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根本沒心情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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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眠被大關門的重音吓到，定在原地不敢動彈。他看着江徹把他的行李扔在門口，脫了鞋後又去關了窗，拉緊窗簾。
“怎麽了……？”小聲的，他忸怩不安地問。
拉完簾後，整個客廳都陷入一片昏暗，沈聽眠在暗淡的光線中尚能看清江徹在做什麽，于是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自己走來。
走近後，對方用力扯過他的手，低聲吼道:“你身上的味道再濃點兒，是不是想把全小區的alpha都引過來？”
“我……”沈聽眠手腕上有尹南送給他的镯子，此刻正緊緊被江徹卡在手裏，磕在他手腕上。他覺得疼，想讓對方松開，可江徹似乎并不罷休。
“我不知道，我沒聞到……”
若是放在平常，他能夠很清晰地聞到alpha和omega刻意散發的信息素，只不過不會被影響。但是現在，他能感覺到江徹語氣中的怒氣，也能感覺到一股濃烈的酒味正在客廳裏發散開來，卻怎麽也不感覺不到自己正在散發着氣味。
看來打進的激素能讓他體內的信息素被刺激出來，他自己卻不能控制，除了剛紮進去那一下，也完全無法切實感受，這就是副作用。
“你……”沈聽眠的表情很痛苦，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弓着身體想要把手抽出來。興許是察覺出對方的不适，江徹放開了他，手镯下掩蓋的那段肌膚已經被壓出不淺的紅痕。
因為被迫接受了大量的omega信息素，他變得暴躁不少，只有這樣他才能控制好自己。一路上不和沈聽眠說話也是因為如此，否則萬一對沈聽眠做了什麽，這後果他承擔不起。
“你等着。”捏了捏眉心，江徹把語氣溫和下來:“我去給你找點抑制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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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吃了一顆，把信息素都收幹淨後才下了樓。
因為總有些omega刻意在他面前抛出信息素引他上鈎，所以他平時吃藥的機會還算多，家裏和學校都會備着。他家又是做醫藥生意的，各種程度的抑制劑也并不難找。
看樣子沈聽眠這幾天才剛剛分化，不能吃作用太強的抑制藥，江徹便給他拿了一顆輕型制劑。
看着他下了樓，沈聽眠本來松了一口氣，又變得局促不安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他将藥和一杯水遞給沈聽眠示意他喝下去，才問。
“……啊？”
“我說，”江徹把臉別過去，別扭地摸了摸後頸:“問你什麽時候分化的？”
杯裏的水還是熱的，只不過屋內太暗，沈聽眠只能通過觸覺感受到，不過還是低頭看了看。他進門以來一直沒有脫衣服，等溫度升高喉嚨幹燥，才發現江徹開了暖氣。
他迅速把外套脫了，把藥扔進嘴裏，灌下了那杯水，不過就是沒有擡起頭。
“昨天……前天晚上。我回家拿顏料的時候。”頓了頓，他補充:“沒關系！我早上就去醫院了，醫生說我不能……還不能吃抑制藥，就沒吃……”這謊編的也不知道對不對，只要能搪塞一時就夠了，沈聽眠有些語塞，但幸好江徹也沒有深究他的話。
短效抑制藥的作用很快，他剛吃下去，江徹就明顯感覺到環繞在他周身青澀的甜味已經淡了很多。
“自己去醫院檢查，誰給你的膽子？”才剛緩和的語氣又變得急躁，江徹悶着一口氣，吐出來了，又根本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是怪沈聽眠連搬家這麽重要的事沒和自己說，還是怪沈聽眠不好好保護自己，他都說不清。只是覺得這幾天沒有他給自己發消息，沒有帶着僅自己可見的情緒來找他，不論哪裏都好像缺了些什麽。
放不下那個面子，只能變得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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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真的聞不到……”沈聽眠答非所問，擡頭看他。他眨了眨眼，露出一雙雜着好奇與憂愁的眼睛，問:“是什麽味道，是甜的嗎？”
眼皮緩緩上擡，扭捏而熱切地仰視前方。這雙眼睛蒙了一層含糊迷離的霧氣，正毫無自知地撼動、撩撥着江徹。
這個問題江徹很久都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沈聽眠，從雙目向下，到他被水浸潤後又在暖氣的作用下變得幹澀的嘴唇上。
沈聽眠的呼吸慢慢變得緊張，剛開始他還能平靜地同江徹對視，時間久了，卻不自在又心虛。
對方仿佛要剝開他這副漸漸虛假的外衣，剖析他，讓他有一種悲涼的感覺。他以前還能夠自诩是個誠實的人，現在倒是連挂在嘴邊都不行了。
沈聽眠緩緩将視線挪開，胡亂說:“啊，不是，我随便問問……”
他剛準備轉身逃跑，被一雙撐下來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回過頭看，江徹正勾着唇笑。對視半晌，他在沈聽眠愈漸慌亂的視線中越靠越近，直到填滿了他的眼睛。
似乎有刻意壓低語氣，他在沈聽眠耳邊說。
“是不是甜的，你可以自己感受。”
當第一朵花苞綻開，所有的花苞都會随之成熟。同樣，當獨一無二的熱切變得比之前更清晰，那些情愫便會在心裏迅速發酵。
右頸的肌膚因為噴哧的鼻息而紅潤濕熱，江徹湊在他身上嗅了嗅，不過幾秒鐘，一口咬了上去。
尖牙就抵在上面，但沒有進一步深入。他收回牙齒，換上舌尖，反複舔舐着那一塊肌膚。
他知道omega的腺體就在那裏，信息素也從那裏發散。于是隐秘的快感蔓延到全身，就連舌尖都變得酥酥麻麻，酸甜的味道也越來越清晰。
大概是他覺得夠了才收回來。
随即，江徹側過臉，幾乎是立馬舔了舔沈聽眠的上唇。
“給你嘗嘗。”
沈聽眠想要說話，但沒能獲得機會。空氣在一瞬間變得潮濕溫柔，他在沸騰，又在被淹沒。雙唇相觸的那一瞬，江徹的舌尖闖進他唇縫裏，夾着清冽的酒意，有章法地吮吸着他。
這個吻同他之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意截然不同，沈聽眠根本沒心情思考，在放大的感官中只聽到自己越來越熱烈的心跳聲。
他感到心髒化成一罐酸奶，醇香濃厚。而江徹打開了那罐酸奶，舔了舔奶蓋，将他又酸又甜的心思喝了下去，在唇邊沾了一圈。
抵在江徹胸口的手緊了緊，換了陣地。
沈聽眠仰頭，攬住他的脖頸，開始生澀地回應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