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下午在院子裏,她跟狗狗玩耍的照片他也拍了蠻多。

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讓他又裝滿一個相冊。

各種各樣的白雲裳,他全都保存下來了,成為他最貴的珍寶。

這條飯桌上,除了司空澤野、白雲裳第一次多了貴客,那條狗。

白雲裳給它系了個圍兜,一大盤味道鮮美的肉放在碟子上,供它享用。

跟一條狗平起平坐的感覺,讓司空澤野很受辱。更何況,他享受的待遇還沒有這條狗的十分之一!

每次白雲裳親口對薩摩耶喂食,它就仰着漂亮的脖子,對司空澤野的方向,挑釁:

“汪汪汪”

吃完飯,薩摩耶又跟着白雲裳到了客廳,兩只腿立着,想要她抱。

剛洗過澡的薩摩耶全身雪白,幹淨清香……

而且薩摩耶本來嘴角天生上翹,長着一張笑臉,又叫“微笑天使”,品相也是惹人喜愛的。

白雲裳拍拍手,它跳上沙發,半個身體依偎在她的腿上,滿足而又舒服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司空澤野終于忍不住了,醋意大發:“玩了一下午,早點休息。”

白雲裳靠着沙發:“我不累,現在還很早。”

“早點休息對身體好。”

“剛剛吃了飯就睡覺對腸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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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澤野,“狗身上的病菌很多,把它放下去。”

“我問過傭人,說是前兩天補過疫苗,齊全了,沒事的。”

軟的不行,司空澤野直接來硬的,拉住薩摩耶頸上的項圈,就要把它扔下沙發。

白雲裳以為他又要對狗下手,雙手抱着狗:“你想做什麽?”

她就會難受得不行(VIP315)

“……我想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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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的夜總會裏,華麗的包廂中。

一只手擡起女人的下巴,左右觀賞着:“啧,這次的貨色也不如何啊。”

室內的燈光調得極其的幽暗,只隐約看到一個男人陷在深紅色的沙發之中。

消瘦纖細的身材,面容白皙,變态的白皙,看起來極其的不健康。

但是這種白配着他珊瑚紅的唇,讓他有種吸血鬼的俊美。

一排環肥燕瘦的女人都被打發離開了包廂。

“小少爺一個都看不上?”

“一個都沒看上。”

司空皓然的眼放着狼光,哪怕在黑暗中,也仿佛可以看清楚獵物的一切……

S*L的老板奉承道:“小少爺的眼光越來越高了……什麽口味的都滿足不了你,我也是黔驢技窮了啊。”

“是麽?”

“我會再努力一把,保管下次讓你挑個滿意的。”

以前司空皓然的女伴,大多都是S*L的挂名老板替他物色和挑選的。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來一批新鮮的貨源……

既然是伺候司空家族的小少爺,必然都是精挑細選的美人。

“從此以後,我的女伴問題都不勞煩你費心了。另外,我交代你的正經事要仔細做?”

“小少爺放心,我的人一直都在暗中盯着的呢……”

“進展呢?”

“最快的進展已經報備過你了,少爺跟白小姐即将分開,就在後天。”

司空皓然點點頭,眼內有玩味的光芒。

現在任何人事在他的眼前都失去了興趣,在法國病情剛穩定,他就偷偷地飛回了中國,迫不及待想要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這時,門外響來動靜,進來的是司空莺兒……

司空皓然微笑着,拿起一瓶紅酒斟上,目光裏蕩漾着紅酒般妖冶的色澤:

“想必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了吧?”

