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我出去◎

沈白漪傷口沁了一些血,給她換藥的太醫連連皺眉:“沈護衛可要好生養傷。”

侯爺說一不二,早就囑咐過要細心調理,沈護衛不聽話,到時候吃苦頭的是他們。

沈白漪也無意波及旁人,便心虛地點點頭:“是。”

太醫走後,秦霜陪着又坐了會兒,道是還有些瑣事,便也相繼離去。

屋外被上了重鎖,沈白漪窩在床榻上無聊至極,算算時辰也才不到申時。

她躺了一會兒,王明盛帶着兩個女婢前來,給重新換了床帳,又将屋內灑掃一遍,還擺弄了一些上好的瓷器。

褥被和玉枕也都拿了嶄新的前來,就連那只還泛着光澤的屏風都給換了下去。

沈白漪住在這屋裏本就沒幾日,東西置辦得也不多,她并不覺得是王明盛忽然想起來要給她添置東西。

她靜靜看着這一幕,朝王明盛遞過去一個奇怪的眼神,後者也回敬她一個狐疑的眼神。

“王叔,這又是哪一出?”

王明盛嗫嚅着嘴,半晌才道:“侯爺要在偏殿下榻。”

沈白漪直接從紅木椅上蹦了起來,眼珠子瞪得滴溜圓:“王叔,這侯府這麽大的地兒,侯府和我共處一室是什麽道理?”

王明盛也想問,這是什麽道理,傳出去以為郁知叢在府中養了男寵,還是護衛上位,真是給不怎麽好的名聲上又添了一層陰霾,脊梁骨都能被戳斷。

他當然不敢問郁知叢,面對沈白漪就不客氣了:“你問我,我問誰去,整個侯府都是侯爺的,他想住何處便住何處。”

這話說得沒錯,但是沈白漪無法接受,她辯解了一番:“那我将這屋子讓給侯爺,我去護衛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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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盛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又将她按回椅子上:“你啊你,怎麽惹怒了侯爺,外頭那把鎖就是鎖的你,你還想去護衛所,癡人說夢!”

“王叔,你可得救救我……”沈白漪開始打感情牌,“我也就和你家長子差不多歲數,您忍心看我被關在這裏麽?”

“你自己偷着想要跑,別以為我不知道,上回教訓還沒吃夠不成?”王明盛恨鐵不成鋼地指着她,要說這沈白漪嘴甜,又會哄人,他倒是對這小子寄予厚望,誰能想到還真入了侯爺的法眼,還是以另外一種形式。

沒有誰比沈白漪更無語了,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了。

王明盛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那兩個女婢,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是府上管事的,侯爺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不許胡亂往外傳話,不過,你自己還是收斂些。”

沈白漪衣袖寬寬松松,滑落至手肘的位置,漏出潔白小臂,上面有幾道淺淺的紅痕,是郁知叢捏的。

王明盛的眼神落在這上頭,搖搖頭:“你……”

沈白漪急忙扯了扯袖子蓋住,是一張老臉見不了人的程度,這次是真的解釋不清了。

“王叔,我就是個孤兒,會點拳腳功夫罷了,侯爺不過是圖一時新鮮,您勸勸他。”

“我要是勸得動,我還能在這兒?”王明盛眼神犀利,“我家夫人也說随侯爺去,他樂意便成。”

王明盛的夫人是慶平公主從前的貼身婢女,這也是他在這府中有一席之地的另一緣由。

沈白漪生悶氣,氣得吹胡子瞪眼兒的。

王明盛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像慈父一樣囑咐:“侯爺待你倒是不錯。”

我不錯你個大頭鬼。

沈白漪鼓着臉,将他手推開:“他這會兒在哪裏?”

尊嚴是争取來的,自由也是,她決定和郁知叢談判!坐不住了,真的坐不住了,她脾氣上頭也就一會兒的事,郁知叢的脾氣可就說不準了。

王明盛一愣,沒想到她會主動問,便道:“今日皇上設宴為太皇太後接風,侯爺被召至宮中,還未歸來。”

“怎麽又去?這不是擺明了鴻門宴。”

“是太皇太後傳召的,別的我就不知了,郁青和郁岚都一同陪同前去,應當是并無無礙。”

沈白漪雙手捧着臉,也不知道這個老太婆又要作什麽妖,明明是在尼姑庵裏呆了這麽多年,內心卻一點兒沒沾染到佛光,撥開面皮底下就是一陣惡臭。

說起來皇上和太皇太後雖然隔了一輩,但這祖孫倆倒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全都是笑面虎,表面上和你親親熱熱,背地裏想拿你的命眼睛都不帶眨的。

沈白漪點點頭表示知道,還不忘和王明盛道:“等侯爺回來,幫我轉句話,就說我找他。”

