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為對Paul的紀念,我想去當年一起鬼混的酒吧喝點酒。

柯洛說要一起。

我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e on,都過去那麽久了,我也不至于連初遇的酒吧都不敢去。

最近,幸虧中介公司推薦了靠譜的babysitter,Andy是一位挺可愛的白人小夥子,為了上大學的學費拼命攢錢,直男,女友在家鄉工作,人品和照顧小孩的技能都很不錯,他甚至第一天就和附近的小朋友們打成了一片!我再也不必擔憂維克多沒有玩伴,他在學識方面也很優秀,足以應付維克多的好奇心。話說如此我還是考察了一個月才放下心來,好吧,也許在家裏裝針孔攝像頭是有些過了,但我必須确保維克多的安全。現在,維克多很喜歡這個大哥哥,柯洛不必時刻看着維克多,我也終于放下心來。

晚上,哄維克多睡着了,我和柯洛開車去了酒吧。

酒吧翻修過,熱門同志酒吧嘛,總是緊跟潮流的,強烈的彩光閃得我眼睛痛。柯洛吸引了不少目光,小零們的媚眼用力得像是鈎子,向柯洛不停的甩,被柯洛緊緊摟住肩膀的我自然是拉足了仇恨,幸虧我堅決不讓柯洛摟着我的腰,就算他用上無辜的失落眼神我也還是抗住了,不然現在我非死在眼刀之下不可。

來來往往都是年輕的生面孔,我熟悉的常客只剩下寥寥幾個,聊起Paul來都是一臉唏噓,感嘆完喝一杯酒,繼續搭讪和被搭讪,晚上有人陪才是重要的,倒是顯得我的感傷有些矯情。也是,來同志酒吧感傷,我都覺得自己有些搞笑。

這幫老家夥運氣不錯,其中一位入了獲得了某位年輕男孩的青睐,帶着他的朋友們過來“認識”一下,卡座突然擁擠起來。

有年輕男孩靠過來問我男友接不接受三人行,被我态度強硬地拒絕後,上下打量我一番,哼了一聲走了。我就知道。我決定等柯洛買酒回來,喝完就走。

耳朵忽然一熱,“麻煩讓一下好嗎?”

要命。

清晰标準的英文,口音地道。

“我叫Charles。”

帥氣的臉在暗處依然晃花了我的眼睛。

我機械的拿起他端來的酒,和當年一樣,和他點點頭,碰了一下酒杯。

柯洛用手梳起我掉落的幾縷額發,“我喜歡你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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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孩。

他湊過來,貼着我的臉,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我們去哪裏?”

我有些恍惚,脫口而出回答,“我們回家。”

聞言,柯洛眼神越發溫柔。

“好,我們回家。”

說完,柯洛狠狠地吻過來,我愣了一瞬後回吻過去,激烈到有不少人吹口哨叫好的地步。長吻畢,柯洛戀戀不舍的又親了親我的臉,摟着我的腰站起來,神氣的宣布,“我們就先走了,抱歉”,給了之前和我說話的那位一個挑釁的眼神,帶着我大步走了出去。

我沒再計較被摟腰的事,配合順從的被柯洛帶着走,心裏有些暗爽,一看就知道人家是為了誰搭讪的好嗎,只有柯洛才會覺得被搭讪的是我吧。

能把骨頭泡軟的甜言蜜語和完美的sex,我覺得這一晚就是那種可以拿出來反複溫習的必須在腦內存檔的夜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們平常各忙各的工作,柯洛還時不時要飛回國內,閑暇時陪着維克多,在家游戲,也有出游,陪維克多去迪斯尼樂園之類的有名景點,也去我生活過的城市,或者就在LA——我的生活軌跡、柯洛留學的學校,Andy的廚藝很棒,但我們還是會一周兩三次出門吃飯,去常去的餐館,或者沒去過的被大家點贊的新餐館,有點美式中産階級家庭的标準樣子。