“……”

“我真的相當懷念你那首美妙的鋼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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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胎第三天,正式藥流,白雲裳去醫院,在醫生的觀察下做藥流,司空澤野一直陪着她。

藥流後肚子會持續的痛,下體也持續流血。

司空澤野起初沒料到流産還會有這樣的後續反應,所以說三天後就走。現在看她那麽難過,想繼續陪着,又無法撤銷自己的承諾……

當晚,他在卧室裏收拾行李。

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必帶着幾件東西——

白雲裳送他的襯衣,白雲裳的那只高跟鞋,夾放他們合照的DIY相冊……以及他必須工作時用到的筆記本。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瑣碎物件,都是與白雲裳有關的。

不多的行李,司空澤野卻整理了很久——

卧室裏一片安靜,床上的白雲裳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眉頭緊蹩着。

她那複雜的內心世界又在開始打架。

他終于要走了,那樣很好啊,她現在那絲絲縷縷的不舍又是為了什麽。他們的性格根本不合,就算在一起,也是彼此心累罷了。

“明天早晨9點飛機。”他忽然背對着她悶聲說。

仿佛在期待,期待她能開口留下他。

白雲裳沉默片刻問:“回法國?”

“不希望我回去?”

她必須希望。離開他就可以獲得她想要的自由,可以從糾結中解脫,想想莫流原……

“很好啊,法國是個很浪漫的城市,你應該回去,那裏才是屬于你的地方。”

司空澤野的背影僵起:“你喜歡法國麽?”

“沒有去過。”

“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意願……”

“我沒有想過。”

白雲裳快速地回答着,不知道是在剿滅自己的希望,還是他的。

司空澤野還是把話說完:“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意願,我随時歡迎你去做客。”

白雲裳的心房被他輕易地撞開:“你的意思是,你要接待我嗎?”

司空澤野終于轉過身,眸子漆黑:“如果你來,我随時接待。”

白雲裳笑了笑,奇異的目光瞅着他:“你就不怕嗎?”

“怕?”他笑了起來,“這世界上有我會怕的事?”

如果說怕,他只怕失去她,只怕她過得不夠幸福,怕她孤單的時候沒有人陪……

“你不怕你以後的夫人會吃醋?”白雲裳試探問。

他會娶妻嗎?回去後就跟那個斯密斯琳達小姐結婚?他說過他的年紀不小了,是時候結婚生子,他總不會等着她一輩子。

而她現在就算留下他,她能給他的時間又有多少呢?

一年多……

與其以後依依不舍地痛苦分開,倒不如現在就讓他走……

“你認為,我會給我的女人吃醋的機會?”

“為什麽不會。”

“我這麽專一,又癡情。”

白雲裳諷刺說:“你專一?”全世界最大的花心蘿蔔,居然在扮演情聖。

“專一不是一輩子只能愛一個人;而是在愛那個人時,心無旁系,再也看不到第二個……”司空澤野定定地看着白雲裳,目光中一片深情款款。

他這輩子只愛過白雲裳一個,并且,再沒有心力去愛第二個人了。

但他說這句話,是給白雲裳聽的,她愛過莫流原,沒關系,只要以後她能愛他……

可惜,她永遠都不會愛他。

白雲裳有些難受想,他果然還是花心的,花心的人才會為自己編那麽美麗的借口。

門在這時敲響,來人是馬仔,應該是要為明天離開的行程做準備。

司空澤野淡淡看她一眼:“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他離開後,整個卧室回歸安靜。

白雲裳忽然想起什麽,就像做賊一樣,下床,走到他的行李箱裏想去檢查他的行李,卻發現他居然上了鎖。

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自己在做什麽?

她一向克制力驚人,對于他的所有事,都不去好奇。可是現在——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白雲裳躺回床上,東想西想的,胸口悶悶的,愁緒很多。

為什麽只要一想到他這次是真的離開,她就會難受得不行?!

可是沒有道理……(VIP316)

既然她不希望他離開,想他留下來,為什麽不能遵循自己的心?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還這樣拘束着自己,才根本是在浪費她剩下的時光吧?

