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個一二三來
爺☆☆總裁的3嫁嬌妻***********
半個小時後,蝴蝶公墓不遠處的一處小住房中。
房間格局很小,簡陋,但是收拾得相當幹淨,家具也有情調的,到處布置着綠色的植物。
在這樣的寒冷冬天,這些植物依然生機勃勃,被照料得相當好。
老人從竈上提起水壺,沖泡,茶的香氣在空中揮發。
“自從少爺去世後,我就來了這裏,現在是這處公墓的守墓人。”
“你知道少爺一向孤僻,我擔心他怕寂寞,每天都會去看他,跟他說些話,為他換上新鮮的花……”
根本就是同一個人(VIP420)
“這幾天S市都在下雨,我關節炎犯了,遍沒有時刻守在墓邊了。”
“白小姐,我和少爺等了你1年多……”
“來,喝杯茶先暖下身體。”
白雲裳換了一件老人的男士衣,身上蓋着毛毯,接過茶杯坐在沙發上。
她的目光還是空茫的,盡管知道莫流原已經逝去的事實,她還是從根本上不那麽相信。她潛意識認為他還是活着的,或者她僥幸地希望他是活着的。
可是現在,由赫管家親口把這些話說出來——
雨點撲打在窗玻璃上,房內陷入一片凝滞的沉默。
“如果我的時間沒算錯,白小姐,你的藥早該吃掉了?”赫管家又忽然開口問。
白雲裳愣了片刻:“嗯。”
“今天是最後一天?”
“明天。”
赫管家點了下頭:“我差點還以為,再也等不到白小姐出現……”
莫流原給的藥,按照時間計算1個月前她就應該吃掉了——不過中途,白雲裳有停藥過。
司空皓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這麽說,你手裏有解藥?”
“沒有。”
“你知道解藥在哪?”
赫管家搖了搖頭。
白雲裳低聲說:“對不起,我直到現在才知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完全沒料到會這樣……真的很對不起……”
“白小姐不用自責,這都是少爺心甘情願去做的。更何況,你不知情也是少爺的心願。他希望在你有效的時間裏,不是背負着對他的愧疚過下去。”這也是赫管家起初一直沒告訴白雲裳真相的原因。
後來卻聯系不到,只能是在這裏一天天等。
白雲裳咬住唇,熱氣熏了眼。
“我需要空間單獨跟白小姐說話。”
司空皓然微微笑道:“那你就把我當空氣好了。”
“你出去。”
“……”
“立刻出去!”
外面是大雨,他剛拉開門,一股濕氣撲來:“雨很大啊,雲裳,難道你舍得讓我外面等?”
門洞開着,他就是賴着不走。
白雲裳拿起一把雨傘過去,塞他懷裏——
忽然身體一跌,她被抱進他的懷中。
司空皓然尖削的下巴磨蹭着她的頭頂:“我只給你們20分鐘,別讓我太想你。”
一只竊聽器,在這時悄無聲息地落進了她的口袋裏。
白雲裳好不容易才掙紮懷抱,臉色愠怒,大力地摔上大門。
雨勢很大,院子裏守着幾個黑衣保镖。
司空皓然加入其列,撐着傘吹着冷風站在雨幕之中,似乎是想着什麽有趣的事,嘴角勾起笑容。可是笑着笑着,那眼中的光芒卻越發顯得失落了起來……
赫管家放下茶杯,把大門的栓子打上,又拉下窗簾。
瞬間,整個房間變得昏暗起來。
白雲裳詫異,還沒弄明白他想做什麽,他已經走到一個書櫃前,摁下一個摁扭。
瞬間,厚重的大衣櫃自己緩緩移開,露出一道暗門。
赫管家畢恭畢敬站着,對她做出個請的手勢——
對赫管家的信任就如對莫流原的信任,是與生俱來的。
白雲裳盡管為這一幕無法言喻的震驚和疑惑,還是站起身,緩緩走進。
裏面一片漆黑,借着照進去的一點燈光,白雲裳看出來這是一排往下走的臺階。
她扶着牆壁,一步步下樓,身後,赫管家也跟上來,并且她聽到衣櫃自己合上的聲音。
就在同時,似乎是觸到了某個機關,兩邊的燈亮起來。
昏暗的燈,照出一條非常長的樓梯……
樓梯的盡頭是黑暗。
白雲裳捏了捏手心,望着赫管家:“這裏是?”
