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可是此時的司空澤野,腦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到。

他覺得心很慌,從未有過的慌,仿佛丢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焦慮得不停地走來走去,卻完全無法鎮定下來。

一瓶威士忌很快就見了底。

由于喝的太急,他大力咳着,似乎身體沒有力氣,往前晃了一下,他伸手支在酒櫃上。

“該死的女人!”他低低地咒罵着。

“這個愚蠢的女人!”

“蠢女人,蠢女人!”他眼神陰鸷,憤怒地摔碎手裏的酒瓶,“你最好是別敢死,只要你還活着,祈禱別再被我抓住!”

他膽寒的聲音從隔壁卧室傳來,聽得白雲裳的背脊發毛。

看來,她的逃跑真的惹怒他了,也許比上次還要憤怒!

被他抓到後,她可想而知自己會受到怎樣的下場!

突然,主卧傳來劇烈砸東西的聲音——

瓷器不停被砸響的聲音,玻璃碎裂的聲音,櫃子椅子被翻到的聲音……各種聲音持續了十幾分鐘,整個房子似乎都被那巨大的聲響震得抖動起來。

白雲裳緊緊憋着眉。

她開始擔憂,她能成功逃脫嗎?如果逃脫不成……

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已經沒有退路了!

計劃的第二步,她是打算在這裏先躲個幾天——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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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澤野一定不會料到她還在別墅裏,所以不會搜索房子。

加上客卧平時都沒有人進來使用,那就不會發現她躲在衣櫃裏!

以她對司空澤野的了解,這只屬于他一個休閑的小築。

他目前會在此停留,是因為她在這裏。

如果沒有找到她,司空澤野過個兩天就會離開,而那在門口看守她的保镖也沒有意義了,會一并撤走……

就算司空澤野暫時不離開,門口的保镖也不可能24小時守着吧?

她可以選擇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趁司空澤野熟睡時離開……

為了以備不時只需,白雲裳早在衣櫃裏準備了幹糧和水。

至于上廁所,客房自帶浴室,她可以悄悄地使用——只要在每次使用時,遮了這個房間的監控器就好。

……

白雲裳迷迷糊糊剛要陷入睡夢中之際,又聽到可怕的東西碎裂聲響起。

然後是人聲,好像是司空澤野喝醉了酒,馬仔正在勸。

這時的主卧其實一團糟,床櫃衣櫃都被徹底地砸爛,連床都不能幸免,床單被劃破了,還有被酒水沾濕的痕跡。

司空澤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酒櫃裏有一層的洋酒都被他幹掉了,酒瓶在地上四碎。

其實酒量再好的人,酒也不能混搭着喝,否則容易醉……

所以,此刻的司空澤野醉得像一攤爛泥,眼神微醺的,神志不清。

馬仔還從來沒見少爺醉成這樣……帶着兩個保镖把他扶來客房。

“少爺,你少喝點。”

說話聲朝客房靠近。

門被突然推開——

根本沒辦法睡(VIP70)

白雲裳聽到有人進來,立即睡意全無!

“滾開,都別碰我。”司空澤野低低地說着,好像揮手就砸破了什麽。

馬仔一直在勸,将少爺扶到床上,又叫保镖去拿醫藥箱來。

司空澤野的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割破了,手掌加手臂,起碼有4道豁口。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自己結痂了,很是猙獰,而手掌上的,新傷加舊傷,又因為他一直在砸東西,時而就又流出一些血來。

看到少爺這個樣子,馬仔的心很痛。

他什麽時候不是狂放不羁,傲睨天下的?現在卻三天兩頭為了個女人……

到現在白雲裳還下落不明,八成是淹死了。

以少爺的身份,什麽女人會沒有?這個白雲裳只是容貌更漂亮些,性子更倔些,難以馴服,才會引起少爺的征服欲……

用點私心想,他還真希望白雲裳死了好,省得再出現在少爺面前,折磨他,讓他遭罪。

司空澤野真的喝了很多酒。

他時而覺得自己是清醒的,時而又是模糊的。

他希望自己徹底地模糊,這樣就可以讓腦子少想一些,心麻痹,就不會那麽痛。

可是酒精只是麻痹了他的身體,卻麻痹不了他的神經。

正包紮着,他忽然又坐起來,一把将床頭的臺燈掃落在地。

“少爺?”

