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上風景很好, 遠遠看見有別家的游輪同日出海。甲板上站着一個亞洲男人,懷裏抱着一個女人正在親熱。童言懷着惡趣味,看得好笑。那女人端着一只玻璃碗,給男人喂水果。童言呆了一下,調到極致也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臉,單看輪廓,和窪冢海風長得很相似。若說是窪冢海風, 他身旁的女人卻明顯不是迷輕。

海皇捏着酒杯靠在童言身邊,“怎麽了寶貝?”

童言說:“我好像看見我哥哥了。這東西,看不清楚。”

海皇取過調了一調說:“zeiss的20X60S, 別人送的玩具,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至少能看5千米。”遞給童言又道:“有點太遠了。你哥哥,聽你說過一次……叫做……一個日本名字。”

童言說:“窪冢海風。”

海皇一聲肯定, “對,是這個名字。怎麽了, 很少聽你提起他,看見他怎麽這麽激動?”

童言想想,話又落了肚,舉着望遠鏡細瞧。

海皇說:“你該多陪陪莉莉斯。”

童言答應了一聲, 專心看着那邊船的動靜。

莉莉斯來到童言身邊,“童,你看什麽呢?那邊在燒烤,我們一起去。”

童言說:“你先去, 我一會兒來。”

莉莉斯踟蹰了片刻,下了二樓。

對面船上來一個亞洲女子,長直發,和船上其他女孩子的性感裝束截然不同,穿着牛仔褲t恤,身上披裹着紗巾。

童言直覺那是迷輕,立起身靠在護欄探身細瞧。男人和女人說了兩句話,伸手去剝女子的紗巾,女子扭頭反抗了一下,男人強硬拽在懷裏,女子狠勁一掀,男人險些跌一跤。

童言急地撤下望遠鏡,卻只有一望無際的海平面。童言急架上望遠鏡,男人鉗着女子的腕,去扒她的褲子。女子勾膝驟踢在男子下裆,男子吃痛躬了腰,繼而憤然捉住那女子,一巴掌甩地那女子跌在地上,男子猶然不足,随手握起一旁的酒杯狠砸在那女子身上,複擡腿踹了幾腳。一群人沖出甲板,拉住男子……亂糟糟看不清什麽了。

童言大腦一片混亂,她的輕輕……

童言着急摸出手機,撥打,沒信號……再次撥打,訊號不清地響了兩聲……繼而再無信號。

童言抖震着和迷輕發:“下船!”發送失敗。

童言瘋了,一次次地編輯,發送,失敗。

童言狠勁地甩拍着手機,仿佛可以把訊號拍出來,明明知道沒一點作用。

群人來找童言陪莉莉斯切蛋糕,童言失魂落魄地下了二樓,又急忙趕回房中取了項鏈。

人衆還在唱生日快樂歌,童言已遞上禮物,對莉莉斯說:“生日快樂!”

莉莉斯有些詫異,衆人催促莉莉斯打開,莉莉斯揭開盒子,裏面露出華美的鑽石項鏈,在嘩然的歡呼聲中莉莉斯感動抱住童言,童言周身都不對了。

衆人提議給莉莉斯戴上,童言看着船離碼頭越來越遠。在督促聲中,為莉莉斯扣好項鏈。

海皇問:“這算什麽?好朋友的禮物?”

人群拍着掌齊聲叫道:“說出來!說出來!說出來!說出來!”

童言思維突然切換,迷輕和她倒在床上,說:“你承認吧,你承認吧……”

童言蹙着眉,視線迷惘,說:“我……我……我愛你。”

掌聲響起來,莉莉斯抱着童言吻住童言的嘴。

童言木然被她吻過,對海皇說:“能不能靠岸,我有點急事……”

……

童言提前下了岸,電話窪冢的秘書問行蹤。果然是出了海,預備三天後回來。

童言在窪冢的游艇俱樂部處守候,一分一秒過的分外漫長。

以為會有千般思量,卻連自問也沒有,整個空白,恍惚了幾日。

第三天一早,就有消息窪冢返航靠岸,童言急忙趕到碼頭,窪冢海風率先下船,面色不悅,看見童言毫不客氣,“你來什麽貴幹?”

童言思疑是秘書早已通知到窪冢,也不細說,冷笑上前握住了窪冢的臂,扭身一帶,窪冢身體失衡,猝不及防被摔地頭暈眼花,叫道:“你瘋了?!”

童言上前踩住了窪冢的指,揚起細尖地高跟鞋狠勁往他裆下踹了幾腳。“你個人渣。”

随身保镖急趕上前,童言撩起發,“誰敢碰我一下,等被律師告到職業生涯結束。”語氣極其輕描淡寫,末了又狠送一腳,衆保镖不敢造次,僵身護在窪冢身前。

迷輕立在後面,紗巾罩着臉,傻看着童言。

童言跨步上前,從一群女人堆裏拉住了迷輕,帶上車,為她扣好安全帶。

迷輕問:“你……怎麽了?”

