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莫流原……?!

【我在XX路的XX劇院等你,有空見一面好嗎?等你。】

光碟裏,莫流原說話的音調不似往常,怪怪的,而且整盤光碟裏,就只有這麽幾句話。

白雲裳又反複地聽,來回地聽,沒有留下其它的消息。

XX路的XX劇院?他卻沒有說時間。

難道上封信是他寄來的。這不是莫流原吧,他不會跟她搞這種神秘的花樣!

如果不是,應該是誰想假借莫流原之手,引她上鈎。她如果現在出去見他了,恐怕真的會被設計,讓信裏的預言靈驗?

可如果真的是他呢……?!

這段日子以來他都去了哪裏?到底是怎麽知道她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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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裳在迷迷糊糊的混沌意識中,夢見自己走進一家金碧輝煌的劇院。

偌大的劇院卻是空的,層層疊疊的座位圍繞着碩大的舞臺。

紅色的帷幕垂着。

帷幕內,傳來天籁般的鋼琴曲。

就像天使的手撫摸着她,讓她飄飄然的輕松,好像要脫離這沉重的軀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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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雲裳,雲裳……】

“雲裳,雲裳,雲裳……”

當夢裏的聲音漸漸和現實重合,白雲裳皺了皺眉,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少年幹淨的眉眼,珊瑚紅的唇。

微微勾起的唇角,綻開一抹邪肆而妖嬈的笑。

窗外正在下雨,是漆黑而迷離的夜。

白雲裳皺皺眉,就仿佛在夢境中一般……

“莫流原……?”

“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少年在她床邊坐下,伸手探着她的額頭,“你發燒了。”

白雲裳拿住他的手,望着四周:“這裏是哪?我怎麽在這裏?”

“下午我們在院子裏玩,突然下了雨,你淋濕了,發燒了,怎麽忘了?”他勾唇提醒。

白雲裳閉了閉眼,腦子裏一片空白,傳來炸痛的感覺。

這是催眠的後遺症,因為突然從她的腦海中剝離了一部分的記憶,她的腦子暫時适應不好,要過一兩天才會好。

“是不是腦子很疼?”他溫柔說,“躺着休息,有什麽事明天醒來再說。”

白雲裳又躺回去,蓋上被子。

身體很困倦,腦子中不斷閃動的白光不得不讓她閉上眼睛。

她剛閉上眼沒一會,就睡着過去,這時門被打開,一個女人從門外走進來。

司空莺兒穿着件大開叉的旗袍,一直到大腿處,将妖嬈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皓哥哥,怎麽樣?她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落着。

室內安靜,溫暖的光是橘色的,鋪着整個巴洛克風格的主卧一片溫馨之感。

司空皓然回過頭:“你很厲害,催眠奏效了,她真的把我當成了莫流原。”

司空莺兒靠在床尾的精藝雕花橫杆上,臉色有複雜而不悅的神情。

她動用了催眠術中的禁忌,将白雲裳的記憶颠倒,不斷地用潛意識,暗示白雲裳——司空皓然是莫流原,她從前過往中深愛的那個男人,都是司空皓然。

看到滿屋的玫瑰(VIP320)

催眠将白雲裳的記憶混淆,讓司空皓然成功地取代了莫流原的位置。

也就是說,除了她記憶中的莫流原是司空皓然的臉,其它的一切都沒有變。

之所以說這種催眠術禁忌,是因為破解它的方式——十分的殘忍,血腥。

“不過她的記憶到底剩下多少呢?我真是很期待。”

司空莺兒撇撇嘴:“那就看你的運氣了,可別把責任怪在我身上。”

“你早沒告訴我催眠不能中途打擾?”

“我拜托你,這是基本的常識OK?”

如果司空皓然和莫流原同時出現在白雲裳的記憶中,會讓她産生混亂之感……

試想,記憶裏的莫流原已經被司空皓然所替代了。那記憶中真正的司空皓然,又能扮演什麽角色呢?

