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叮咚咚試音,美麗的旋律就開始流淌開來。

這前奏,十分的空靈,美妙,就像從天堂裏傳來的天籁之音……

明明是鋼琴彈出,卻發出豎琴的音律。

白雲裳仿佛看到天空之上,潔白雲朵,懷抱着金色豎琴低柔彈唱的天使。

叮咛悠揚的音樂,只一下,就讓人着迷,吸引,拖進一個未知的領域裏。

白雲裳不知道,當她開始被這音樂打動,徜徉在奇妙的音律之中時,她的目光已經在渙散,腦子裏開始變得空白,就仿佛一只手在操控她。

天籁的音樂中,似乎從天際發出的甜美聲音在問:【你叫什麽名字?】

“白雲裳。”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回答。

【很好,現在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可以老實告訴我嗎?】

“可以。”

她的思維很身體都不能自控,根本是不由自主地就被那聲音帶着走。

而在門口停着的桑塔納內,司空澤野身陷在靠背上,打開腕上的手表監控器,漆黑的雙目正緊緊盯着舞蹈室裏發生的一切。

【我聽說黑市裏有一種假懷孕的藥,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你服用過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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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真懷孕,還是假的呢?】

“假的。”

【你為什麽要假懷孕呢?】

“為了保護自己。”

【假懷孕總是會被發現的,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呢?】

“假流産。”

【為什麽沒考慮過對我哥說實話呢?】

“為了保護家人……”

【你想保護的家人是白家和莫流原?】

“是的。”

【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

身陷催眠狀态對白雲裳一定不知道,此時自己是有問必答型,而且說的都是真話。

其實早在兩天前,司空莺兒在司空皓然沒有防備的時候,也用鋼琴曲催眠過他。

于是,司空莺兒知道了那光碟是經過剪輯的,知道了白雲裳逃跑後去過黑市,知道了她買過兩種藥,一種讓男性部位不舉的藥,一種是假懷孕的藥物。

又知道了,白雲裳勾引司空皓然是有目的,知道了司空皓然對白雲裳服用過堕胎藥。

還知道——白雲裳的病是毒發情況,她的生命只有4個月,兩個賞金保镖正在為她找藥。

不過不湊巧的是,司空莺兒在催眠司空皓然這些問題的時候,到尾部,磁帶不夠長,所錄下的對話正好截止在司空皓然對白雲裳服用過堕胎藥……

也就是說,司空澤野現在只知道了三件事。

你不配愛人(VIP241)

第一, 白雲裳跟司空皓然是青白的。

第二, 白雲裳根本沒有真的懷孕。

第三, 司空皓然曾讓白雲裳吃過堕胎藥。

他既高興自己的女人從來沒有背叛自己,又傷心這個他期待的孩子并沒有存在過。

他開始害怕和惶恐,孩子沒有,他冤枉了白雲裳,維系他們感情的東西沒有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選擇不知道真相,那他還可以理所當然地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理所當然地覺得是她背叛了他,受到這種種的對待都是活該。

身體痛苦地繃緊了,手表裏的畫面被模糊成一團:

【那我感到很疑惑,對我哥說出實話和‘流産’這二者有什麽區別嗎?】結果都是沒有孩子。

“前者責任在我,他很喜歡孩子,一定無法接受我的欺騙。”白雲裳毫無感情的聲音說,“後者我會想辦法讓他導致我‘流産’,責任在他。”

【請問你怎麽想辦法讓我哥導致你‘流産’?】

……

白雲裳的聲音漸漸在司空澤野的耳邊變遠……

她在想辦法讓他去“流”掉這個孩子。

她花盡了心思,只為了保護白家和莫流原。在他冤枉她的時候,她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就因為他那句威脅的話,她活下來,并且想方設法地要設計這一切。

車內,司空澤野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着,眼睛就又變得模糊,而心口是被鈍物一下一下敲擊的疼。

像是被釘上了十字架,沉重,疼痛,而又無法擺脫的枷鎖……

他忽然開始質疑自己的愛,除了用白雲裳害怕和在乎的東西,他還為她做過什麽?