而獨處時,我和柯洛會聊天,聊過去,聊現在,聊工作時的小事,聊聽到的笑話和看到的風景,這意味着我們開始互相了解,沒有原先想象的難,甚至很愉快,我有些後悔沒有早些做這個,但也許現在才是最佳時間,你看,柯洛變得成熟,而我學着放下架子去溝通,我們的關系不在那麽虛幻,而是真切的走近了彼此的生活,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這真的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時間就會過得飛快,算算又過去一年多,我們在LA的生活平穩安定,可以說是幸福,這讓我對回國有了些猶豫,所裏與S市方面的交涉已經完成,S市對成為國際商業重要城市勢在必得,對于國際經濟交流的方方面面都很歡迎,不要說填補短板的國際法務,分所計劃啓動在即,我并不是所內唯一适合的人選,競争就在眼前,我需要做出決定。

柯洛淩晨從國內飛過來,睡醒已是下午,他出門去公園接維克多,還沒到維克多游戲時間的結束,但今天我們需要Andy早些回來做晚餐。電視上貧嘴的主持人在調侃拉丁裔的移民已經多得要淹沒西海岸,我躺在沙發裏三心二意的思考未來打算,直到慌亂的開門聲把我驚醒。

“Mr.Lee!Mr.Lee!”是Andy的聲音。

我趕緊向外走,Andy扶着柯洛進來,維克多拽着Andy的衣角,小跑跟着,看見我,一頭沖進我懷裏,吓我一跳。

我抱着維克多,“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Andy額角紅了一塊,柯洛臉上也有些青紫。

我哄維克多坐在柯洛身邊,迅速在櫥櫃裏找出急救箱。一邊給柯洛消毒臉上的小擦傷,一邊聽Andy跟我報告。

“我和維克多被一群街頭混混圍住搶劫,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他們了,他們嫌不夠,我抱着維克多不敢跟他們動手,幸虧柯洛先生及時趕到,但是他們人多,我和柯洛先生受了點傷。維克多很聰明,趁混亂的時候跑進電話亭反鎖門報了警。”

謝天謝地沒出大事。

我處理完柯洛的傷,再次抱住維克多,親了好幾口,“Good boy!”也擁抱了一下Andy,幫他消毒。

幸虧兩人身手不錯,沒有吃什麽大虧。

晚餐吃得心不在焉,維克多被我哄去早早睡覺了。晚些時候,警局來電話通知處理結果,對那幫人的處罰并不重,我因此和接線員在電話裏吵了起來,被柯洛接過電話挂了。

我也知道我反應過度了,嘆口氣倒在沙發上,柯洛用手臂環住我。

“sorry,今天要不是你,維克多就危險了,謝謝你”,我抓着柯洛的手對他說。然後被柯洛的手指封住了嘴唇,“永遠不要和我說謝謝”。

我點點頭,将身體的重量都交給柯洛,“萬一你沒去,不知道維克多會怎麽樣,萬一那幫人有qiang,你們今天有多危險,我想都不敢想”。

柯洛收緊了手臂,“不要拿沒發生的事情吓自己”。

“我是不是該帶維克多回國?”我腦子裏一片糾結。

“國內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情,不要現在下決定,你被吓到了,不如我們早點休息,回國的事,我們之後再考慮?”

他說的有道理,我接受了這個提議。

心裏有些感慨,不是說我自己處理不來,但他在這裏,真的讓我感覺到了安心。

任何時候都支持着你,這大概就是家人吧。

在讨論了整整一周後,我決定帶維克多回國。薩曼莎私下透露我是目前預定人選,我也展示出誠意表明會全力以赴。

舒念對此表現出了狂熱的歡迎,甚至想邀請盧餘和林竟他們,到時候要給我開個歡迎party,謝炎白眼翻得快瞎了,舒念硬是念叨着要做些什麽準備,看都沒看他一眼,我差點笑倒在電腦前。

“柯洛叔叔,daddy為什麽笑得那麽誇張?”

“哦,你daddy遇到謝炎叔叔就會抽風。”

“什麽叫抽風?”

“記得上周我們遇到的那只對着貓咪跳舞的浣熊嗎?那樣子就叫抽風。”

一場單方面毆打在LA的一間高級公寓內上演,據說是一句話引發的血案,目前被毆男子傷情不明,有消息稱該傷員當晚竟被勒令睡在沙發上,施暴者簡直慘無人道,值得譴責。

開門聲、蹑手蹑腳走路的聲音、蹑手蹑腳上床的聲音。

一個熟悉的晚安吻和懷抱。

我終于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GOD我終于把初遇酒吧給寫到了

☆、更改、争吵和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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