“什麽也不用說,白小姐,如果你信任我,就跟我走。”
她都毫不猶豫跟着進來了,怎會不信任?
赫管家走在前頭,她緊跟在後。剛走到盡頭,那裏的燈就亮起來,眼前通往的是一條長長的路。
盡頭又是黑暗。
他們邊走,前面的燈邊亮起,而身後的燈在一盞盞熄滅。
就像游戲裏的迷宮機關,全都是很暗的小道,白雲裳一直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居然看到一輛停着的四方形鐵皮小車,沒有輪子,是順着地上的纜線行走的——有點地鐵的原理。
兩人上了車,車內沒有司機,赫管家打下一個開關,電纜車就自己行走起來。
在迷宮裏,它不疾不徐,該轉彎轉彎,該前進前進。
兩邊的燈,應該都是聲源控制,在電纜車朝前行走時亮起來。
白雲裳靠着車窗玻璃,于是借着暗黃色的燈光,看到兩邊的牆壁上是各種雕繪的西方神祗浮雕。
電纜車停下時,白雲裳發現她居然到了黑市的地下城!
原來蝴蝶公墓的地下隧道跟黑市是連在一起的。
白雲裳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種直覺,她低聲問:“你要帶我去見西原大人?”
赫管家沒有說話,拉開停下的纜車,對白雲裳做出請的手勢:“白小姐,請下車。”
白雲裳跟下去,依然在追問:“你怎麽會知道黑市,你一直留在蝴蝶公墓,就是在等我的對不對?莫流原怎麽會知道我中毒,怎麽會有解藥,他又怎麽會中毒——為什麽他跟西原大人長得一模一樣。”
“……”
“赫管家,你告訴我,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對不對?”
“白小姐,走這邊。”
然而,赫管家對她所有的提問都不為所動。
他只是徑直地朝前走着,繞過那麽多彎彎道道,對這個黑市的地下城是輕車熟路。
拐了幾個彎口,白雲裳在一個相當普通的格局前停下。
以前有說過,黑市底下的房子格局和外貌都一樣,也像個迷宮,所以看着所有一樣的房子,根本找不到方向。
赫管家敲了敲門,說了一句暗語,裏面的人才把門打開。
白雲裳走進去,發現有十幾個壯漢守在這裏,看到赫管家,全都行禮……
這是個空房間,空無一物,牆壁斑駁,破落。
奇怪的是,房子裏有許多道門。
每一扇門,都有指紋探測。
赫管家領着她走進一扇門內,居然又看到一個空房間,也同樣有許多道門——
一切都沒有意義(VIP421)
就這樣,赫管家領着她,不斷地從一個空房走到另一個空房、
當打開第八扇空房門時——
白雲裳被金光閃耀了一下眼睛。
眼前,是一個金碧輝煌的超大房間,四處垂着水晶簾幔,紅色的大簾布做背景。
牆壁上,雕刻的是蝴蝶公墓底下迷宮的牆上有的西方神祗浮雕。
偌大的房間,也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張超級大的軟榻立在中央。榻上鋪着白色的鵝絨……
白雲裳看到有十幾個很漂亮的女人跪在軟榻兩邊的地上,居然都全紗織的衣服,幾盡透明,顯出漂亮豐滿的身段。
“大人有事外出,白小姐,還請你耐心等待。”
赫管家令人搬來一張大椅子,就放在軟榻對面,邀白雲裳坐下。
白雲裳此時腦子渾渾濁濁的,心口直打鼓。
千萬種想法在心中流竄,只期待着,一會能得到證實……
她在椅子上坐下,立即有女人端來将泡好的花茶遞給她。
那是正宗景德鎮七彩黃帝龍茶杯,很有古代的風味。茶清香四溢,不知道是什麽品種,入口香醋,白雲裳從來沒喝過。
等她緩過神,十幾個女人面前都多了樂器,有古筝,有琵琶。她們彈奏起來,曲子婉約,行雲流水,餘音缭梁。
不知道是茶有問題,還是這曲子太過纏綿,白雲裳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斷打架。
她微磕着眼,努力想打起精神,最後還是抵不住這困意,不知不覺竟然睡着過去……
手裏的茶杯滾落在地,赫管家彎腰撿起——
到傍晚。
白雲裳迷迷蒙蒙的聽到有說話的人聲。
她的意識半迷糊,想要醒來,卻睜不開眼,感覺到一只手握起她的下巴說着什麽。
一股氣息噴在她臉上,帶着淡淡的花香味道以及熱氣。
白雲裳猛地睜開眼,猝不及防跟一雙黑色的瞳孔相撞!