雲裳,我要怎麽做,才是能讓你喜歡的……

我要怎麽挽留,才是正确對你的方式……

為什麽他不管怎麽做都是錯的,而他越挽留,她卻走得更遠了。

他早應該知道,他有多自私地只為自己考慮,他的愛讓她有多辛苦。

“咚咚”,車窗被敲了兩下,司空莺兒靠在車邊,不高興說:“澤哥哥,盤問結束,她現在暈倒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她?”催眠後都會有一段時間的昏迷期,并且被催眠的人,會忘記自己被提問的所有事情。

“……”

“澤哥哥?喂!”司空莺兒探下頭,忽然驚叫起來,“哦買嘎,你不會在掉眼淚吧?”

“……”

車門霍地一下被打開,司空澤野走下來,全身散發着可怕的氣場。

司空莺兒下意識被震得退後兩步。

她倒是沒看到司空澤野真的流淚,只是他那雙眼睛紅的,像是哭過。而且他全身散發出的悲傷到了絕望的程度,似乎随時下一秒,都要掉下淚來了。

他朝院子裏走,每一個腳步,都是沉重很淩厲的。

情緒緊繃到了極致……

快走到玄關口的時候,他的腳步猛然頓住。

夜色寂靜,他站在那裏,手保持着推開門的動作,卻半天沒有打開……

司空莺兒跟在身後,看到他這樣,也就站住了。

她本來一肚子抱怨要發洩——再三警告過司空澤野不要對自己的催眠術打主意,他卻掐住她的弱點,逼迫得她,不得不破了兩次例!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他突然嗓音低啞問。

“什麽怎麽做?”司空莺兒愣了一下,然後明白司空澤野問的意思,“如果有哪個男人敢這麽對我,我一定會殺了他!”

“……”

“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

“這樣的變态怎麽還可能談愛上?”

“……”

司空莺兒知道,司空澤野是動了真情了。

可是不行,莫流原需要白雲裳,而且自己的哥哥她還不了解?他根本就給不了白雲裳所要的愛!把白雲裳留在他身邊,簡直是毀了她!

并且,讓白雲裳遭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自己……

得知了白雲裳這段日子以來遭受的待遇,就算是跟白雲裳毫無幹系,司空莺兒都為她咬牙切齒!早知道兩個哥哥對待女人都手段極為變态,她卻将白雲裳推進火坑!

司空澤野背影沉默,沉默得比暗夜還空洞。

“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沒有男人會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舉槍的,”司空莺兒指責說,“哪怕是再盛怒的情況下,哪怕她真的跟皓哥哥發生了關系……如果你真的愛她,應該把她追回來,而不是越推越遠。”

“……”

“澤哥哥,”司空莺嘆了口氣,勸說道,“你不配愛人,也不懂愛人。所以放過她吧?”

司空澤野沒說話,推開門,走進去。

他一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将躺卧在那裏的女人抱起,往樓上走去。

司空莺兒跟進去:“澤哥哥,你放過她吧?!”

司空澤野仿佛沒有聽到,抱着白雲裳大步上樓,腳步有些慌,又有些像是要逃。

仿佛生怕有誰追上來,把他的珍寶奪走。

可是,不管他逃得再遠,卻仿佛有無形的聲音追上來:

【你不配愛人,也不懂愛人。所以放過她吧】【你不配愛人,也不懂愛人。所以放過她吧】【你不配愛人,也不懂愛人。所以放過她吧】【你不配愛人,也不懂愛人。所以放過她吧】

仿佛聲音被摁了重播,做了特效,不斷不斷地重複着——

【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放過她吧……】

卧室裏沒有開燈。

昏暗中,司空澤野抱着白雲裳坐在沙發上,目光放空而呆滞的,就像兩個看不到底的深洞。

他抓着白雲裳的手,放在在臉上摩擦。

擦着擦着,他的動作停住,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

似乎是極力在抑制情緒,所以肩膀隐忍地抽動。

很久很久以後……

某種壓抑而悲恸的聲音出現,就仿佛是野獸瀕臨絕死的申吟。

是個漂亮的玩物(VIP242)

夜,漸漸地變得沉寂。

白雲裳覺得身體很痛,好像是被什麽硬物緊緊地箍過一樣,醒來的時候雙臂都是麻麻痛痛的。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兩個行李箱立在房間中央。

白雲裳沒有多想,倒是看外面的天色,驚覺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到床上來的,身上明顯洗過,有幹淨舒爽的味道,因為昨天在外面等着實在流了太多黏糊糊的臭汗,當然還換上了睡衣……

這除了司空澤野,沒有第二個人會為她做。

他回來了,為了她洗了澡?她竟都沒有半分察覺?

