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又跑啦◎
今日是陰天,即便已經辰時,天邊還陰沉沉地,像一團化不開的濃霧。
沈白漪像往常一樣起身,卻覺得腰酸背痛,還落枕。
她想起昨夜做的那個離奇又詭異的夢,趕緊看了一眼旁側,沒人。
沈白漪像劫後餘生一樣拍了拍胸口,還好是個夢。
她磨磨蹭蹭穿戴好衣物,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接着便喚小厮打水來。
沈白漪直覺這屋裏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兩個小厮打了幹淨的水來,又将銅盆換下去,她這才發現盆裏的水有些渾濁,還有點血腥的味道。
她向來對這氣味最為敏感,應該是沒有聞錯。
“诶,你們幾時來門口候着的。”
“回沈護衛的話,小的剛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沈白漪按下心中疑惑:“沒事了,下去吧。”
她收拾好出門,剛走出十步遠,眼前的景象足以讓沈白漪驚掉下巴。
郁知叢下榻的主房被燒得一幹二淨,只剩下一片廢墟,明明昨日還……
等等,昨夜夢裏郁知叢怎麽說來着?“我屋子髒,燒了。”
沈白漪如同被雷劈一樣呆在原地,所以,這不是一個夢?
她一時間進退兩難,只想刨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麽事情,還說了些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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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回想都覺得羞恥。
郁知叢昨晚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沈白漪朝後退了兩步,拿眼睛往四周巡視了一圈,沒有人,所以要不要跑路?
她故作鎮定的回頭,回屋之後迅速将值錢的東西都搜羅到一起,大件的就不拿了,小件的全都裝在一個包袱裏,裹成一團。
跑路的東西備好了,接下來就是路線,自從上次黑衣人潛入侯府之後,把守的護衛又多了一批,也就是說守衛更加森嚴。
太難辦了。
沈白漪拍着腦門在屋裏踱步,不能再這麽拖下去,郁知叢要是發覺她一直沒動靜,肯定會派人來。
她徑直将包袱背在身上,從窗戶翻了出去往後院走。
那些姑娘住的小院裏,後頭那道圍牆無人看守,沈白漪一路鬼鬼祟祟,生怕碰到哪個小厮或是護衛。
只是千算萬算,漏算了秦霜。前幾日秦霜讓女婢從外頭買了幾匹上好的布匹,用來給沈白漪做亵衣,這事自然得到了郁知叢的默許。
今日正好讓人做好,要給沈白漪送去,兩人在小院兒門口恰好撞上,秦霜看她一臉沉重,甚至背着包袱,連忙拉着她塞進了屋子。
秦霜背靠着門闩,神色凝重:“你要去哪?”
沈白漪手足無措,沒想到被抓個正着:“我……”
這要怎麽解釋,八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你要逃跑?為什麽?”秦霜盯着沈白漪眼睛都不敢眨,要是讓她跑了,侯爺不得大發雷霆。
“我想出去透透氣。”
“侯爺不知道?”
沈白漪內心翻了個白眼:“他自然不知道,昨夜他發瘋将主房燒了你可知?萬一他今日再發瘋……”
郁知叢肯定要算昨夜那筆賬的。
秦霜臉色有些不好:“聽說了,姐妹們昨夜吓得都沒敢歇息,我倒是半夜睡着了。”
沈白漪敏銳地捕捉到“姐妹們”三個字,不禁有些疑惑:“她們怕什麽?”
秦霜嘴角帶着譏诮的笑意:“上回你從百花館帶回來的兩個狐媚子,以為能爬床一步登天,這不,現在可真是升天了。”
沈白漪驚呼一聲:“所以,燒的是她們?”
“不然你以為?”秦霜揮了揮手帕,“反正侯府也不差她們兩個,我這麽個老人,可是耳提面命過的,她們不聽便罷了。”
死人、血腥氣、郁知叢,一串都連了起來,沈白漪搞明白了,郁知叢還真是深夜來睡覺的。
她更難過了,更想把自己埋起來,她都做了什麽蠢事!郁知叢沒當場給她來一刀都是客氣的。
這路必須要跑。
沈白漪将秦霜推開:“霜姐姐,今日你就當沒見過我,就此一別。”
秦霜被她這麽一推險些摔倒,哪裏還顧得上追上去,只在身後罵罵咧咧道:“我看你怎麽跑。”
沈白漪頭也沒回,腳下步子走得堅決,侯府圍牆很高,但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那些姑娘因為驚慌害怕波及自身,大多數直至天明才睡下,所以這會兒院子裏十分靜谧,沈白漪站在圍牆下,任輕風吹拂,腦子清醒了許多。
她覺得今日是個契機,她也明白自己這些時日有些動搖,侯府上下都太好了,好得像在夢境裏,一點兒也不真實。
吃穿住行無一不是最好的,而她頂着貼身護衛的名頭,實際上并沒有做到謀其職,府中也沒有那樣多的危機。
不過最近皇上回宮,又帶回了太皇太後,兩人明争暗鬥了這麽多年,想來終究要有個結果。
上次黑衣人前來,沈白漪已經暴露了身份,她再留在侯府,待在郁知叢身邊,就像個随時都會爆炸的隐患。
皇上也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今日她若是就勢逃走,興許以後的日子會更加開闊明朗,才不要夾在他們中間當塊夾心餅幹。
沈白漪勸誡自己半晌,下定決心之後便要躍上圍牆,身後一道破空的疾風襲來,她下意識躲避。
回頭一看,居然是郁岚。
郁岚向來沒什麽表情,他只冷冷道:“趁侯爺還沒發現,回去。”
沈白漪脾氣也挺倔,尤其是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回去是不可能回的,可郁岚顯然并不會就這麽放她走,所以是要打一架?