那眼眸那麽黑,那麽深,目光沉得就像一只手。
男人好看的臉,在白雲裳的眼前放大版,陶瓷的白皙肌膚,英俊絕美的五官,漆黑的發。
就算不說話,他身上也散發出一股華貴的味道來。
見她醒了,男人松開手,直起身子。
他穿着一件全黑色的長衫,像古代片裏的大俠,但是身上透出來的柔美氣質卻有些違和。
他在軟榻上坐下,赫管家立即奉了茶水遞上去——
而在軟榻右側,白雲裳看到一個駝背仆人。
這個仆人在黑市裏與她見過面,只是她忘了那些記憶。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跟金幣裏的西原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有讀者問,為什麽雲裳忘了一段記憶,卻連莫流原的長相都記不得了。她被催眠後,記憶中的莫流原和司空皓然的長相替換了。不認真看的後果要打PP。)
“是誰給你這個權利帶她來見我?”
西原喝了一口茶,親啓朱唇,終于說話了。
聲音很輕,卻帶着一股很重的殺傷力:“這裏不允許進任何外人,你忘了規矩?去領罰吧。”
“少爺,”赫管家低聲說,“白小姐的生命只到明天。”
“所以?”
“希望少爺能給她解毒。”
“我應該沒有這個義務?把她帶走。”
“少爺——”赫管家低低地懇求,“這是他生前唯一的心願。”
西原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身體舒展開了,斜卧在抱枕上:“任何人想從我這裏拿走一樣東西,都要用她同等很重要的東西交換。我這個規矩從來沒有破例過。”
“……”
“讓我來猜猜看,白小姐除了命以外,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西原閉上眼,似乎在沉思。
那蝶翼一般的睫毛閉着,在燈光的暗影中,有種驚心動魄的俊美。
“司空澤野。”
他猛地睜開眼。
眼神如深林裏的獸,陰狠,毒辣,直直地刺進白雲裳的心底。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背脊被盯得發冷。
“把他的命交給我,我就給你解藥。”一把匕首丢到了她腳前的地上。
白雲裳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想殺了澤野?”她詫異問,“當初的毒,就是你放的?”
“如果是我,我會幹得更悄無聲息的漂亮。這麽拙劣的手段,你在侮辱我。”
“不是你那還會有誰?!”
西原不屑地勾了勾唇道:“英國皇家的人,只有他們有這種毒藥。”
英國皇家?莫流原的家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想替少爺除掉司空先生,”赫管家回答道,“好讓你再回到少爺身邊,沒想到失手了。”
當時白雲裳被司空澤野囚禁在身邊,他在中國強大的勢力讓莫流原束手無策……
白雲裳微微沉默片刻,又問:“既然如此,你現在要我拿掉澤野的命為什麽?”
西原笑了笑:“我說過了,任何人想從我這裏拿走一樣東西,都要用他同等很重要的東西交換。這是最起碼的等價交易,想得到一樣東西,必須要付出相等的代價。這個道理白小姐不會不明白?”
“即便對你沒有任何益處的事?”
“看着別人痛苦掙紮,對我來說,就是最快樂的事。”
他的眼神陰毒得就像只餓狼。
似乎眼底深處泛着可怕的綠光!
白雲裳深深地吸了口氣:
“除非我殺了澤野,沒有第二種方式讓我得到解藥了,是不是?”
“我的游戲規則已經講得很清楚了。”
“今天對西原大人的打擾我很抱歉。”白雲裳從椅子上起身,就要離開。
“白小姐!”赫管家及時攔住她,“你別意氣,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赫管家,我很謝謝你這樣盡心盡力幫我。不過,我的命不配你和莫少爺這樣相幫……另外,我也不可能殺了我最愛的人,去換取我的性命。”
她想活下來,是為了讓司空澤野活下來。
如果司空澤野死了,一切都沒有意義……
赫管家又懇求西原:“我們可以換其它的方式?白小姐還有另外的重要東西。”
“什麽東西?”
