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辛博文說:“許茹, 你怎麽把你的兩個好朋友放這麽遠?”

招呼着将迷輕和童言分開了,各站在左右兩旁,插在一衆名流前面。衆人握着蛋糕刀的彩柄,辛博文的手和童言迷輕貼靠在一起。童言蹙了眉,迷輕發脾氣猛丢了手。

辛博文笑:“迷小姐還是這麽急躁。好了不拍了,快些切,我等不耐煩了。”

蛋糕象征性地被插入一刀, 剩下的部分由服務生代勞。

辛博文低頭和侍應交代,生日快樂曲換成了les Patneurs。

童言和許茹告別,“輕輕和我生氣, 我先回去了。生日快樂。”

辛博文轉頭說:“別呢,童言,我有話和你說!”

笑盈盈從人群中鑽出來,來到童言眼前, “我們穿的好配啊。”

童言看了一眼一旁的許茹,“辛先生真幽默。我先回去了, 再會。”

辛博文說:“別呢!等下有個人要來!你認識的!”

迷輕在一旁說:“什麽人沒見過,我們過來又不是見人的!”

童言微笑,“下次吧。”

辛博文拉住了童言的臂,下巴貼近了童言的耳側, “別這樣,給點面子。”

侍應生分好蛋糕,許茹轉開去取。

童言不想辛博文在許茹面前都敢這樣放肆,許茹在他面前, 卑微地另童言心寒。頭一扭,站開了,“辛先生,顧慮一下你女朋友好不好?”

辛博文笑:“女朋友?我老婆都不管。”

迷輕忍無可忍,一旁怒道:“你說完了沒有,cici對你沒意思,你看不出來?”

“有沒有意思,還輪不到你說。”辛博文笑着回敬迷輕。

童言覺得火丨藥味太重,拉開了迷輕,“再等一會兒,你乖,好不好?”

話音才落,胸前一重,軟塌塌滑下一碟蛋糕。童言狼狽極了,忙抽出紙巾揩拭着往洗手間去,辛博文吩咐侍應去拿布子。

迷輕視線狠追過去,正是早前和童言說話那兩個女人的群體。中間穿着紫色裙子的女人半抱着手,舉着一碟蛋糕,“對不起啊,我們抹蛋糕玩,脫手了,意外,意外。”

迷輕撿起地上的蛋糕,來到群人中站定,閉目輕嗅,一皺眉,“馊了。”舉手将剩餘的蛋糕往那女人頭上抹了一把,“好玩嗎?”

那女人呆了半晌,正要發作,迷輕奪過她手中的盤,一把拍在她臉上,狠揉了幾下,“好玩嗎……你說話啊!”

那女人摔開頭,大叫:“你有病啊!”

迷輕愣愣,一點頭說:“你不喜歡,我給你擦。”取了濕紙巾,狠勁在那女人臉上擦。女人的妝花的慘不忍睹。衆人竊竊私語,都來看熱鬧。

一旁的伍敏道:“你這也有點過了吧,薇薇又不是故意的。”

夏清附和道:“貧民,沒教養,和那個姓童的一起來的。”

伍敏說:“物以類聚,可見那姓童……”撇嘴一笑。

許茹近前說:“輕輕,看我面上,算了吧。”

迷輕聽那女人叫薇薇,帶笑不帶地問:“你就是馮玉蓮?”

群人圍着看熱鬧,‘馮玉蓮’的名字成了取笑的材料,迷輕笑說:“難怪你要改名了,玉蓮這麽純潔,不适合你。”人中響起幸災樂禍的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馮熙薇捏着耳垂失色說:“我耳環,我耳環不見了!你賠我耳環!”

馮玉鳳甩着濕手從人堆插進來,看看迷輕,向馮熙薇低聲問:“姐,你怎麽——我去了一個洗手間,你就弄這麽大動靜……”

馮熙薇豎起眉,推了迷輕一把,“說你呢,賠我耳環!”

迷輕勾唇笑:“什麽耳環,狗還戴耳環嗎?沒聽說過。”

四周響起一陣嬉笑,伍敏說:“許茹,你看你的客人,懂不懂禮貌!”

許茹說:“薇薇,什麽耳環,我賠你。”

馮玉鳳拉着馮熙薇勸道:“算了吧,姐,肯定是你不對……”

馮熙薇叫:“你是我妹還是她妹,怎麽胳膊肘朝外拐?”

夏清說:“Rube,你讓你朋友賠了薇薇的耳環就算了。小事。”

鬧着時,童言撥開人群走進來。

“輕輕,怎麽了?”

夏清說:“童女士,你朋友弄丢了薇薇的耳環。”

童言身上濕了一大塊。隐隐露出裏面的黑色胸衣。

童言問:“什麽耳環?我賠給你就是。”

迷輕怒道:“賠給她?她還沒賠給你呢!”

馮熙薇甩開了一旁勸說的馮玉鳳,從包裏掏出一千塊,摔在童言臉上,“你這一身破衣服,買十套不謝!”站直了身子,昂首道:“我耳朵上的也不是什麽貴東西,卡地亞的LOVE耳環,三萬四謝謝!給你打個折舊,2萬了了。否則警察局見!”