“我怎麽在這裏……”他支着頭,緊緊皺着眉,“現在幾點鐘了?”

“少爺你喝醉了,主卧剛剛被你砸碎,所以把你扶到客房裏來了。”馬仔恭敬回答道,又看了看時間,“現在晚上2點鐘。”

“2點鐘……2點鐘……”他呢喃着,總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未完成。

是什麽事?

他去想,腦海中剛要隐約浮出某個女人的輪廓來,他的腦袋就開始一陣一陣地炸痛。

他緊緊地摁住頭:“我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

想不起自己交代的是什麽事,但是直覺很重要,非常重要。

馬仔駭然道:“還在搜尋當中。”

“……”

“少爺,你其實不必擔心,這房子就在海邊,海浪一沖,就算白小姐不會水性,也有可能是沖到岸上去的。”

“白小姐?”司空澤野血紅的眼神睨過去。

腦海中,那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徹底現形。

白雲裳勾着唇,對他妖嬈一笑……

他下意識就伸手去抓,結果卻是抓住了馬仔的手。

馬仔生怕少爺動怒,又道:“我們的人從下午搜尋到現在,300多個人,就算是真發生什麽意外,也應該找得到屍……咳,找得到下落的。現在很明顯白小姐是沖到了岸上,被附近的居民發現救起。”

“被附近的居民救起?”

“有很大可能。”

“我不要可能這種不确定的回答!我要确定!”他暴怒道,“給我找!”

“是,我已經派了人去附近找,也派了人到白家守着……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

……

衣櫃裏,白雲裳聽到了他們主仆的所有對話,一時間心情心思沉重。

白家是不能回的了,她現在身無分文,身份證等都在白家,能去哪?

找莫流原?只怕是會連累到他。

而且,如果白飛飛告訴了他那些醜事,他肯定都不願意再見自己了吧。

找李英豪?

不知道他把林雪心安置在了哪裏,安不安全。她去的話,是否合适。

她不想再因為自己牽連到任何無辜的人了。為什麽這個惡魔,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白雲裳緊緊地咬着唇,想要讓自己的心緒沉澱下來,想要早早睡去,養足精神明天再想辦法。

可是司空澤野卻不停發出動靜。

他一會掃落點東西,一會用拳頭砸床櫃,一會又嘔吐,一會又不舒服地悶哼,一會……

害白雲裳根本沒辦法睡!

這夜,他們在同一個房子裏,隔着薄薄的衣櫃門,皆是一夜無眠。

一個煩躁不安,生怕自己會發出一絲聲音,讓他察覺到,把自己抓出去;

另一個痛苦焦慮,想着要如何才能找到她,讓她回到自己身邊,再不放手……

第二天,司空澤野因為宿醉,一直都在客房裏躺着,哪裏都沒有去!

白雲裳肚子餓,困,又想上廁所。

憋在那樣小小的空間裏,身體還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肯定會很酸疼。

可是她不敢發出動靜,帶來的食物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撐到下午,她實在受不住困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感覺更尿急了,而且口也渴得很。

她可以抗住餓,但是沒有辦法抗住渴和生理需求。

聽着外面半天都沒有動靜,司空澤野應該是睡着了吧……

半個小時前他還鬧得厲害!

當然,白雲裳知道他并沒離開房子,如果有那樣的動靜她一定會聽到。

悄悄的,輕輕的,拿了水來,她盡量不發出一絲動靜,旋開了礦泉水瓶的蓋子……

清涼的水喝進去,幹澀的喉嚨立即變得舒服起來。

明知道不應該喝太多,也只打算稍微抿一口的,可是一喝起來沒有受住誘惑,去了四分之一。

所以半個小時後……

白雲裳緊緊地皺着眉,抱着雙膝,想要忽略那種小便的感覺。

可是她從昨天下午躲到現在,整整一天沒有解決,又加上昨天掉進泳池裏時喝了那麽多水。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緊緊咬着唇,心裏開始咒罵司空澤野!