司空莺兒的催眠術還沒有強大到,将白雲裳記憶中的司空皓然也消掉。

只能是想辦法,消掉白雲裳在見到司空皓然之後的記憶……

司空皓然提出消掉白雲裳近半年來的記憶。

他不喜歡白雲裳還記得司空澤野,不管是以一種什麽方式記得哥哥的存在。

可惜在催眠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不懂規則跑去“查哨”,導致催眠術不得不中途打斷。

【不能再對她催眠一次?】司空皓然當時要求。

【如果你想要了她的命話——每個人的大腦深處,都有個“記憶芯片”。動用催眠改動她的記憶已經很傷腦子,只一次起碼要恢複半年,如果立即再來次,輕則變成傻子,重則腦子紊亂直接危害生命——】

【那算了,這麽漂亮的美人,我還想留着多陪我一段時間。】

美,白雲裳真的很美。

大床上,她穿着成蝶一般的絲綢睡裙,卷曲的長發就像密密的草,錯綜散在大枕上。如雪的肌膚,粉色的雙唇,尖翹的下巴。

如果不是在呼吸,看着就像大師手中最用心雕繪的玩偶。

就連司空莺兒在見她第一面的時候,都被驚豔了……

而現在看到她,也依然驚豔。

就因為她的美貌,所以莫流原、澤哥哥、皓哥哥,都統統被她折服?

沒想到自己三次打破規則,催眠的都是這個女人!

這到底是屬于幸運,還是不幸?

司空莺兒既羨慕又同情着她——那封“警示信”是她寄的,那光碟也是她寄的。

前者是出于她的好心提醒,而後者是在司空皓然的逼迫下,不得已為之——

“皓哥哥,該幫你的我都已經幫了。我是否可以走了?”

“慢走,不送。”

司空皓然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白雲裳的臉上移開。

被忽視的感覺很不舒服,司空莺兒跺跺腳:“被利用完了就毫無價值麽?”

“誰讓你上次敢對我使詐呢?”司空莺兒上次對司空皓然使用催眠術,雖然他醒來後忘記了,但是他所在的那個房間……有監視器。所以……

司空莺兒皺了皺眉:“現在我們現在兩不相欠!”

“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如果讓澤哥哥知道是我……你就以死謝罪吧,不要拉上我。”司空莺兒說着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麽似的囑咐他道,“喂,她才流産,你一個月內不要對她下手!”

司空皓然背對着她揮了揮手:“知道了,放心吧。”

“對你這頭禽獸我可能放心嘛?”

“她現在可是我要結婚的對象了。我怎麽還會亂來,對不對?”

司空莺兒一驚:“你是認真的?”

“比珍珠還真。”

“不要跟我開玩笑,你跟她結婚,澤哥哥必然會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司空皓然彎起嘴角,目光裏有星光般的亮點。坐在床邊,他拿起白雲裳的手貼在臉上:“等他知道,一切都晚了。她已經是我的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娶她?”

“半個月左右,洛思夫人準備好一切,我就娶她。”

“媽知道了?那爸爸呢?”

“不要問我這麽廢話的問題。”

“你娶了她,那澤哥哥怎麽辦?”司空莺兒知道司空澤野對白雲裳是認真的。雖然她不贊同司空澤野跟白雲裳在一起,但同樣不希望司空皓然得到白雲裳,如此引起兄弟間的矛盾。

“他倒是個很棘手的問題,不過我總有辦法對付他的……這個就不需要你擔心了。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要回去?”

“我看你怎麽收場!”

門被用力關上,房內又重新歸于平靜。

司空皓然盯着白雲裳,似乎是情不自禁,就伸手捋起她一縷頭發。

她的味道,在空中寧靜地揮發……

只要是她呆過的地方,都會沾染她的氣味,是一種獨特得只聞一次就再不會忘掉的香氣。

能得到她的感覺真不錯……

在法國的這段時間,所有的女人都不入他眼,而一切的事情,都變得索然無味了呢。

從小到大,司空皓然就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孩子。因為身體的特殊,所有人都盡最大的力量,幫他滿足一切。

以至于,讓他覺得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沒有趣味了。

他喜歡跟人搶……

他不止喜歡搶司空澤野的東西,他也喜歡搶別人的。只要是任何人珍愛的東西,他都要搶過來,變成他的……

而白雲裳,就是司空澤野一樣恨不得藏在口袋裏不被人窺視的珍寶。

司空澤野越是珍愛,他就越想要搶過來,占為己有,變成他的。

司空皓然低聲說:“小東西,我想你。我是真的很想……得到你。”

“……”

“我從來沒有這麽想要過……你或許跟其它的東西不一樣?或許能讓我真正嘗試喜歡,而不是争奪的滋味?”

