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放過我們吧。”

“……”

“我真的會對你感恩戴德,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什麽時候放我走(VIP310)

司空澤野的心抽起來。她就是要跑,要離開她。

他興致沖沖地從法國回來,是因為這個突然降臨的孩子,就像老天給他的一份驚喜。

活了28年,這是他收到過的最好禮物。

卻沒想到,轉眼她就把禮物收走了,讓他從高空跌落到地獄的悲涼,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早知如此——還不如從來就不知道這個消息!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我知道了。”

司空澤野遲疑很久後,慢聲說:“我放你走……”

白雲裳的肩膀一僵。

“世界上的女人那麽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要走,我便如你所願!”

白雲裳的意思是讓他放過她和林雪心,而他理解成了放她走!

她已經都不敢奢望他會放自己走了。就算放她走,有這根項鏈在也會把她逮回來。

他不過又是在玩貓捉耗子的游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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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司空澤野走到她身後——

高大~~逼人的氣息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在她的頸子上撫弄了一陣,摁下密碼。

“喀”,密碼鎖解開,白雲裳只覺得頸子一涼。

司空澤野收起那根鏈子。這輩子都想戴在她頸上的項鏈,他收回來了。

“解藥的進展我會繼續派人跟進,一有消息,我會通知白家。”

白雲裳沉默地坐着,還不敢相信這事實。

如果他真的放她走了,他以為她還會繼續留在白家嗎?

司空澤野頓了下,似乎也想到這一點,啞聲說:“你可以致電給明嬸,随時詢問狀況。雲裳,解藥我一定會找給你。”

就算是拼了他的命,他也會找到解藥,讓她活着。

“你其實可以繼續留在白家,不用為了躲避我而四處奔波……”他的聲音變了一下,“我不會再來捉你了,我保證。”

就算是想她想得發瘋,他也不會再走進她的世界……

這份愛把彼此都磨得很累,想要丢棄這份折磨。是時候放過她也是放過自己了。

白雲裳沒說話,一直是那麽沉默。

“怎麽,我什麽都答應你了,你連看我一眼都嫌多餘?”

“……”

“白雲裳,我希望你最好是能找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寵你包容你保護你,否則你這性格,在這個社會上會吃到很多苦頭。”

白雲裳背脊僵硬,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動也不動的。

他終于放她走了,甚至把項鏈都取走了,這代表了他的決心?

可是為什麽,她沒有感覺到高興,心口反而是被壓住的,喘不過氣。又像有無數的鋼針在一下一下的刺痛的感覺?

長久的寂靜……

司空澤野忽然轉身離開了,她聽到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

白雲裳的肩膀抽動了一下,仍然僵硬地坐在那裏。

這樣很好啊,她還有1年多的生命,如果這1年裏能夠自由,做她想做的事,也就死而無憾了吧……

反正他根本就不會幫她找莫流原——整整一個月過去,一絲信息都沒有。他那麽有能力,如果真心要找一個人還找不到?!

繼續消耗時間下去,不但她等不起,莫流原的病恐怕也等不起。

她還能活着,是莫流原幫了她,她怎麽可以棄莫流原不顧,在這裏和司空澤野談戀愛?!

白雲裳用力地深吸了幾口氣,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因為痛哭過,兩只眼睛腫得不像話……

【雲裳。】

忽然她感覺有一只大掌伸來,輕輕地為她拭去淚水,帶着專屬于他的霸道嗓音說:【你再敢掉一滴淚,就給我試試看。】

白雲裳搖搖頭,她是中毒了嗎?為什麽一想到即将要分別,就已經開始恐懼和想念?