如果不是她,她怎麽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該死!就算尿在身上,也會從衣櫃縫隙裏流出去……

更何況,她怎麽可能做得出這麽惡心的事?!

又一個十分鐘過去——

衣櫃門被悄悄打開一條縫隙。

白雲裳透過縫隙觀察着整個客卧。一地淩亂的碎物,空氣裏傳來濃烈的酒味。司空澤野躺在床上,沒脫衣服,也沒蓋被子,一只受傷的手掉在床邊,地上還有血滴幹涸的痕跡。

別離開我,雲裳(VIP71)

看他的樣子,一動也不動的,好像睡得很熟……

再繼續打開櫃子,不小心發出“吱嘎”的聲音,床上的人竟無半分反應!

白雲裳此時真的已經顧慮不到那麽多了,她真的憋不下去了!

離開衣櫃,她悄聲地避開地上的障礙物,走進衛生間……

解決後,整個身體都感覺輕松了,她終于松了口氣。

好在司空澤野喝得爛醉,她現在趕緊回去衣櫃裏,他應該察覺不到。就是不知道他還會在這裏呆幾天?她的身體狀況,最多只能撐個2—3天,時間長了,她會發黴發臭,就算他不逮她,她自己也會憋不了出來的。

清理掉自己用過廁所的痕跡,白雲裳正準備離開這裏,忽然,看到門口多了個高大的人影!

司空澤野靠在門口,臉色很憔悴,一雙深邃的眼帶着嚴重的血絲盯着她。

白雲裳的心,整個當機——!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空氣在突然之間陷入一片詭異僵硬的氣氛,誰也不動,也不說話……

白雲裳只聽見自己的心,在胸口死命地跳動着。

就在她被這種緊張的氣氛逼得窒息的時候,司空澤野終于動了動身體,朝她幾個大步走來。

“你做什麽?”白雲裳朝後退。

“……”

“你別過來!”白雲裳驚恐地朝後退着,生怕他抓住了自己,就要下手可怕的事情!

可是浴室就那麽寬,她很快就退到了盡頭,身體緊緊貼着冰冷的瓷磚。

司空澤野搖搖晃晃着,一步步朝她走來。

白雲裳滿臉恐懼,下意識伸手去撈東西,想要充當武器,可是雙手徒勞地抓了半天,身邊什麽東西也沒有!

她真的想在這個浴室裏一屍兩命,互相厮殺結果了自己算了!

可是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她有些認命地顫抖着:“我警告你,你再過來我殺了你!”

長手一撈,她被抱進他的懷裏。

白雲裳用勁地掙紮,手在他臉上用力揮了一爪子!

立即,一道抓痕留下,卻只是淡淡的紅痕,并沒有破皮……

司空澤野皺了皺眉,波瀾不興的眼光鷹一般盯了她半晌:“怎麽醒這麽早?”

“……?”

“今天早餐想吃什麽?”緊緊地抱着她,雙臂就像鐵,箍着她,他又低低沉沉地問。

早餐?!

白雲裳瞪大着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下巴就被擡起來,他給了一個平時都會給的早安吻……

白雲裳用力地扭開他:“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麽?要殺要剮,你直說好了!”

這樣陰沉沉的,她反而更恐懼。

司空澤野仿佛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麽,蹩了蹩眉,目光忽然落在她的雙足上,眉頭就蹩得更近了:“為什麽不穿鞋?”

“……”

“把腳紮破了怎麽辦?”

看他的表情,是微醺的,目光也是迷離的,全身都散發着一股強烈的酒氣。

難道……?!

忽然她的身體被攔腰抱起,這根本是他慣性下的動作。可是他喝醉酒了,腳步根本就不穩,抱着她,有些搖搖晃晃地離開浴室。

白雲裳生怕掉下去,緊緊環住他的頸子。

現在可以确定,這個男人是真的喝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了……

他或許以為還是平常那樣,又或許,只是他醉酒中的一種夢游狀态。等他醒來後,一定會忘記這件事吧?就算想起來,也不過以為是一場夢而已!