“……”

“另外,恭喜你永遠都不會忘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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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裳聞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她睜開眼,看到滿屋的玫瑰。

她以為在做夢,剛要從床上坐起,鋪在床上的玫瑰花開始簌簌地掉落……

在他心裏的位置(VIP321)

而在地上,桌上,沙發上,到處都鋪滿了密密紮紮的玫瑰花,連一只腳都放不下。

白雲裳以為自己掉進了一個花的海洋之中。

腦袋還隐隐作痛着,她伸手支着腦袋,用力地回想……

記憶的最後一幕,是司空澤野帶着一幫人馬沖到她的教室裏,将她扛着在肩上,塞進了車裏。再然後……

是在車上,在別墅裏,在大床上、浴缸裏、沙發上……各種各樣的地方各種各樣的姿勢歡愛。

想到這,白雲裳皺起眉,臉色也驀然變紅。

這裏是哪?不是那個別墅,而且她模糊記得昨晚醒來時,看到了莫流原?!

窗外還在下雨,天色有點灰。

深秋的雨天有一絲冷意。

白雲裳找不到鞋,滿地都是玫瑰,她赤腳,踩着如火一樣怒放盛開的玫瑰,好不容易來到門口,手擰住門把鎖,正要打開。

忽然門自己打開,她猝不及防,腦袋被撞了一下,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司空皓然靠在門口,穿着一件黑色T恤,寬大的褲子,笑容妖冶而深遠:“喜不喜歡?”

白雲裳知道他指的是這滿屋的玫瑰花。

雖然浪漫,但實在是不符合莫流原的作風。他懂浪漫,但是不會去實踐,因為他溫吞驕傲的性格……

但白雲裳并沒有覺得奇怪,她記得莫流原說過,要為了她改變自己。

“謝莫少爺。”

“跟我怎麽這樣見外呢?”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為什麽不在這裏?雲裳,我們都在這裏生活了好一段時間了。”因為不确定白雲裳的記憶到底停留在哪個階段,司空皓然試探說,“你真的忘了?”

“好一段時間?”白雲裳皺起眉,她覺得外面的天氣就有些不對。

春天和秋天的感覺不一樣。

春天外面的樹是正茂綠的時候,可是她方才從窗外看到樹木,葉子都開始枯黃了。

“你知道今天多少號?”司空皓然眸子一眯,還是這樣一眼就能洞悉她的想法。

“多少號?”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認為今天應該是多少號。”

“X月X號。”

X月X號,距離現在也過去4-5個月了,那個時間,他還沒有出現在白雲裳的視野之中呢。

連老天都在幫她!

只不過,那個時候司空澤野就已經進入到白雲裳的生活裏了。

“有點糟糕,看來你真忘了?”司空皓然心裏在發笑,表面卻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昨天下雨,你在路上滑到,摔了一跤。難道是當時摔壞了腦子?”

摔壞了腦子?

司空皓然一把拉過她的手腕:“走吧,讓醫生給你看看。”

莫流原怎麽會這樣突然地就拉她的手?雖然不習慣,但她也沒想太多,權當是莫流原變了。而自己難道真的摔跤後忘了部分記憶?

到了一樓,司空皓然叫來絲菲,作勢給白雲裳檢查了一番。

“嗯,雖然你頭部沒有任何外力致傷,可能是傷到頭部內……”絲菲收起醫藥箱,“初步斷定,你是選擇性失憶。”

白雲裳看着日歷,上面的時間距離她記憶中的過去了5個月!

而這5個月的時間在她的腦海中都是空白的……

她支着額頭:“我真的忘了……?”