“我肩上還有傷,我不想同你打。”沈白漪也不避諱,直接說了出口。
“我從不趁人之危,所以你自己回。”
沈白漪不耐:“我們沒有仇吧,好歹也是一同為侯爺效力過的。”
“并無仇恨。”
“那你放我走又會如何,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死板,侯爺要是問起,你就說并未見過我。”沈白漪腳下輕輕挪動,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趕緊溜。
郁岚也向前兩步,水米不進油鹽不吃:“我看見了,便不能坐視不理。”
他眼底藏了別的情緒,藏得很深,沈白漪的注意力也并不在這上頭,她一心盤算着該怎麽走。
“我包袱裏有些值錢的首飾,我分你一半如何?”沈白漪說着要打開包袱。
“不要。”迎面飛來一塊碎銀子,她把這東西當做暗器,也沒打要害,只是往膝蓋和胸口處去。
這些招式郁岚接得毫不費力,他搖搖頭:“你傷未好,打不過我的。”
沈白漪不服:“你不是也受傷了?”
“和你比起來,只是小傷而已。”郁岚一步步朝她走近,“回去吧,你便是走了,也跑不遠的。”
“你不說我不說,等侯爺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跑出了京都,到那時天高皇帝遠,看他還怎麽抓我。”沈白漪惡狠狠地,這個郁岚腦子真是轉不過彎來,兩人無仇無怨,他這樣擋自己的路,很沒道理。
“你再說一遍。”
聲音熟悉又陌生,帶着毫不掩飾的怒氣。
沈白漪心裏頭咯噔一跳,她攥了攥拳頭,往郁岚身後一看,郁知叢就站在不足五丈的位置,負手而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暴戾的氣息。
方才和郁岚争執得太過認真,根本沒有聽見腳步聲,所以方才自己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沈白漪心虛地低下了頭,完了完了,今天才是真的完了。
秦霜,一定是秦霜幹的,不然郁知叢又怎麽會這麽快趕來!
沈白漪氣個半死,實在是交友不慎。
熟悉的味道越來越近,郁知叢死死拽住她的衣袖,手指微微顫抖,他沒開口說話,像是在努力壓制着什麽,又好像受傷一般痛苦。
沈白漪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沒敢吭聲,她剛剛實在是太狂了……
郁岚默默側身離開,他知道侯爺打不過沈白漪,但她不會走了。
郁知叢覺得這個女人太過善變,一天一個模樣,昨晚的那個她和今日的這個她,完全不像一個人,他甚至懷疑昨晚沈白漪是不是被誰附了體。
只可惜他從來不信奉鬼神之說,就連寺廟也從不前往。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沈白漪是在故意氣他。
郁知叢在怒氣值到達頂峰的時候,用僅存的一丁點兒理智揪住沈白漪,一路都沒松手,直接拎回了偏殿往屋裏一甩。
“玩夠了麽?”
沈白漪颦眉,像吃痛一樣皺着臉,露出一種可憐巴巴的神情,她微微仰頭道:“我沒玩,我是認真的。”
郁知叢看她這幅面孔,突然有些無措,他原地轉了轉,最後将桌上的茶壺茶杯掀翻在地。
“為何要離開,我待你還不夠好?天高皇帝遠讓我再也找不到你?”再開口語氣已經十分急促,還有掩蓋不住的怒意,随時都要爆發。
沈白漪一點兒也不理直氣壯,所以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弱弱道:“你書房那只鹦鹉,整日關在籠子裏,你覺得它高興麽?”
