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芙蓉冷香包裹,就很不好意思,掙紮又很尴尬,可是他并不想馬震啊啊【并不】!
容泯痕逗弄了一會兒才将目光放到馬車窗內的那張臉上,淡淡打了聲招呼。
黑長直的病美人應了聲,就看着坐在太子身前的少年,淺淺笑說:“這位想必就是柳小公子了。”
柳央芙心裏說着“阿西吧”,面上說着“下官見過五皇子”。
兩人點頭算是認識,容太子就急不可耐【劃掉】地帶着人往林子裏去。
好像多停留一秒懷裏的人就會跑掉。
-----------------------是你的便跑不掉。
二十五、驚飛鳥
當林間驚起一片飛鳥,在營房內的容予楠心下一驚,正要落下的黑子一歪,落到對方設的陷阱裏。“大哥!”
坐在軟塌上的人看着少年疾奔出門,連那堪堪握住的指尖也滑落,眸色黯淡下去。
林間場景倒不若六皇子想的那麽捉急。
少年跌坐在一旁,一臉“逗我嗎”地看着只不過觸碰了一下就點着了的信號煙。
容泯痕故意說:“哎呀呀,這下不定引來些什麽人。”
柳央芙心想“那小爺把他們通通送上天”,硬着頭皮看着他:“下官定護在殿下左右。”
青年輕輕笑起來,卻是單膝跪了下來,沒等觸到他的靴子,那人就躲開了。
少年沒等冠冕堂皇說“于禮不合”,就被人猝不及防握住了腳踝,抽了靴子出來。
紅腫的腳踝露在空氣中微有涼意,林間滾滾葉浪擁擠着笑聲,明亮變換的光線被割碎成光斑,但是仍然安靜得讓少年不自在只好找話說:“那瘋馬——是怎麽回事?”
托着少年瑩白小腿抹藥的青年漫不經心答:“一個意外罷了。”
未等柳央芙品味出其中含義,容泯痕蹲在他面前的一個動作簡直又要炸飛他,是要背背背——背他?
二十六、愁何物
青年踩在林間小路上點點光斑上,缃色衣衫上疊着月白繡粉的錦衫,只露出搭在肩上微蜷的小爪和沒穿靴的左腳,一蕩一蕩的。偶爾在和青年說話時才擡起一點臉來。
柳央芙覺得太子的套路太深了他完全玩不過啊,齒時齒刻只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在別人看來,雲國的太子殿下端美華貴、淡淡一笑也是凜然氣勢,卻只有在一人面前露出清風朗月的笑,平易地像那人的一個兄長。竹馬竹馬的那種。
前來尋找的六皇子在林間看到大哥那笑容時默默發起了抖,退在一邊不敢打擾。
容太子深感弟弟調教得當,準備打發他到西北軍中歷練時少點磨砺。
少年還是抵不過春日困頓就睡過去了,從尊貴的太子殿下背上下來的時候還握着人家一縷發。
被秀了一臉的病美人微眯了眼道:“小柳大人沒事罷?……那可是柳太傅的獨子呢。”
容泯痕擡眼看他,只說:“燕山景致不錯,五弟可該出去走走,養好身體。”
容連霧一拳打在棉花上,便不再說話,再看容予楠時,已被太子命着去巡防了。
燈下人兒睡容安詳,是他無法奢望的寧靜美好。
不知愁的少年人啊。
---------------------------啊。
二十七、天月使
小柳大人這幾日過得不太舒坦,蔫蔫的樣子看着就叫人心疼。
連點到自己名字被喊出去排排站的時候少年也不曉得怎麽回事。
聽了兩耳朵才知道他們這個摸魚的單位居然也有了任務,還是招待天月國前來朝賀太子冠禮的使者們。
但即使是領到了新禮服可以去宮外玩也沒有改變他恨不得手撕東宮的心情啊啊——
過幾日巳時已半,插着天月旗子的隊伍騎着馬拉着車從街口出現,為首是高頭大馬上棕發灰眸的英俊将軍,卻不知馬車裏坐着的少年是什麽人物。
那個金發少年臭着臉坐着,冗長的外交辭令無聊得很,挑了一點簾子看車外街景。
主客司新的禮官服十分好看。正紅作底墨黑滾邊三寸黑束腰,綁得在會同四譯館前等候的一行年輕的禮官們腰身挺拔、好看極了。
哈裏斯本是随意地看看,卻瞧見了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眯着眼站着打盹的、他似乎有幾分眼熟的少年。藍眼睛眯着笑起來。
小柳大人這幾日沒睡好,打着盹呢就感覺到這世界的惡意驚醒過來,然後被那燦爛金色吓了一跳,然後就聽見一句什麽“我要他”之類......