白雲裳被抱到床上放着,司空澤野捉住她的腳踝,查看着,吻着。

他的唇滾燙的,帶着酒氣吻着她的腳趾,讓她全身不适。

她用力地掙了掙腳:“放手!”

司空澤野低聲說:“雲裳……好好保護好你的腳……”

“……”

“我知道,你們跳舞的,腳最寶貴……”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白雲裳的心突然被用力一撞。

所以上次他在那樣盛怒的情況下,看到她的腳趾頭被割傷了,哪怕是那麽一點點小傷,他都會緊張成這樣?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腳?

不,他怎麽會知道,他不過是在作秀。

可是他現在醉成這樣,他說的話,應該都是心裏最真實的所想,他還可能騙她嗎?

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白雲裳的心口突然堵塞,感覺從未有過的怪異。

“聽到我的話沒有?”他掐住她的下巴。

“聽到了。”白雲裳假裝溫馴說,“我知道了,下次都穿着鞋子就是了。”

司空澤野勾了勾唇,邪肆而又微醉的笑容:“乖。”

他的身形忽然有些不穩,朝她壓過來,兩人一起倒在床上。

他那麽重,壓得白雲裳好痛,差點窒息……

她用力推着他:“走開,你很重。”

司空澤野卻是一動不動,閉着眼,一只手還抱着她,似乎是睡着了。

白雲裳推搡了他兩下,又在他耳邊叫了好幾聲,确定他是真的昏睡過去了,這才放心。她要趕快回衣櫃裏,要是這個時候馬仔等人進來……

白雲裳用力地推着,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終于從他的身下挪出來。

就在她起身的那刻,一只滾燙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

白雲裳一驚,回頭見司空澤野模模糊糊的目光又半睜了,定定地看着他。

在他的眼眸中,卸下了平時的驕傲和不可一世,看起來居然有繼續破碎的脆弱。

白雲裳的心好像被那眼神抓住了,突然疼了一下。

“去哪?”他問。

“我……”白雲裳極力鎮定着,“去做早餐。”

“什麽早餐?”他把她拉回去,“別走……”

“別離開我,雲裳……”

“好,我不走。”她低聲說,“你喝醉了,你應該需要休息一下。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司空澤野以為這是夢,他迷迷糊糊的,哪怕是夢見她,都不想她從自己的夢裏消失。

“我不會走的,我保證,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沉睡的獅子(VIP72)

她從未有過的溫柔嗓音在他耳邊說着,安撫他,誘哄他……

這果然是夢,她何時會如此溫柔?

一般喝醉酒的人,都很容易被哄的……

果然,白雲裳哄了幾聲,司空澤野又慢慢合上眼,睡去。

盡管在睡着的狀态,他還是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白雲裳用力地抽着,卻怎麽也抽不開她的手!

就在這時,走廊外好像傳來腳步聲……

“小少爺,真不好意思,我們實在是沒轍了,這才把您叫來。”馬仔的聲音。

白雲裳心下一沉,顧不得更多,立即用勁了全力地脫開他的手!

也許是太用力了,在掙手的同時,手上的一枚尾戒跟着脫落。

那枚戒指是她18歲時莫流原送她的成年禮。

從此以後,她一直戴在手上,不管是任何時候都從來沒有脫下去。

這回,她心思慌張,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掙得很痛,好像某個部位空了一下,就聽到戒指落在地上叮的聲響。

她想去撿,卻聽到那越來越逼近的腳步,時間刻不容緩了。

白雲裳飛快地進了衣櫃,合上門。

就在她躲好的瞬間,房門被打開了,她的心劇跳着——

原來做賊是一種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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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皓然摘下墨鏡,走進房內,看到一地的狼藉,忍不住就啧啧有聲起來。

大床上,背朝天躺着的司空澤野就像一具不會動的屍體,全身散發出強烈的醉熏氣息……

地上到處是碎裂的狼藉,還有他的嘔吐物。

這個模樣的他,哪裏還有一點平時呼風喚雨的淩厲氣場?

