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長這個節奏是不是有點快啊?柳央芙渾身骨頭都似軟了,一步三磨地到了地方。
容泯痕自然地牽着他的手:“父皇會喜歡你的。”
穿過滿園蕭瑟,看見那精致十分的宮苑時又放下心來。是念闌居。如此細膩且執念的一人,總會是溫柔的吧。
幾尾鳳竹,幾間殿屋,樹蔭花間置了一壺清酒,俊美的男人身着黃色錦袍,正遙目望過來。
“痕兒與……央芙。”他的嗓音略低,念着孩子們的名字。
兩人行過禮,皇帝招着少年過來,摸了摸他的發,眸中是很溫暖的情愫:“柳昪的孩子果然是芝蘭玉樹。”
柳央芙有些拘謹,又聽皇帝說:“痕兒這孩子看似穩重,有些地方莽撞時你多幫襯着他。”
柳小公子是第一次覺得臉上燙得可以煎蛋了,面對這位特殊的長輩,往日的伶牙俐齒也化作默默,只一昧紅着臉。
容珉君覺得這麽乖巧的孩子簡直是被太子騙來的,又揉了幾手頭毛。
容泯痕笑着說要讓柳央芙去給皇帝端藥,皇帝哪看不出太子是吃了自己的醋!年輕人啊。
六十二、良藥苦
側院裏藥味彌散,藥房中幹淨透亮,幾排小瓦爐正燒得紅。那瘦長身影站在最右,正握着把手倒藥出來。
他聽見大太監的聲音,便擡起眼來,看到了立在門邊像幅畫兒般的柳小公子。
江尚想,那是個漂亮的男孩子。聽太監說是這位小柳大人過來端藥,想來是聖眷正深,緩聲道:“還是我端去吧。”
這位江醫師說是從民間選上,雖無顯赫背景,可周身氣度不凡,也是沒那個自覺跟在少年後頭。柳央芙倒也沒說什麽,只瞧了這醫師幾眼,便安靜走在一旁。
江醫師也覺得那位小柳大人在打量自己,目光裏只是好奇,想來性子也很好罷。
前面花樹影子影影綽綽,兩父子正在溫煦地說着話,青年從背後來看像極了徹帝年輕時候。
隐約聽見說起靈武郡的事,太子答道:“麻煩不大,已解決了。”
皇帝唇邊彎起一點弧度,目光溫和中含着一些向往:“是去看武林大會?”
容泯痕應下,但聞其詳,那兒聲音低下去。
江尚的步子就止在那兒,端盤裏藥汁兒及不可見顫了顫,暈開一縷藥香來。
-------------------
見家長。
六十三、亂情起
容泯痕本想發揮他的超強男友力把人送回府送回院子直接送回床上——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最後拉着人親了個小嘴兒,坐馬車裏目送着他進了府。
且不說柳府裏是怎般雞飛狗跳場景,同看月色的此間廳堂卻冷透到了凄清。
羽幔裹着的室內,兩道修長身影相對而坐,淺斟低酌間話聲隐在舞女樂聲中。
素淨錦衫容貌秀麗的男子握着白玉酒杯,低着眸和對面人說着什麽,忽然手就被人握了上來。
“五弟……你懂我的......我喜歡你……”容祈年語氣有些急促,“哥哥和我,可以為你報仇……”
容連霧低着的眸子終于擡起來,眸中似千言萬語又似波瀾不驚。容祈年有幾分失神,輕撫上哪細膩臉頰......
然而忽地一聲暴怒炸響在室內:“容祈年你在做什麽?!”
容連霧猛地往後退了不少,不可置信地往門口望去,予楠......不是去西疆了?他何時回來的?兀自陷入一場自我厭惡的情緒,連容予楠什麽時候将容祈年趕走也不知道。
六十四、如癡狂
這樣被居高臨下望着自己好像處在弱勢,容連霧忍不住移開了目光。
少年本是天真人,他一直被自己的父皇、兄長保護得很好,一直不曾直面那些朝堂之争。
只是終究是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讓他追逐黑暗裏最淺的顏色,就注定了堕落。
西北軍營的歷練讓他消逝天真,連臉上線條都冷峻起來,看着像是個大人了。
手間被緊握着已忘了痛覺,青年一貫蒼白的臉頰染了些許薄紅,說出的話卻冷到底:“放開我。”
但話音才落,就被人挾住下巴迫使他轉過來,少年變了聲的嗓音已是男人的樣子的了:“我愛慕你,所以我不會放手。”
容予楠松開那個人,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記起那時予楠不大,很調皮,喜歡拖着他在禦花園裏亂跑。自己本是孱弱身子,哪經得起?