她對他,難道……真的…………

接下來,白雲裳好像傻了一樣,一瞬不瞬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鏡子裏的女人那麽陌生。

卧室裏的門再被打開,她也完全沒有察覺到。

她的手忽然被拿起來——

等白雲裳反應過來,鏡子裏又多了一個男人。

俊帥的面容沉默,嘴唇緊抿着,眉頭也緊緊皺着,像是有很重的心心事。

司空澤野微俯着身,讓她的小手在他寬大的掌心裏停留。另外,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創可貼,正在準備撕開……

司空澤野微俯着身,讓她的小手在他寬大的掌心裏停留。另外,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創可貼,正在準備撕開……

他那只手才骨折半個月左右,他就卸掉了鋼板,平時只可做一些較輕的活動。現在去撕一個創可貼,都顯得那麽笨拙而不靈便。

白雲裳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摳出血的那根手指——

她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痛,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受傷的。

奇跡的是,這樣微小的地方,他都察覺到了!

創可貼為她細心地包紮起傷口,司空澤野那只手一定很痛,只是這麽輕微的舉動,他都似乎費力,額頭上冒出點汗水。

她的手小心地放回她的膝蓋上,他左手摁住右手的關節。

“謝謝。”白雲裳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但他還是聽見了:“不客氣。”為她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為什麽每次要在她希望的時候給她絕望,在她絕望的時候給她希望?

白雲裳盯着那只創可貼,眼眶火辣辣的,視線也有些迷糊。

她忽然好像要問他一個問題,開了口,卻一直發不出聲音。

幹咳了幾聲,她終于問出來,話道嘴邊卻變成了——

“你什麽時候放我走……”

司空澤野的身影一動:“你不用走。”

“……”白雲裳看着他,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光裏竟帶了期待。

可是司空澤野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他的下一句話,将她的期待毫不留情地剿滅:

“這裏是白家,該走的應該是我。”

白雲裳握了握拳,腦子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該回什麽。

“等你打掉這個孩子,我就走。”司空澤野見她如此失望,立即補充道,“不用擔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反悔,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能解決任何問題嗎(VIP311)

孩子才2個月,可以做藥流,但藥流也要三四天左右。

司空澤野不可能現在就丢下她離開……

他又怎麽會知道,其實白雲裳剛剛想問的是:你真的愛我嗎?

這樣矯情的話,她怎麽直接問得出口,所以……開口就變成了她一貫的試探口風。

司空澤野暗眸:“明天我會叫醫生來,給你……拿掉這個孩子。”

“嗯。”

“怕嗎?”

白雲裳搖了搖頭。

流産對正常的女人來說,是很可怕的,會導致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傷害,某些女人會從此留下陰影。

可是這次,留下陰影的那個人不是白雲裳,是司空澤野。

孩子還沒有離開,他已經感到了痛徹心扉。

如果真的離開,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要孩子——除了心愛女人的孩子,他誰的也不想要。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空氣中的壓抑就像随時會點燃的炸彈。

司空澤野問:“想不想看看林夫人?”

“……”

“你放心,我沒有對她做任何冒犯的舉動,她現在在一樓書房。”

白雲裳的腦子還是空白的,鏡子裏那雙黑洞洞的眼睛,又一直在盯着她。

“謝謝。”

“你如果願意,現在可以去看看她?”

白雲裳點點頭,腿幾乎是無意識地站起來,朝外走。

她只想要逃開那雙看着她的眼,因為那目光像刀一樣,割得她很痛。

司空澤野卻跟在她後面,目光也跟在她後面。

白雲裳加快腳步,拉開門,走出去,走過走廊——他一直都走在她後面看着她。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聽到她的腳步聲,甚至可以聞到他的氣息。

但是,她就是沒有勇氣回過頭去看他。

忽然腳下一空,她完全失了魂一樣,居然沒有看到樓梯。

身體失去平衡,還好一只手及時抓住她的胳膊,才讓她沒有從樓上摔下去。

“在想什麽,連樓梯都看不到?”司空澤野的語氣裏帶着責備。

“……”

“以後下樓梯,過馬路,不要再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

“聽到我說的話了?”他加大音量。

白雲裳的眼濕了一下,抽回手,繼續下樓。

明明是在罵她,為什麽她聽着就是會特別的……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又高興又難受,糾結得她以為自己是有精神病的!