記憶的最後部分是她在舞蹈室裏聽司空莺兒彈鋼琴,聽着聽着,她就失去了意識。

她是昏過去了嗎?!該死……不知道這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還沒下樓,就聽到樓下有接二兩三響起的動靜。

白雲裳出現時,發現客廳幾乎半空,馬仔指揮着幾個保镖在搬東西。

看到白雲裳,馬仔走過來:“白小姐,你終于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你們這是?”

“白小姐,這是少爺讓我轉交給你的。”馬仔拿出一張卡。

跟在司空澤野身邊這麽久了,他雖然什麽東西都給她買,還從來不給她錢。

當然司空澤野不是舍不得,是怕她掌握了經濟,就會利用錢買通他身邊的人,從他身邊逃走……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辦什麽事都行。

白雲裳奇怪地盯着他:“這是什麽意思?”

“白小姐,從今天起,你自由了。”

“……”

“你可以恢複你從前的生活,離開這兒。”馬仔示意手中的卡,“這是這幾個月來,少爺對你的補償,足夠你永遠衣食無憂……白小姐,你還不接受,是拒絕這份恩惠嗎?”

這事件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白雲裳不知道該如何應變。

這時,身後兩個保镖扛着沙發往這邊來:“對不起,請讓讓。”

白雲裳再看一眼這個地方,所有的東西能搬的,能撤的,都已經清理掉了,連地毯,窗簾,牆壁上的挂畫,全都摘得一幹二淨。

司空澤野是在玩真的?

可是前天還好好的,昨晚司空澤野消失一天,今天怎麽就跟她玩這種玩笑?

“白小姐,你很快就會明白,這張卡不可估量的價值。”跟少爺對她的感情是等值的。

馬仔強行把卡放入白雲裳的手中。

也許用不了多久,白雲裳還會回來,他希望到時候司空澤野能拿出他的魄力震住她,而不是被這個女人再牽着鼻子走地操弄情緒。

有人說當陷入一段感情裏,再睿智的人都會迷失,變得愚鈍。

司空澤野實在是欠缺了平時的精明果練,變得越來越不像他本人。也許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對彼此都好,少爺能趁此機會冷靜下來,重新做出決斷。

他就不信少爺可以叱咤商城,卻唯獨搞不掂一個女人。反複地為了兒女私情如此頹廢、糾纏,實在是讓他大失所望。

可是馬仔沒談過戀愛,并不那麽理解——

感情這事,本來就不像商品可以明碼标價;可以不帶一絲感情做出判斷;當付出的情越多,越無法抽身,當局者迷。

有的人,一輩子也沒有愛過,比如馬仔。他們不是不會愛,而是沒有碰到他們認為值得去愛的,沒有人教他們怎麽去愛……

司空澤野本來以為這輩子他也不會愛人。

遇見了白雲裳才知道,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走進他的視野,就再也沒有離開。

為她心動到惘然。

“把白小姐的行李拿下來。”馬仔吩咐着,然後就有保镖去樓上拿行李。

白雲裳站在那裏,看着兩個行李箱被拿下來,又看着其它的保镖正在把卧室裏的東西也在往外搬——

也許剛剛因為她在卧室裏睡覺,所以還來不及收拾。

意思就是,卧室是這個別墅唯一還沒有處理的房間?

白雲裳頭腳冰冷,就感覺是有寒氣在身體裏到處流竄……

“白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我會親自把你送到目的地。”馬仔對白雲裳做了個請出的手勢,“你是要回白家,莫家莊園,還是去機場?”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馬仔斂目:“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少爺已經得知你并沒有孩子。”

又是驚天霹靂。

難道在昨晚她睡着的狀态,司空澤野發現她來了月經,所以就叫醫生檢查了她的身體?