“雙腿。”毫無商量的冰冷口吻。。
你想跟我賭什麽(VIP422)
的确,對一個跳芭蕾舞的女孩來說,這雙腿,就是她的希望和夢想,也是她活下去後的全部。
雖然她的雙腿與她的命或司空澤野的命比較起來,重要性小了許多……
誰叫西原今晚這麽無聊呢?
“雙腿麽……”他猶豫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白雲裳。
這個女人高傲,如白天鵝一樣優美高貴。
如果失去了那雙美麗的腿……
西原有了一絲興趣,坐直身體說:“我接受了這個提議。白小姐覺得如何?”
白雲裳:“用我的雙腿就可以換來解藥嗎?”
“是的。”
“需要我怎麽做?用這把匕首截斷我的雙腿?”
“你願意嗎?”
“我願意。”白雲裳撿起匕首。
西原大笑起來:“別急。”拍拍手,身邊的駝背仆人離開,過了十幾分鐘,帶着的五個保镖搬來了一個長方形的火爐!
爐子起碼一米長,燒着猩紅的碳,啪啦啪啦響着。
而在碳的掩蓋之間,有許多尖尖的刺冒出來,是鋼鐵築的……
西原眯着眼,一個女人端着盤葡萄,細致地剝了皮,喂他。
“白小姐,你可以開始了。”
就算不用解說,白雲裳也明白,她要從這個火爐上踩着經過!
別說那些冒出來的鋼針,只那些燒得滾紅的碳,就可以燒焦她的雙腿!
如果還踩着鋼針,刺穿腳底,每一次拔出來都要連皮帶肉地走——
白雲裳全身發抖,她不是怕疼,而是怕自己根本走不過去!
“西原大人,你這樣的做法未免太殘忍了。你可以有100種其它方式拿去我的雙腿。你現在卻不但要拿走我的腿,還簡直是要拿走我的命!”
西原聳聳肩:“只是一雙腿,這太無關緊要了。”
“……”
“你忘了?看着別人痛苦掙紮,對我來說才最快樂的事。”西原殘酷地說,“你連半點掙紮都沒有,這個游戲不是相當無趣了?”
原來她爽快的答應讓他不爽了?!
他就非得看着人享受痛苦的掙紮,他才甘心?他是個魔鬼,根本是心理變态啊!
白雲裳氣得全身顫抖。
赫管家又低聲對西原求情……
西原臉色一冷,連笑容都看起來那麽陰冷:“不想交易,就立即從我的視線裏離開。我乏了,想要休息。”
赫管家立刻噤聲。
對待莫流原,他畢恭畢敬是出于尊重;但是對于西原,他的畢恭畢敬——是出于絕對的畏懼!
“白小姐…”赫管家的眼眶有些濕潤,“我能幫到你的,就只有這麽多了。”
要麽生,要麽死。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如果不争取她必死!
可是如果她成功了,拿到了解藥,她也許還能活下去!
白雲裳沉默了片刻,忽然彎下腰去脫鞋——
哪怕只有10%的希望。
哪怕活下去,她殘疾了,不能再追求夢想,下半輩子生不如死地活着,她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為了司空澤野……
鞋子襪子脫了,她将身上的大衣脫了,卷起兩只褲管。
白皙美麗的雙腿露出來——
她的腿修長筆直,只是站着,就仿佛在舞動一般,令人任何男人都會着迷。
這樣的雙腿如果失去了,真的是很可惜很可惜。
白雲裳肩膀發顫,朝火爐走去。
火裏的碳不時發出噼啪聲,燒得正旺,而那些鋼針也明顯被燙紅了……
白雲裳一步步,朝火爐走去。
她感覺得到西原正在打量自己的目光,沒有一絲感情,平板的,甚至帶着一種游戲開始了的興味——
和莫流原一樣的臉,卻是完全截然不同的表情。他真的很殘忍!