王明盛漏出一種“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好,你安心歇息,門外守着小厮,想要什麽便同他們說,他們可不敢克扣你。”

一時間人來人往,沈白漪覺得無趣,便直接躺在床榻上睡下了。

往日冷清的皇宮中,今日清酒相撞,歌舞升平,前朝大臣與後宮嫔妃分別設席,席上笙歌陣陣,席間也暗流洶湧。

吱吱呀呀唱戲的戲子面容清秀,衣着也華麗無比,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男是女。

皇上坐于首位,右側是太皇太後,左側便是郁知叢。

能入殿中面見陛下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四品以下的,便只能在殿外的東西游廊上吃些東西。

所以這些人都是老狐貍。

後宮嫔妃與皇後也不在正殿,她們只是共同享受這宴席的氛圍罷了。

按照規矩,太皇太後是最為尊貴之人,今日又是為她設宴擺席,她該坐在中間,可坐的人皇上,那些朝臣便心中了然幾分。

太皇太後依舊衣着素淨,臉上不塗脂粉也沒有穿宮裝,不過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勢,倒令人難以忽視她的身份。

郁知叢把玩着腰間那塊透雕雙龍白玉璧,眼眸微微垂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袍,襯得皮膚更加白,風一吹來,發絲随風擺動,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令人又多了幾分謹慎。

天上沒有太陽,烏雲倒是有幾朵飄在空中,太皇太後受着前朝大臣的禮,臉上帶着慈祥的笑意。

郁知叢未動,皇上側頭看他,宛若一個照顧弟妹的兄長,道:“哪樣食物不合胃口?讓太監撤了。”

郁知叢擡眼,清冷道:“多謝陛下擡愛,并無。”

皇上皮笑肉不笑:“今日是給皇祖母的接風宴席,你可別甩臉子。”

郁知叢沒接話,依舊垂眸,他盯着盤中那塊百合酥,想起從侯府出來前吩咐下去過,讓膳堂給沈白漪做些膳食,由秦霜送去,也不知這飯吃上沒。

她一頓不吃便要捂着肚子叫餓。

皇上冷眼看他,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他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要看他的臉色。

不過快了,待郁知叢成為自己手中的蝼蟻,必定要讓他為往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太皇太後也看着這一幕,不由暗自搖頭,一個是不中用的東西,一個又過于僭越。

這時,西國公從座次上起身,将酒杯擡起,朝太皇太後行了一禮,恭敬道:“姑母能回朝,是我朝之幸。”

一衆朝臣也跟着起身,再次舉杯遙望,太皇太後以茶代酒,笑道:“我一介婦人,擔不上這麽重的名頭。”

衆人又一陣誇贊。

太皇太後這個身份聊勝于無,更多的是她身後那些盤根錯節的世家。

這裏頭有半數是老臣,另一半自然是新臣,席下便有人低聲問:“張大人,太皇太後當年為何離宮?”

若是一心要出家,這麽多年來應當早就不願管這俗世,可這麽多年之後又願意回來。

兩人有些私交,所以才敢這樣大着膽子問話。

被喚作張大人的,摸了一把稀疏的胡子:“當年慶平公主下嫁郁侯爺,她便自請出了宮。”

“哦?為何?這該是一樁好親事。”

既然提到這個日子,那兩者必然是有關聯的。

張大人低聲道:“慶平公主出嫁七月便生下現在的這位侯爺,你說孩子該是誰的?”

那位年輕些的官員驚呼一聲:“這……”

“這裏頭還有別的故事,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便不知了,太皇太後應當是知道些什麽,所以才出了宮,眼不見心不煩。”

都這樣說了,自然再不敢問,不過還有旁的疑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講了出來。

“這位慶平公主倒是個神秘的,哪有公主出嫁不建公主府,直接入住驸馬府中的,且這封號還在。”他瞟了一眼四周,發覺無人注意,便繼續道,“傳言公主生下侯爺便瘋了,可是真的?”

張大人也謹慎得很:“公主是個瘋的,那老侯爺沒多久也瘋瘋癫癫神神叨叨的,其中啊定有隐情。”

“不過當年我還是個八品小官,哪裏能得見這位公主,只知曉當時親事是先皇下旨,尚衣監趕着繡嫁衣的繡娘不眠不休,還險些死了幾個。”

也就是說這婚事十分離奇。

兩人官職算不得太高,都坐在大殿末尾,守着倒酒夾菜的太監宮女也少,臺上正在跳舞彈琴的歌舞女将兩人聲音蓋過,所以才敢這麽放肆。

“所以說,侯爺弑母一事,是真是假?”