郁知叢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遲疑着看她一眼,接着直接将沈白漪圈在懷裏,雙臂牢牢禁锢住她,語氣軟了些,帶着些不易察覺的誘哄:“鹦鹉和你又怎麽能相提并論,你想做什麽我自然不會攔你,只要你不整日想着逃跑。”
沈白漪身量低,臉貼在郁知叢胸口上,青天白日裏,她對這突如其來的接觸感到無所适從。
全然忘記了自己昨晚是怎麽動手動腳的。
她努力推開郁知叢,眼神慌亂:“侯爺把我肩膀弄痛了。”
郁知叢看穿她的伎倆,冷笑:“我方才根本沒碰你右肩。”
接着他又試圖去觸碰沈白漪,卻被閃身躲開。
可這個動作又惹怒了郁知叢,可以說是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沈白漪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她只覺得尴尬又難為情。
她一直躲避,郁知叢越來越煩躁,他脖子上青筋凸起,藍得發黑的眸子也更加清亮,他忽然喝道:“站住。”
沈白漪一頓,郁知叢攬住她的腰往床榻上一滾,他将她壓在身下捏住她的下巴,兩人呼吸交融,沈白漪還沒來得及開口,瘋狂又激烈的吻便落了下來。
沈白漪被吓傻了,掙紮的動作都停在空中,唇邊濕潤的暖意像觸電一般,到達她渾身每一個毛孔,緊張而又羞澀。
濃烈的吻過了許久才結束,郁知叢看她乖巧的模樣,瞬間澆滅了胸中怒火,不由帶了笑意:“也只有如此你才肯聽話。”
沈白漪有一種窒息感,這會兒如同重獲新生般,報複性地呼吸。
她眼角微紅,緊緊捏着衣襟不願松手,她剛剛第一反應不是給他一腳,而是心煩意亂,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令人羞惱。
沈白漪往角落慢慢移動,郁知叢皺眉怒不可遏:“你昨夜可不是這樣的。”
……
往事不要再提。
沈白漪臉上出現一種不自然的紅暈,她努力找到能靠背的地方,做出一種防守的姿态。
郁知叢狠狠地皺緊了眉頭,胸中惱意更甚,帶着些不确定的語氣問:“你想要什麽?金銀珠寶良田地契?”
他忽然想起,他看不透沈白漪,不明白她喜歡什麽厭惡什麽,莫說穿着,就連吃食上也從來不挑剔,唯一好像能想到的,就是她惦記着庫房那些破爛玩意兒。
沈白漪無語凝噎,我就這麽市儈?打工人想正兒八經拿份工資而已,又沒簽賣身契給你!
她也氣得不輕,“我是個殺手,專門要你狗命的殺手!”
喉嚨裏卡了半晌的話差點兒就脫口而出,最終還是憋了回去,昨夜那兩個女子就是前車之鑒,保不齊郁知叢會不會突然變臉。
沈白漪盡量讓自己呼吸平穩下來,她聲音緩慢且低低地,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憐,還偷偷掐了一把大腿逼出幾滴淚花:“侯爺,偌大個侯府也不缺我一個護衛,況且太醫都說了,我這肩傷會留下病根,今後是什麽情形誰也不知,你不如就放我出府。”
郁知叢眼神晦暗不明,他又俯身傾下雙手捧住沈白漪的臉,手指尖依舊帶着些涼意,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會真以為,我把你留在身邊是做貼身護衛的?”
那不然呢?就像郁青所說,侯爺喜歡玩那貓捉鼠的游戲。
沈白漪嘴角向下,有些不明所以,這次她沒再撒謊,她的确一門心思想着要逃走,尤其是最近有些淪陷在這樣一個舒适的環境中。
她必須将自己拉出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郁知叢摩挲着她的臉頰,忽然喃喃自語,語氣瘋狂而又偏執:“我不會放你走的,不如趁早死了這條心。”
沈白漪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提早進入更年期,明明認個錯撒個謊的事,偏生她今日就不願意,擰巴着不願低頭。
她冷哼一聲,撇撇嘴沒吭聲。
郁知叢看她這模樣只覺口幹舌燥,一個放肆的吻又落在沈白漪的唇上,她瞪着眼拼命挪動身子,可早已經貼緊了牆壁,哪裏還有空餘的位置。
沈白漪硬生生将床帳扯了下來,裹在兩人身上難舍難分,更是亂做一團。
最後她咬了一口郁知叢,才将他推開。
郁知叢嘴角流着血,他舔了舔,道:“別動歪心思。”
沈白漪一個人呆在屋裏,看着破爛的床帳還有淩亂的衣衫,差點就想當場去世。
門被上了鎖,她聽見是郁知叢吩咐的,窗戶也給封了起來,她現在倒真的是和那只鹦鹉差不多了。
到了午時,聽見“啪嗒”一聲開鎖的聲音,沈白漪神情戒備,腦袋往外一探,是秦霜端着膳食前來。
“上好的乳鴿湯,還有你愛吃的東坡肉……”
沈白漪是記仇的,跟郁知叢一樣,她恨恨地看了一眼秦霜:“要不是你,我能被抓回來?”