雖然司空澤野性格暴怒,但從來沒有這樣頹廢過。就算是氣到極致,也最多是在健身房将沙包砸爛N個,揮灑汗水而不是淚水,氣消後又是硬漢一條。

喝醉酒,砸東西,自虐,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尤其是,還是為了個女人。

“少爺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馬仔擔憂道,“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司空皓然走到床邊,看着司空澤野那副頹廢的樣子:“這麽廢?”

“我們怎麽都勸不動,小少爺,你跟少爺關系好,還靠你勸勸他。”

“那恐怕你們找錯了人。他既是為了女人,你們應該去S市挑幾個上好的貨色來滿足他的需求。”

“小少爺有所不知,少爺現在不近女色了。”馬仔說,“這些日子各種宴會少爺雖都參加,再漂亮的美女卻是懶得看一眼,心思完全都系在這女人身上了。”

看司空澤野這個廢掉的樣子,司空皓然也大概能猜到不離十。

靠在床櫃邊,他懶聲問:“那個白雲裳?”

“小少爺已經聽說過了?”

“我打聽到的。”

看過相片後,他回去找人打聽。只說了一些大概的特征,竟很快就有了結果……

原來白雲裳的美貌在男人圈裏非常的有名。

可以說,她是很多男人心裏的夢中情人……

以前司空皓然就聽起過她的許多事跡,但并沒有放在心上。美女麽,他見得多了,還真不相信有誰能見一眼就讓人心動的,直到……那張相片……

他真的很好奇,很想見見本尊啊。

可惜……

輕輕地轉動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問:“她真的溺死了?”

“目前還在打撈中,只是都這個時候了……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紅顏薄命啊。”

“可少爺這個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馬仔說,“我覺得少爺這次是動了真情了。”

“知道了,交給我吧。”司空皓然頓了一下,又說,“去打一盆水來,要冰的。”

白雲裳聽到這樣的談話,當然是很不屑。

說得司空澤野好像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樣子。但動了真情,真愛一個人會是這樣的傷害她,對她為所欲為嗎?

他不過是在專注地虐待她,因為她不服,所以激起了他的戰鬥意識。

男人都有股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尤其是司空澤野這樣自大的。

……

一整盆冰水朝司空澤野兜頭澆去,冰冷刺骨的寒,立即讓床上的男人從醉酒狀态醒來。

司空澤野的身體動了動,轉過身,充血憤怒的目光盯着肇事者——

馬仔和幾個保镖都退後幾步。

司空皓然丢下臉盆,微笑道:“哥,是我。”

眼瞳裏的火焰驟然熄滅了大半,司空澤野又趴回去:“都給我滾,別來打擾我。”

司空皓然可不怕這一套,在床邊坐下:“看來還沒清醒啊,你們再去給我打盆冰水來。”

兩個保镖互望着,不敢。

“你們說,縱一次火,和縱十次火有什麽區別嗎?”

“……”

“反正哥已經不會饒過你們了,快去打來。”

兩個保镖吓得都要跪下了:“小少爺!”

司空皓然笑了笑,紅唇妖嬈:“放心吧,有我在,會幫你們擔着。快去!”

兩個保镖快速去打了一盆冰水來,“嘩——”,又是對着司空澤野兜頭澆下。

也只有小少爺才敢對少爺這麽放肆!

這下,沉睡的獅子終于覺醒了。

司空澤野的身子動了動,一身冰寒地床上坐起,眼中是可怕駭然的光芒:“你來這裏做什麽?”

“聽說哥為了個女人黯然神傷,我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不用你操心!”

“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麽能夠不操心?”

司空澤野正心煩意亂,下意識就拿出雪茄來抽,卻發現打火機進了水,怎麽都點不燃。

煩躁下,用力将打火機摔在地上!

“哥,你真暴躁。”

“……”

“聽說是為了個女人。”

“……”

“這天底下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你何必為難自己。”司空皓然拉他,“起來,把這一身臭烘烘的洗幹淨,我帶你去找你想要的女人。”

愛過很多女人(VIP73)

司空澤野甩了手,司空皓然卻又拉。

正好他心情不順,一個人呆着也只會煩躁亂想,起了走進浴室。

司空皓然走到衣櫃前——

衣櫃被拉開,大量的光線射進來,讓白雲裳下意識半眯了眼。

光芒中,一個纖細俊美的少年,俊美深邃的輪廓,好到不行的五官底子,中短發被發蠟定型成一個很日式很陽光的發型。

猝不及防的,在司空皓然的視線中,突然撞進一雙靈動如星辰的眼。

白雲裳瞪大了眼。

整個身體下意識蜷縮得更緊。

她的腦子裏是一片無垠的白光。完全沒想到衣櫃門會突然打開,而面前會突然冒出這麽個陌生的男人!