腦海一幕幕地回放她跟司空澤野相處的點滴。
那些飛快流竄的往事,就像一只大手,推着她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前。
思維是麻痹的。
所有的信念,都只為了活下去。
她終于走到火爐前,房內所有的視線都緊緊地凝視她。
赫管家的眼眶通紅,欲言又止——
白雲裳咬緊牙關,終于凝聚出勇氣,擡起腿——
這時門被突然打開,一個大漢慌張地走進來,俯在西原耳邊說了點什麽。
西原愣了一下,波瀾不興的眼神盯着白雲裳:“恭喜你,你的丈夫也跟來了。”
丈夫?
“把他帶進來,我要看到這個游戲變得更加驚喜刺激才可以。”
幾分鐘後,外面響起紛沓的腳步聲。
打開的門內,走進一個絕美的少年。
司空皓然被5個彪型大漢圍着送進來——
這裏是黑市地下城,西原的地盤,司空皓然帶來的那幾個保镖根本不夠做下飯菜。
“原來西原大人的癖好,就是為難一位毫無還擊之力的女士。”司空皓然淡淡地笑起來,“這樣的聽聞傳出去,真是令人相當失望啊。”
“司空皓然先生有什麽不會令人失望的提議?”西原也在笑。
一個是陰狠毒辣的,一個是漫不經心的。
可是兩個笑着的男人,目光撞在一起,竟然誰也不輸給誰。
“讓她退出,我跟你玩這個交易。”
“你不夠資格。”
讓白雲裳有交易資格,是看在莫流原的面子上——她是莫流原最愛的女人。
“我聽聞西原大人很愛玩的游戲,那麽巧,我也喜歡。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
“什麽游戲?”
“——賭命。”司空皓然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我贏了,換取與你交易的資格;如果我輸了,我的命是你的,包括她的雙腿。”
“功課做得不錯。”西原在考慮。他最喜歡刺激的游戲。
“不過,賭命的規矩我來提。我聽說西原大人一向狂傲自負,認為任何游戲都只會贏。”司空皓然輕蔑地說,“你以前沒輸過,是因為沒有遇見我。”
西原被挑起的戰鬥意識冒出。
他的神情和散發出的氣場都不對了,嘴角的笑容也斂去:“你想跟我賭什麽?”
“賭槍。”
“哈哈哈!”西原狂妄邪肆道,“你确定?!”
“我确定。”
“很遺憾,你輸定了。”将五枚金幣同時抛向半空,他能在所有金幣落地之前,統統擊落。
為什麽不把她送走(VIP423)
“我還沒說游戲規則。你就這麽自負?”
“說。”
司空皓然提了蘋果賭槍規則——就是白雲裳在海棠木下,頭頂雞蛋的規則一樣的。
這樣簡單的賭槍法,是最初級!
然而聽到這規則,西原手裏的葡萄捏碎。
葡萄汁順着他的指縫流下,侍奉的女人跪着捧去毛巾,被他一腳踹出很遠。
“司空先生的功課做得是相當不錯!”西原眼神中有陰狠狂妄的意味,“很好,你竟能把我惹怒。”
“我很榮幸我有這個本領。”
西原閉了閉眼,臉色殘酷,又略顯得蒼白,在那瞬間好像有兩股力量在體內交織。
司空皓然對赫管家說:“我們現在需要槍和蘋果。”
赫管家臉色複雜,在司空皓然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的訝異程度不低于西原。
他轉身要去準備東西。
“司空先生最重要的東西,鮮血。”
西原冷冷的聲音發出。
狼一般的目光要将他撕碎,吞噬。
司空皓然紅唇勾着,卻是那麽悠然自得的笑容:“這麽說,西原先生不戰而敗——我有與你交易的資格了?”
西原拍手,火爐被人撤走,一個女人拿來個容器,立在軟榻前的桌上。
那容器和礦泉水瓶差不多,開口比礦泉水瓶更小……
駝背仆人在地上撿起匕首,遞到司空皓然面前。
“司空先生,你可以開始了!”