白雲裳的反常,司空澤野當然察覺得到。

但他覺得白雲裳是在怪他的所作所為……

冷靜下來後,他也覺得這幾天的做法偏激了。

他真的很貪心,只要她答應在他身邊,哪怕她的心每天都在跑,只要她能在他身邊,多一天都是奢望了。

他還想要她的孩子,要跟她結婚,要她忘掉莫流原……

他的貪心讓他做出這樣的蠢事,所以在她逃跑時還推了她一把,提前放她走了。

可是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麽,有一點都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出自對她的愛。

他有多愛她,情緒就會有多失控,就會做出多少讓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舉動……

到了書房,司空澤野自覺站在門口,沒有跟進去。

書房門一關,白雲裳就背抵着門,無聲地開始掉眼淚……

她愛上他了,沒錯,也許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了,只是她自己一直不承認。

在馬場上,他寧願傷害自己,也怕傷到她,讓她相信他的愛,所以撤下了那道防備之牆。她沒有想到,攔在牆內的愛已經堆疊到随時要沖破心房的程度……

就算她不撤下那道牆,也遲早會破牆而出。

那麽多的愛,一旦放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

隔着一扇門,卻仿佛彼此隔着兩個世界的距離……

他們真的是兩個世界裏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相愛的!

書房裏,林雪心一個人坐着,當她看到門打開,看到白雲裳走進來,那臉上瘋狂肆意的淚水,她驚呆了!

白雲裳可謂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她的堅韌,隐忍,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深藏不露地埋在心裏,不讓任何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她也是個孩子,也需要人疼愛,鼓勵。

可是因為得不到,她學會了僞裝。

裝作冷漠,堅強,高傲,仿佛對一切都不在乎……

“白二小姐……”林雪心顫抖的唇抖了抖,以為白雲裳的淚水,是為那個孩子。

“為什麽?”白雲裳嘶啞問。

其實不用問,她也猜到是司空皓然做的。

思考了一下午,她想到林雪心唯一做這件事的動機就是如此——

在她從司空皓然手裏逃出的那天,他見過她和林雪心接頭,也查到了她們的關系。事後,他卻并沒有關押林雪心,用林雪心作為要挾白雲裳的砝碼。

這不符合那個陰險男人的作風!

也許他跟林雪心談過什麽,放她走,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做奸細。不但彙報白雲裳的一舉一動,甚至,幫司空皓然……

這麽想,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司空皓然用她們的母女關系公開作為要挾,讓林雪心打掉白雲裳的孩子。

本來這個孩子就是私生子,她跟司空澤野還沒有結婚。而林雪心又害怕母女關系的披露,讓白雲裳陷入可怕的輿論之中……

從各方面來說,林雪心這麽做都是在幫白雲裳。

可是白雲裳還是覺得想不通,林雪心懦弱得連雞都不敢殺,怎麽會敢對她的孩子下手!

要知道,她肚子裏的可是林雪心的親外甥女!

“是誰讓你這麽幹的?”她壓低了嗓音,一步步朝屋內走近,“是他?”

白雲裳不知道司空皓然的名字,但她一說,林雪心就仿佛知道她指的是誰。

她飛快地搖了搖頭:“不,不是。”

“不是?你知道我指的是誰!”這麽快否認不是?

“……”

“他對你說了什麽?”白雲裳擦幹眼淚,一步步逼問道,“他用什麽要挾了你?”

林雪心依然沉默着,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我說了不是他。”

“除了他還有誰?!”

被逼得急了,林雪心就一個勁地落淚。

“你哭什麽?遇到了事情總是只會懦弱地流淚……能解決任何問題嗎?”

你不用為我擔心(VIP312)

白雲裳通紅着眼看着她,“如果他要挾你了,你可以告訴我,難道我不會幫你想辦法,我會丢下你不管嗎?”雖然她的能力有限,但是她已經在想方設法地幫她了!”

“我是真的為你好,這個孩子留不得……”

“你們全都說為我好?為我好的時候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嗎——?”

“對不起……”林雪心痛苦地閉上眼睛,“我有罪,白二小姐,我有罪……是我罪有應得害死了孩子……你要恨我怨我,我也沒辦法…………”

“我不恨也不怨你,我知道你是不得以!我只想知道原因……為什麽?”