當這樣的想法越來越烈,蓋過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升起留下他的想法。

起初她想等他回來就說,等着等着,一直到很晚他都還沒有出現,越等她的勇氣流失越多。她想起司空澤野幾次做這種事,都是趁喝醉酒的時候……

她走到樓下拿了瓶酒。

她并不敢喝多,1是怕自己真的醉了,不省人事;2是才流産,喝酒不對身體不好;3是不需要喝醉,她就讓身上泛着一股酒味,讓他知道她喝酒了就行。

她發現自己還真是個超級不坦誠的女人。

就連表白,都還要借助喝醉酒的假象……

等着不知不覺就犯困。流産了本來就疲累,又喝了酒……

白雲裳的意識開始迷糊,想他明天9點鐘才走,趕在他走之前再說吧。

白雲裳萬萬沒有想到,她一覺就睡到大晌午。

她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翻了個身,感覺身邊空了,立即覺得少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想起司空澤野話,她快速地睜開眼,看到他的行李不見了。

她又看了下時鐘,上午11點,他9點的飛機!

白雲裳慌忙起床,沒有換睡衣,沒有穿拖鞋,赤腳沖出卧室,一路跑着。

家裏的一切都沒有異樣,忙碌的傭人還是那麽多,但顯然經過吩咐,還沒有打理她睡卧前的走廊,應該是怕吵醒她……

只有司空澤野才會吩咐這些細節。

也許他還沒有走……

白雲裳跑到樓下,看到明嬸還在,感覺鎮定許多。

他的人全部都還留在白家,他應該沒走。

“少爺早晨7點就走了。怕打擾你,所以沒允許我們叫醒你……”

聽到明嬸的回答,白雲裳的心一空,卻還是有些不相信:“7點就走了,不是9點的飛機嗎?”

“這個不清楚,7點的時候,我們看到他和馬仔提着行李箱匆匆離開了。”

白雲裳不敢相信,他走了,連叫她一聲都沒有,就這樣偷偷摸摸的走了。

至少……至少也要讓她送送他啊??

司空澤野的确是早晨7點就走了。

昨晚他心情焦躁,和馬仔去了夜場,喝了一晚的酒,抽了一晚的煙。經過夜場前的噴泉池,他掏出那根鏈子。

奢華的藍寶石光芒,仿佛閃耀着專屬于白雲裳的光澤……

只要看到這根鏈子,就會想起她的人。

他把項鏈遺留噴泉池的深處,想把這所有的記憶,都塵封在池底。

他不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對任何的事,一旦真心去做了,他就能做到。除了白雲裳打破了這個例外。

但是,他雖然無法控制自己忘掉她,但絕對可以控制自己的想念。

三年,五年,十年,一輩子也許就這麽長。

他不會刻意去讓自己忘記,就放在心底最隐蔽的角落,再不去觸碰。想她了,就在把相冊拿出來翻翻,品嘗一下回憶,再回到現實生活中去。

也許,有一份美好的回憶,總比什麽都沒有的強吧?

這輩子,遇見白雲裳,他不後悔。

當然,就算讓時光倒流,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樣和她相遇,就算會彼此傷害。

因為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摸清她的性格,不知道怎樣得到她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早晨7點,他回來,看到在床上睡容餍足的女人。這種時候了,只有她還睡得着。

而鏡子裏的他,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眼窩深陷,雙眸充血。

所有的一切,仿佛是種諷刺……

似乎是最後的一絲期望都被掐滅,他放輕了所有的動作,不願吵醒她。

不需要她醒來,也不需要她送他,而他也并沒有再留在這個房間裏多呆一刻的意思。一旦打算放棄了,他會做到灑脫……

在她的額頭上淺淺印下一吻,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

白雲裳手腳冰涼的,明知道司空澤野走了,還是不信,在客房裏、書房裏、院子裏,來來回回地走了個遍。

像個提線木偶,她完全失去了思維,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最後她茫然地走到院子裏,大狗薩摩耶熱情地朝她跑來。

她仿佛終于見到了可以傾述的朋友,撫摸着狗頭問:“你覺得我的決定對不對?”

“汪汪汪……”

“難道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汪汪!”

“我真是傻瓜,為什麽要跟一只狗說話。”

“汪嗚……”薩摩耶仿佛感受得到她的悲傷,舔舔她的臉。

“可惜我聽不懂狗語。”白雲裳迷惘道,“如果你認為我應該把他追回來,就叫三聲。反之,你就叫兩聲。”

“汪汪!”