他以為那樣便是最快樂,不用步步小心處處心眼,也不知皇後送來的那份羹湯會有致命的毒,還讓母妃和哥哥喝下……
這是長在暗處的傷疤,從不愈合。
容予楠,你會恨我,即便你現在說你愛慕我。
------------------
副cp我很愛的。
六十五、淵潭清
柳小公子這日起得早,卯時就早早起來練了劍背了心法梳了妝并沒有,他才沒有換上自己最喜歡的衣裳。
從後門溜出來的少年三步并作一步,不用說肯定還用上了輕功躍上了已等候在那的馬車。
“怎麽這麽涼?”容太子抱住周身還微涼的柳小芙,一邊讓侍衛趕車,一邊往他手裏塞了一個湯寶。
柳小公子捧着暖暖的湯寶,很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有點太興奮所以起得早了。
容泯痕隐約猜到,只輕摟着他,輕輕吻在他鬓發額角,仿佛那是最柔情。
兩人一路甜膩膩,到玉淵潭時已是巳時了。天氣轉冷,今日來游湖的人并不多。
潭邊清寒,寥寥幾人,弱冠青年在前牽住少年的手,全然是體貼的模樣。
公子在京城住的這幾月風景名勝走得不多,瞧着淵潭景色心裏歡欣,足步不免雀躍。
容太子笑盈盈地瞧他,說:“我記得書上說,這叫約會。”
柳央芙的确在天月書裏瞧過這個說法,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這麽調戲??
六十六、耳鬓磨
水潭上水霧仍在,船身劃開層層水波似牛乳般細滑。水波兒蕩蕩,帶着小船也蕩蕩,半開的舷窗裏湧來涼風。
柳央芙安靜如雞地站在窗邊欣賞風景,鹹豬手就默默摸了上來:“喜歡嗎?”
低頭看到腰上的手,柳小公子神情複雜,到了也只是在心底嘆氣,輕聲道:“喜歡的。”
那兩個字出口了才清散這幾日的恍然感,柳央芙以為自己不會憂心,現實卻不能是一晌貪歡。
當時應了他,是因為一樣的孤獨,明白他們都只想抓住僅有的東西罷了。如今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又在擔心失去。想來還是不能這樣貪心的。
容泯痕執他的手,親昵地蹭蹭他臉頰,發着低沉笑音:“如此便是耳鬓厮磨了罷?”
少年耳尖兒都紅了,微微“嗯”了一聲。
心意若此,何必糾結天長地久。
出了船舫柳央芙就要坐到船頭玩,試圖勾水花兒卻差點往水面栽去,被人眼疾手快抱回來還笑他:“柳大俠就是這樣的?”
柳央芙覺得他要考慮一下分手。
小情侶打打鬧鬧的全被人收入眼中,初冬陽光微冷。
--------------------
可愛的約會。
六十七、終吐露
入了冬小半月的陰冷換了一場小雪,稀薄地籠在皇城中,挂在梅花枝上慘淡。
修長身影伫在樹下,正伸手在碰紅梅上的雪花兒,邊欣賞邊緩步走着,還偷偷伸出小舌頭想嘗一嘗味道。
“小柳大人還是別吃,會拉肚子的。”幹淨的男聲忽地在身邊響起,驚得那朵雪花落在他微燙的掌心,一下子化成了水。
少年站住身子望向那平凡樣貌的男子:“江醫師。”
兩人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一路上倒也有話說。因着這人是太子的舅舅,皇帝的緋聞男友,小柳大人十分平易近人。“皇上正值壯年,那日又說了那麽些傷感的話,讓太子殿下也不好受。”
江尚心尖一疼,只說:“皇家事,草民不敢議論。”
小柳大人莫名有種做紅娘說媒的感覺,笑了兩聲便沒再說什麽。
不遠處亭中傳來一陣摔東西碎音,少年聲音哽着:“我就是喜歡他,他又不是我親兄弟——”
“越來越不像話!朕讓你回來就是為了聽這個嗎?”皇帝的嗓音壓着怒火,話音未落就咳嗽了起來。
驚得亭中另外二人也不敢再說,容泯痕起身安撫:“父皇保重龍體!”
不是親兄弟?兩個字說的誰?五個字又說的是什麽秘辛?江尚眸中暗芒微閃。
六十八、聞秘辛
容予楠自從知曉那件事,就一直煎熬着想要傾訴。今日一股腦把話給說了,忽然有種大夢終醒的恍惚,不等皇帝說什麽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亭中兩人沉默了很久,還是太子說了話:“予楠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