“白二小姐,你別問了,真的別問了……”

林雪心忽然雙手抱住頭,蹲到地上,仿佛是情緒崩潰到了極致,陷入了某種恐慌中,失聲痛哭起來。

她的哭,讓白雲裳真的是又恨又心疼。

她沒有來責備她,她只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

白雲裳的氣勢淩厲,原先是狠狠地瞪着,越瞪,眼神就越柔軟……

她明白,林雪心不是被逼到極致,絕不會做這種事。

她可以為了自己在白家一呆就是20年,受了任何屈辱都挺下來了。能夠這麽看中血親關系的人,不會舍得謀殺掉這個孩子。

白雲裳開始覺得事情不是她想象得那樣簡單……

或許并不是司空皓然?如果不是,還會有什麽天大的原因?

“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都是你的女兒,你唯一的親人。”白雲裳最後說,“我知道你做的任何事都是為我好,你不會害我。”

“……”

“事已至此,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決定要不要告訴我!”

打開門,霍然看到門口的人——

司空澤野高大的身影背靠在門邊的牆壁上,頭微揚起,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

白色的燈光照的他的臉白皙,令他的神情看起來模糊而悠遠……

似乎在想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想得出了神,連門打開了也不知道。

從她進去後,他就一直在這裏站着?等着?

書房裏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人聽不到任何聲音。不過既然白家裏到處都被安置了監視器,如果他想要知道她跟林雪心的談話內容,根本不需要站在這裏偷聽……

白雲裳咬住唇,想要開口說什麽,卻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說的。

就這樣吧,他們還是不适合,她的時間也不多了,不想再這樣糾纏反複的……彼此都很累。

她朝前走,可是因為心不在焉沒有看路,突然絆到司空澤野的腳——

他靠着牆,所以一條長腿伸到很外面。

白雲裳一個踉跄,迎面摔到地上。

巨大的動靜讓男人回過神來,當他将她扶起來時,眉頭用力皺起:“你怎麽不看路!?”

白雲裳只感覺鼻子沖出一股暖流。

她下意識把手放在鼻下一探,果然沾到紅紅的鮮血。

……

居然絆到司空澤野的腳摔了一跤,還流鼻血!

白雲裳的臉變得極為難堪,一只手捂住鼻子,就要朝前走。

司空澤野摁住她的肩膀:“你跑什麽?把頭仰起來。”

他的手擡起她的下巴,扶着她,往最近的衛生間走去。

沾了涼水,不斷地拍打在她的頸部……

估計是撞到鼻子了,一時沒那麽快止血,鼻血一直往外冒,白雲裳捂着鼻子,低聲說:“毛巾……”

司空澤野扯了毛巾遞給她:“小心別壓着鼻子。”

“嗯……”

拍了一會水,他問:“好點了?”

“嗯……”

“讓我看看,還流不流血。”他說着就要去扯毛巾。

白雲裳緊緊捂着半張臉,不讓他拿開毛巾,覺得史上最丢臉的就是今天了。

司空澤野冷臉:“別鬧,我看看。”

“好像不流了……”

“我看看再說!”

司空澤野索性用強的,一把扯了毛巾,見她半張臉都是血跡。

他的眼神更暗,表情那個心疼的啊……臉色于是更差,打濕了毛巾,一邊給她細心地将鼻血一點點擦去,一邊開始責備:

“我剛剛警告過你什麽,這就忘了?”

“你最好是祈禱你以後的男人也能這麽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在你看不到樓梯的時候扶着你,才不至于讓你滾成白癡;在你摔跤的時候第一時間扶起你,給你止鼻血……”

“頭又低下去做什麽?擡起來!”