原本也就算是同事間讨論個八卦,還讨論的都是已死之人,便顧忌少些,可這話問到了郁知叢頭上,張大人是無論如何不敢再說了。

“這事發生在侯府,當年那些府中伺候的人早就沒了,我哪裏敢胡說。”張大人緘口不言,拿起酒杯撞了撞,“吃酒吃酒,本官多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越是這樣含糊其辭,越能讓人浮想聯翩。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又是一炷香的功夫,沒有舞女也沒有歌女,皇上正在征求太皇太後的意見,是想要聽戲還是看耍槍。

一位生着國字臉一臉正氣的大人挺身而出,跪倒在大堂正中,從懷中掏出來一份寫得密密麻麻的宣紙。

一時間衆人都對這變故摸不着頭腦,只看見這是都察院的禦史郭大人。

郭大人指着郁知叢道:“陛下,郁侯爺常年來行事嚣張跋扈,手段狠厲,做人宛如山間的野狼,凡是他看不過眼的,全都命懸一線。”

話誰都會說,那當然還要拿出證據來。

“皇上出宮體恤民情之時,他帶着一騎兵馬沖進皇宮,還擄走了幾個太醫院的院使,只為給一個小小護衛治病,幾位太醫至此還未歸宮。”郭大人說着怒容滿面。

“前幾日,侯府的人将國丈大人綁入侯府,再出來已經失去雙耳,到現在還在府中休養見不得人。”

“諸如此類,樁樁件件,懇請陛下廢封號,收兵符,将郁知叢貶為庶人。”

他說完之後,皇上嘴角若有似無揚着笑意,這人是他和太皇太後安排的,當然每一個字都說在他心上。

衆人目光都集中在郁知叢身上,後者神情并未有所變化,甚至好像有些困倦,他朝下頭遞了個眼神。

內閣中紀殿的大學士也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太皇太後,郭大人所言不假。”

此話一落,席間已有竊竊私語,這又是哪一出?

他繼續道:“不過另有隐情。”

“侯爺于府中校場被刺殺,險些喪命,郭大人話中那位護衛,便是救下侯爺性命之人,情急之下将太醫擄去醫治,俗話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侯爺此番正是我等人的表率。”

郭大人憤怒萬分:“那國丈大人你又如何解釋?”

“國丈大人那便是罪有應得,海中倭寇橫行,早在先皇便下旨不許入海,私下互市必定中法,國丈的人私下劃船出海,也不知是為了何事,難不成是與倭寇勾結?”

這話說得很重,國丈是皇後的爹,又是個商人,平日裏賺得金錢滿缽充盈國庫,皇上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可當涉及出海和倭寇,他也坐不住了。

一時間也忘了是要找郁知叢的茬,他擰着眉頭一臉不快。

太皇太後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刻道:“你可有證據?”

此話雖然是朝大學士說的,不過看向的卻是郁知叢。

“皇祖母,這是國丈大人,算國事還是家事?”郁知叢冷冷笑起來。

太皇太後感受到一股威脅,這個小兒在威脅她,真是放肆,果真如皇上所說,目中無人肆意妄為。

她沉了臉,捏着手中佛珠不語。

皇上只覺事态不受他的控制,郁知叢能入宮看來是早有準備,這一局像是不戰而敗,他還得好好盤問盤問皇後。

有了這鬧劇只有,宴席上衆人都索然無味,郁知叢仰頭喝了一口酒:“難喝。”

“陛下,若是無旁事,我便先行離宮。”

他說着就已經起身,在衆目睽睽之下在皇上之前離席,太皇太後臉上也挂不住,借口退席。

兩個重要人物都走了,皇上也沒必要再呆下去,像是在讓朝臣看他的笑話。

一場好好的宴席,最後落得個四不像。

郁知叢是申時一刻回府的,這時沈白漪剛睡下不久。

王明盛在門口候着,照例問了一句一切可順利,又說已經将他吩咐的事辦好。

“侯爺,那主房我已經讓人來看過,要想重新修繕好最快也要五個月。”王明盛對他放火燒屋倒沒多大反應,反正郁知叢向來如此,“其間還有大年,興許要耽擱半月。”

郁知叢點頭表示知曉:“也不急于一時,偏殿夠住了。”

王明盛猶豫再三還是勸了勸:“侯爺,偏殿還是小了些,不如……”

郁知叢擰着眉頭:“夠了。”

“沈白漪午膳可有吃過?”

王明盛應是:“秦姑娘送去的,都吃了。”

“她倒是不會鬧着要絕食。”郁知叢說着眼底藏匿着一抹笑意。

“侯爺,沈護衛說過,您要是回來,她有事找您。”

“嗯,我過去。”

王明盛的腳步自動停下,他将手背在身後,緩緩念叨着:“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郁知叢到偏殿,讓小厮将門打開,他也沒敲門直接入了屋,沈白漪白日裏睡得有些淺,聽這聲音直接醒了過來。

有了前車之鑒,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察覺痛楚才擡頭。

就說嘛,今日郁知叢穿衣服了。

“你找我?”