司空皓然轉身将大衣披到白雲裳肩上。
偷放進她大衣兜裏的竊聽器,當然帶定位器的功能。只是蝴蝶公墓下的迷宮曲折纏繞,他和手下差點迷失在裏面,再也走不出去……
花了很多的時間出去,才馬不停蹄地趕來黑市地下城。
還好,一切都趕上了。
修長的手抓住她的腿——
白雲裳用力蹬動,幾次踢到他的臉。
強行把鞋襪給她穿好,拍拍她的臉:“小東西,現在去外面等我。”
白雲裳皺着眉,不解地盯着他。
她不明白為什麽西原對那個游戲不戰而敗,不明白司空皓然怎麽知道她來了這裏,更不平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幫自己?
司空皓然的病情,怎麽可以允許他填滿那一皿鮮血?
第一次不是她趕他,而是他趕她。
白雲裳僵硬地站着:“為什麽?”
“我是你丈夫。”
“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閑事!你給我滾!”她不想欠任何人情。
司空皓然笑得開心:“我偏偏就喜歡多管閑事,尤其是你的閑事。赫管家…麻煩你帶她出去。”
“我讓你滾!”白雲裳不走,冷冷地嘲諷他,“別以為幫了我,我就會對你的态度改觀!我才不要一個惡心的男人救我!就算我活下來,我也覺得是種恥辱!你走啊,快點走!”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僵硬。
司空皓然從未有過的一種深沉目光盯着她。
那嘴角挂着的雖然是一如既往的笑意,可是目光卻深得像觸不到底的深潭……
白雲裳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眼睛裏就有一股霧氣在冒。
司空皓然調侃道:“啧啧,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會受傷吧?”
“……”
“你心疼我了?”他眯起眼,“居然連眼眶都紅了。”
手就要去碰她的眼睛,被一把打掉。
“神經病!我不可能會為你掉一滴淚!”
“真是可惜,”司空皓然說,“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我想要的,你不會為我流淚,我倒是很想見你為我流一次。”
“……”
“我們來做交易吧。如果有一天你為我流淚了,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那很遺憾,你永遠等不到那天!”
“生離死別夠了嗎?”西原清清冷冷的嗓音說,“我的時間每一分都很寶貴。”
白雲裳直視着西原說:“還是按照我們說的來,他跟我毫無關系,我不屑也不需要他的幫助。”
司空皓然笑了笑:“雲裳,你對我還真是絕情呢。”
“滾!”
“既然如此,那我走。”
“……”
“你小心點,我在外面等你。”他伸手将白雲裳散落額跡的劉海挽到耳後……
就在她還未察覺之際,一股疼痛在頸根炸開——他對她下手了!
白雲裳眼前一黑,朝前倒去,司空皓然及時扶住她,交給一旁的赫管家:“外面有我的人,你帶了她就直接先送回白家吧,有勞你了。”
他的眼神變得凜然。
在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從來不屬于他司空皓然的表情……
赫管家點了點頭:“司空先生,那我代替白小姐,先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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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安靜。
絲菲等人守在門口,時刻留意着房內的動靜。
忽然那扇木門打開,透出來的暖光中走出來一個高大的人影。
司空皓然緩緩走出來,臉色極盡蒼白,絲菲第一時間迎上去。
嘀嗒,嘀嗒…鮮紅的血,順着他的手指滴落。
司空皓然是地中海貧血病發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
根本原因是基因突變,若骨髓移植成功,而且排斥反應不嚴重的話,是可以維持十年或者數十年的,但如果發生了嚴重的移植物被排斥,移植物抗宿主病,出現感染及大出血,生命就會随時有危險,這個過程可長可短,短則只有數天,長則可以是數年。
因他無法找到親人的合适骨髓,從捐贈庫裏找出的骨髓在移植後出現了強烈排斥。
絲菲第一時間就要去檢查他的傷口,看到他手腕上的豁口後——
她整個一顫,大聲叫道:“醫藥箱!”
一個保镖立即提着醫藥箱過來。
最緊急的止血和輸血措施,沒用!