一定是這樣的,她怎麽剛沒想到這麽重要的事!孕婦不可能會下體出血,除非流産!

可是,司空澤野知道她是假懷孕,也并沒有對她發難,甚至連責問都沒有,這不符合情理。

“他人呢?”白雲裳忍不住問。

“怎麽,白小姐不願意走?”

“……”

“如果你有這個意思,我立即會向少爺轉達。”

“沒什麽,我們走吧。”

這麽好的離開機會,她為什麽還要去見那個魔鬼?不知道他哪根神經不對,突然好心放她走了,她不抓緊時機,還跑回去傻傻的問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走到庭院,看到兩顆海棠木上的彩帶全部被摘掉了,包括同心結和挂飾。

連院子裏幾株司空澤野送她的雛菊盆栽,都被搬掉了……

他做得這麽刻意,是下定了決心讓她走吧?

白雲裳難以置信——因為孩子沒有了,她就沒有再留下來的意義?甚至跟她有共同關聯的東西,全部被搬了扔掉?!

為什麽她的心,此時居然有一種被丢棄的感覺!

白雲裳用力地呼吸兩口氣,壓抑住那種沒來由的憤怒和悲涼。

也許他是又看上了哪個比她漂亮的女人吧?昨天電話裏女人的聲音……他焦躁不安的表現,整整一天未歸,而且是如此毫不猶豫地丢棄她……

她真的不過是個漂亮的玩物而已,任何其她的漂亮玩物,都可以取代。

不如現在做好點(VIP243)

她真的不過是個漂亮的玩物而已,任何其她的漂亮玩物,都可以取代。

車早就在門口停好了,馬仔和保镖把行李放好,親自為白雲裳打開車門。

她卻并沒有立即上車,站在那裏,似乎在想着什麽事情……

如果她回頭,會看見二樓書房的窗簾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

深邃黑洞的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希望她回頭,希望她舍不得,哪怕只一眼,他的心裏防線都會崩潰,沖下去将她捉回來,囚在自己的懷中再不放棄。

司空澤野抿着唇,下巴堅毅而隐忍,表情是一種直逼的痛楚、

通紅的眼,顯示一夜的無眠和悲傷。

馬仔輕聲提醒:“白小姐?”

白雲裳醒神過來,鑽進車內。

她沒有回頭,因為就在她上車的這瞬間,她做出個決定——

忘掉渣男。

讓他的新玩物住進這個囚籠裏,去給他生孩子吧!她終于解脫了!

車往前開,白雲裳看着海面,看到起伏的景物,卻一眼都不想再多看那個別墅……

直到車徹底開走,看不見了,玻璃窗前,高大冷清的背影還是矗立着。

一個綴滿草莓的大蛋糕被放在空無一物的桌上。

過了很久以後,司空澤野轉過身,走出書房,走進主卧,看着空了大半的卧室……

他們一起布置的這個家,正在一點點消失。

所有關于白雲裳的一切,他想要拖回法國,并且再也不會回中國來了,更不會回到這裏。因為拆遷隊很快會趕來,将這個水上別墅拆毀。

他應該立刻離開這裏,多呆一分鐘,就會多一分鐘的壓抑。

可是腳就是像在這別墅裏生了根,挪不動,走不開……

目光落到桌上的一個筆記本,像是白雲裳留下的東西。

他的心思猛地一動,走過去,打開……

筆記本裏夾着一份S市的地圖,稍微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每一個被圈出來的地方,都在記事本裏寫下了路線。