白雲裳的心用力一撞,眼睛又開始潮濕的,快要看不清這個不斷給她擦臉的男人了。

她咬了咬唇,動了動嘴角,又稍微張開……

幾次想要說話,又開不出口的樣子。

司空澤野擦着她的臉,想到這個女人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一股絞痛在心中傳開,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除了這張臉長得好,也基本沒有優點。”

“脾氣差,性子倔,冷漠,自私,懦弱,膽小,逞強……”

“還不可救藥的蠢!”連他這麽好的男人都放過,這世界上真的沒有被她更蠢的女人了。

“我倒真想看看,還有誰受得了你?”

如果沒有男人再受得了她,她後悔了,想起他的好了,他不介意再回收她。

可是就怕會有下一個莫流原出現……

司空澤野想起那個西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對方會成為他的下一個情敵。

……

白雲裳的嘴唇輕輕地閉上,沉默。是啊,她原來有這麽多的缺點。

除了空有這張臉蛋,她已經一無是處了吧?

終于還是忍不住,她不由自控,帶着賭氣說:“那你就去找個脾氣好,性子軟,溫柔,大方,勇敢,順從……天下第一聰明的女人……”

司空澤野的眸子幽深……

在他眼裏,她當然不是這麽差的。

他只是想提醒她的缺點,讓她能夠擡頭看到他。如果她不好,他也就不會愛上她了……

她這麽差,他都這麽愛,這愛還會有假嗎?

擦幹淨她的臉,他站在洗漱池前清洗毛巾,嗓音低沉而壓抑的:“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還會找不到女人麽?”

“……”

“……”

“……”

公的還是母的(VIP313)(2000字)

白雲裳覺得呆在一起就壓抑,就走出衛生間。

可是她又不知道接下來可以幹什麽,在客廳裏轉了兩圈,一個轉身,撞到身後男人的胸膛。

司空澤野原來一直跟在她後面……

白雲裳的臉撞過去,鼻子又是一酸,慌忙伸手護住鼻子。

“怎麽,又流鼻血了?”

白雲裳揉了一下,酸疼的感覺消失:“沒有。”

“你今天是怎麽回事!?”

白雲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思想總是游離在身體外,魂不守舍的。

司空澤野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低聲說:“不舒服,就早點休息。”

白雲裳的眸子閃了下,也好,心情實在是太郁悶太糟糕了,也許睡着是唯一解脫的途徑。

才轉身,腳下的拖鞋沒穿穩,居然甩了出去。

白雲裳有些詫異,今晚的自己是怎麽了,各種糗料層出不窮?

他說她蠢,她還真坐實了這個“罪名”,在他走之前,盡被他看夠笑話!

身體忽的一輕,司空澤野抱了她起來。

他的右手不能太使力,剛抱她起來,她就感覺他的手掌在顫,立即挽住他的頸子,分擔體重:“你做什麽?放我下去!”

從他的受傷後,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了。

而在這之氣,他會慣性的不分時間地點抱她……

“醫生說你的手別亂作力……”白雲裳冷冷清清地說,“怎麽,不想要那只胳膊了?”

“即是如此,就別再掙紮。”

“放我下去!”白雲裳還是要下地,不想讓他的手疼。

司空澤野卻以為她不喜歡他的靠近,暗眸:“抱你的機會也不多了。你就非得跟我作對?”

白雲裳沒在說什麽,下巴靠在他肩上,配合地把力量都繃在身上。

白家的傭人們,都已經對這親密的畫面習以為常了……

他抱着她一路走去,上了樓,放到大床上。

似乎是猶豫片刻,他問:“我今晚,可以睡這個房間?”

“我有說不可以的權利嗎?”

“可以,我尊重你的選擇。”

司空澤野轉過身,到衣櫃裏拿了他的睡衣和內褲,就把這個房間留給了她。

白雲裳看着溫黃的臺燈,長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眨……

于是,熬了幾個小時她也沒睡着。

起初是胡思亂想很多,越想越是一團亂麻,她就索性讓腦子放空,一片空白狀。

到半夜2點多,她還沒睡着,感覺自己是要失眠到天亮了……

忽然門外有響動,是開門聲。

白雲裳只瞟一眼,就看到那個進來的高大人影是司空澤野。

白雲裳的心恍然一跳,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麽晚還沒有睡着,下意識就閉上眼。

她以為他是來房間裏拿什麽東西的,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居然在床上躺下了!