“那有什麽關系,我們可以把今天當做新的起點,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司空皓然椅在沙發靠背上,又是那麽邪肆的笑容——

眼睛微微眯起。

嘴角上提。

琉璃般湛藍的眼瞳,目光像波斯貓一樣慵懶而銳利,能窺破人的心底。

白雲裳卻總覺得這個莫流原跟她印象中的不對。

但到底是哪裏不對,她又說不上來,因為他确實是他!

她明明還被司空澤野那個惡魔抓了的,什麽時候回到了莫流原身邊?她已經跟莫流原分手,取消了婚約,為什麽此時兩人卻仿佛“同居”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幾個月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總覺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被忘記了。

心空落落的,缺了一塊,只要閉上眼腦海中就有個人影閃來閃去的,卻太快了,像風一樣,根本捕捉不到。

胳膊又被一把拽起來,司空皓然拉着她:“既然醒了,就來廚房幫我的忙。”

“幫忙?”

“我剛準備親手為你做早點。”

這倒是符合莫流原的性格,他就喜歡親自動作做一些糕點之類。

她被他拉着,赤腳走過鋪滿紅地毯的走廊,雖是白天,這裏的燈卻到處燃着,金碧輝煌的……

這是個複式別墅,中型的,有兩層,自帶前花園和後花園。布置奢華又浪漫。

進了廚房,白雲裳又被滿眼的玫瑰花給沖擊到了。

一大束,一捧捧,滿眼的紅,很多還捆成心形的。

“你很喜歡玫瑰花?”記憶中莫流原很喜歡植物,但卻沒有特別的喜歡玫瑰。

“不是,我給你做玫瑰花餡餅。”

“玫瑰花餡餅?”

司空皓然挑挑眉,随手拿起一支,鼻端輕嗅:

“據說每年只有五月才有那種香香的玫瑰,而宮廷點心裏也有,我吃過一次,愛上了這味道,一直想要給你分享。不過呢,親手做的會更有意義吧?”

“其實它也不難做,難的是要取得極香的玫瑰花。現在已經10月了,我親手為你在溫室花場裏種的玫瑰,等到花開後,把花場裏所有玫瑰都摘回來選過,做出來還是不夠香,我還加了自制的玫瑰糖漿,都不行……”

“聽說雲南特有的玫瑰才香,今早讓人空運了99999朵回來,加上玫瑰糖,我想,就能做出世界上最香的玫瑰花餡餅給你吃了。”

泡妞絕招之一就是要無窮盡地制造出女人喜歡的浪漫。

并且,一定要把這種浪漫建立在一顆真心上。哪怕這顆“真心”并不是真的。

有時候,女人更喜歡聽甜言蜜語的虛假謊言,因為她們會下意識認為,越困難,越複雜,顯得越真誠。這樣就可以在男人那裏衡量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因此來證明對對方的愛。

一個吻啄在她唇上(VIP322)

每個人都會用不同的方式來試探對方有多愛自己。喜歡聽花言巧語這是女人的天性。

就算是白雲裳,也毫無例外,被這種爛浪漫給擊中了!

她詫異地看着他,目光中有驚訝,驚喜,也有不敢置信。以前的莫流原沉默內斂,從來也不告訴她這過程,她沒想過只是玫瑰花餡餅,都會有這麽多講究和工序。

心裏不禁被打動——

他特地種了一溫室花場的玫瑰,全都摘回來,在數以千萬計的玫瑰花裏挑出最香的,只為做幾個玫瑰花餡餅給她吃。

再想,幾個小小的玫瑰花餡餅都會花上那麽多心思,那他曾經為自己做過的更多事呢?

“來,把手洗幹淨,我們開始做餡餅。”

白雲裳的手被他牽着,朝洗碗池走去。

她忍不住,低聲說:“謝謝。”

“小東西,”他揉揉她的腦袋,“對我為什麽要說謝謝?”

“那我該說什麽?”

“你愛我,想親親我,給你抱一下也可以……”

說着司空皓然就伸開雙手,給她抱的姿勢。

白雲裳又是詫異地站在那裏,盯着他,要說莫流原就算變了,這前後的轉變也大得離譜了?

行為動作舉止根本是兩個人。

來不及她多想,男人的懷抱已經将她緊緊地摟進懷中。

也許,他是真的在徹底地改變自己吧。全是為了她?