而在司空皓然眼裏,那是一個如此生動迷人的女人。

就像突然撥開雲層的陽光閃耀了下來,整個世界都變得亮堂,防不勝防的光芒。

“這是客卧,少爺的衣服在主卧。”馬仔的聲音在那一頭傳來,“小少爺?”

司空皓然似乎這才從思緒中回神:“你說什麽?”

“少爺的衣服在主卧。”

“好,你幫他拿過來。”嘴角勾起,他慢慢合上櫃門——

漸漸暗去的光線中,他和司空澤野一樣的湛藍瞳孔裏,放射出玩味又野性的光芒。

原來……她并沒有弱水,而是躲在了這裏啊……

一個如此也不願意臣服于哥哥身邊的女人。

一個被哥哥打破所有慣例在乎至極的女人。

一個美得只要是男人就會着迷深陷的女人。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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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矯健的腳步聲在樓道上響起。

司空澤野下樓,看到沙發上的糾纏的男人和女人,瞬間眉頭蹩起。

司空皓然總是這樣的,身邊從來都離不開女人,随時随地的發情中,竟然在他的沙發上就……

這個水上別墅雖說是司空澤野的,但由于環境格外雅致,司空皓然也很喜歡,經常會把女人泡到這裏來。

以前司空澤野無所謂,可是現在,白雲裳在這裏住過後——

他覺得這樣的畫面很刺眼,很肮髒。

微微咳嗽一聲,司空皓然這才主意到她,不但沒有收斂,還玩得更肆意了。

“哥,快來……這個女人是個尤物。”

“要玩帶回家裏,別弄髒了我的地方。”他厲聲地說。

看到他這麽兇,那女的吓得抖了抖,連申吟都不敢了。

司空皓然拍拍她的肩:“乖,別怕。”

“你真的要把我送給他嗎?”女人很小聲地說,“不要,求求你不要!”

雖然這個男人也很英俊,很MAN,看一眼就會令女人心動……

但他的眼神好讓人害怕。

司空皓然的手從她的下體抽出,理了理她的裙子:“寶貝,來的時候我們可都說好了。”

“可是他看起來好可怕。”

“他在床事上,是比我更好的情人。”說着,司空皓然朝司空澤野笑道,“是不是啊,哥?”

司空澤野走到一個酒櫃前,拿起一瓶洋酒。

司空皓然很快放開女人,走到他身邊坐着,拿起一個酒杯靠過去。

“小舞,來一段火辣的熱舞。”

叫小舞的女人起初是楚楚動人地望着司空皓然,好像在哀求他,不要。

“乖,你跳個舞,我就會更喜歡你一些。”

聽到這句話,小舞咬咬唇,站在酒櫃前的空地上,拉起一張椅子,貼身而跳。

不時地勾腿,坐在椅上橫跨雙腿,或是翹起美臀……

每一個姿勢都是火辣而YIN蕩的,能夠最快地勾起男人的。

可是司空澤野毫無興趣。

要不是司空皓然不斷邀請着他看,他根本連眼神都不會給一點。

喝着酒,他毫無興致地看着,當女人貼着椅子開始一顆顆解開襯衣紐扣,露出圓潤的飽滿,他的眼神變得厭惡起來。

“夠了——!”

手裏的高腳杯差點捏碎。

“怎麽了,哥?”

“把衣服穿起來,你是妓女?這麽放蕩!”

他的話立即讓那個女人愣住,僵在原地,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開始閃爍出淚花。

司空皓然走過去,将她摟進懷裏,安撫逗弄了一陣,女人這才又重新露出笑靥。

“哥,”他責備,“這個女人真是個尤物,你在床上就能見識到了。我介紹給你的女人,何時差過?”