“你覺得我不應該把他追回來?”

“汪汪……”

“也對,如果我能找到解藥,繼續活下去,找他回來才有意義不是嗎?”白雲裳用力地撫摸着狗腦袋,努力地笑了,“你是對的,這段感情太糾結了,而我現在需要安靜的生活,他也一樣。”

“汪嗷嗚”

白雲裳仰起頭,看着秋高氣爽的天空,幾片落葉晃悠悠掉下來。

不知不覺,就已經是秋天了,記得他們是初春的時候相識的。原來他們認識已經有半年多了。

這半年裏發生的事,豐富得仿佛經歷了一個人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曾經他對她做了那麽多無法彌補的傷害,現在回想起來,再大的仇恨,原來也可以釋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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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是流産期應該止血的最後一天,白雲裳去醫院裏做過全身檢查,一切安然。

走出醫院,白雲裳又看到那輛車了——

每天都會停在白家附近,一旦她外出,就會跟着她。早晨跟來醫院,現在停在醫院門口等着,她一上車就又跟着走。

白雲裳開始以為是錯覺,現在可以确定那車的确是在監視她。

想過是司空澤野的人,可是沒有道理……

我在,我一直在(VIP317)

白家裏上上下下的傭人都是他的,另外,他雖然走了,幾個保镖卻留下來,每當她出門都跟着她,守着她的安全。

明嬸說:【少爺交代說,等你的身子徹底好了,他會把這幾個保镖撤走。】

白雲裳覺得他人雖然走了,但還留着保镖在這裏,時刻看着她,明顯就沒有遵守“承諾”。也許過不了幾天,他又會回來找她……

司空澤野離開後,白雲裳卻并沒有走,仍然在白家住着。

1是剛流産的身體的确不好到處奔波;2是在等,等司空澤野後悔了回來找她。

她是個太過被動的人,這一生都只會站在原地傻傻的等。

那困難的一步邁出去就是她的驕傲和自尊,如果有那麽容易粉碎,當初也許跟莫流原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

換一句話說,白雲裳是堅忍型。

心裏再痛再難受,她都可以忍耐。因為從小想要得到的關愛都沒有過,以至于她對感情看得很淡,有最好,沒有也一樣過。

一個紅綠燈。

所有的車子橫亘着。

白雲裳靠在車窗上,思緒幽幽,忽然注意到隔壁的那輛全黑的車有些奇怪。那車的造型複古,看起來很歐美式,看不出是什麽車品牌的風格……

車玻璃打了防爆膜。

可是過了一會,車玻璃緩緩降下一點,一白皙秀美的書彈出來,扔下一個煙頭。

就在那瞬間,白雲裳驚鴻一瞥,看到一個人!

完美的側臉,帶着點奇異笑容的眼角,車窗只開了一小半。所以從白雲裳的角度,只看到他美麗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車窗又很快打上去了!

紅綠燈轉,那輛車開走,一個拐彎湧進車流中。

白雲裳猛然從震驚中驚醒!是她眼花,還是太過想念莫流原而産生的幻覺?

莫流原怎麽會抽煙,怎麽會在這裏?

“跟着那輛車——”她朝司機命令道,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司機茫然問:“那一輛?”

有這時間耽擱,車早就開沒影了,白雲裳只得說了方向:“往這邊開,一輛全黑色的複古車!”

才拐彎到那個方向,突然前方響起一陣激烈的碰撞聲。然後就是行人大聲的議論和喧嘩,十字路口的警察立即就往前面跑去。

前面的車停下來看熱鬧,白雲裳的車也被迫停下來。

司機搖開車窗朝前面看着:“好像是出車禍了。”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車禍?現在堵洩,導致寸步難行……

“莫流原”的車也剛剛開過去,現在前面出了車禍?