【S市一日游?你這麽喜歡照相,其實S市有很多漂亮優雅的地方,只是很隐蔽,平常人都發覺不到的美。你想不想珍藏?】

【除此以外,我已經沒有其它可以送給你的東西了。我住在你的房子裏,吃你的花你的用你的,還能給你什麽?】

【你想送我禮物?】

【是不是,你想送我禮物?】

【我想送——但是沒有能力,送不起。】

【好,S市一日游。】

他沒有給她機會将“生日禮物”送給自己,那份磁帶,讓失去她成為了他28歲的生日禮物。

想起那本相冊,他拿出鑰匙打開。

厚重的大相冊裏起碼已經夾了上百張的相片,很快就要滿了,他還預算再買一本。

一頁一頁……

每翻過一頁,就仿佛每一天都在眼前重演。

兩個保镖收拾好小型的物件後,要來搬大型的,笨重的物體發出磕碰聲,讓司空澤野驚醒。

他本以為,毀掉這個水上別墅,再不回來,他便會慢慢地忘記這份愛。

現在卻突然明白,就算是把這裏的一切都消除,也沒辦法消掉他的記憶。

更何況,他把那些全都屬于白雲裳的東西帶回法國,又有什麽區別?

倒不如全都塵封在這裏……

以後想她了,或者釋懷了,再回到這裏看看。

司空澤野倏然轉過身,陰沉道:“把所有的東西搬回來,擺回原來的位置。如果少了一根牙簽,你們知道後果!”

“……”

*******小說閱讀網☆☆薔薇六少爺☆☆總裁的3嫁嬌妻******

白雲裳在半路就要求下車的,馬仔始終不同意,說必須要把她送到安全地。

白雲裳不想回白家,怕回了白家司空澤野反悔了,又正好去逮人。

他本來就陰晴不定,說風就是雨,誰知道他下一秒有什麽主意?

她也暫時不能去找莫流原,怕司空澤野又在試探她,就算沒有試探,是真的放她走,她一離開就立即去找自己的“舊情人”,刺激到那頭野獸,他也許又會後悔。

唯一的路是機場,可是她還不能離開S市,她體內的毒素還沒有清理。

所以她現在只有一個去處,黑市,但是又不想讓司空澤野知道她去那種地方。

最後白雲裳讓馬仔送她到機場附近的酒店下榻。

馬仔親自給她開的房間,又親自為她安排好一切,甚至是行李,都是親自幫她提到樓上。

看到他為自己如此瞻前馬後,白雲裳出于禮貌道:“謝謝,其實你現在可以不需要理會我了。”

馬仔意味深長:“也許以後又需要理會你,不如現在做好點。未來的事變數那麽大,誰也說不準的,是不是白小姐?”

這句話,司空澤野也說過。

白雲裳瞬間背脊發冷,覺得司空澤野也許随時就可能會後悔。

直到一切都收拾妥當,馬仔才道別離去。

幾乎是他們前腳剛走,白雲裳後腳就離開這個酒店,先去銀行提款。

她沒提太多現金,為了以便攜帶和花銷。然後去了附近的百貨商城,買了上次去黑市要用的一些衣物,買了裝東西的大包包。

這麽一圈逛下來,一個晚上的時間花掉了。

馬仔給她的那些行李都留在原本的酒店裏,她沒看過行李裏有什麽,因為目前的她根本不好帶着那些笨重東西。

不過酒店是馬仔付費的,一直續着,白雲裳也不打算回去。

白雲裳在黑市附近租了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妝容了一下自己,去逛黑市。

有過第一次經歷,這次她就變得得心應手了——黑市裏有銀行,可以鈔票兌換鑽石、黃金、珠寶之類。她在這裏刷卡兌換了1000萬的鑽石。

白雲裳很好奇這到底是一張什麽卡,因為在卡裏看不到金錢上限額度,而卡的模樣也特別奇怪:

都是獨一無二的(VIP244)

其顏色是黑色的,但質地卻是钛金屬,沉重的質感和光澤宣稱了他內斂而尊貴的屬性。

黑市的銀行有測驗機,只要将任何卡往機上一掃,任何卡的類型和價值都會估價出來。

然後白雲裳就看到——

這是一張專為世界頂級富豪定制的頂級信用卡,俗稱黑色信用卡(黑卡),被業內人士稱為“卡中之王”。

據資料中顯示,只有地位尊貴的人,才能擁有這種黑卡。因為它不對外宣揚,不接受申請,只有銀行主動在自己的白金卡用戶中挑選其中的1%作為特定對象。而白雲裳所持的這張卡,是極少數1%的頂級客戶。