童言不說話,去揭她頭上的紗巾,迷輕來不及閃躲,已露出臉上的淤青。

童言兜着一腔說不出,手從她面側遲遲落下,一踩油門奔向佛羅倫薩。

迷輕猶豫說:“……是我摔——”

話未說完,童言道:“我的女人我可以打,別人不可以。”

迷輕低下頭,“我是你的女人麽?我是他的女人。”

童言不接話,迷輕垂首打開手機,三十條短訊。全是童言的“下船。”

童言為迷輕洗了澡,抹了藥,抱着她溫柔地吻,一遍又一遍地和迷輕做本能的事。

迷輕抱着童言喘息着掉淚,反複地問:“我是不是在做夢。”

童言抱着迷輕的肩也默默掉淚。

關機消失了三天。和迷輕在佛羅倫薩的房子,終日除了吃飯就是做/愛。童言終于不得不承認,她和迷輕是逃不開的前世孽債。對于莉莉斯,她也不過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坐在窗臺抽煙考慮怎麽和莉莉斯說分手。

迷輕鑽進童言懷裏,滿眼傾慕地望着她。童言熄了煙,啜吻迷輕的鼻尖,“不嗆嗎?”

迷輕搖頭,“你吐的煙,是香的,你知道?”

童言笑了,“胡扯。”想起來,又問:“我給你打電話,通了一次,你為什麽沒聽?”

迷輕滞了一會兒,說:“我沒發現。”握過手機,劃動着屏幕,像看着獎杯一樣的目光。“你為什麽……要發這麽多條。”

童言說:“發送失敗啊。”

迷輕說:“你重複發送就可以了,何必編這麽多條。”

童言愣了一會兒,無語對答,揚唇笑了。抱住了迷輕,認真說:“以後去哪裏和我交代行蹤。我信不過你這個小蕩.婦。”

迷輕不語,童言捏着她的下颌,輕聲說:“不分手好不好?我發現我中了你的毒……無藥可醫了。”

迷輕說:“cici,給我一點時間……半年……不,一年,可能一兩年,最多不會超過三年!”

童言沒想到迷輕會這麽要求,問:“為什麽?你要幹什麽?”

迷輕掩飾着笑轉過身,是不願多說的樣子。“我給你做吃的去……”

童言扳過她的身子,問:“你說啊,怎麽回事兒?你到底怎麽想的?我發現我越來越不懂你了……”

迷輕被逼的沒法,說:“我要和窪冢海風結婚!”

童言宛若當頭一棒,仿佛一跌三丈遠,“你要什麽?”

迷輕說:“我要和窪冢海風結婚!我要成為窪冢太太!”

童言說:“迷輕,你他媽瘋了吧!你他媽跟他妹妹上着床,要嫁給她哥?你覺得這樣刺激?”

迷輕抿着嘴沒有表情。童言握住了迷輕的手臂,氣地立起來叫:“你,你——你是不是喜歡被人打得狗一樣的?哈?你愛好怎麽這麽特別呢?”

迷輕叫:“我是!我就是喜歡被他打!我賤!可以了吧!”

童言甩頭,按捺着性子問:“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什麽?迷輕,你秘密太多了!我受不了!”

迷輕跌着淚說:“我……我要錢……我要分他的一半身家……”

童言瞪大眼,不可思議問:“你要多少錢?”迷輕不答,只是搖頭。童言狠搖着她的肩膀,意大利語道:“你要多少錢!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我還不足以滿足你嗎?”

迷輕搖頭說:“不一樣,不一樣cici!”

童言說:“你別做夢了,窪冢的錢是那麽好得的麽?真是這樣,比你漂亮的女人都發財了!何況他根本不愛你!輕輕!回來我身邊,你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

迷輕抱住了童言,壓低聲說:“cici我只要你愛我,就算我和他結婚了,我還是你的……我們還是可以像現在一樣……”

童言甩不掉她柔軟的身子,像堕入沼澤一樣往下陷,道:“你什麽意思?你要我和你偷情?背着自己哥哥和嫂子偷情?”

迷輕吻童言的唇,“你愛我,你離不開我。我也是……”

童言回吻着迷輕,世界崩塌的不成體統。“你嫁給他怎麽辦,讓他親你,摸你,懆你……我不許……”

……

童言一眼睜開,已是夕陽時分,摸出手機看時間,黑色的屏幕還是關機狀态。開了機,把迷輕的備注換回輕輕。跳出幾條通知,來自海皇和莉莉斯幾個朋友的未接來電。

童言下了床,來到過道,給莉莉斯打電話。

好半晌,電話通了,童言說:“莉莉斯,出來見個面吧,我有話——”

對面是海皇的聲音,“Tung,莉莉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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