司空皓然在做玫瑰花餡餅的時候,白雲裳則在做早餐,她煮了意大利面,放了許多豐富的配料,例如蘑菇、番茄、玉米粒、胡蘿蔔粒、火腿粒等等。

于是那天的早餐時間,白雲裳發現司空皓然不斷地從她的碗裏夾走那些粒塊。

明明他的碟子裏有更大一碗!

她皺皺眉:“你碟子裏也有很多……為什麽要夾我碗裏的?”

“你難道不知道麽,別人碗裏的食物看起來總是特別好吃。”

“我們的食物是一樣的。”

司空皓然有些孩子氣地眯眼:“我就是喜歡吃你碗裏的怎麽樣?”

白雲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自己那疊意大利面推給他。

司空皓然一揚眉:“另外,我最讨厭人家推給我的東西。”

“什麽?”

“我喜歡自己去搶,不喜歡別人的給予。”

“……你怎麽變得這麽奇怪?”

“我就是這麽奇怪你怎麽樣?”

……

接下來,司空皓然一直搶白雲裳碟子裏的東西吃,不管她夾哪裏,他就飛快地夾住。白雲裳沒辦法,只好去搶司空皓然那疊意大利面……

因為做了很多,本來以為吃不完的,可是搶着搶着,兩人都吃了個撐。

司空皓然居然把碗都刮幹淨了……

這時候,玫瑰花餡餅也基本出爐了。

白雲裳坐在椅上,連連擺手:“不行了,我暫時吃不下任何東西。”

“那我們出去消化消化。”

“……”

胳膊又一把被拽起,司空皓然拉着她上樓去換衣服。慢慢一櫥櫃的女性衣物,琳琅滿目,色彩各異……

只是它們都有個共同點,未來得及撕下商标。

白雲裳的手指停留在那一件件的衣物上,眉頭鎖起。

既然他們在這裏住了好一段時間了,為什麽這些衣服都是新的?明顯一次都未穿過?

司空皓然靠在衣櫃邊上,說話時,總喜歡把嘴唇貼到她耳邊:“怎麽皺着眉,一件都選不上,都不喜歡?”

“沒有,它們都非常漂亮。”

司空皓然眼眸一轉,忽然明白她在想什麽,他怎麽犯了這種錯誤?

“全都是新的,因為,我的女人衣櫃裏必須永遠少一件。一件舊了,就給你換新的一件。”

奢侈可不像是莫流原的作風啊。不過,當男人奢侈花在女人身上,就算不贊同他的做法,多少還是會開心的。

因為這又在證明對方的愛不是嗎?

白雲裳點點頭說:“那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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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別墅是在江邊的富人小區。

附近都是獨門獨戶的別墅設計,唯有這一幢,設計成哥特風格,城堡倒影在江水中,像畫中的吸血鬼城堡。

林雪心站在附近朝那別墅張望。

白雲裳給她那本記事本的當天,她就開始每天監視着白雲裳。

這是出于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心……

昨天,白雲裳離開,她也一直尾随在後,見白雲裳進了劇院就再沒出來。

因為劇院停止營業,她沒辦法進去,就一直站在門外等,天下着大雨,她等到傍晚時分,一個俊美至極的男人将白雲裳抱出來,放進了法拉利中,開走了。

遠遠的,看不太清那男人的面容,但是從身段上可以辨別——

他既不是莫流原,也不是司空澤野。

自己的女兒怎麽會跟這麽多男人搞上不清不楚的關系?

更何況,白雲裳被抱出來時,是一副昏迷狀态的樣子。

林雪心于是打了出租車,尾随在那法拉利身後,到了這個富人小區,一直跟到這裏,見少年将白雲裳抱進去再沒有出現過……

這時,那所別墅裏有了動靜,傳來說話聲。

林雪心下意識躲到一個建築物身後,偷偷觀望着。

大鐵門打開,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開出來。

車敞篷,駕駛座上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少年,而副駕駛座上,當然是白雲裳。

兩人都戴着大大的太陽眼鏡,白雲裳還戴着個擴邊的遮風帽。

風有點大,吹着她的帽檐往上翻,她伸手壓了壓,拉出兩根緞帶在尖翹的下巴下方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高貴,高傲,氣質卓越……

“你真是個尤物。”司空皓然忍不住,伸出一只長胳膊,将白雲裳攬到他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不适應,記憶中,她還從來沒有跟莫流原有過這樣親密的動作……更何況,他臉色是那樣自然。

一個男人,真的可以在短短半年內,從根本性地發生改變,變成兩個截然相反的人嗎?