過了片刻,一只手悄悄伸過來,把她的身體撥過去。

司空澤野抱着她,就仿佛心口遺失的一塊被填滿了……

只還有三天,現在的每一分一秒他都想珍惜。多看她一眼都是賺的。

他不是克制不了自己,他答應過要放她走,一定可以做到。

但是目前“尊重她”又沒有意義。他何苦為難自己?

一種奇妙的感覺從白雲裳的心底微微竄過,既覺得有些高興,又是滿滿的酸楚感覺。可也許是熬了這麽久累了,困了,現在躺在他的懷抱中,不知不覺白雲裳就睡着過去。

第二天,司空澤野叫了醫生來,給白雲裳看過,配了藥,開始正式打胎。

“流産後2周內适當休息,吃富有營養食物,不做重體力勞動。”

“藥物流産後一個月內不洗盆浴,不做蔭道沖洗,禁止游泳。所用衛生巾、衛生紙要選用合格産品;衛生巾要勤換;不穿化纖面料內褲;內褲每日換洗……”

醫生一邊說,司空澤野一邊記,還讓馬仔用本子抄下來。

當醫生說:“蔭道出血超過7天時應在醫生指導下服用抗生素預防感染。出血超過兩周仍淋漓不止者,應到醫院查明原因,必要時行清宮術。”

司空澤野的眉頭立即一挑,陰暗恐怖道:“清宮?”

“是的,凡因藥物流産失敗或不全流産、大出血而行清宮術者,術後必須服用抗生素。”

也許是醫生的話,把司空澤野唬住了。吃了打胎藥後,他就不準白雲裳下床了,讓她躺着,成為重點看護對象。一會問她渴不渴,餓不餓,肚子痛不痛……

一個上午,他起碼問了十次:“肚子痛不痛?”

“沒有感覺,醫生不是說了嗎,要到第三天才痛的。”

司空澤野是怕有意外情況,點點頭道:“有不舒服就告訴我。”

“我躺着不舒服。”

“……”

“我想下地活動活動。”

白雲裳無聊極了,而且躺在床上,睡不着,跟他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氣氛都是僵硬怪異的。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看到他那張臉,她就心裏沒來由的慌,又空落落的直發疼。

吃了午飯,司空澤野禁不住白雲裳的再三要求,終于允許她去院子裏走走。

不知不覺,酷暑已經過去,早就是秋天了。

秋天的天氣最好,風帶着涼爽的感覺,特別惬意。

白雲裳在院子裏走着,看到幾個傭人正在逗一條大狗玩,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天撞到的那條薩摩耶。

那個大家夥不怕生,似乎認得白雲裳,她一出現,就往這邊親熱地跑來。

白雲裳正無聊,幾步迎上去,從傭人的手裏接過球,逗它玩了一會。

可能是太久沒有運動,才小跑了幾下,就有汗掉下來。

司空澤野立即走過來,遞給她一面紙巾,不準她再亂動了。

兩人坐在旁邊的樹蔭下,那薩摩耶也還記得司空澤野,看他的目光很不友好,而且也絕不願意靠近他,只挨在白雲裳身邊,不住地撒歡。

這親熱的勢頭,好像白雲裳是陪伴了它很多年的主人。

司空澤野不冷不熱問:“公的還是母的?”

白雲裳:“……不知道?”

司空澤野想去捉那狗來看性別。

狗身上的病菌很多(VIP314)(2018字)

這狗也記仇,有過被他教訓的記錄,這麽久都還記在心裏,立即往後腿,龇牙,充滿了敵意地犬叫。

白雲裳忍不住說:“你吓到它了。”

司空澤野無奈,只好坐回去,臭着一張臉問傭人。

一個傭人回答:“它是公的……”

司空澤野了然:狗眼看人低?

