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說話欠考慮,請父皇莫放在心上。”
皇帝面色蒼白,緩緩擺手:“當年朕一時糊塗,撿了那母子三人回宮,本想制衡敬妃那賤婦,不想卻弄巧成拙……”
容泯痕低垂了眉眼:“只怪五弟看不透罷了。”看不透的,又豈止堪堪那一人?哪裏說得清楚。
容珉君似乎想說什麽,聽到跫音漸近,看到那人時便靜下來。
容太子見了柳小公子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笑意,輕輕向他招手:“阿芙。”
柳央芙沒什麽偷聽後的惶然,大大方方上前,拜見了皇帝,再乖乖站在了太子身旁。江尚愣了一下,才默默站在皇帝身後。
皇帝喜歡這個乖乖小孩,便溫和地問他近來狀況,還囑咐太子要好好對他。說了幾句便咳嗽不止,江尚又慢了半拍才給皇帝拍背。
“罷了,你們回去吧。”皇帝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人,瞬而又移開視線,低聲道,“朕也管不了多久了。”
六十九、報瓊琚
許是剛下了雪,皇宮裏景致略顯陰沉。兩人踏過青石小道,穿過華美宮殿,到了鳳儀宮前。
柳小公子忍不住抓了一下太子的手,那宮殿深深,似乎已封存了。
“是我母後曾住過的宮殿。”只可惜他不常來此。容泯痕笑了笑,牽着他的手就推了宮門進去。
幹淨的小院裏還是當年場景,掃去薄雪的白石板路旁蘭草紛紛。缃影沿着倚牆的走廊過來,牽着少年緩緩走過。
侍女常打掃的寝殿中無塵清淨,幔垂屏立,佳閨裏幽香陣陣,右望去正中挂着幅美人靜坐圖。
美人柳眉杏眸、懸鼻朱唇、鵝蛋臉型,美則美矣,卻與她的胞兄不那麽十分相像,外甥像舅,容泯痕倒像了赫闌衣的孩子。說句大不敬的,太子還不若那兩位的......
“宮中皇子,父皇只認下我與予楠。”容泯痕忽地有些落寞,“靜妃不擇手段有了容祈年兄弟,四五皇子的事你知道,而母後求着父皇得了予楠,卻不曾在她身邊侍奉過。”
柳央芙站在他身前,問:“聽上去你有些怕。”
容泯痕坐在椅子上,擡首瞧他的樣子竟有些卑微,祈求着少年的憐愛:“許是今日看見父皇那樣的小心翼翼,有些傷感。”
青年一向來是那樣強大的溫柔的,此時在他面前表露出他的不安。
柳央芙心疼起來,俯下`身輕輕吻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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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太子簡直是在邀寵(^o^)/
七十、夢春華
糾纏着的氣息漸熱,腰間橫亘着那人的力量,雖有過推拒卻依舊被人禁锢在懷中。
那人的輕笑還響在耳邊,自己就被擁得更緊,呼吸間帶着甜蜜的膩,反複噬咬的唇瓣也紅豔起來......
“少爺起床啦!”一聲清脆喊聲瞬時叫回了飄着的魂靈,柳小公子抗拒着刺目的光緩緩醒來。
青玉掰掰指頭發現少爺今兒起床時間有點長,沒規矩地就推門而入,正巧看見少年藏了什麽東西在床底。
口水直流的小厮扒在床邊:“少爺你藏了什麽好吃的?”
“滾滾滾。”公子頰邊微紅,端是羞赧,于是就很暴躁。
被斥了一頓的青玉只好灰溜溜地說夫人請少爺去飯廳用早膳。
進了飯廳便瞧見母親笑顏,也許是公子臉色紅潤,柳夫人便問:“是有什麽好事?”
柳央芙面無表情,心想我只是被逼得今早成人了而已,污的事你不能怪我。
九顏小心翼翼問他之前答應的陪她逛街的事還作不作數,柳央芙撓了撓耳朵說好,其實到底也沒想起這回事來。
七十一、解情結
柳小公子終于經歷每個優秀男子成長中必不可缺的一課,他實在很難想象這些嬌小身軀裏哪來這麽好的體力啊??