童言還沒說話,迷輕從包裏取出一對耳環,将一只扔在馮熙薇臉上,“給你一個,不用找了!”

夏清掩着嘴,伍敏也愣住了。

馮熙薇道:“你腦子進水了麽?我的卡地亞三萬四!你這是什麽地攤貨!”

馮玉鳳窘的不行,拉開一邊悄聲道:“算了姐,真的!她不是一般人,”馮熙薇氣歪了嘴,根本聽不進話,馮玉鳳在後面叫:“她是名模,是國際名模!別自己找糗出了……”

“奶奶灰”和一旁的Yuki相互照了一眼,臉上都難看的很。

馮熙薇愣了一下,“她是名模,我就是美國總統!”

人群有人道:“那耳環是Chopard的快樂心耳夾,十萬。”

馮熙薇站定道:“扯呢吧!十萬!她一身雜牌網淘貨,戴十萬的耳環……”

那人回應:“貌似也不是雜牌……只是你不認得!”

馮玉鳳拉住馮熙薇在耳邊道:“姐,姐,你這次真得聽我說!她一身你我加起來都比不過,真的真的……”馮熙薇不肯聽,馮玉鳳抱住了腰往回拖,“你聽我給你數!上身balmain的T恤将近九千,浮雕紐短褲五千,手上的是McQueen甲殼蟲裝飾四環手拿包,兩萬六,還沒說鞋子……鞋子是Golden Goose的閃耀明星運動鞋,九千六!還有Pomellato的戒指呢……就更別提她一旁的童小姐,光是她手上的TOM FORD小蟒蛇娜塔莉亞肩包就十三萬啊!那沒一點裝飾的小白T是Brunello Cucinelli的,Roberto Cavalli的亮片牛仔褲,René Caovilla螺旋高跟鞋,總共一身下來……十五六萬啊姐……別鬧了,別鬧了,聽我說!聽我一次。”

童言從包裏掏出手機,“我身上沒帶現金,我轉給你。我的衣服你不用賠了。”

辛博文立在一旁一鼓掌道:“好了,事情解決!不過馮小姐的東西算我的。是我的疏忽。林,給她取現金。”秘書點頭從錢包裏取出4300歐。

馮熙薇被馮玉鳳的說明吓住了,順着下臺說:“既然辛先生說了……”

辛博文也不管她話沒說完,“那現在就請馮小姐出去了。”

馮熙薇臉上一沉,辛博文又道:“還有這幾位……”指着夏清和伍敏一群人道:“這幾位……叫什麽來着。這裏不歡迎你們。”

幾人都是不可思議,辛博文手往袋裏一插,搖頭嘆道:“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鬼。”

伍敏怒道:“許茹!這就是你待客的方式?我要不是看你左請右請!還不來呢!什麽玩意兒!當自己真是什麽豪門闊太,姓辛的和這倆女人有一腿瞎子都看見了!我都替你丢人!”

許茹冷笑道:“我是不是豪門闊太還不知道,你一定不是了,GHW是你的麽?是你男人原配老婆具喜媛(Gu Hui Won)的吧!博文說了,這裏不歡迎你,你滾吧!”

侍應生前來請人,樂團全然都停手呆望。馮玉鳳一面和迷輕招手示意抱歉,一面拉着馮熙薇出了大廳。剩餘人也紛然被請出廳。

迷輕從地上拾起耳環,裝在包裏,“cici的東西,不能白便宜了別人!”

童言覺得場面已十分難看,拉着迷輕向外逃。一頭撞進來人懷裏。

迷輕叫:“祈仲北?!”

祈仲北顯然也很詫異,掃過童言若隐若現的前胸,“言言?迷輕?你不是說——你——”

人群哄哄一陣混亂,“這生日會厲害了,全球偉業的大皇子都請來了。”

辛博文慢慢迎出來笑道:“人齊了我好宣布大事。”

滿場安靜下來,辛博文說:“為了我心愛的女人,我必須要在這裏澄清兩點。第一,我和許小姐是有過戀愛關系,已經是過去式。但我們一直是好朋友,這也就是我來這裏的原因。”

場中響起一陣驚奇的低嘆。

許茹面如白紙。

迷輕靠在童言懷裏,童言手支在颞颥上,這是她有生以來最難堪的一日。

“第二,本人已經結婚了。請大家無謂再多做揣測。”豎起手,無名指赫然戴着一只玫瑰金色的戒指。“尤其是祈先生。您和許小姐的地下關系也可以公開不必再藏着掖着。”

衆人嘩然。

祈仲北面色鐵青,說:“你說什麽呢?你小心我告你诽謗!”

許茹臉上看不出表情。

童言已轉不過彎來。

辛博文從随人手上取過一包信封,使人交給童言,“這是我私家偵探拍到的照片,祁先生和許小姐在我之前就一直私下見面。”照片上是許茹和祈仲北單獨吃飯,以及出入祈仲北別墅的照片。

“當然還有通話記錄。我這個人,眼睛容不下沙子……”

童言恍然大悟,為什麽祈仲北知道了迷輕拒絕了自己的求婚,許茹又是怎麽知道了窪冢海風的事。甚至于,自己一到帝都,許茹就在Infatuation遇見了祈仲北。

有人指着對面樓上的巨型海報,望着迷輕,“那個——是不是就是——她?”

