了,只能深陷快感之中!他張口,卻來不及發出聲音便射在朱九郎手中,那樣難堪,他卻無法掙紮,也許他就是想要這樣,想要朱九郎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不要思考,只要感受,青年的手指沾着他的熱液在身後戳探,越是深入越是疼痛,他用力去咬腰帶,不肯發出半點聲音,朱九郎無法吻他的唇,柔情萬千的細吻卻仍不停落在他的眉間眼角、他的頸、他的肩,甚至是他的心口。
激情逼出薄薄淚霧,在朱九郎挺身刺入他體內時成為貨真價實的淚水,青年看見了,輕輕舔過,像是終於受不了似的拉開腰帶,又綿綿密密地來吻他,其實還是疼的,像是撕裂身體一樣,可是朱九郎的吻那麽甜,甜得蓋過一切痛楚,溫柔到令人想哭,蕭令瑀恍恍惚惚地想,其實身體的疼不到哭泣的程度,但眩然欲泣的沖動源自心口,竟是無法阻攔!
「蕭令瑀,很疼嗎?」發現他只是閉着眼被動承受,朱九郎停下動作,驚訝地撫過他濕潤眼角。「蕭令瑀、蕭令瑀?」
「別停……抱緊本王!」
朱九郎将他抱得更緊更緊,恨不能分擔他心底一點苦。「傻瓜、你真是傻瓜!」
天天發楞,想得那麽多卻總還是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明明不開心,可一個字也不肯說給他聽!抱着男人,朱九郎又是疼惜又是無力,竟張嘴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上一口,蕭令瑀縮了一下,他卻咬到見血也不放,氣得只能靠傷害他來平息心底怒氣,可更氣自己!
「朱九郎……」
朱九郎終於松口,柔柔舔過那處齒痕,終究還是滿含歉意地吻上他的嘴,相貼的額頭滑過濕熱汗水,靠得太近所以什麽也看不清,望不進對方的眼底,索性便不再去看,身體仍因火熱激情而律動,心底卻涼,朱九郎想,畢竟他抱了一塊冰。
後庭已滿是青年射出的熱液,每一次進出都發出低微的淫靡聲音,蕭令瑀仍被抱在朱九郎懷中,每當以為要結束了,青年又磨着來纏,彷佛帶刺的怒氣體現在他不複白晰的身軀,點點青紫、又是吻痕又是齒印,竟像再無一塊完好的皮膚,然而每一次的挺入退出都那麽溫和體貼,可越是輕柔越是緩慢,越是折磨,蕭令瑀覺得自己就要化了,無論是理智或身體,全都消融在朱九郎的手下心上,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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