“我沒興趣。”司空澤野冷漠地勾了勾唇,“這麽有空,去和你的那些情人們玩,別讓她們寂寞太久,至于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哥第一次失戀,我怎麽會不操心?”

“……”

“從來只會讓無數女人失戀的男人,原來也有今天。”司空皓然饒有興致,“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失戀?”司空澤野嘲笑。這兩個字也輪得到他麽?!

“你愛上她了?”

“怎麽可能!”他下意識反駁。

“你既然不是愛上她了,怎麽會如此不舍,對其她的女人都沒興趣。”

“……”

司空澤野眸子深谙,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反常行為。愛?他是愛上了。但他也愛過很多女人。

愛情不過是荷爾蒙激素分泌過盛,沖昏了大腦産生的一種刺激,以及心跳加快、念念不忘的後遺症,普通人都把它稱之為愛情。但司空澤野認為,世界上并沒有永恒的愛情。

“如果你是對這個類型的不敢興趣。無妨,明天開始,我每天送一個不同類型的女人來給你挑選,品嘗……”

“不必了!”

“哦?”

司空澤野喝一口酒,辛辣的感覺直沖而下:“這個女人就很不錯。她叫什麽?小舞?”

小舞應了聲,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大少爺。”

來之前,司空皓然吩咐她這麽叫。

雖然是司空皓然的女人,她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一律讓他所有的女人統稱叫他“小少爺”。

不願意伺候你(VIP74)

司空澤野陰晴不定的目光閃着:“他把你送給我了。”

“是的。”

“你好像不願意?”看她從剛剛到現在都很怕他。

小舞看了司空皓然一眼,搖搖頭:“我願意。”

“那麽,從今天起,你留下了。”

小舞眉頭緊皺着,表情是相當的不情願和害怕,可是頓了片刻,還是委屈道:“謝謝大少爺,我會留下來好好服侍你的。”

就在這時,有下人進來通知說沙包到了。

司空皓然讓他們把沙包發放在院子裏:“哥,每次你不爽了就砸沙包出氣。看我對你多好,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啊。”

司空澤野點點頭:“女人送到了,沙包也送到了,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

司空皓然也沒有賴着的樣子,起身,目光忽然朝二樓望了一眼。

真想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麽好玩的事啊,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那我就先告辭了,哥,你今晚擔着點,別太生猛了。”

送走司空皓然,司空澤野就站在落地窗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他這個弟弟十分的棘手。

從小就喜歡跟他搶女人,而他越是在意,越寶貝的女人,司空皓然都必定特別上心。

讓他看到自己因為白雲裳如此頹廢,不是個好兆頭。

而如果讓他認定自己愛上了白雲裳,那就更是後患無窮。

留下這個女人,是表示他并不是非白雲裳不可,他對其她的女人仍然有興趣。

正喝着酒,身後一雙小手顫抖地貼過來,環住他的腰。

“大少爺,時候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休息了?”

司空澤野猛地摔開她的手,陰鸷的目光回頭。

見小舞已經清洗過,居然還穿着白雲裳的睡衣,他眼中的陰鸷就更濃郁了。

“誰允許你動我衣櫃裏的衣服?”他冷聲道,“脫下來!”

小舞微微一愣,吓得退後兩步:“對不起,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過來,見衣櫃裏有女性的衣服,所以……”

“我叫你脫下來!”

睡衣是買給白雲裳的,這些天她都穿在身上。

看到衣服,就想到她的人,他的心情暴躁,聲音就又冷了幾分!

小舞噙着淚,脫掉身上的睡裙。

竟然沒有穿內衣,女人雙手抱着赤果的上身,怯怯地站在那裏,很是性感誘人。

司空澤野的眼中卻絲毫沒有情浴的氣息。

但他倒是忽然想起,這女人是司空皓然留在他身邊的,或許他的每一個指令,她都會彙報。

手指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陽穴,他低聲道:“穿上吧。”

“……”小舞明顯是不敢。

“酒喝多了,忘記了你叫什麽來着?”

“小舞。”

“小舞,把衣服穿上,去睡覺。”

小舞遲疑地問:“可是我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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