已有人掏出手機照相,童言護住了迷輕道:“我勸開手機攝像的盡快關掉删除,否則将被視為故意侵犯個人肖像權交予律師,後果自負。”

握着迷輕的手就去按電梯。

祁仲北跟在一旁說:“言言,不是你想的那樣。”

童言說:“沒關系。我們已經分手了,選擇什麽人,是你的自由。”

電梯叮一聲開了門。

迷輕拉着童言回頭對祁仲北炫耀地笑,祁仲北咆哮道:“那我也不會選擇許茹呀!”

聲音之大震動大廳,許茹取了包,飛沖進樓梯間。

童言的眼神分明在嗔怪祁仲北,祁仲北放軟了态度,“我的意思是,許茹是你的姐妹,我沒有那麽饑不擇食——我——”

迷輕笑着向祁仲北一伸舌,拉着童言進了電梯。

……

車子駛在大道,童言開了窗戶對着外面抽煙。

迷輕說:“我覺得,你和許茹完了。”

童言掐熄煙頭,車窗浮上來,一個世界的光華黯淡下去。“完了。”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童言愣着說:“是我的錯。她是個好女孩兒。”

“金錢會讓一切變質。”

童言閉目靠在椅背。

“我不該考驗人性。”……“我把她給毀了……”

迷輕開了電臺,裏面幽幽唱着:“……Your skin makes me cry,You float like a feather,In a beautiful world,And I wish I was special,You’re so very special,But I’m a creep, I’m a weirdo.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I don’t belong here……”

……

車風吹亂了許茹半長的頭發,汽車在公路飛奔,電臺樂聲憂郁。

“You’re so very special,I wish I was special,But I’m a creep, I’m a weirdo.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I don’t belong here……”

眼上的妝融了,污濁兩條溝渠挂在臉上。

城市的五光十色成了點點的蜂巢形的淚斑。

……

童言抱着迷輕在浴室瘋狂做丨愛,“回佛咯倫薩吧……嫁給我……我們好好在一起……”

水裏滑地迷輕撐不住,拉童言滾在外間沙發上,浪地童言丢魂落魄,口不擇言。

兩人昏天暗地各倒在一邊,癱軟了片刻,迷輕躺進童言懷裏,“我争取兩年就和窪冢離婚。好不好?”

童言憤然支起肘說:“你她媽要跟窪冢就去給我死!他要幹丨你,你也讓他?圖人錢就和今天的許茹一個下場!”

迷輕咯咯笑地停不住,“你能不能行了!怎麽結婚就要幹那些事兒?他女人多着呢!看不上我!除了你,沒人稀罕我的!”

童言怒氣被疑惑沖淡了,問:“為什麽?他娶你回家,難道就是為了要給你分財産?”

迷輕笑,“生孩子。”

童言坐起來,“生孩子?!怎麽生!?你要給他當代孕?我不同意!”

“他賬目上面鬧了虧空,數字很大。他爸要管制他,讓他娶媳婦兒,生了兒子就放他經濟獨立。”

六月夜晚還有餘涼的時際。迷輕取了童言房中的毯子,抖出來道:“cici,你這毯子好漂亮啊!哪裏買的?……生月記,好拗口啊,為什麽不叫月生記,勝家人做的!”為童言裹在身上,鑽進她懷裏,開了電視。

童言想起許茹,并沒就此答話。問:“生兒子,怎麽就看上你生兒子了?你的子宮,不許放男人的種,誰的也不行!”

迷輕說:“嗯,我就給你一人生兒子!好了吧。”

童言噗嗤笑了。“滾你的。生個冬瓜!”

“你給的,冬瓜也生啊,我帶它去上學。”

童言突然靜下來,“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迷輕點遙控切換頻道,心不在焉說:“你想要,我就生。”

童言問:“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你生兒子,世界上沒女人了麽?”

迷輕嘆口氣,“我只是個名義,有人給他生,孩子算在我頭上。”

童言皺眉,“我越來越不懂了。”

迷輕說:“cici,你相信我,我保證我是你一個人的。其他的事,你交給我就好。生了兒子,離婚,我就會得到一大筆錢,我退出娛樂圈,天天在家給你做飯吃。”

童言問:“輕輕,你到底有什麽不能告訴我?你告訴我,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告訴你,你就會阻止我。你愛我,cici,你會不惜一切地保護我。但我也一樣。”

童言諷刺埋臉在掌笑,“太特麽瘋狂了,我竟然和我未來嫂子上完床在這裏說着關于怎麽謀我哥的一半財産!我母親不會原諒我的……”

迷輕撫着童言的發,“cici,你要相信我,不管這個世界怎麽向你撒謊。”

童言擡起頭,“那你告訴我,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往聖子療養院送錢,但是爸爸一直被人在照顧,是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