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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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得償所願就不要再哭鼻子了,”蘇夢枕說着把蘇纖纖從懷裏挖出來,笑着勾了勾她的鼻梁道,“先回房去洗個臉吧,再敷一敷眼睛,有些事兒哥哥還要同爹娘商量,待會兒再找你。”
蘇纖纖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而跟蘇父蘇母道,“爹爹,娘親,女兒先下去了。”
蘇父蘇母自然無有不讓,笑着讓人離開廳堂。
直到确認蘇纖纖走遠,蘇夢枕面色一沉,轉而看向蘇父蘇母,“今日陛下突然向我提及纖纖,更談及婚嫁,而恰好就在上個月,朝中有人上奏後位空虛一事。”
蘇父蘇母面面相觑,“這.....?”
蘇夢枕沒等他們說話,又道,“陛下狀似無意提及,我卻更怕他一時興起,為防萬一,纖纖都當離開京城。”
這話出口,蘇父先急了,他寶貝閨女要‘離家出走’也就算了,怎麽還得離城?!
蘇母則稍微冷靜一些,她一把按住想撲騰的蘇父,問蘇夢枕,“纖纖若要離開京城,那該去往何處?”
蘇夢枕看着蘇母,意有所指地笑問,“江南可好?”
“江南?!”蘇母還沒說話蘇父先驚了,“要去這麽遠嗎?”
天啦撸,京城至江南不亞于地北到天南,這舟車勞頓都得大半月呢,伐開心! ̄へ ̄
蘇母倒是比蘇父想得遠,甚至是聞弦音而知雅意,所以她也笑了,“江南阿,江南挺好的,魚米之鄉,不愁吃穿,人傑地靈,女婿有望。”
蘇父一聽這話也想明白了,然後就更急了,“你.....你們這是病急亂投醫!怎麽能這麽草率就把人選給定下了?!”
蘇夢枕能理解當爹的不舍得嫁女兒的心情,但他還是得說句公道話,“若是花滿樓,那又怎麽算亂投醫呢?”
“阿這.......”蘇父一噎,目光游移地掃了掃旁邊。
他媳婦兒大人就在身邊,他若公然貶低媳婦兒閨蜜的兒子,怕是晚上得去睡書房,掙紮半晌,他也只憋出一句,“那....那還要纖纖喜歡才行。”
這話出口,其實他也算是半妥協了,但到底還是心不甘情不願。
蘇夢枕見狀不免莞爾,哄着道,“這是自然,若纖纖無意,那只當交個朋友了,況且阿娘與花夫人還姐妹相稱,真論起來,他花滿樓還擔一聲哥哥呢。”
蘇父聞言倒是還想哼唧幾句,但于事無補終究也沒話好說,索性放任自流道,“你既主意已定,那就這樣吧。”
眼看這最紮手的刺頭兒蘇父都認了命,那蘇母自然是無有不應了,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鬥志昂揚地打包票道,“枕兒放心,為娘這就去信一封至江南,請花家多多照拂我們纖纖。”
說做就是幹!
蘇母的行動力那是杠杠的,不過三日,加急加塞的信件就送到了江南花家。
在江南的地界,你可以不知道巡撫姓什麽,但你一定要知道首富他姓花,花如令的花。花家的産業在江南那是遍地開花,你若騎上快馬跑個一天一夜,那都跑不出他家的産業,所謂房地産巨鱷,正是Rich&Flower是也。
一般家大業大的豪門,家裏頭的人口絕對減省不了,花老爺雖然與花夫人伉俪情深,但還是免不了有兩房侍妾,生的兒子免論嫡庶共計有七人,其中最得花老爺和花夫人挂心的就是嫡出的小兒子,七童花滿樓。
花滿樓在七歲那年因一場大病盲了眼睛,從此之後花家上下便為他操碎了心。無奈人孩子雖性子溫和卻也硬氣,生生練成聽聲辨位和流雲飛袖這兩樣絕學,然後在成年時自請離家單過,走的時候就帶走一張地契和兩盆花。
花家上下本來是怎麽也不放心的,私下裏總會偷摸地去照看他,但花滿樓明顯拉滿了自力更生的技能,沒過多久便活得人如其名,鮮花滿樓。
好吧,兒子太能幹了,寄幾個兒可以照顧好寄幾個兒,壓根不用人操心,這倒讓花家老父老母兩顆火熱熱的愛子之心無從安放了。
轉眼四年過去,花滿樓二十四了,上頭的六個哥哥最次的連二胎都生了,只有他,至今沒有傳出緋聞,潔身自好的讓花家老父老母又沸騰起愛子之心,差點兒想磨刀霍霍向小鳳————素聞陸小鳳玩得很開,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不忌,千萬別帶壞了小七。
無辜躺槍的陸小鳳:我不是,我沒有,告辭!
恰逢其會,京城來的一封信瞬間解了花老爺和花夫人的燃眉之急,當然順便也救了風評被害的陸小鳳。
只見廳堂之上,花夫人捧着那張信紙滿屋子轉悠,眉飛色舞地跟花老爺道,“七童有着落了,這可是左丞蘇府出來的女兒,定是差不了的。”
花老爺稍微理性一點兒,撚着胡子問,“會不會是你想多了?人蘇府若當真想同我們結親,也不會把自家姑娘拖到二十歲,早些年幹嘛去了?”
花夫人一聽啐了他一口,“早些年七童鬧着要自己過,主意大的很,他既無心婚嫁我也不能越過他去相看姑娘呀,再說了,誰家的閨女不是寶貝,早早就嫁出去剜的還不是自個兒的心。”
花老爺還是有些猶疑,“話雖如此,但......”
“但什麽但,”花夫人說着嘩嘩地抖索手上的紙,義正言辭道,“你沒看這白紙黑字上說了,想我們安排人姑娘住在百花樓的對門兒。就對門兒!辣~~麽近!!”
花老爺:“.....”
花老爺被自家夫人激昂的情緒吓得後仰,連聲附和道,“對對對,很近很近。”
“所以呀,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小兒女處着處着不就兩情相悅了嘛。”花夫人說完,笑眯眯地将信紙收好再揣進懷裏,冷不丁瞥見花老爺還擱那兒坐着不動窩便急了,“你還在這兒幹什麽?”
花老爺一臉的莫名其妙,“什麽幹什麽?”
結果換來花夫人一句河東吼,“你還不去安排!現在,立刻,馬上!一個月後,我要百花樓對面出現一座別院。”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花老爺也算是怕了她了,幾乎是話音落地就屁股彈起,健步如飛地朝外頭走去。
花夫人拍了拍懷中的信紙,又變作樂淘淘的模樣,茶水一抿便開始暢想,“這七童的孩子也是澤字輩,該取什麽名字好呢?若是兒子,不若叫花澤類吧。”
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