白雲裳擡頭盯着他,迷惑不解,他一個吻啄在她唇上。

她盯着這個男人(VIP323)

江邊沿過去就是海。

S市的濱海其實很大,白雲裳和司空澤野以前所住的別墅在海的那邊,而他們現在漫步的是海的對面。

天氣很好,有一絲舒爽的風。

因為這個海邊較偏,沙灘上沒有太多人。

忽然一個黑黑的小孩捧着貝殼跑來,雙手呈上,遞給白雲裳。

打開的貝殼裏,躺着一枚閃亮的鑽戒。

白雲裳的身體一僵,就聽見司空皓然低聲在她耳邊問:“喜歡嗎?”

“……我不是很懂鑽石,不過從它的亮度切工和精藝方面來看,一定相當不錯。”白雲裳下意識避開話題。

司空皓然笑了笑:“匆匆一瞥,你怎麽就會看得清呢?拿起來仔細看看。”

白雲裳不動。

那只修長白皙的手就拿了戒指來,放在她面前。

千萬的光華都好像凝聚在那顆戒指裏面。太陽一射,反的光芒直叫人睜不開眼。

“喜歡嗎?”

“的确是最好的鑽石。”

判斷鑽石的好壞,看4C:鑽石的顏色、結晶體的純淨度和造工三方面作為鑒定鑽石質量的依據。一般來說鑽石以無色透明、純淨如水者為最佳。通常鑽石多帶色,而這枚鑽石無色透明中帶點淡淡的純藍,是極好的色原素,稱作“水火色”。

“你在故意避開我的話題?”司空皓然眸光暗閃,“我問你喜不喜歡?”

白雲裳微微提起嘴角:“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真是個狡猾的小東西。”居然反被動為主動,占了他話語權的先機。

如果她說喜歡,那他當然是順理成章就“送給她”,如果她說不喜歡,他會再想辦法到她“喜歡”為止。

“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求婚了。”司空皓然只好從另一方面突擊,“你忘了這段時間發生的,我才打算再求婚一次。”

“既然你也知道我忘了這段時間發生的,在現在這個時候對我求婚,會不會不妥呢?”

海岸邊。

她擡頭,他微俯,目光相撞着。

這個女人前一刻還是溫馴而可愛的,這一刻又冷漠如冰了。

難道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白雲裳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态度就慢慢變硬了。

以往對莫流原,她怕傷害到他,所以說話都會反複掂量,怕語氣重了。那時候的莫流原就像個易碎的玻璃。

而現在呢,眼前的“莫流原”卻是賴皮的,她根本不擔心他會生氣和受傷。

白雲裳轉過身,走在沙灘邊。

司空皓然俊美冷眯,朝一個方向走去。

白雲裳走了一會,總覺得自己的心缺了一角,很不舒服。走着走着,她感覺身後的人不見了,她回頭一看,果然,身後空蕩蕩的,到處都沒有看到莫流原的人影。

他果然是生氣了……?!

白雲裳咬了下唇,忽然肩膀從後面被拍了一下。

“你在找我?”又是那賴皮的聲音。

白雲裳回頭,司空皓然伸手在她眼前揮了兩下,就像魔術師在表演特技一般,突然,手中多了一只粉色的海星!

白雲裳還從來沒有見過粉色的海星!

“如何?”他把海星遞過來,“送你了。”

“活的?”

海星居然在他手裏動了動,其中一只腕上,戴上了那顆鑽戒!

“你摸摸它。”

“我不要。”

“怕什麽,它又不會咬你。”

“黏糊糊,很惡心啊。”

“不惡心,像你一樣可愛……”司空皓然一伸手,将那只海星挂在她的帽子上……

“你把它拿下來?”

“你連海星也怕?”