通常情況下黑卡的主人是這樣的:男性,知名企業CEO、總裁或董事長,年收入至少1000萬美元以上,擁有多輛轎車、多處豪宅,喜歡開私家游艇、飛機兜風……

對于黑卡卡主,是沒有“信用額度”這一說的。

随便刷卡都可以買一架飛機,一列火車……

在客戶服務方面,推出黑卡的銀行都向客戶提供“全能私人助理”服務。銀行的承諾是,只要想得出的,都能做得到——

比如說,一位黑卡卡主在法國南部致電銀行的客戶服務部門,稱他和他的汽車搭乘了同一輛火車,但是他中途下車後,汽車卻仍在火車上。結果,銀行的客戶服務部門居然成功地與火車公司聯系,讓火車停下,卸下其他的貨物,找出卡主的汽車,讓他繼續旅行。

而香港的一位大亨在意大利偏僻的山村舉行婚禮,他希望在婚禮上有舞獅表演,但又不希望表演者都來自香港。當時正值8月,很多意大利人都在休假,但是銀行的客戶服務代表還是遍尋意大利,找出一對學習中國功夫的意大利人,讓他們抵達那個偏僻的小村莊表演。

……

白雲裳真的很詫異,司空澤野居然會随手給她一張這樣的卡。

再有錢的男人,也不可能随手奢侈到這種境地……

她不過是個玩物,就算是他深愛的女人,也不可能得到一張這樣無價黑卡!

手裏的卡突然變得沉重,白雲裳的心緒也沉重起來。那個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如此靈尅,讓人琢磨不透?

離開黑市銀行,白雲裳走到一個報刊亭裏去。

這裏會賣整個黑市的地圖。不過地圖分很多種類型,例如整的和局部的,粗糙和精細。

有的地圖只有表面的這些商店,有的地圖會有黑市底下的概況……

當然,根絕地圖的精細程度價格也不一樣。

聽小蘿莉說過,最精細的地圖裏,有每個住在黑市裏的住戶地址。

像小蘿莉住的地方,因為在黑市地下,又七彎八拐,岔口路衆多,每家戶的房子還看上去一樣,根本分辨不清。

白雲裳雖說住了半個月了,還是經常會搞不清方向,都有小蘿莉和猛男帶着才行。

結果當白雲裳要求那份地圖時,店老板居然問她要密碼。

“什麽密碼?”

“小姐,我看你不是黑市的人吧。”

這麽說只有黑市的人才有密碼?

想想也是了,如果那份地圖那麽好買,這個黑市的根部就被挖掘了。

而且對黑市裏的人來說,最注重人的**……

“那份地圖,不對常人出售。小姐,你對黑市的好奇,我希望從走出這個店門就截止。”老板是個有着大啤酒肚的老頭,光光的腦門,但是威嚴的五官和肩上的亂七八糟的紋身,顯示他年輕時的不平凡。

白雲裳微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要找一個住在黑市裏的朋友。”

“那你可以去鬧市看看,一般晚上8點左右,那邊會很熱鬧,黑市裏的人都喜歡往那兒彙集。”

這點白雲裳知道,小蘿莉也是帶白雲裳去過幾次鬧市。

所謂鬧市,其實就相當于平常人晚上的夜市……

鬧市在黑市中央的一個廣場上,白天那裏凄涼一片,一到夜晚,巨型大燈打開,廣場中心會舉辦活動。

有時候是拳擊比賽,有時候鬥牛,也有賭博、賭酒之類,有時候也會有拍賣活動。

當然,這些活動的規矩都跟正常的不一樣,往後再談了。

另外在廣場周邊則販賣一些新奇古怪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

說起來,那個鬧市才是黑市的主要核心。因為黑市裏這些店面跟它比較起來,販賣的都是正常的東西,如果能買到特別的需要撞運氣。

一些稀有的物件,都要在鬧市裏才能尋覓得到。

白雲裳找了一份黑市整體的地圖,才能看到這個鬧市的路線。

這份地圖是羊皮卷的,裏面的房子完全手繪,栩栩如生,還帶着一種年代感。

以前白雲裳不知道這個黑市到底有多大,因為她們并不會走到黑市深部去,但白雲裳卻并不知道,以為自己已經把黑市逛了大半了。看了這份地圖,才覺得真是層層關卡,所占面積相當于一個小鎮,而所有的房子都是緊密相連,可想而知,這裏會有多大?