她也搖開車窗看,不遠處一輛大卡車橫亘着,隐約還有一輛翻到的黑車,看着跟剛剛那輛車有點相似。四周都是人,還有堵洩的車,根本看不清狀況。

白雲裳推開門,下車。雙腿卻猛地發軟,差點跪到地上。

她的手腳一陣一陣的發冷,面色蒼白着,焦急地往前走着,不停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不會的,絕不會是他,不會的……

到了事發現場就被層疊的人行包圍圈堵住了。

白雲裳拼命想要擠進去,看清楚狀況,卻被層層的人牆阻擋着。

她随便抓住一個人,盡量鎮定問:“裏面車禍了是嗎?是什麽車禍?”

“是一輛重型卡車和一輛黑色的轎車相撞。可憐啊,那轎車都被壓扁了,裏面的人卡住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救出來……”

她的同伴推搡道:“聽說被壓斷了胳膊和腿……回去吧,太血腥了,看了要做噩夢!”

這時裏面傳來一陣噓聲,有人大聲地叫道:“死了一個司機!”

“我不敢看——”還有女孩尖叫的聲音。

“這車該是有錢家的少爺,天啊,這得吃官司了,大事件了……”

白雲裳的腦子嗡嗡炸想,頭頂就像被插了千萬根銀針一般。

“讓我進去。”

她往裏擠着,鞋子被踩了又踩,頭發也被擠得散了,肩膀被不停地摩擦相撞着。剛要擠到前面,有增添而來的警察就在豎隔離帶:“都往後退往後退!別全擠在這裏,我們要救人!”

人群被蜂擁地往後湧去,好不容易擠到前面的白雲裳又被抛到了外層。

身體沒站穩,不知道被誰一撞,狠狠地跌在地上,一只鞋都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白小姐。”跟下來的兩個保镖快速地要來扶她。

白雲裳用力地吼道:“滾開!”

滾開,都滾開,所有人都從她的世界裏統統滾開啊——

白雲裳大力顫抖着,頭發蓬松,一身淩亂,狼狽地坐在地上半天也不肯起來。

有淚水湧到眼眶上,她用力地逼回去,牙關緊緊地咬着。

不敢想象,如果裏面發生車禍的是莫流原……如果真的是他……

“人救出來了!”包圍圈裏又發出起哄的聲音。

“好多血啊!”

“這是死了嗎?就算沒死,也去掉半條命了……”

“大家都讓一讓,救護車來了,大家讓一讓……”

一片嘈雜聲中,整個世界亂糟糟的,連天空都好像變成了灰的。

白雲裳吃力地站起來,赤着一只腳,呆滞地朝前走去:“莫流原。”

她叫着。

“莫流原……”

她往救護車那邊拼命擠。

“莫流原!!!”

這一幕,曾幾次在她夢裏出現過,所以才會這麽驚懼!

隔着人群,她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擔架送進了救護車裏。她更拼命地擠着,叫着,真的很怕莫流原在去醫院的途中就如何了,真的很怕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那種恐懼,讓她有些不顧一切的瘋狂。

就在這時,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修長寬大的手掌,幹淨而纖塵不染的白色手套。

白雲裳怔怔的盯着這只手,她好像被那只手拉出人群,擁進一個緊窒的懷抱之中……

莫流原的氣息,瞬間彌漫了白雲裳的整個鼻息。

這是他的懷抱,溫熱的,健康的,有力的——鮮活的!

白雲裳擡起頭,對上那雙深洞而迷離的雙眸。

莫流原盯着她,低聲說:【我在,我一直在……】

白雲裳努力地睜大眼,看着他,卻看不清。

四周萬籁俱靜(VIP318)

【雲裳,雲裳……】他緊緊地抱着她,也帶着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我不離開你。】

白雲裳忽然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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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一直尾随地跟着的那輛車裏,男人的下巴翹着,嘴角綻開一絲妖嬈的笑容來。

“莫流原?”他感嘆,“看來,她還真的很愛這個男人啊。”

“少爺,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急什麽,打草驚蛇。”

司空皓然低低地笑着:“不過應該就快了吧,沒想到今天的戲目會如此精彩。”