“要不是我,你真出了這侯府,侯爺把你抓回來你更要吃苦頭。”
沈白漪委屈:“憑什麽?他這個瘋子,我又沒簽賣身契給他。”
秦霜也翻白眼:“那也不是頭一次跑了,這次侯爺為何大發雷霆。”
“因為我沒服軟。”
“為何不服軟?”
沈白漪躲避了她探究的眼神,她能說實話不成?
秦霜從上到下打量着她,發覺她臉上酡紅,還有床榻上那一團亂糟糟的床帳,她忽然驚呼一聲:“你……侯爺……”
“住口!”沈白漪伸手捂住她的嘴,“我不管你在想什麽,都不是。”
放了狠話之後,沈白漪才後知後覺自己在掩耳盜鈴,尤其是在秦霜這個聰明人面前。
秦霜一種了然于心的神情:“放心,姐姐我不會亂說話的,我又不蠢。”
好像更難解釋了。
沈白漪氣呼呼地轉過頭去,秦霜将食盒打開,誘人的香氣飄來,她最終還是拜倒了在乳鴿的鮮湯下。
生氣不能餓肚子,天大的事遇到吃飯都要排後頭去,沈白漪報複性地進食,仿佛這樣就能把郁知叢吃垮一樣。
“稍後太醫會來給你換藥,我看你今日亂動亂跳,也不怕裂了傷口。”秦霜一臉無語。
沈白漪一頓,後知後覺肩上有些不适,她斂了眸子破罐子破摔道:“這只手能用就行。”
“呸呸呸,說的什麽話,你不要仗着自己年紀尚小,便胡作非為。”秦霜斜眼看她,“也不知道同侯爺置的什麽氣,這飯還是他讓我送來的。”
“難不成要把我餓死?”沈白漪回嗆道,“我要是做個餓死鬼,頭一個去找他索命。”
“我倒是第一日認識你,從前沒見你這樣伶牙俐齒。”
秦霜發笑:“昨夜侯爺歇在你屋裏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沈白漪故作淡定,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昨夜自己幹的蠢事:“這侯府都是他的,他想睡哪裏便睡哪裏。”
“哦?那侯爺怎麽沒來我屋裏?”秦霜眨眨眼睛,眼帶羞怯。
沈白漪也不示弱:“主房要修繕需得好幾月,今晚姐姐可得把握好機會了。”
“我還是惜命的,我家中上有老母親,下有小妹,在侯府賺的銀子夠他們花好幾輩子。”
秦霜不覺侯府哪裏不好,只要她不去招惹侯爺,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比在風月場伺候那些客人要好得多。
她自顧自想完,發覺沈白漪并未接話,連飯也沒顧得上吃在那發呆。
“想什麽呢?你不是家中爹娘都沒了?”
沈白漪才不是在想這茬,她在想方才自己說的話,修繕要好幾月,那這中間郁知叢住哪裏?
不會還要半夜摸到她床上來吧!
飯也不香了,沈白漪耷拉着腦袋,長嘆一聲:“姐姐,這日子沒法過了。”
秦霜不解,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她轉了個話頭:“我怎麽覺得最近要有異動,你有沒有什麽小道消息,給我說說。”
沈白漪整個人沒什麽精神:“皇上跟咱們侯爺是什麽關系,你能不知道?他将太皇太後請了回來,這日子還能太平多久?”
“那侯爺可有應對的法子?”
太皇太後出身尊貴,身後世家枝繁葉茂,她一回來朝中風向又要不同,她若是一門心思倒在皇上身上,郁知叢不就孤立無援。
沈白漪搖頭:“那我就不知了,不過侯爺性子你也不是沒見過,他一日一個想法。放心,要死也不會是你先死。”
我這個“背叛者”還在迎風顫抖,皇上是個心眼小的,上次入宮便見識過了,肯定暗戳戳記恨她呢。
秦霜心下了然:“倒也是,反正這刀架不到我脖子上來。”
沈白漪突發奇想:“你要真怕,要不下次我再跑,将你帶上?”她明白秦霜的苦衷,對于她把郁知叢喊去抓自己的事也沒那麽生氣,畢竟郁岚也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秦霜噗嗤一笑:“你省省吧,還一門心思要跑。我要是你,我就先把侯爺哄好了。”
末了她又自言自語:“罷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沈白漪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我等今日這倔勁兒過去了再說。”
門外有幾道腳步聲,小厮敲了敲門:“沈護衛,是太醫來了。”
沈白漪望着門口那把大鎖的陰影,一陣無語:“請進。”
作者有話說:
沈白漪:跑路計劃失敗,隔日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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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