她原來在這裏生活的半個月裏,都只游走在黑市邊區。

關是這份地圖,白雲裳就花掉不少鑽石了……

不過手裏有黑卡,她現在不用擔心沒錢問題,又逛了逛報刊內部。

這裏的書都是厚重的牛皮書,質地相當好,據老板介紹,每一本書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藏本。

白雲裳随便抽出幾本來看。

有的是黑市的發展史,有的是黑市裏誰誰誰的攥記,也有怎麽在黑市開店經營的商務技能書,還有怎麽叫人偷搶擄掠教程書!

忽然,白雲裳被一本放在高處的書吸引了注意力。

那本書乍一看,和其它的書一樣也有種肮髒破敗的感覺,但是,仔細一看,卻并不像其它的書落着很厚的灰塵。

只想好好洗個澡(VIP245)

“你這個店裏沒有店員,就你一個人在忙嗎?”白雲裳問。

“小店,不需要幫手。”

“這麽說,你這店裏的書從來不打掃麽,”白雲裳若有所思。

“是的,我一個人,沒有時間每天清理。”

白雲裳指着高架處那本書說:“這是本什麽書,能勞煩你拿下來嗎?”

老板的神色微微一變:“小姐,我這有幾千幾萬冊的書,你為什麽偏偏就是要看那一本?”

“感覺它很神秘。”是唯一一本沒有沾染灰塵的,一看就是每天都被清掃的。

老板似乎反應過來,微微笑起來:“小姐,你是個很細心的人。”

“謝謝。”

“這本書不對外出售,只借給有緣人看,并且,只允許在店內浏覽,一頁1克拉。”

這麽神秘,而且這麽值錢!?

白雲裳的好奇心被大大提起來了。

正好不缺錢,而好奇心又殺死貓——

“這裏是10克拉,我至少可以翻十頁。”白雲裳這就摸出2顆5克拉的鑽石,“如果這本書很吸引人,我想我不介意再付你更多克拉。”

“小姐是個爽快人,跟這書又如此有緣,我喜歡。”

老板高興笑着,就搬了椅子過來,肥胖身軀搖搖晃晃站上去,去取那本書。

他取的姿勢,就像最虔誠的基督徒,在祀奉上帝。

取了書走到一張桌前,老板朝她招呼:“來,整個黑市,關于西原大人的攥記,只有我這個店裏有這唯一一本。小姐,你的眼光很好,看來不是凡人。”

白雲裳走過去:“西原是誰?”

“噓,是我們黑市的神。”

“哦?”

“不過,很多人都沒有見過他的模樣,也并不知道我這裏有西原大人的攥記。看過這本書的,出了這個門都要忘掉記憶,小姐,請問你做得到嗎?”

白雲裳聳聳肩:“我也沒必要跟別人說。”

“我想也是,”老板說,“聽你的聲音,就覺得小姐是個很和善的人。”

“……”

“小姐,我可以好心給你個建議嗎?”

“可以。”

“離開我這店十米遠左右,有個電器店,裏面有許多好玩意可賣,例如變聲器,可以将人的殺氣提高50個倍數。”那老板笑得若有所思,“我覺得你會喜歡的。”

白雲裳恍然,她的聲音的确太引人注意了。還好她現在逛的都算是黑市的正規店面,運氣也好,在銀行或在這個書店,碰上的都是“好人”。

“謝謝,你這個建議很好,我想我會考慮的。”

“你現在可以翻開他了。”

白雲裳打開書,瞬間,看到一張男人的圖片。

他坐在一張鋪着紅綢的黑色沙發中,長發松松紮了根紅絲線。身上穿着一件中國的唐裝,雕刻着金色的騰龍。

玉白的手中,輕輕捏着一只精致茶杯的杯托。

紅茶的熱氣冒出來,氤氲……

而背景卻是全黑的夜。

那種氣氛說不出的詭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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