都說狗也有審美觀的,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喜歡湊近,看到路邊的乞丐,都會欺負地犬叫。

白雲裳休息了一會,那狗咬住她的裙角拖,又把球叼到她面前,讓她繼續去玩。

白雲裳禁不起誘惑,就跑去跟狗玩了。

司空澤野被晾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

該死的女人,就只還有2天了,還把這為數不多的時間分給一條公狗!

遠遠的,白雲裳抛着手裏的球,臉色看起來略微蒼白,但是嘴角有着點點的笑意。狗繞着她轉圈,她也跟着狗轉了個圈,裙子立即飄起來,呈一朵很漂亮的花浪。

認識白雲裳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麽活潑的時候。

當然,她的活潑裏也是帶着一股文靜恬淡的氣質。

她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只是一條狗,就可以逗得她那樣開心……

而他,何時讓她開心過?

她笑起來真美,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她這樣笑了。

他深洞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随着她的每一個動作而游弋,深深的,緊緊的,就仿佛要把她刻在腦海中,一輩子都不忘掉。

幾個站在一旁的傭人當然會忍不住主意司空澤野。

高帥的主人,走到哪裏都是俊朗如神祗的光輝,吸引所有女性觀望……

看到他這樣深情的目光注視着白雲裳,幾個傭人小聲嘀咕:

“他在看她。”

“唉,他只看她……”

“二小姐好幸福……”

……

白雲裳當然也知道司空澤野在看她,他的目光就像線一樣,纏着她的心髒,用力地勒緊了。

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她,逼得她喘不過氣。

所以她才要出來溜達,才要跟狗玩,在人多的地方……

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變得腦子空白,手足無措,連說什麽話都不知道了。

她害怕這樣慌亂的自己,總是頻頻的出錯——穿反了裙子,拿錯了牙刷,動不動撞到東西。

真的有些誇張了,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一向淡定自若的她,慌得好像丢了整個世界一樣……

忽然那個球被扔到了司空澤野的腳前。

長手一伸,他将球撿起來……

一人一狗立即都停止動作,站在遠處瞧着他。

司空澤野沒有把球扔過去,而是站起身,緩緩走到她們面前,想一起玩。

很顯然,他被薩摩耶鄙視了——

只要他扔出去的球,薩摩耶就不撿。而一旦白雲裳叫它去撿,它會動作比什麽都還快……

司空澤野被“鄙視”了一下午,不斷地想插進去玩,又不斷地被排斥。

連傭人都看不下去了:

“少爺真可憐,二小姐瞧不起他。”

“唉,連狗都瞧不起他……”

……

因為白雲裳吃了堕胎藥,司空澤野怕出事,都不讓她長時間玩。所以就保持玩十幾分鐘休息十幾分鐘的頻率。

好在白雲裳也只是原地小跑,轉圈圈,不會跑太猛烈,适當的運動倒也沒事。

不過這一頓玩下來,到了晚飯時間,她還是出了滿身的汗。

進屋前半小時,司空澤野令人關了白家的所有冷氣。

外面就算再涼爽,跟冷氣充足的室內比,還是有差異的,跟何況白雲裳全身是汗……

玩了一下午,薩摩耶跟白雲裳有了感情,基本是她走哪它跟哪,一步都不肯差。

司空澤野難得見白雲裳這麽高興,也就不阻止。

薩摩耶跟着走進室內,狗腳印吧嗒吧嗒踩了一地。

白雲裳發現的時候,半屋都是腳印,于是帶着薩摩耶進衛生間洗腳。

這狗很乖,仿佛聽得懂人話,叫它往哪邊走立即往哪邊走,叫它站就站,蹲就蹲,說不要動連狗耳朵都不會動一下。

看來以前的“家教”很嚴,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這麽聽話的狗,是人都喜歡,更何況它對白雲裳尤其的親熱和——狗腿。

司空澤野靠在浴室前,看白雲裳給薩摩耶洗澡。

目光又是沉沉的,落寞的,被忽視的痛……

她對一條喜歡的狗都這麽好,以後她有喜歡的男人,可想而知會受到怎樣的待遇……

拿起手機,對着這幅景象拍了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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