沈白漪謹慎地從床榻上起身,将郁知叢拉到桌邊坐下,認真道:“你不能鎖着我。”

郁知叢被她的直白逗笑,也同樣驚訝于沈白漪翻臉如翻書:“今早是誰喊着嚷着要走。”

“咳咳……是我。”

“所以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放你出去?”

沈白漪既然想好了要争取自由,當然不會這麽簡單被他擊退,她伸出兩根手指:“我有兩個要求。”

“說來聽聽。”言下之意便是我沒答應。

“第一,侯府看管嚴密,我不會再跑了,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讓郁岚守着我。”

沈白漪張口便要繼續再說,郁知叢忽然出聲:“郁岚?”

“額……別人也不是不行,我只是打個比方。”

這府中能和她打的,又沒有幾個人。

郁知叢有些惱:“第二?”

“第二,我要一個人住。”

“都不行。”郁知叢掀了掀眼皮,“你那些鬼心思我還不知道?”

沈白漪有種被戳破謊言的局促感,她盡量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些,這小屋子再關下去她非得抑郁不可。

她頭發松松散散披在身後,臉上也有些慘白,唇上沒什麽顏色,衣裳更是淩亂又寬大,将她整個人籠罩在裏面。

“侯爺應該知道我的性子,你把我關在這屋子裏,萬一我哪一日想不開。”

她頭發松松散散披在身後,臉上也有些慘白,唇上沒什麽顏色,衣裳更是淩亂又寬大,将她整個人籠罩在裏面。

這一切好像在應證着,她說的都是真話。

郁知叢捏了捏手心:“那我就将你腿腳都綁起來,讓人盯着你。”

“侯爺你這話未免太小看我了。”沈白漪清瘦的臉頰一歪,惡狠狠地在吓唬他。

郁知叢站起身,朝她走了兩步,兩人衣訣緊緊貼在一起,沈白漪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郁知叢有些生氣,她感覺到了。

郁知叢微微彎腰,話語裏帶了些探究:“你在威脅我?”

“沒有,我不敢。”用最拽的語氣說最弱的話。

郁知叢像是在思考,他垂下眼睛,一時間屋內寂靜如海,沈白漪都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沒有談判的籌碼。

“你為何想要離開?”郁知叢最終又問了這個問題。

沈白漪無語,難道我要說沒經原老板同意擅自跳槽,怕皇上又派人來取我性命,怕夾在你們倆中當個炮灰,這話說不得。

那就只能說自己怕死了。

“侯爺身邊危機重重,我作為貼身護衛頭一個會被針對,上次在校場已經險些沒了性命。”

郁知叢眉間劃過一抹厲色:“有我在的一天,你便死不了,便是我要死了,我也會先将你掐死陪葬,落不到旁人手裏。”

沈白漪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死。”

懂嗎?

郁知叢臉色松動了些:“怎麽,你是覺得,我鬥不過小皇帝?”

鬼知道你能不能鬥過,反正我這種小喽啰不會好過,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換回自由才是正經事。

“人家都在家中養姑娘,你說您養個護衛算什麽事,對我名聲也不大好。”沈白漪知道他從來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只好可憐巴巴地盯着他。

要不是沒有洋蔥,她當場就能擠出幾滴淚來。

郁知叢自然能分辨她是真哭還是假哭,不過也沒打算拆穿她:“既如此,我便不鎖着你。”

沈白漪還沒來得及開心,他繼續道:“不過今後不許離開我的視線半步,這偏殿我也要住。”

他眉目促狹,不過并沒有半點兒要再讓步的意思。

沈白漪捏着下巴,眼珠子轉了轉,好像她沒有再讨價還價的資本,索性先點了頭:“我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也好,找兩個護衛同你切磋切磋?”

沈白漪摸了摸肩膀,郁知叢又沉眸:“罷了,不如改日。”

“诶,就今日,太醫說我恢複得不錯,點到即止便好。”

沈白漪也想多增加一些實戰經驗,現在正好有人陪她練手,求之不得。

作者有話說:

郁知叢:口嫌體正直。

◎最新評論:

【女主會成功出去嗎,這樣囚禁也是怕】

【投一顆地雷,表達對你的愛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決、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他娘公主□□?我還以為太皇太後是男主的外婆。。】

【小皇帝跟侯爺像,所以是□□?】

【內容不錯,不過男主是怎麽喜歡上女主的呢,感覺感情很突然啊,】

【加油大大】

【總覺得女主要說: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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