九顏意猶未盡地走出成衣店,後面跟着捧了小山堆的柳央芙。
才把手上東西轉給了小厮,轉眼又被柳夫人扯進了小食店裏。
“小芙多吃些。”十幾碟糕點全被推到他前面,九顏頗有些讨好的笑容突然讓他覺得有些刺目。
他是氣過怨過疏遠過,此時卻有些記不起那時的恨懑了。
遇到那個人,就像兩只蝶兒觸了觸角,了解了對方是同類,了解了那些同樣的痛苦。他們彼此依靠,開始想着珍惜身邊人。
柳央芙輕嘆一聲:“我們不必如此疏遠,娘。”
柳夫人微微愣住,但是眸子漸漸泛了紅,畫着丹蔻的指尖輕輕貼上他的手背。
“小芙在體貼娘呢,娘好開心……”九顏拉住少年的手,眸裏倒着他的身影。
當初還是那麽小小一團,出生的紅還沒退去,就被抱走了。這十六年來她不能去探望,僅有一次的探望也只是遠遠看着。縱馬離去聽見風中稚嫩童聲問她是誰人。
他已經長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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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都在佛光山做義工,今天還看了煙火表演,結果馬上要到三宿的時候......被拉去便利店吃冰加談天說地
阿芙:所以我就被容泯痕欺負了兩天??
七十二、一字系
窗外謝了春華凋了秋實的草木剩下枯枝,太子著常服正翻看着折子。
“依太傅看,麗州知府是如何保到現今的?”容太子看着折子沉吟。
太子太傅柳昪答道:“太子江南巡視,誰人最之眼深便是了。”
太子丢了折子回桌上:“只恨背後是嚴家,今日朝上言辭激烈要遣嚴家一員大将去南疆,父皇正頭疼着呢。”
柳昪輕描淡寫說:“太子監國,這些不怕過問。”卻說的是讓他直接插手便是。
容泯痕分明也聽出來了,忽而道:“其實小柳大人與太傅很像呢。”
柳太傅心下咯噔一下,之前太子與獨子親厚他不是不知道,後面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卻沒想到太子親自對他開口......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算是自己看大的太子他覺得還是可以的。
容泯痕正想說什麽,侍女在書房外低聲通報說六皇子來了。
“讓他給本宮等着!”青年冷下眉眼,罵聲直接傳到外邊的容予楠耳中。
柳太傅知曉太子是最護着這個弟弟的,便再答了一些就告退了。容泯痕這才慢悠悠地讓弟弟滾進來。
容予楠的确是滾進來的,撲倒在椅前求太子保容連霧。
七十三、浮生涼
公子懷疑自己原諒得太過輕易,致使柳夫人拖着他逛滿了整整一天,讓他在床上躺了兩天。
然後就直接躺到了主客司年前結束年假開始忙。
柳小公子提着錦盒正走在東湖邊,新換冬裝的小宮女們叽叽喳喳圍着他鬧。
雀翎将人迎進了拂柳。公子大半個月未來過東宮,只覺裝飾一新。他解了披風坐着太子的榻,喝着太子的茶,倒是習慣的場景了。
“太子近來很忙?”似乎這一月來也沒見他幾次。
雀翎命人端了貢品茶果來,且陪在一旁:“時近年關,政事忙些。”
柳央芙點了點頭,随手将榻邊上次看了一半的小說來看。稍顯清冷的陽光鋪灑,勾勒出一道細細金邊。
身旁一重,有人自然無比摟過他的腰。兩人輕輕吻在一處。平凡又安靜。
柳央芙問:“不是在議事麽?”
容太子聽他聲線懶懶像被順毛的貓兒,輕笑着說:“怕你等久了。”
見他也坐上榻來,少年無處可躲便靠他懷裏了,有些不好意思,舉着小說道:“政事要緊。”
容泯痕不正經地調笑:“阿芙也是我的正事啊。”
七十四、無風月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容太子早已瞧見幾上的紅木食盒,這時才問起來。
柳小公子支吾了一會兒才說是他從宮外帶來的糕點,悶悶解釋說外頭的風味不錯。
容泯痕不誇張地覺得心要化了,讓這個人時刻記住的甜意泛上來,是什麽糕點也比不上。
不過還是和少年一起用了些,還差點鬧出了喂食play。
柳小公子被壓在身下時的确有些方,說到底他還是小處男嘴炮都不是很打的那種。
容泯痕卻只是輕輕摟着他,說:“我想要阿芙。”不出所料瞧見熟透的一枚芙蓉果,又繼續說,“但不是現在。”
他還沒有許下承諾而且守護得了的資格。
柳央芙紅了臉,半晌“嗯”了一聲。
各自平複了一會兒,容泯痕說起宮中事來。“父皇近來有些不好。”
“江……他也沒辦法嗎?”柳央芙說不出什麽感覺,想起那與容泯痕相似的樣貌。
容泯痕淡淡應了聲:“只怕……朝中局勢也有些動蕩,不過總能安心過個年。且看來年了。”
柳央芙愣了一會兒,不合時宜地居然覺得有些小興奮——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