憑他對司空澤野的了解,他人雖離開了中國,但還在白雲裳身邊留了保镖,明顯就是還在關切她的一舉一動。

他在這時候出手,恐怕會把那只狼又招回來。

不過……今天白雲裳的表現他很滿意——

法國。

深棕色的真皮沙發中,俊美男子坐着,冰冷嗜血氣息激濃。

聽完手下的彙報,司空澤野的手差點捏碎了手中的高腳杯——

深洞的眼裏映着威士忌橙黃的色澤。

既然流産順利,也就沒有必要再這樣保護着她了。

而白雲裳方才狂亂的那一幕,像刀一樣,将他已經冰凍的心,都刺死了。

她那麽愛莫流原,愛到如此不顧一切,愛到産生幻覺……而對他呢?

如果發生車禍的是他,她恐怕,也只是淡漠地離開吧。

司空澤野臉色冷漠如冰,對馬仔說:“所有的人,都撤回來。”

“是……”

“解藥繼續幫她找,由你全權處理。以後,誰也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我不想聽到。誰若提她半個字,我就讓他死!”

目光猛地落在牆上貼着的相片上……

所有的相片他全都複印了一份,貼滿了整整一面牆。

他用力地摁住額頭,走上前,将書架上的相框摁倒,又将牆上的相片一張張用力地撕下來。

相片裏,有許多他們在一起的景象。看起來,是那樣親密又登對的兩個人。

然而,這總歸是假象,他還要在心裏欺騙自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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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裳昏睡了大半天,醒來後已經被送回了白家。

司空澤野的保镖在當天全都撤走了,家裏的傭人都還在,但因司空澤野的離開,以後這些傭人都需要白家支付工資。

白雲裳不喜歡家裏太多人,以前是司空澤野強制性的要求。現在可以自由分配,都被她打發了大半。

家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一下子就空曠了許多。

白雲裳不管走在哪裏,都是幽靜的……

以前喜歡這種安靜的感覺,可是現在,她害怕安靜。一旦安靜她就會想起許多的事。

一會兒想到司空澤野,一會兒想到莫流原。跟可怕的是,跟司空澤野相處久了,那種習慣把她逼得經常産生幻覺。

反複一眨眼,司空澤野就會從那個門裏走進來。

又仿佛突然就有雙手将她攔腰抱起來……

甚至在睡夢中,都感覺他仍然睡在自己身邊一樣。

“二小姐?”

一個傭人在後院找到白雲裳,見她在發呆,叫了幾次都不應,就用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

白雲裳從怔忡中回神:“什麽事?”

“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的信,收寄人是你的名字……”

白雲裳接過信一看,果然是她的,只有守信地址,卻沒有始發地點,并且也沒有郵戳。

“這封信是從哪裏來的?”

“一個人送來,丢進信箱裏……”

“那是個怎樣的人?”

“不知道,戴着鴨舌帽,鬼鬼祟祟的,看不清臉。”

白雲裳沒什麽朋友,況且,除了司空澤野知道她回了白家,這信不可能會是別人的。

她的心開始快速跳動着,難道這是司空澤野派人送來的?

他把想說的話都寫在信裏給她看了?

拆開信封後,卻看到的是電腦裏打出來的宋體字,內容更是一封奇怪的信!

【親愛的白二小姐:

你好。

我剛得到一個消息,很遺憾地通知你,在一個星期內,你可能會忘掉一些你所珍愛的事情。

例如你最珍愛的人,也許會被你最讨厭的人所替代哦。

千萬不要認為我這是個惡作劇。你務必相信,這是我對你最貼心的忠告了。

也不要試圖僥幸,認為你可以躲過此劫——你沒辦法抗拒,也沒辦法讓任何人幫到你。

聰明如你,經過我的提醒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祝你一切安好。】

說實話,這封信若是落在一個正常人的手裏,不管是誰也絕對相信它是個惡作劇。

可是白雲裳有過那麽多不平凡的經歷——

她去過黑市,中過毒,也看過許多千奇百怪的藥。

大開眼界的同時,她明白這個世界上什麽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現在,相信這封信的後果比不信這封信的後果要好。如果她信了,這是真的,她可以有所心裏準備,如果是假的,就當是在做一個游戲。

只是,她會怎麽忘掉她所珍愛的事情?