鮮血一直流,而他的身體明顯失血過多,無力的,冰冷。
一股陰暗的風襲來,然而,司空皓然感覺不到冷,在他模糊的意識中,一雙手将大衣披在他肩頭……
他看到保镖懷中的白雲裳,目光瞬間一亮,幾個大步走去。
可是快要靠近時,他的腳步又凝注了,那眼中的光芒再次跌落下去……
“她怎麽在這裏?為什麽不把她送走……”
我做好了帶過去(VIP424)
他的眼神在渙散,整個手掌心都是鮮血淋漓,身體的力氣似乎随着血流快速地湧出去。
“少爺,少爺!”絲菲不斷地叫他。
兩個保镖過來攙扶着他,快速地往黑市的出口走去。
鮮血在地上滴了一路。
流動的速度,讓人覺得一片心驚……
赫管家其實在把白雲裳帶出來後,就被絲菲用槍抵住了頭顱,強迫讓他們留在這裏等着司空皓然——
【如果少爺出了什麽事,我們就一起給他陪葬!】
模糊中,白雲裳聽到周圍一陣嘈雜,好像有無數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交雜着。
她的眼皮睜了睜,卻還是陷入半昏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落在她臉上,溫熱的,粘稠的,還帶着一股直撲而來的腥味。
車內燈光幽暗。
“你不要一直哭,那麽多淚水掉在我身上,我會煩的。”
絲菲泣不成聲。
她是醫生,在她檢查他的傷勢、他的脈搏、他的各種症狀時,就知道他已經堅持不長了。
就算立即送去醫院——他也沒救了。
“別離開我…少爺,我求求你!”
“我早告訴過你,愛上我會很慘,現在後悔了吧。”他早晚都得死。
“可是…我要怎麽做才能不去愛你?”
絲菲抓着他的手,第一次這樣近地貼近自己。
她的肩膀用力顫抖着,淚水不斷地掉落在他寬大的手心中,她一向堅強,就算再傷心難過,也不會當着他的面流淚。
可是現在,現在……
她哽咽得語不成調。
她知道她的淚水對司空皓然來說什麽也不是,她的傷心難過不舍,在他眼裏也毫不重要!
茫茫的夜色中,黑色房車呼嘯地奔跑着。
司空皓然靠在軟墊上,眼眸如夜色一般,幽暗沉靜。
很疲憊很累啊,他很想休息了。
白雲裳醒來的時候,看到司空皓然被鮮血染紅的衣物,整個右手臂觸目驚心,哪怕及時包了繃帶,血也止不住地在滴下。
流動着,仿佛水一般不會凝固。
白雲裳詫異地瞪大眼。
司空皓然感受到她的動靜,也轉過臉看着她。
這個女人離他是那樣的近,近得他随時觸手可及。可是她又那麽遠,遠得他怎麽追尋也抓不到。
他看到她眼中的驚慌,漆黑的眼眸中印着他飄忽的影子。
現在,她的眼裏只有他,再沒有其他人……
他衰竭的心髒不知道為何開始狂亂地跳了起來。
緊緊地盯着她的眼,多希望這時候從她的臉上能找到一絲緊張或擔憂的神情。
可是她的眼睛幹幹的——曾可以為司空澤野流那麽多的淚水。現在卻連一滴都吝啬與他。
司空皓然笑了笑,朝她舉起手臂:“你看,我為了你受傷了。”
血淋淋的手臂擡起來,白雲裳下意識朝後縮了下。
“我受傷很嚴重啊,可能就快要死了。”他戲谑說,“你一點也不為我擔心嗎?”
本來,白雲裳是被這樣的狀況吓到了。
可是司空皓然這樣挑逗的口氣,還有讨要關愛的表情,讓她覺得這是苦肉計。
他最擅長表演苦肉計了……
定了定神,她用一貫嘲諷而冷然的表情說:“是你自願多管閑事…我叫你走你不走,所以發生了什麽都是你自找的,沒人逼你!”
是啊,沒人逼他,從始至終,都是他在逼自己。
“絲菲,如果你的心腸有她一半硬,我會很欣賞你。”
絲菲眼圈通紅,惡狠狠的目光瞪着白雲裳。
張嘴要說什麽,被司空皓然犀利的目光一盯,用力咬住唇。
白雲裳看到絲菲的表情有一些怪異,又看到司空皓然的傷勢很嚴重……
這才發現,整個車廂內的氣氛十分的凝重。
“真的會死?”她的嗓子抽緊。
“你希不希望那樣?”可是司空皓然的欠抽樣子真的不像是一個快要死的人。
“如果這樣都沒有死掉,算你的命大。”
司空皓然左手撐着額頭,低低地笑了幾聲:“雲裳,你真的很無情啊。”
“對待你這種人,不需要浪費