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隐·約4
“你好殘忍……燕……”傅迪雲竊竊，淚默默劃下，隐于滾燙的喉邊，低飲盡手邊的威士忌。
夜，依然還是只有月光的陪伴。
夜，依然顯得如此凄涼寂寞，即使有月光的陪伴。
夜，依然有人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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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似乎永遠是無聊的人用來打發時間的地方，能在無處可去時有個地方可以發呆。這不，好不容易挨到只有半天課的星期四，那群厭學的孩子們卻偏偏選擇呆在學校裏打籃球。而蕭俊傑也閑來無事，一個人在網球場裏練習着網球。
正練着投入，球場的門被來人粗魯地踢開了。俊傑不悅地收回球，回頭。來人，斯斯文文，高大挺拔，一臉書生氣質，卻透着絲絲寒心的殺氣。那雙深刻的黑色眸子，牢牢地擒住蕭俊傑那張不羁的臉，仿佛看着他，就會有無數道刀光劃過俊傑的臉龐，将這英俊小生的臉摧毀殆盡。
“爸爸媽媽沒有告訴過你進來前要先敲門麽？”看着來人在自己一米處止步，俊傑愠怒地挑起話題。
“蕭俊傑……”來人像是沒有聽到俊傑的挑釁般，自言自語。挑剔的眼神，由上自下，又由下自上地回到俊傑滿面冰霜的臉上。“還不知道我是誰麽？”
被他這麽一說，俊傑想起了昨晚聚會時的某個名字：“傅迪雲？”
“正是，興會。這些天，多謝你照顧Judy了。”
“Judy？你是說燕麽？”蕭俊傑被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熟悉陌生人弄得雲裏霧裏。
“她讓你喊她‘燕’麽？很好！哼哼，很好！”
很多受傷的光芒從傅迪雲的眼底劃過，藏也藏不住，一個不漏地裝進了蕭俊傑的眼睛。現在，他終于知道燕和芳敏在擔心什麽了。這個男人愛得如此執拗，執拗得連本來高傲的自尊都能舍棄。只顧舔着自己被刺傷的傷口，完全顧不得暴露在敵人面前的脆弱與傷痛。
“迪雲……你怎麽在這裏？”門外，傳來燕有些緊張的聲音。
“你在擔心什麽？”傅迪雲自嘲地問，“我只是來認識一下蕭先生。”迪雲似乎又恢複了往常的彬彬有禮，回頭朝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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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燕将信将疑。
“是啊。回去麽？我送你。”迪雲在燕的面前斂步。
“好啊。”燕乖乖地随傅迪雲走出校門，上了車。離開前，還不忘回頭沖着俊傑做個鬼臉。
蕭俊傑也禮尚往來地回給她一個難看的鬼臉。幸好傅迪雲把燕帶走了，否則萬一燕知道了昨晚偷襲的事情，強烈要求跟着去的話，可就麻煩了。
“看來這個傅迪雲還挺識相的。”俊傑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下了個無聊的結論。
車上，一片安靜。傅迪雲望了一眼林飛燕，滿懷無奈。
“是怕我對蕭俊傑不利，所以才答應我送你回去的吧？”
“幹嗎要明知顧問呢？自讨沒趣。”燕沒有收回流連在窗外景色的眼神，只是似有似無地敷衍道。
燕的态度讓傅迪雲惱火。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樣，心不在焉，毫不在乎。于她，自己是可有可無。于他，她已是無可替代。傅迪雲再也無法克制自己心中的火焰，猛地踩下油門，一個急速轉彎，朝自己的別墅開去。
“喂，你要去哪裏？”見狀，林飛燕立刻警惕地質問。
“那麽緊張做什麽？哼，我只是一只沒有牙齒的紙老虎。怕什麽？！”傅迪雲沖着林飛燕揚起冷酷的笑容。
“傅迪雲！！”
“漂亮的小姐，坐好哦。否則會被甩出去的。”心頭湧出*，哼哼，身邊的女人第一次緊張起來了。緊張起他即将要做的事來了。“哈哈哈……”傅迪雲近似瘋狂地笑起來，笑聲透過頂窗，融入了空氣，酸酸澀澀，如此難堪。
第一次看到這樣癫狂的傅迪雲，燕實在摸不準接下來他會做什麽。既然眼前的情況沒有辦法判斷，燕決定安靜地靜觀其變。
經過将近半個小時的瘋狂駕駛，傅邸終于出現在沉默的燕的面前。傅迪雲沒有半句解釋，迅速替林飛燕打開車門，一把拉住她，用力拽下車，一路拖進了自己的房間，将林飛燕甩上自己柔軟舒适的大床。顧不得老管家在後面阻止，顧不得爸爸怒斥的聲音。他用力甩上卧室的紅木門，反鎖。這個空間一下子就和外面隔絕了。