而這個寄信人是誰?他怎麽知道她未來這一個星期的遭遇。寄給她這封信又有什麽目的?

太多的疑惑接踵而來。

難道是司空皓然那個大變态?

他就喜歡玩貓捉耗子的游戲……每次在捉她之前,故意給她逃跑的餘地,看她如何反擊掙紮。

又可能是西原……

昨天在車內看到的那個人,不可能是幻覺。但那人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屬于莫流原。

白雲裳緊緊皺着眉,要把這件事告訴司空澤野嗎?

轉念又想,他已經離開了,她每次在發生事情的時候就想到他,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就算司空澤野不會有意見,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白雲裳猶豫片刻,走回白家,找出一個記事薄,想了想,開始寫着什麽。

或冥思,或提筆,她認為重要的人、事……

寫着寫着,天色漸黑,四處亮起燈火。

繼續寫,到深夜,四周萬籁俱靜……

都是司空皓然(VIP319)

筆在紙上沙沙的聲音還在響,一直到天光開始透白。

白雲裳寫得手有些麻痹,她甩甩手,開始繼續寫。

很怕自己會忘記那些重要的事,會跟她的病有關。就算沒有關系,黑市也或許有這種藥。說不定,她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去了?

否則,信裏怎麽敢這樣篤定的口氣。

到第二天上午,白雲裳寫得快累倒,一些大事小事都記得差不多。

白雲裳找來一個帶鎖的鐵盒鎖起,叫來林雪心:“如果未來的一個星期,我變得奇怪了,你就把這個盒子給我。”

林雪心詫異地看着她:“白二小姐會怎麽變得奇怪?”

“我最近記憶不太好,經常丢三落四,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白雲裳疲憊說,“這裏都是一些重要的記事,如果你感覺我不對勁了,就把它給我。”

“好。”

“這件事不要給第三個人知道了!”

林雪心點點頭:“我知道。”

因為那個孩子,她現在連遠遠地看白雲裳一眼都不敢。偶爾在白家碰到白雲裳,也是快速地跑開,每次都是滿臉負罪的神色。

可惜,到了這種時候,白雲裳能夠信任的人也只有林雪心。

她把那把開鎖的鑰匙串在項鏈裏,挂在脖子上,告訴林雪心:“鑰匙我挂在這裏,如果我到時候連鑰匙在哪都忘了,你記得提醒我。”

林雪心震驚地看着白雲裳:“白二小姐,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再怎麽記性不好,也不會差成這樣啊!

“你不用管,只用照着我說的做就行了。”

白雲裳也不知道自己會忘到什麽地步,做好準備總沒錯。

一天兩天三天,一切都安然無恙。白雲裳并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她開始忍不住覺得那封信不過是個惡作劇了……

到第五天,早晨剛醒就看外面灰蒙蒙的,在下着大雨。白雲裳想躺在床上多賴一會,聽到傭人的敲門,送來一個包裹。

包裹跟那封信一樣,也是只有收信地址沒有發件人和郵戳。

白雲裳怒問:“我吩咐過你們,随時留意着門外的動靜,怎麽又把人放跑了?”

傭人回:“這包裹應該是半夜來的,而且這次沒有放進郵箱,而是從圍牆外丢進草叢裏,所以……我們也是剛發現的。”

包裹上都是雨水,但是外面套了個防水袋子。

白雲裳的心開始打鼓,感覺跟上次那個人該是同個人。他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打開包裹,看到的是一塊光碟?她猶豫了下,直覺這不會是好東西,可是好奇心殺死貓,把傭人遣出去後,她将把光碟放進筆記本電腦裏。

沒有看到任何圖像畫面,也沒有聽到聲音。

白雲裳皺了皺眉,正打算把光碟退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夾雜着微微的電流傳出:

【雲裳……】

白雲裳的身體渾身一僵,就像被雷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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