Excuse me??他只不過睡了一下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二十八、小王子
當稀裏糊塗被選了的柳央芙得知了這個笑得呆頭呆腦、有一頭金色齊颔短發的男孩子,就是天月國此次出訪的小王子哈裏斯·米歇爾裏斯的時候,他覺得世界抛棄了他。
他才到禮部兩個月都沒有啊!遲到早退!工作不認真!根本沒資格陪侍小王子的!他…他的天月語還沒學得那麽好……
可是這些全被噎在那兩張盈盈切切瞧着自己的臉上,然後被一句句的天月語問候得腦袋大。
他并不是很想那麽尴尬地告訴他們自己的名字、年齡、性...別…??
哈裏斯小王子和哈維奇小跟班顯然喜歡極了這個漂亮的雲國少年,叽叽喳喳地就要和人說話,把公子不耐煩當做害羞,越聊越嗨。
救柳央芙于水火的恰好是把他這幾日陷入水火的太子殿下。
雲國有繼承權的皇子來交際本是計劃日程裏的一項,可是為什麽莫瑞斯臉好像紅了?
這邊,缃色衣衫的青年緩緩從小王子落榻的院外進來。
二十九、争笑妍
月橋彎花院度,典型的雲國風格小院,淡雅動人間窺見妩媚。
亭間二人坐着四人侍立。二人正在親切而友好地會晤,而其中暗流卻是各入人眼了。
容泯痕問:“小王子可滿意今日招待?”
哈裏斯聽完翻譯,便回答:“很滿意。雲國,人都很美。”
說這話時還特地盯着旁邊站的少年笑,而少年不知看着哪裏。
容太子唇邊笑意淡淡,只道:“各般景色入人眼。”
哈裏斯聽了翻譯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還隐約覺得氣氛怪怪的,但是出于直覺沒有深究。
青年三言兩語打發了那個勞什子小王子,微彎着鳳眸瞧他生了氣的少年。
柳央芙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果然人不能做虧心事——即便他覺得自己那是迫于壓力才不得已讓太子背了,讓不少人瞧見了——超過了預料的親近。
容泯痕向小王子告辭時,哈裏斯其實很高興,因為可以和莫瑞斯一起玩啦!
于是雀躍着的哈裏斯依舊沒發現莫瑞斯的視線偷偷随着太子離去身影而動。
公子沒能和太子說上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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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裏斯小王子的發型可參照哈爾。
三十、情侶裝
端午節那日,民間傳統是賽龍舟紮箬粽戴彩繩,而宮中正在舉辦太子冠禮的各項儀式。
柳太傅府內也是一番人仰馬翻,花廳裏柳昪才從宮中回來,晚間還要攜家眷出席太子東宮的設宴。
柳央芙迫于九顏淫威穿上親子裝,好在看到穿着深青色官服的父親。不然他以為這個女人還要年逾三五的老父親穿桃粉色的衣裳,科科。
東宮今日布置得十分華麗,宮燈新制絲縧新繞,遠遠傳來絲竹聲。
公子一邊瞧着湖那邊的燈火輝煌,一邊還要應付九顏關于他似乎對東宮很熟的問題。
于是當青年踏上走廊時,見着的就是挺拔身姿的少年郎——和他身旁拖着他手臂、穿着情侶裝的女人。
不是穿情侶裝就可以裝情侶的好嗎?太子怒極反笑,疾步往前時便開了口:“阿芙……”
少年轉身時青絲微揚,本是賞心悅目的畫面因着身旁人回頭,讓容泯痕臉色微僵。
“原來是師母。”容泯痕确認下那個女子的确是太傅的夫人,自己的師母。若他沒記錯,她生下阿芙時也有十七了,穿這個顏色真是、美麗大方又可愛。
三人順道一同前往小秦宮。公子被夾在中間聽青年與母親交談甚歡,一句也插不上。
唉。
三十一、東宮宴
小秦宮裏一片觥籌交錯場景,臺上帝王眉目不甚清晰,稍側坐的是缃衣的太子,俊美相貌惹得臺下女眷芳心暗動。
“痕兒在看什麽?”男子聲音低醇,深邃目光投在愛子身上。
太子低眸笑了笑:“父皇不是知道嗎?”
低眉含笑的模樣極美,讓尊為天子的容珉君心下一動,又浮起那人音容笑貌......“果真那麽喜歡?”
容泯痕隐下笑意,只說:“兒臣想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