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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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權在握的攝政王有個廣為人知的癖好,斷袖。

三十好幾,尚未娶妻生子,倒在府中養了群各有風致的男寵。

攝政王一碗水端平,十七個男寵都能雨露均沾,但自打那吏部侍郎的同胞弟弟入府,成為第十八個男寵後,攝政王便只專寵他一人。

賞給他最寬敞的院子,日日在他房裏過夜,什麽奇珍異寶珍貴典籍不眨眼地給,連喝茶都得喝他親手泡的。

其他男寵對此頗有意見,但發表意見的人直接被趕出王府,故也沒人敢跟攝政王哔哔賴賴,小心謹慎過日子就行。

至于男寵他哥吏部侍郎,也被攝政王納入到自己陣營,正想方設法給人升官。

大概兩三年後,吏部侍郎就升級為吏部尚書,為表述方便,我們統一将他稱為侍郎。

侍郎不算是什麽天賦異禀的政治家,他二十五六考入進士,在別處當過地方官員,一直到三十五歲,才堪堪攜家眷入京,成為中央的官員。

男寵比侍郎小十多歲,二十出頭一掐就流水的年紀。本來是家裏的嫡子,因家道中落,不得已上京投奔庶兄,想着借住在兄長家裏繼續學業,卻不想某日兄長一家去到郊外寺廟祈福,他一人看家,看書看得頭痛時出門透氣,就被打馬巡街的攝政王看了個正着。

攝政王找侍郎讨要他同胞弟弟,以官運前途為籌碼。

侍郎也确實對他弟弟沒甚親情,而且攝政王給出的價碼誘人,便一口答應下來。

那時侍郎已在京中任職一年,但攝政王都對他沒甚印象,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攝政王還記得那是個惠風和煦的午後,侍郎取來他家裏最好的茶具茶葉,一板一眼地為攝政王泡茶。

但姿态過于古板,遠不如他胞弟之前泡得好看。

攝政王忍不住出言調侃,說是出自一家,怎的姿态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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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倒坦然得仿佛沒被冒犯到,只說庶子可比不得嫡子金貴。

攝政王不置可否,認定了這是個見風使舵毫無氣節之人。

畢竟為官職,親弟弟都能賣。

選擇性忽略掉是他先上門要人。

男寵倒是天真無邪得可愛,攝政王随便哄兩句,就讓這娃娃打消了入朝為官的念頭,專心地享受起攝政王給予他的寵愛。

侍郎說的沒錯,家道中落之前,他家裏對男寵是真的要星星不給月亮。

好在男寵的長相和性子,确實很對攝政王胃口,他想着多給好處也不是不行,就當是花大價錢買了個稀罕的寵物。

不過攝政王閑着沒事的時候,會和侍郎一塊鬼混。

雖然侍郎看起來安安靜靜古古板板,但卻也切切實實和攝政王是同道中人。

進京一年,就摸清楚了京城各大南風館,攝政王因着自己家裏養,對外邊的倒不甚了解,跟着侍郎也算是開了眼界。

但侍郎對自己的妻兒都很不錯,家裏就只一妻一子,後院幹淨得很。

攝政王和侍郎一塊逗弄某位豔麗的頭牌時,調侃侍郎應該是妻管嚴,只敢在外邊偷吃不敢帶回家。

但侍郎依舊是那副坦然的态度,若無其事地拍一下頭牌的屁.股,讓他趴好。

他們都處在衣衫半解的狀态,不過侍郎的身子沒什麽好看的,蒼白有疤,皮包骨。

攝政王禦男無數,自然是瞧不上這種,但偶爾玩玩也是個新鮮。

不過對方是自己的下屬,攝政王還是禮貌性詢問了可不可以。

侍郎垂了眉眼,順從地答應下來。

一來二去,他們去南風館也沒叫館裏的小倌,攝政王就借着下屬的身子洩火。

末了許諾給下屬繼續升官,他自認為是拿捏到了下屬。

但侍郎卻拒絕,說:下官想要另外的獎賞。

攝政王正處在賢者時間裏,腦子沒轉過來,便在“不管下官待會兒做什麽,殿下也不能責罰于下官”的聲音裏,被侍郎破開了未經人事的後穴。

但很奇怪,攝政王第一反應并不是為被冒犯而氣惱,而是想着侍郎這人勉強有點意思了。

可能是因為他還是蠻中意這樣式的臉,讓男寵在府上要星星不給月亮都行,讓侍郎真正騎到他身上的都行。

但攝政王很能分的清侍郎和男寵,男寵是水,侍郎是墨。

他到底還是更喜歡幹淨的,偶爾換換口味,也只是換換口味的事情。

不會真正放在心上。

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和侍郎真正的關系,一起厮混的上下級,點到為止。

侍郎也不像他那些男寵們,對他死纏爛打,完事兒了就回歸平常,裝作無事發生。

攝政王漸漸往侍郎家裏跑,雖說也沒有老是幹那檔子事兒,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表現得很君子之交。

哪怕他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聊天都是聊的如何黨同伐異;侍郎在治國方面一般般,但玩權術陰謀,完全能跟得上攝政王跳脫的思路。

于是兩三年後,侍郎順利升官,朝堂對他倆這狼狽為奸的行為頗有微詞,但迫于攝政王的一手遮天,敢怒不敢言。

侍郎升官那天攝政王去他家裏留宿,沒幹什麽正經事兒,反正侍郎的妻子也不管他的別樣愛好,夫妻倆人仿佛就是綁在一起湊合着撫養他們兒子。

夜間月色明朗,侍郎如墨的眼裏盡是朦胧而純粹的光;攝政王忽然想到,他還沒邀過侍郎去他王府上。

當然一方面是為了不讓男寵看見侍郎糟心,另一方面……侍郎并不是屬于他的私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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