“我不是怕……我只是覺得有點惡心。”害怕有觸角的東西。

就在這時,白雲裳的眼前飄起了一顆氣球。

她感覺頭頂一片烏雲籠罩,仰起頭一看,頭上不知何時飄了一整片的氣球,起碼有成百上千。

抓着那大把氣球的是絲菲低聲說:“少爺,一切都準備好了。”

司空皓然接過那把氣球來,白雲裳這才發現,每顆氣球連着的線下方,都吊着一張卡片。

司空皓然拉出一根氣球給她:“喏。”

白雲裳下意識接過,看到氣球下面吊着的卡片寫着:【雲裳,嫁給我吧。皓然。】

“皓然?”

“我現在隐姓埋名,不再叫莫流原了。為了跟你過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他勾了勾唇,“以後你就叫我皓。”

“……?”

“如果你想叫我老公,寶貝,親愛的,我也不會介意。”

還沒等白雲裳反應過來,他就拉起她的手,朝海灘附近的瞭望塔跑去。

白雲裳幾次想要停下,可是他根本不給她掙紮的機會……

抓着那一大捆的氣球,又拖着一個女人,跑起來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氣球招搖,像一大片烏雲在海灘邊游弋,引得沙灘上的游客都在看,小孩子更是喜歡得眼睛都舍不得眨。

到了瞭望塔最高高的頂上,俯視着這個海邊的一切。

深藍的海水,橙黃的沙灘,盤旋的海鷗。

一顆一顆的氣球開始先後在瞭望塔的上空飛了起來。

紅的黃的藍的綠的,被風一吹,就向兩邊擴散。

漫天飄飛的氣球下,司空皓然翹着嘴角:“小東西,很快全S市都要知道我在向你求婚,你還不答應嫁給我?”

“你給我時間考慮……”白雲裳腦子一片空白的,“我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很亂。”

一覺醒來,失掉了半年的記憶,并且自己最愛的這個男人,還完全換了一種性格。

她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應對,又從未有過的手足無措。

更令她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忘掉了一些事,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司空皓然擭住她的肩膀:“給你時間考慮,你就像長翅膀的鳥,要從我眼前飛走的。”

“……”

“雲裳,這麽多年了,我不想再給你機會飛走。”

“……”

白雲裳的臉色終于微微松動,似乎在猶豫。

目光中一片迷茫,她盯着這個男人,他是她喜歡了十幾個春夏秋冬的男人。

會變得如此好心(VIP324)

她也早就答應他的求婚了。現在沒有司空澤野的阻礙,而他也不在乎她已經不清白……老天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為什麽不答應?

為什麽心裏覺得有什麽不對呢?這半年被挖掉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錯綜複雜讓她的頭又開始炸痛起來。

司空皓然坐在護欄邊上:“喂,你再不答應嫁給我,我就跳樓了。”

“……?!”

“你不嫁給我,生活了無生趣,我還是去死算了。”

“你……”

“我數三聲——123。”

白雲裳還沒來得說話,欄杆上的人就不見了,他居然真的跳了!

“莫流原!”那一刻白雲裳的心用力地揪起,疼痛令她的大腦都要沖昏理智,她飛快地跑到護欄前,見司空皓然站在護欄外延的窗臺上,正在摘黑提子!

嫩綠色的葉子,纏繞的藤蔓被他踩得壓陷了一大片。

他站在茂密的綠色之中,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閑服,皮膚更顯得蒼白,蒼白得真的像古歐世界裏走出來的吸血鬼。

修長的手臂摘了黑提子,試吃了兩顆:“味道很甜。”

這才挑挑揀揀,摘了一大串飽滿的:“怎麽樣,逛了這麽久渴了吧,請你吃!”

白雲裳靠在欄杆上,滿腦門的冷汗,簡直無語!

而沙灘上一直觀望着瞭望塔的絲菲更是無語——

少爺真的太亂來了。他有病,随便刮傷了哪裏,都有非常嚴重的後果,立即帶了保镖往瞭望臺趕去。

司空皓然把黑提子舉到白雲裳面前,臉上是笑眯眯的神情:“怎麽,臉色這麽差,生氣了?”

白雲裳揮手一打,表情真的是相當的難看:“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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