房間裏，林飛燕憤怒至極地瞪着這個野蠻人。而傅迪雲則悠閑地為自己斟了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知道麽？當我昨天聽了你的故事之後，我失眠了。”傅迪雲一臉冷酷地坐在窗臺上，深深地凝視着怒容滿面的燕，語氣卻特別平靜：“你是一個多麽有心機的女人啊！你把你的傷口撕裂，把最醜陋的一面呈現在我的面前，難道僅僅是想讓我了解麽？”傅迪雲起身，又斟了一杯威士忌，“你告訴我，是麽？”飲盡，又斟滿，“是為了我麽？林飛燕，你告訴我！”再飲盡，再斟滿，“不是！不是！”傅迪雲傷心地将酒瓶摔碎在地，“不是！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自己！林飛燕，你這個殘酷的女人！為了你自己，你把最痛的那個傷口浸泡在鹽水裏，給我看，給我看它皮開肉綻，讓我心痛，讓我憐惜，讓我放棄，然後就可以成全你了，是不是？是不是！成全你的新感情，是不是？”
傅迪雲痛苦地捂住額頭，心頭的疼痛讓他顫抖，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多麽地愛眼前這個表情依然冷酷的女人。天啊！他怎麽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而且是不由自主，無法自拔。“老天啊，你看見了麽？你看見了麽？那個我愛的女人為了自己不擇手段啊！天，你看見了沒有！”傅迪雲憤恨地轉身，指着碧藍的天空怒吼。
“夠了麽？瘋夠了麽？”林飛燕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迪雲畢竟是個聰明人。
“不夠！怎麽可能夠！那麽愛你，怎麽可能夠！永遠都愛不夠你！燕……我愛你……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求你！”傅迪雲已經徹底崩潰了，他傷心地跪在滿地的碎片上卻不覺得痛，只覺得什麽被抽離了身體，讓他渾身無力。
像是感覺失去了什麽，傅迪雲突然緊張起來。猛地從地上竄起，躍到床上，将林飛燕壓倒在床上。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準你離開！”
“傅迪雲，放開我！”對于突然緊張起來的迪雲，林飛燕有些措手不及。
“放開？哼，怎麽可能放手！”說着，傅迪雲更用力地将林飛燕鎖在自己身下。一只手摸索着解開燕外衣的紐扣，另一只手鉗住燕的雙手。“燕，我愛你！嫁給我！我現在就要你！”
“傅迪雲！你住手！住手！”身上的衣服正在一件件地被這個瘋狂的男人退去。林飛燕感到害怕，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看着這個男人不停索取着她的吻，燕心一橫，咬破了迪雲的嘴唇。
瞬間的疼痛的确讓迪雲收回不少力氣，也清醒不少。可是這并沒有緩解多少危機。傅迪雲停下解紐扣的手，恨恨地擦去嘴角的血絲。
“林飛燕，你要為此付出代價。”傅迪雲壞笑着，脫起燕的下巴，在她細嫩的脖頸裏烙下數個吻痕。“這樣，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這就是證明。”
“傅迪雲，你……”林飛燕渾身顫抖着。這個男人竟然敢這樣侵犯她！
“我們繼續吧！”迪雲的嘴角露出滿足的弧線，溫柔的唇再次覆上燕冰冷的薄唇。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開了，兩個空間被同化了。
“傅迪雲，你在幹什麽！”老父親見狀，不由分說地給了傅迪雲一記耳光。“你瘋了麽？你知道你在做什麽麽？”
“我在做什麽？我在和我的未婚妻調情。錯了麽，父親大人？”
又是一記耳光，不過出手的人是林飛燕。
“清醒了麽？”林飛燕揪着唯一的防線蕾絲內衣，狠狠給了傅迪雲一記耳光。
“我……”
再一記。
“可以清醒了麽？”
三記……
四記……
五記……
六記……
“夠了！”徹底被林飛燕抽醒的傅迪雲怯懦地向後退了一步。“夠了……”
“傅伯伯，讓我和迪雲單獨談談。”
“可是……”傅宏面露難色，有歉意也有不解。
“沒事了，您放心！”燕淡淡地*嘴角。
“那有事就叫我，我在客廳。”
“好的。”
看了一眼兒子狼狽的樣子，老父親不放心地合上門，出去了。
門剛一合上，林飛燕無力地癱坐在床上。
“傅迪雲，醒了麽？”虛弱的聲音在這再次被隔絕的安靜空間裏聽着好響亮。
傅迪雲木木地點頭。
“你要說什麽？”
“你希望我說什麽呢？”燕慢慢扣好紐扣，調整顫動的情緒，“是，告訴你我的故事的确是希望你能放棄這份感情。是，我承認，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我自己。但是同樣的，另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你。你覺得有必要把寶貴的時間和精力花在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你的女人身上麽？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所以，你不應該這樣奢侈地浪費你寶貴的東西。”林飛燕起身，從酒櫃中拿出紅葡萄酒，啓開，拿起水晶杯，紅色的液體透明而深沉，慢慢沁滿晶瑩的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